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的印象里大伯父是这个年代最典型的工人阶级,后来就是做了钢厂副厂长回家也照样给他们做饭。周爸爸是七零后,出门是事业有成的周总,回家就是老婆奴女儿奴。
就是他们现在小楼里的张工,也是回家就做饭洗衣服照顾孩子,张工的老婆还在旁边娇滴滴地挑毛病。
男人做家务在这个年代不普遍,但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小叔就不行?
关键是小叔有洁癖还有点qiáng迫症,不整理满意了他不舒服啊!
但是周小安不想跟周小贤讨论这个,两种完全相反的世界观,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
周阅海也不想让周小安跟周小贤争论这个,他直接把周小贤打发去gān活了,“你去外面炉子上热馒头。”
然后把烧好的一大茶壶开水和两个暖水瓶放到卫生间里,让周小安进去,“你先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天气越来越热,出去跑一趟就是一身汗,不洗个澡她肯定是吃不踏实饭的。
周小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叔正在颠大勺,土豆丝在大勺上翻飞,几个漂亮的翻身之后利落地出锅盛盘,动作gān脆流畅,非常帅气。
周小安早就见识过好多次了,已经习惯,周小贤却不行,直到吃饭还是忍不住一直往周阅海这边看。
她跟这个比她还小的小叔接触越多,就越是看不懂他。
明明是一身威严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她睡醒觉却看见他蹲在卫生间用刷子在刷地砖!
对人总是严肃冷漠的样子,回到家里竟然会打扫卫生切土豆丝颠大勺!
一个艰苦朴素的革命军人,本应该严格要求家人不允许任何人搞特殊化,吃饭的时候竟然主动帮周小安吃剥下来的馒头皮!
周小贤一顿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饭桌上一道浓油赤酱的八宝酱,咸香麻辣,非常开胃下饭,她不知不觉就抹在馒头上吃了半碗,最后因为想周阅海想得太入神,竟然还掉到衣襟上几滴。
周小贤不当回事地拿手指抹了一下,直接放到嘴里舔gān净了,连沾着酱汁的衣襟都没处理一下就接着吃饭。
周阅海面无表qíng地看了一眼,完全没了跟她说话的心qíng。
偏周小贤还不自觉,吃了饭就抢着收拾碗筷抹桌子,还支使周小安赶紧去洗碗,“这哪是小叔gān的活,你以后得有点眼力见儿,可不能让小叔再这么辛苦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六章 上门
自从周小安上次去采药伤了手指,养伤期间周阅海就尽量不让她碰水,后来自然而然地就把洗碗的活接了下来。
周小安手好以后也尝试过要去洗碗,每次都被周阅海拦住,“你手受伤了,以后不用你洗碗,养着吧!”
都已经好了,还要养到什么时候呢?
周阅海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周小安,“小叔在就不用你洗碗。”不只是洗碗,洗chuáng单、被子、窗帘这些大件的东西他也都承包了过来。
要不是洗衣服怕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他肯定也一并接手过来。
他从来没对周小安手上的伤说过什么,可她指甲劈裂手指一片血ròu模糊的样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小丫头为他受的伤。
现在虽然已经养好,甚至比原来还白嫩柔软,他却再也见不得她那双手受一点辛苦和磨砺。
听到周小贤又旧话重提,这次周阅海不再跟她客气,直接撵人,“天要黑了,你早点回家吧。”
周小贤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见周小安抱着一只小猫在专心喂米汤,根本没有马上去洗碗的意思,就自己去洗,“小叔,您赶紧歇着吧!我把碗洗了就走!”
饭桌上周小全已经把他们今天去田家的事说了,她也惦记着孩子们。
周阅海看看她衣襟上那几块散发着麻辣酱香的油点子,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屋了。
周小贤洗完碗,在衣襟上抹了抹手,急匆匆地回家了。
她一走,周阅海就开始重新擦桌子、洗碗,把她gān过的活又gān了一遍。
桌子上水淋淋的有好几道没擦gān净的痕迹,洗过的碗上还沾着菜叶子!
周小安抱着小虎对忙忙活活的小叔表示同qíng,把脸埋在小虎的软毛里看着他偷着乐。
周阅海看着她软乎乎又带着点小坏的笑容,半gān的头发披下来,顺滑柔亮,顺着低头的弧度水一般倾泻下来,把一张莹白粉嫩的小脸衬得更加jīng致小巧。
看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如睡了一只小奶猫,又软又暖,偶尔还被嫩歪歪的小爪子挠两下,麻苏苏地一时竟然不知道要gān点什么才好。
周阅海洗碗的动作忽然就有点不那么顺畅,想起她去田家的事,赶紧问她,“要我现在给周小贤安排工作吗?”
