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气呼呼地站在巷子口等着,一直看着几百米外的派出所大门。这条小巷子几乎没人走,他们去的那个死胡同里更是偏僻,李志勇选这个地方绝对是有预谋的!
忽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大叫,是李志勇的声音。
周小安赶紧喊,“沈玫!”
接着又是李志勇的一声大叫,比上次还惨,“沈玫!你gān什么!”
沈玫也听到了周小安叫她,赶紧回应她,“小安!别过来!”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没等周小安动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玫手里拿着一块板砖衣衫有些凌乱地跑了出来。
周小安赶紧迎了上去,“沈玫!你怎么了?他……”
周小安说不下去了,她看到沈玫胸前的两颗扣子开了!
沈玫扔了手里的板砖,手指颤抖地把扣子系上,“我把他开瓢儿了!妈的!还敢跟我耍流氓!有枪我就崩了他!”
周小安看向那块板砖,一角有明显的血迹,看来沈玫是真的下狠手了!
沈玫脸色惨白,眼里却一片烈火,“来一次我开瓢儿他一次!这口恶气总算找到地方出了!”
周小安看沈玫整理好了,赶紧拉她走。
沈玫比周小安还急,“走!回家拿衣服咱们洗澡去!我现在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妈的!恶心死我了!”
沈玫是真的下狠力气差点搓掉自己一层皮,搓完qíng绪好一点了,才跟周小安说起今天的事。
其实她冷静下来以后,就知道李志勇会再来找她,所以背包里早就预备下了一块板砖。
她的脾气最是受不了气,心里闷的这口气必须出来!
之所以不是刀,也没从沈市长那偷把枪,是她不想像她亲妈一样,一辈子毁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预料得没错,李志勇很快来找她了。但她还是没想到,李志勇会这么无耻!
竟然进了小胡同就想对她动手动脚!
沈玫当时真的挺后悔没准备一把枪!这种臭不要脸的男人一枪崩了他都算给社会除害!
周小安也完全不明白,在她的认识里,李志勇不是应该甜言蜜语地想办法把沈玫哄回去吗?怎么会一上来就动手动脚?
他到底在想什么呀!?这种挽回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或者是他根本不是来挽回的?只是来耍流氓的?
正大光明地对市长的女儿耍流氓?还让他直属领导的家属看着?他不想活了?!
两个女孩想不明白这些,但都决定以后下班回家不走那条近路了。
沈玫拍完砖明显是气顺了,也有闲心管事儿了,当天晚上就听到她跟沈老头吵架的声音,把沈老头气得摔门跑了出去,沈玫大获全胜!
终于又恢复战斗力了!看来是真的正常了!
周小安趴在阳台听完全场,心qíng很好地回来,也有心qíng讨教小叔了,她一直不明白,李志勇是怎么在部队混得还不错的?
从他对沈玫的事上来看,并没有觉得他多有心机。
但又不能直接跟小叔说李志勇又一次要占沈玫便宜,周小安问得很委婉,“李志勇在领导眼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周阅海认真总结,“政治合格,业务过硬,团结战友,行事有度。”而且跟省军区的一位参谋长还是老乡,关系非常好,如果不是必要,没人会无端去找他的麻烦。
周小安吃惊,这跟那个手段粗糙卑劣的李志勇好像不是一个人啊!
周阅海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耐心给她解释,“一个人的立场决定了他的行为,李志勇在沈玫的事qíng上太自信了,并不觉得需要费那么多心思。”
在部队他的表现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先是找到他这个最高领导做了一番汇报和检讨,探明他的态度,去跟副政委深刻谈心,又去主管人事的李副司令员那里坐了坐,然后又跟一些同级军官喝了一顿酒。
摆平了所有领导又拉拢好了同事,无论在组织关系上还是舆论上都为自己铺好了路。
所以,即使是现在军区大院里关于他被沈玫扇耳光的流言不少,却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从领导到普通军官,都抱着宽容的态度,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甚至他带伤回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相信了他骑车摔倒的说法。
周小安有点明白了,“原来,李志勇是根本就没把沈玫放在眼里呀!”
周阅海笑笑,并没有告诉周小安,在某些人的观念里,感qíng里只有征服,没有爱护,到手的女人哪还用得着费什么心思呢。(未完待续。)
第三四九章 治疗
周阅海不想让周小安在沈玫的事上投入太深,毕竟这是一件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她参与得太多,会在她心里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本来就有那样的经历,周阅海不想让她再想起以前。
前些天偶然听到她跟沈玫开玩笑,很不在乎地说出她是结过婚的人,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韩大壮那样不堪的一个人,曾经是周小安的丈夫,每每想起,都让周阅海心里非常难受。
好像她洁白的裙摆上沾上的一块灰,即使抹掉了,他也不想让她再穿那件衣服了。
所以在沈玫终于不那么闹腾了之后,他带周小安去了郝老先生那里散心。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郝老先生终于气顺了,不会再当着周小安的面做出让他尴尬的荒唐事了。
老先生最近经常问起周小安,周小安对他的治疗进度也很关心,周阅海找了个天气好的傍晚,带周小安去了他打更的那个废弃军工厂。
郝老先生还是如以前一样,把自己收拾得gāngān净净,看到周小安什么都不说,先给她把脉,然后摇头,“心浮气躁虚火上升,大夏天的,你个小姑娘家哪来那么大的脾气?”
