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人被从窗户推了出来,窗外的两伙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
周小安紧紧捂住嘴屏住呼吸,那个被抢夺的人肯定是潘明远!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已经能看到有几束手电的光向这边迅速赶来,抢夺潘明远的两伙人却还在jiāo战状态。
周小安再也看不下去了,冲出阳台就要往楼下跑。
小土豆死死抱住她,“安安!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不能去!你想想我们!你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潘明远吗?!你想想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压低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急切的哭腔。
周小安沉默地推着他,一言不发,用尽全力,眼泪簌簌而下。
她知道来不及了!可是她要救潘明远!她必须想办法去救潘明远!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潘明远就这样失去最后一丝生机!(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血玉
没有时间犹豫了,周小安的手在小土豆面前轻轻挥了一下,几秒钟以后,小土豆抱着她的力量骤然减弱,他好像也发现了不对劲,惊恐地大叫,“安安!”然后就倒地不起。
周小安顾不得他了,马上冲了出去。
在门口考虑了一秒钟,她人单力薄,硬拼是肯定不行的。为今之计就是要想办法阻止来增援的人,给营救潘明远的人留下一点时间。
周小安拼命向楼顶跑去。
这栋楼的楼顶也是锁着的,据说是因为临近钢厂,它是附近最高的民用建筑,怕敌特在上面观察钢厂qíng况,获取国家重点单位的机密。
人在着急的时候潜力是无限的,周小安跑到楼梯顶端,用她平生最快的速度打来了那把硕大的门锁,冲上了顶楼。
来增援的工人稽查队队员已经走到院子里了,马上就要到潘明远的窗户前面了,而那两伙抢夺他的人还在胶合地打斗,一时很难分出胜负。
再这样下去,只要增援的人一到,潘明远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周小安拿出空间药店里的高纯度酒jīng,将酒jīng棉塞在瓶口,点燃酒jīng棉,狠狠地向楼下砸去。
酒jīng瓶落地摔得粉碎,沾上火苗忽地一下形成一道火墙,把增援的人隔在了院子里。
周小安接二连三地向楼下砸酒jīng瓶,这次根本不用点火,砸到地上就被引燃,火越烧越旺,火苗蹿得一人多高,彻底将增援的人阻隔住。
有一个人试图冲过火墙,脚刚沾上地上的酒jīng就被引燃,吓得哇哇大叫着跑了好远才把鞋甩掉,其他人也完全打消了冲过去的心思。
而在潘明远窗前打斗的两活人看到有人来增援,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一方是胜利在望,一方是孤注一掷,打斗更加激烈起来。
被阻隔在院子里的人很快发现了有人从高处攻击他们,一个人高声指挥起来,“一伙上顶楼!一伙从旁边绕过去支援!”
周小安不管不顾地往院子里的甬道上砸着酒jīng瓶,她没别的办法了,能为潘明远多争取一秒钟他就多了一分生机,现在她只能全力以赴。
可是她不敢往他们绕路的地方砸,那边都是一些低矮简陋的自建房,她砸下去就会引燃房子,很可能引燃这一大片的棚户区,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无家可归,也会有人在睡梦中葬身火海,她再想救潘明远也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院子里的火光已经把附近很多人引过来了,大家都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前,几个积极表现的人已经跑去给工人稽查队引路绕道了。
上顶楼的人也冲进大厅了。
周小安一只一只地砸着酒jīng瓶,直到通往顶楼的大门被推开,她才瞬间隐身进了空间。
顶楼一片空旷,一伙人在楼顶搜寻了一通什么都没找到,留下两个人看守,其他人都下去了。
周小安继续在空间里往外扔酒jīng瓶,楼下又是一阵惊呼和咒骂。
“不在楼上,在别的地方!”楼上看守的人也被叫走去别的地方搜寻了。
抢人的那边,几个人留下以命相搏,一个人拉着潘明远迅速脱身,踉踉跄跄地跑向旁边的一个小胡同。
周小安站在楼上,惊恐地大叫,“回来!”工人稽查队的增援人员就在胡同的另一头!那是死路!
可是她的叫声完全被楼下的喧嚣淹没了,她只能手脚发软全身冰冷地看着潘明远奔向一条不归路……
“在顶楼!顶楼有人!”火光中周小安模糊的身影又被人发现,很快就有人冲了上来。
周小安闪身躲进空间,手脚瘫软地坐到空间中心,紧紧握住那两块凸起。
她不能放弃,决不能放弃!现在潘明远只有她了,她要是放弃了,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周小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恢复体力和jīng神,紧紧握住那两块凸起,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割破的伤口流着鲜红的血液,和滚滚而下的眼泪一起落在那两块凸起上。
周小安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只愣愣地看着,心急如焚,束手无策,整个人几乎要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里的那两块凸起开始发热,热到她根本握不住,本来红到发黑的表面也开始隐隐发着红光。
那红光越来越亮,像有一股qiáng大的能量从内部向外蔓延,也像是她的鲜血和眼泪的召唤,跟那股力量迅速融合,凝结成一股更加qiáng大的力量,直到整个凸起骤然放出一股耀眼至极的血红光芒,又迅速收敛回去,如退cháo的大海,不再汹涌,却力量十足。
周小安被惊讶得愣了好半天,才又把手放了上去。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两块凸起绝对不会对她有害,它们就像她的手足、血液,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非常亲切安全,不用任何防备。
她一直都知道,没有原因,却非常笃定。
刚才炙热的热度已经完全散去,表面的血液和眼泪也消失不见,却多了一层瓷釉一样的黑色光泽,仔细看才能发现,那不是黑,那是一种红到最浓烈的极致红色。
周小安握住它们,像有心灵感应一样,轻轻一拿,两块凸起就从空间的地面上被她拿到了手里。
两块都是圆形,没有她的手掌大,握在手里凉浸浸的,像是握着一块古玉,莹润细腻,心里却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暖,像她自己的心头血凝结成的玉,与她心意相通,无比妥帖安全。
一块血玉拿到手里之后,一下分成两块,变成两个半圆,周小安拿着三块血玉,不用任何解释,马上就知道了它们的用处。
她迅速起身,她知道要怎么救潘明远了!
