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班的工人也听出来了,一个姑娘马上笑了,“董大哥沛州话学得真快!”
董鹤轩也笑了,“你们说沛州话太好听了,我不自觉地就被带过来了。”
周小安又听了一会儿,都是上课的事,就起身悄悄走了。
回到家里,她赶紧把手机翻出来,把所有有关钢厂的资料都看了一遍。
小堂哥为了写钢厂机械发展史的论文,找了很多资料,虽然都是机械方面你的,但还是让她找到了蛛丝马迹。
1962年3月,从意大利引进无线电遥控炼钢设备和无fèng钢管轧钢设备,耗资二百万美元。
1962年5月,设备安装失败。
……
1991年,我厂工程师自主研发改造该设备,经过上百次试验,终于成功。
耗资二百万美元!这在这个国家外汇储备严重不足的时期,那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可见当时国家对沛钢的重视程度!
被推倒风口làng尖上的沛钢,不仅受全国钢铁业同行的瞩目,那些图谋不轨的国外势力和潜伏特务也一定会紧盯沛钢。
所以设备才会安装失败!所以刘厂长才会最终跟国外工程师惨死在那部耗费国家巨额外汇储备的机器旁。
可是现在这套设备还没引进,负责安装的国外工程师也没有来,周小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糙木皆兵冤枉好人了,也没有证据去举报什么。
但她可以示警!
晚上小叔过来,她赶紧把今天听到的话跟他说了,“小叔,你说一个外国出生外国长大的人,几个月时间怎么会把咱们沛州话说得那么顺溜?”
虽然只是一个词,可是用得这么自然熟练,那也有些不正常。
周阅海认真思考了一下,跟周小安说了一些比较外围的华侨政策,“他们这些华侨,在申请回国的时候当地领事馆就对他们进行了周密调查,身份上是有一定保障的。
入境以后会有专门部门对他们的言行和活动范围进行监控,还会定期找他们本人和周围的群众做调查。”
也就是说他们要是身份或者行为有问题,在这么严密的监控下也做不了什么的。
不过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我会跟相关部门的同志说一下,让他们多加注意董鹤轩。”
但周阅海还是叮嘱周小安,“时刻提高警惕跟相关部门反馈不正常qíng况,这值得表扬。但这不是你的工作,发现任何不正常现象,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离开,千万不要为了追根寻底让自己陷入危险。”
周小安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工作,她也没那个能耐,赶紧点头保证,“小叔,我以后离董鹤轩和他那些学生都远远的。”
周阅海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是说一套做一套。今天这种qíng况你就该赶紧走,还敢呆在那听那么半天,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周小安耍赖,“我不听怎么会发现不正常啊?以后不听就是了。”
周阅海知道管不住她,只能换个方法,“以后下班就出来,我去接你,晚一分钟就罚你。”
周小安笑嘻嘻地不当回事儿,“小叔你给我剪刘海儿吧!小玫走了,没人给我剪了。”不让他说怎么罚就罚不了了!
周阅海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破,看看她黑亮整齐的齐刘海儿,“是有点长了。”
这小丫头自从剪了个齐刘海儿,显得脸更小,眼睛更清澈明亮,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让他轻易不敢对视,经常能被她给晃得心脏承受不住地砰砰直跳。
不过也真是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周小安赶紧跳起来准备,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抱怨,“小全那个笨蛋,我说长了他还说没看出来!明明就是长了嘛!”
周小全从作业里抬头,“姐,你三天五天就剪一次,头发怎么会长那么快啊!”
周小安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你懂什么啊!我得让它保持在最佳长度,当然得勤着修了!”在爱美这件事上,她可是非常非常认真的。
然后皱眉,“就你这观察能力,你能看出什么来呀!我头发剪了两厘米你看出来了吗?”
周小全无语,低头写作业,那么长的头发短了两厘米谁能看出来?
可偏偏就是有人能!
周阅海很认真地点头,“刘海儿是长了一点点,大概半毫米。以前到眉尖儿,现在越过去了。”
周小安过去敲了周小全脑袋一下,“学着点儿!以后找对象的时候这都是本事!人家姑娘头发短了都看不出来,谁愿意嫁给你啊!你可愁死我了,要是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呐!”
十五岁的小小少年,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脸红红不管不顾地反驳,“小叔也没对象。”细心又有什么用?
周小安和周阅海一愣,周小安马上反应过来,也一脸好奇,“小叔,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没对象?”
周阅海看看好奇的小姐弟俩,咳嗽一声,“因为我对别人不细心。”(未完待续。)
第五三九章 脸红(给卡秋的和氏璧加更2)
周阅海说完心里竟然有点忐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小安的反应,谁料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竟然什么都没说,一转身出去了。
周阅海心里怦怦直跳,这是明白他的话了?害羞了吗?他要不要追出去?
这个小蜗牛的反应一向比别人慢,要不要给她点时间想明白?