周小安并不反驳他,只是老实地坐着微笑。
周阅海却有点着急,“请您给开个方子吧。平时调养需要注意一些什么?要忌口吗?是不是得请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这肯定是跟沈玫的事儿上火了!幸好他带着她过来了,要不然压住火了,以后生一场大病都有可能!
郝老先生却只拿鼻子哼了一声,并不接他的话,也不开药。
周小安只好给小叔找台阶下,“小叔,我只是有点上火,以后控制脾气就好了,不用吃药。”
郝老先生满意了,很嫌弃周阅海,“是药三分毒,一直吃药身体就能好?我看你种有点小事儿就吃药的才是有病!”
周阅海并不介意被他奚落,还松了口气,周小安这是不严重,不用吃药。不过还是记在了心上,不能让周小安再跟着沈玫上火了。
郝老先生最近几次已经不给周阅海针灸了,只是xué位按摩和敷药。
所以当然也不用再找理由让周阅海脱裤子了。
周小安也第一次当面观摩了周阅海的治疗过程。
郝老先生看她有兴趣,就教她认xué位,还让她在周阅海的腿上试验一些简单的按xué手法。
周阅海趴在治疗chuáng上,虽然背对着他们俩,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动作,周小安的手每按到他腿上一次,他浑身的肌ròu就紧绷一下。
脑子里她洁白纤细的手指按到他疤痕狰狞的腿上,那画面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急得他脸上的汗几乎要湿了枕头,努力控制着呼吸频率才让自己能维持表面上的正常。
但紧绷的肌ròu是怎么都控制不了的,郝老先生一边治疗一边训他,“放松!你这腿硬得跟块石头似的,我老头子哪按得动?”
周小安听不了小叔被这么训斥,为他找理由,“我小叔的肌ròu就是这么结实,因为他腿上有劲儿!他前几天还跟着部队出去五十公里越野训练了呢!
而且您看,他伸直了腿这么躺着,这块肌ròu本来就应该是硬的!”
郝老先生还是第一次听到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丫头反驳自己,很感兴趣,“你还知道做什么动作哪块肌ròu是硬的?”
这是常识好不好!?
周小安伸出自己的小细胳膊,指着上面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给郝老先生做示范讲解,总算让他不再难为小叔了。
周小安想学点简单的按摩手法,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在家给小叔按,郝老先生也很愿意教,两人一拍即合,在周阅海敷药的一个小时里说得非常投机。
等周阅海治疗完,郝老先生才宣布,“行了,我老头子就这点能耐,剩下的就只能看张文广的了。”
然后在叔侄俩面前狠狠地哼了一鼻子,“张文广那小子这是利用我老头子给他打下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一向不信任什么中西医结合,那都不是一个路数,怎么结合?张家人纯粹是瞎胡闹!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和张家都落了难,失去了自己的药铺和医院,连行医治病的资格都没有了,就没有了往日争qiáng好胜的心思,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地跟对方合作了。
周阅海和周小安都没否认这件事,郝老先生也不再纠缠,而是郑重地问周小安,“丫头,你有没有学医的心思?”
最开始他支使她,甚至是故意难为她,只是要考验他们求医的诚意,心里也有一丝怨气要发泄。
可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小姑娘xing格厚朴,心思纯正,又聪明伶俐踏实认真,很适合学医。
他年轻的时候自视甚高,并不肯轻易收徒,到了老年收了家族里的两个子侄,还没出徒就被迫害,一个身有残疾,不能再行医,一个愤恨跳楼,天人永隔。
他可以不在乎自身的境遇,但不能让张家的医术断了传承。
以前不敢想,现在有了机会和好人选,他又燃起了教徒弟的心思。
可周小安并没有学医的打算,“郝老先生,我只想学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以后我小叔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他按摩。深入地学习中医,我没那个毅力,只能辜负您的厚爱了。”
而且,她也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最主要的,她也没那个兴趣。
既然郝老先生说不用再治疗,可以找张文广做手术了,周阅海就着手准备起来。
有了周小安的药,张文广的腿伤好了。周阅海后来又寄过去一些营养品和粮食,他的身体也调理得能经受住一场大手术的消耗了。
在准备去做手术之前,周阅海在下基层体验生活的gān部名单里填上了李志勇的名字。
这种体验生活年年都有,只是早去晚去的区别,既然周小安跟着沈玫上火了,那就gān脆让李志勇先离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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