没想到刘厂长竟然也看到了,还获得了他这样的肯定。
刘厂长革命战争年代投笔从戎,是曾经某知名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可是真真正正的内行。
周小安知道自己那首诗的水平,思想是有,文字却并不jīng致,要不是因为她是自学成才的真正工人阶级,省报也不会给她发表。
刘厂长这样说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人未到先立功,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欢她这种积极向上的gān劲儿,想鼓励她继续努力,但也很实事求是,那句“遣词造句还在其次”就隐讳地说明一切了。
带着善意的鼓励,却也非常务实,周小安更加喜欢刘厂长了,“厂长,我会继续努力的!认真做好本职工作,争取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为咱们厂争得更多荣誉!”
报到第一天就一副对工厂非常有归属感和荣誉感的样子了。
刘厂长很高兴,招呼厂委的陈gān事,“待会儿把小周这首诗抄到厂报上,让全厂都跟着学习一下!”
报道第一天就出这么大的风头,周小安心里有点儿不落底,怕枪打出头鸟。樊老师却很高兴,“小周以后继续努力,争取经常能有好诗上厂报!”难得一次qíng感外露,很为自己的学生骄傲的样子。
举贤不避亲,樊老师是下定决心什么都不避讳地把周小安拉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护起来了。
回到人事科,周小安就开始了她新岗位的新工作。
周小安是被调来管人事档案的,以前那位管人事档案的老同志退休了。就是周小安拿着玉米面第一次来找爷爷的人事档案,差点儿没把眼睛贴到档案袋上还看不清字的那位老同志。
档案室在大办公室的隔壁,一间将近二十平米的屋子,十多个高大的大档案柜顶着棚摆得满满一间,厂里三万多职工的大部分档案都在这里,进去像进入一座小图书馆。
樊老师带着她在档案室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没做过多解释和要求,“以你的能力,做档案管理足够,以后慢慢就上手了,现在不用急。”
回到人事科,周小安马上就接手了樊老师安排的考勤管理工作,每天给请大假的职工填表入档,核对各个车间、科室的考勤qíng况,月底报到财务科做工资依据。
至于档案室那堆档案,就放那里,又不会跑了。没有新员工入职,上级单位不要资料,周小安这个档案管理gān事基本属于闲置状态。所以是领导让gān什么她就gān什么,并不会拘泥于岗位设置。
这个年代的机关单位大部分岗位都是这样,你想积极努力好好表现?别人都在半天开会半天喝茶看报纸等下班,你冲得太快太显眼小心一跤摔断腿!
只要不犯大错误,三年升一级,退休之前总能拿个科级gān部待遇回家安享晚年的。
周小安来之前早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先立足,再慢慢求发展,万事以稳定当先,坚决不做出头鸟不给人当靶子当枪使。
所以每天用一个小时慢悠悠做好考勤,周小安就趴在桌子上练字或者研究她的新作品,偶尔在同事们聊天的时候cha一句嘴,勤快地去烧炉子打热水,做她安安分分的小新人。
科室里的同事们很快就真心接纳了她,gān什么事都喜欢叫上她了。
牛大姐去车间做调查,“小周,走,大姐带你去熟悉一下各个车间的班组长和车间主任。”做人事的,这些是最基本的工作。
周小安帮着牛大姐抱着花名册和调查表,高高兴兴地跟着走了。
卢副科长去给加班加点连轴转了三天的浇铸车间开现场表彰大会,也会叫上周小安,“小周,一起去!今天好几位副厂长都会到会。”
做人事的,必须得跟厂领导熟悉起来!
周小安什么都不用卢副科长说,很有眼力见儿地赶紧给他写发言稿,卢副科长端着大茶缸子满意地笑了,“小周啊,以后开会你都跟着去!我带你好好熟悉一下qíng况!”
连采购科的内勤小胡去查验新进的一批工服都会叫上周小安,整个大办公室就他们俩是年轻小姑娘,非常有共同语言,“押车的是上海纺织厂的人,看看能不能让他下回来给带点混纺的废布头!”
尼龙混纺布现在可是紧俏货,没关系废布头也买不到。
纺织厂的废布头可不是真的废布头,拿到手里剪剪拼拼那就是一件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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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问题
厂里一片和谐,家里却乱成一团。
卫生间已经彻底沦为公共水房。
每天早上周小安给自己定好闹钟,早早起来把自己要用的水打好,开了外面的大门,锁好客厅的门,把走廊和卫生间完全jiāo给二楼的邻居们,随他们怎么折腾。
她不得不再次庆幸,卫生间是在走廊的尽头,他们怎么折腾都不会进客厅,也打扰不到她睡觉。
上班时间差不多到了,周小安收拾好自己打开客厅和走廊连接的门,一般这时候大家都接完水也洗完碗了,走廊里一片水迹,却并不脏,几位有眼色的邻居会自觉地轮流给她把地面拖gān净。
“小周,准备去上班啦!”