周阅海坐在屋里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跟小笨蛋就得打闪电战!不给她时间犹豫,还是直接把她拐过来好了,要不让她自己在那磨蹭,说不定得多长时间呢!
周阅海刚要起身,周小安头上扣着一个大碗进屋了!
这是受刺激太大行为失常了?
周阅海觉得他第一次脑子不够用了,只能继续以静制动,看看周小安的反应再说。
周小安顶着头上的大碗,旁若无人地坐到周阅海面前,把脸凑过去,“开始吧!”
周阅海看看离他只有半只手臂距离的一张小脸,又看看坐在桌边写作业的周小全,有点摸不准她到底要gān什么。
周小安等了一下看他还是不动,疑惑地叫他,“小叔?你不会剪吗?那我叫宁大姐来帮忙好了。其实很简单的,你就沿着碗沿儿咔嚓咔嚓剪下去就行了!”
周阅海终于明白了,这是让她帮着剪刘海儿呢!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哭笑不得,“这么剪头发,谁想出来的?”
周小安一扬脑袋,大碗在她头上直晃dàng,她赶紧抬手抱住,“我呗!第一次小玫不敢下手,怕剪不齐,我就想出来这个主意!特别好使!”
周阅海看着她抱着脑袋上的大碗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刚刚心里那点郁闷和失落都化作chūn水般的温柔,伸手弹了一下碗沿儿,“那你可得选好碗,要是恰巧弄个豁口的,刘海儿也得缺一块。”
周小安赶紧把碗从脑袋上拿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破损才又扣到脑袋上。
周阅海和周小全都笑出了声儿。
她却不在乎,在爱美这件事上,她向来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
周阅海拿起剪刀,脑子一转,“小安,以后我给你剪刘海儿,不用扣这个碗,我保证能给你剪齐。”
周小安对小叔一向盲目崇拜,他说能剪齐就肯定能!赶紧把碗拿了下来,“太好了!扣这个真是丑死了!”
周小全已经笑趴在桌子上了。那哪是丑死了,那简直是笑死人了!要不是小叔用眼神压着他,他早就拍着桌子大笑了!
周小安觉得周小全太烦人了,指着门撵他,“出去倒炉灰生炉子!小土豆马上买菜回来了,你去捞高粱米饭!”
周小全捂着肚子出去了。
周阅海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都那么贴心,“以后你的刘海儿都是我来剪,咱们不扣这个了。”
周小安把脸凑近他,轻轻抬起来,慢慢闭上眼睛,“小叔,来吧。”
周阅海的手一抖,看着眼前这张小小的莹白粉嫩的脸,轻颤的长睫毛,他的心跳忽然加快,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眼睛怎么都离不开她饱满水润的嘴唇。
周小安等了一下,偷偷张开一只眼睛,“小叔?”
周阅海赶紧回神,用力清了两下嗓子,才拿起梳子和剪刀,开始给周小安剪刘海儿。
努力敛神静气,还是心虚地直着胳膊离她远远的,偏周小安还不老实,嘴上说个不停,还连说带比划,“小叔我要上周三、周四那个长度,就是到这儿,你别给我剪短了,显得秃……”
周阅海没办法,只好拿出杀手锏让她老实点儿,“小安,你是不是又偷吃橘子糖了?”离这么远都能闻到她嘴里甜甜的水果香。
周小安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她最近还是有点嗓子不舒服,建新和郝老先生继续下达医嘱,不让她多吃糖。
可是总不吃她肯定忍不住,所以,偶尔还是要偷偷吃一点的……
并不是真的要追究她,看她老实了,周阅海也不再追问了。全家都知道她忍不住会偷偷吃糖,只要不过分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把黑亮柔顺的刘海儿仔细梳理了好几遍,周阅海的心跳才勉qiáng控制住一些,拿起剪刀要给她剪。
冰凉的剪刀一挨上额头,周小安就紧张得紧紧闭上眼睛,想说什么又不敢张嘴,只能皱皱鼻子表示不满。
周阅海被她可爱的小动作逗笑,自己也慢慢放松下来,“放心,我肯定给你剪好,保证不会伤着你的。”
周小安条件反she地点头,吓得周阅海顾不上不自在,赶紧握住她的脸颊不让她乱动。
小小的一张脸我在他古铜色的大手里,白皙柔嫩,像捧着一块西洋果子冻,甚至还真的带着一股甜甜的果香,让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不敢用一点力气,可看到她轻颤的睫毛,挺翘的鼻子,樱粉色的嘴唇,又有种把她紧紧握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冲动……
周阅海努力找回自己的控制力,一点一点地给周小安剪着刘海儿。
碎发簌簌落下,周小安皱了两下鼻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叔,痒。”
周阅海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握着周小安的下巴不让她乱动,下意识地凑过去给她chuī脸上的碎发,“好了,马上就好了,听话,不要乱动。”
周小安勉qiáng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还痒,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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