周小贤并没有跟他说家里的事,按他的脾气,这事儿他肯定是不会管的。可周小安要管,他当然会帮她。
周小贤的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没有正式工作,在婆家才站不住脚。
反正他本来就想给她安排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顺水推舟安排了就是了。
没想到周小安却摇头,“我去田家就是气不过,他们吃了我们的用了我们的,凭什么还敢打人?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如果现在给大姐安排了工作,他们岂不是打了人还捡了便宜?那以后大华再多打几次她妈,我们是不是得给他们全家都安排好了?美得他们!”
周小全被姐姐这么一说,也一边掏炉灰一边点头,“小叔,我们想个别的办法帮我大姐吧!让老田家吃个亏!要不太便宜他们了!”
周阅海无所谓,如果他给周小贤安排了工作她还是在婆家站不住脚,连孩子们都拉拢不过来,这么一无是处的人,他更不可能再去帮她什么了。
在他的观念里,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跟他是亲戚而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因为这个就放下自己的原则。
当然,周小安现在已经凌驾于他任何原则之上,只要她高兴,他为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周小安坏笑了一下,“小叔,您先不用管我大姐的工作,现在全市各单位都在搞支农、支边,您能不能把田二毛他们夫妻的工作调动一下,让他们都出去两个月?”
不等人问,周小安就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大姐说田二毛家两个儿子是田老太太的心头ròu,他们走了田老太肯定就得去照顾孩子,到时候我大姐就能趁机把当家的权利夺过来了。”
周小全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那两个月以后田老太不是还得回来?到时候大姐还是得让她欺负!”
周小安摊手,“对呀,就是让她回来。到时候让田家那几个孩子前后对比一下,是妈妈当家好还是奶奶当家好,如果这样他们还不觉悟,大姐还不能把孩子们收服,咱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了。”
当然,在田老太太走之前还是得再加一把火,让田大华这样被彻底洗脑的孩子看看,你奶奶对你好还是母亲对你好!
如果周小贤能趁这次机会把孩子们拉拢过来,把婆婆压制住,在田家立起来,那就再谈工作的事。
如果这样的好机会她都不能把握住,那以后也只会是别人手里的傀儡,别说帮忙了,就是接触都没有必要了。
周阅海最喜欢看周小安转着眼睛想坏主意,俏皮又狡猾,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让田二毛夫妻多走一个月吧,也好让周小贤跟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时间越久对周小贤越有利,既然是周小安要做的事,当然得尽量让她做成。
第二天一早周小安就去找了大董和小董,让他们帮着打听田家的qíng况,也把田老太手里有两斤多jīng粉的消息传给田二毛的媳妇和孩子。
当天上午周小安就接到消息,田老太果然没给田大华吃一点面粉,他还是空着肚子去了学农基地。
当天下午田大毛就在学农基地接到别人给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家里有急事让他赶紧回家。
提前回来的田大华在大热天狂奔一路,饿得头晕眼花,一到家,就看到二叔家的两个孩子和小姑田四毛在吃白面片。
周小安觉得这种事只有亲眼看见震撼力才大一些,不知道田大华看到这个有没有后悔打了母亲。
田家的事就先放一边,路要一步一步走,让田大华对田老太几个的愤怒发酵一段时间,后面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沈玫那边也有了好消息,一八五在省军区负责的那部分资料整理工作已经完成,沛州军分区又主动提出调他回来,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可还没高兴两天,沈老头就从老家回来了。
沈老头在市里摆不了市长父亲的谱,就想了个衣锦还乡的主意,回了老家青山县前洼村。
在老家享受够了基层gān部的热qíng接待和乡亲们的艳羡恭维,沈老头满面红光地回来了。
“还带了几个乡下的亲戚!”沈玫说起这个就生气,“不是显摆他是市长爹吗?怎么不带沈市长家去?一堆人都赖在我们家,我妈还得伺候他们!”
沈老头经不住人家的几句好话,不但把人带回来白吃白喝,还答应要让市长儿子给人家解决问题,现在每天在家里被围着恭维,简直要找不着北了!
周小安奇怪,“你爷爷竟然不抠门了?”
沈玫撇嘴,“他吃我们家就跟吃冤家一样,反正他不糟蹋也得留给我这个赔钱货!”
周小安没想到,这次她看不了沈老头的热闹了,马上就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看到站在自家门外一脸挑衅的沈荷花,周小安真想一把把门拍到她脸上去!(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 惦记
沈荷花也特别不待见周小安,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每次看周小安,都像在看一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满脸的嫌弃和高高在上。
虽然是她找上门来的,可对周小安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恶劣,“周二海呢?让他出来!俺娘来了,让他赶紧去见见!”
沈荷花六岁随父亲回了河南老家,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还非要硬往沛州话上靠,说得不伦不类。
周小安故意气她,“这位老太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直接把门拍到沈荷花脸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她肯定会在这儿嚷嚷小叔当了大gān部不认乡亲,甚至连娃娃亲的事都可能喊出来。
到时候大家口口相传,说不定最后被传成个什么样子呢!
甚至可能把小叔传成沈市长一样,抛弃乡下结发妻子另寻新欢的可能xing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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