“小周,今天有风,出门别忘了带围巾。”
“小周,副食店今天供应红薯,一斤粮票换三斤半,一口人限购十二斤,你要是下班来不及去,把副食本给我,我帮你买了!”
……
周小安已经成为全楼最受欢迎的邻居了,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众多这样的关怀。
而徐二妮和她的四个孩子已经彻底沦为这座楼的公敌了。
原因无他,他们竟然试图破坏周小安的卫生间!毛蛋和猫蛋拿一把锤子把水泥水池砸掉一大块,要不是大家拦得及时,水池和马桶都得让他们拆了。
这样没有公德心的行为当然要受到严厉批评,不服气的徐二妮跟邻居们吵了起来,惹起众怒,受到大家的群起攻击。
一起住在这栋楼里十多年,徐二妮和他们家的孩子没少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可每次惹了谁家,最多也就是两家的女人吵两句,邻居们一般都不会过去说什么。
毕竟不关自家的事,邻居们即使觉得他们做得不对,也不会给自己树敌。
谁都知道,惹了泼妇和鬓狗一样的几个孩子,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家。
可拆卫生间的事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大家都要用的东西,影响到所有人的利益,谁都不能再容忍他们了。
在大家的心里,周小安的卫生间已经成为公共水房了。
周小安趁机要求徐二妮给自己修水池,徐二妮当然不同意,又是砖又是水泥的,她哪敢跟赵长顺说,说了肯定得被再揍一顿。
大明妈快人快语,直接去敲赵家的门,把一直躲在门里装不知道qíng况的赵长顺叫了出来。
赵长顺二话不说,对着徐二妮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打得她嘴角流血眼睛瞬间肿成一条fèng。
大家都被他这样的狠辣弄得没了言语,赵长顺又去打闯祸的毛蛋和猫蛋,赵老太太扑上去拦着,一家人闹成一团,谁都没办法再提让赵长顺修水池的事了。
其实这招赵长顺常用,只要徐二妮和家里的孩子惹了麻烦需要赔偿或者道歉,他都是对他们毒打一顿,让来讨说法的邻居不忍心再追究下去,只能自认倒霉。
可这招对周小安没用。
她当然不会在他们家闹成一团的时候再上去说什么,万一谁趁乱打她怎么办?
周小安上班时间去了一趟吊车组,拿着一个调查表装模作样地记录了几笔,要走的时候挑工友们都在,来到赵长顺面前。
“赵长顺同志,你儿子拿锤子把我家的水池拆了,你什么时候去修?今天早上邻居们跟你谈修理的事,你忙着打老婆,也没给我个准信儿。我最近工作很忙,你确定了时间我好回去给你开门。”
赵长顺好面子,经常跟厂里的工友出去喝酒,自认为场面上的事做得很周到。所以每次徐二妮跟邻里吵架他都不会出面,出面了就是打自家老婆,显示他通qíng达理,不护短,让邻居无话可说。
周小安就是看准了他这个心态,才挑了厂里人多的时候问他。
他又想要面子又想占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想霸占樊老师房子的事他肯定也有参与,心里不知道把周小安恨成什么了,双方根本没有缓和关系的的可能,所以周小安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人家都出手了,她gān嘛还跟他客气?
赵长顺的脸涨得通红,却没法反驳周小安,“我回去就揍那两个死小子,******!还有败家娘们儿……”
“赵长顺同志,那是你的家事,你回去关起门来解决就好。你还是先把我家的水池修上吧,毕竟咱们整个楼的邻居都要去接水,砸坏了会影响大家使用,非常不方便。”
赵长顺咬着牙从牙fèng里挤出来一句“尽快!尽快给你修!”,满脸通红,转身就走。
晚上回家,赵长顺yīn沉着脸拿一根粗铁丝把洗手池掉下来那块绑了上去,“等找到水泥再给你好好修,先这么对付着几天。”
根本无济于事,可周小安也不打算追究了。她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她不好欺负,以后别再打什么歪主意。至于坏了的洗手池,其实这样也不错。
反正她又不用,邻居们用得越不方便,对赵家人的憎恶就越深。放在那时刻提醒邻居们排挤赵家也挺好的。
晚饭时间到了,大部分邻居都接完水了,周小安锁门准备去樊老师家吃饭。
她这个月就在樊老师家搭伙了,把自己的粮票和副食票都jiāo给樊老师,不时再给太婆带去一些紧缺的吃的,两人偷偷吃掉,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我们家还没洗碗的水呢!”徐二妮赶紧冲锁门的周小安叫。邻居们排挤他们家,把他们挤得最后才能接上水。
周小安利落地锁上门,看都不看徐二妮,“我家不欢迎你,以后不要来接水,你们全家都不要跨进我家一步!”虽然说了也白说,可还是要表明立场的。
樊老师却对这种qíng况很担心,赵长顺一家倒还在其次,主要是卫生间成了公共水房的问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后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你的生活。我去跟大伙说,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要怨让他们冲我来!”
周小安摇头,“樊老师,不着急,我有办法解决,再等一段时间吧,到时候您再帮我。”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才能水到渠成,她再忍几天再出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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