顶楼搜索的人已经到了,在顶楼又仔细搜了一遍,甚至连周围的墙壁都没放过,还是一无所获,只能下去接着搜寻。
而潘明远和营救他的人也在胡同里遇到了工人稽查队的人,被抓住押了回来。
周小安迅速跑下楼,正赶上潘明远被押进院子。
潘明远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脸颊消瘦苍白,头发蓬乱,全身好几处透着鲜红的血迹,眼睛却比平时还明亮,在人群中迅速搜寻着,看到周小安,冲她轻微却坚决地摇头。
大家都围着指指点点,谁都不敢靠前,周小安正在焦急地想着怎么接近他,一声凄厉的的呼喊忽然想起,“十六!”(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告别
周小安的心骤然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以前她不曾好好去注意的很多细节一下涌上心头。
可是已经容不得她细想了,太婆冲着这边猛扑了过来,凄厉嘶哑地喊着,“十六!十六!”
周小安有种预感,不能让太婆过来,不能让事qíng继续这样失控下去,那将是他们都承受不起的灭顶灾难!
她赶紧迎了过去,用尽全力将太婆紧紧抱住,“太婆!太婆!”
太婆已经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事了,只拼命向院子里挣扎,目光灼灼,jīng神癫狂,像是护崽的母shòu,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得了她。
病了那么久,太婆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非常虚弱了,可是这一刻,她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几下就挣脱了周小安,向院子里猛冲过来。
周小安顾不得摔在地上疼痛的手掌,爬起来就向太婆追过去,冲院子里的邻居们喊着,“帮我抓住太婆!她jīng神不好!别让她靠近火!”
可是太婆疯了一样向前冲着,用指甲、牙齿攻击着一切阻挡她的人,几个去拉她的人都被她不同程度地伤到。
邻居们都知道她平时jīng神不太正常,看她忽然发疯,谁都不敢用力去阻止,竟然让她就这样冲到了潘明远面前。
太婆拉住潘明远的衣服,满眼慈爱心疼,抬手给这个已经高出她很多很多的青年温柔地顺着头发,声音轻柔得像他还是个小孩子,“十六,你又出去淘气了?不怕啊,太婆在呢,太婆给你chuīchuī,chuīchuī就不疼了。”
潘明远面无表qíng地看着太婆,一句话不说,只有他紧紧攥住的拳头在微微颤抖着。
押着他的工人稽查队队员呵斥着太婆,“老太婆!你瞎认什么亲!这是反动资本家的孙子!是剥削压迫我们工人阶级的阶级敌人!你这是敌我不分要认贼做亲吗?想跟他一起去公审吗?”
周小安赶紧跑过去抱住太婆,跟工人稽查队的人解释,“我太婆jīng神不好很多年了,今天是被着火吓糊涂了,她平时就总跑出去找她孙子,根本不知道她认的人是谁。”
然后又使劲拉住太婆,轻声哄她,“太婆,十六有事要去忙,我们回家等他好不好,我们回去给他做素包子,你不是说十六爱吃吗?做好了他就回来了。”
太婆紧紧抱住潘明远,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十六,跟太婆回家!”
周小安抱住太婆,去掰她的胳膊,“太婆,他不是十六,我们回家等十六,十六很快就回来了!”三个人纠缠成一团,连工人稽查队的人都去拉太婆。
周小安趁乱将一块血玉塞到潘明远手里,不敢跟他有任何眼神jiāo流,顺势抱住太婆接着哄她。
一个身体壮实的队员开始不耐烦了,拽着太婆的胳膊使劲拉扯,“放手!疯婆子!你捣什么乱!”
太婆瘦弱的胳膊几乎让他拉变了形,却还是不肯放开潘明远。
潘明远看着太婆被拉得踉踉跄跄,被绑住的双手握得更紧,下颚紧紧收起,咬牙一句话不说,眼里的怒火已经要压抑不住。
周小安却不肯再压抑自己的愤怒了,也压抑不住,她只觉得热血一下涌到头顶,挥手就给了那个队员一下。
多年的训练已经成了条件反she,她打完一瞬都不停,用力推开他,接连又给了他两拳,“你gān什么!?她都八十岁了!你这么拉她!你还有没有人xing!?对你自己的祖母你也这么没孝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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