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阅海任她发泄,哭闹踢打都承受下来,毫不躲避,也不阻止,但就是不放开她。
周小安的拳头打到他身上不痛不痒,力气用尽反倒把她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周阅海看她发泄得差不多,不闹腾了开始哭了,才温柔地哄她,“小安,对不起,我保证给你修好。保证让你比以前还漂亮!”保证让你比以前过得幸福。
周小安哭得脸红头晕,却坚持钻进牛角尖儿里不出来,“骗子!”
周阅海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小安,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以后,这辈子,我保证都不会再bī你了,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bī她,可是又必须去做。
他刚才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周小安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通,知道他这话并不是指她的头发了。
可现在她更听不得这个话题,比头发的事还听不得!
她又开始挣扎,装糊涂不接他的话,“骗子!放开我!我要去看看我的头发!”
周阅海把她牢牢抱住,只好想办法让她先冷静下来,“小安,鼻涕流出来了,流到嘴里了!”
周小安是那种死都得挑个最好看的姿势死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形象第一,一听马上捂住鼻子嘴巴,怒气冲冲地瞪着周阅海,“不许看!”
周阅海笑了,“乖,别哭了,我先把头发给你修好,然后你想gān什么都行,好不好?”
周小安捂着嘴含含糊糊地摇头,“放开我!”
周阅海比比她的额头,“这儿有个豁口,还挺大,不想办法你明天真的不能见人了。我觉得没两个月长不好,你真的要两个月都不见人吗?”
周小安生气地瞪他,说得这么轻松!这是谁造成的!?
可还是成功地被吓住了,“根本就没办法修!”
周阅海笑了,也就是说他要是有办法就可以试试了,“我有办法,肯定让你明天漂漂亮亮地出门。”
周小安不犯倔的时候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很显然现在对她来说拯救形象比较重要一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周阅海拿出手绢放到她鼻子上,很gān脆地命令,“擤。”
周小安扭头不肯,耳朵微红,“放开我!”
周阅海把她在怀里掂了掂,“再不擤就吃到嘴里了。”
周小安抢过手绢自己擦,擦了一下才发现哪有什么鼻涕,最多也就是流到嘴里的一点眼泪!
“骗子!”气得眼睛又瞪起来了。
周阅海又笑了,“现在要修头发吗?”
周小安只能先顾一头,扭过头不说话了。
周阅海把她放到椅子上,拿梳子认真梳理了一下她的刘海儿,弯腰慢慢把脸凑过去。
周小安吓得迅速靠到椅背上,惊讶地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像一只被bī到角落里的炸毛小猫崽。
周阅海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盯着周小安看了片刻,直到她的脸开始迅速涌上cháo红,才一本正经地开口。
“豁口在一头,咱们剪个斜刘海儿吧,我再给你找个卷发棒,卷一晚上,明天就会有个小弯儿,又自然又柔和,能显得你脸型更漂亮。”
原来他只是在观察头发,不是要……
周小安的脸腾地又涌上一层红色,红得几乎要滴血,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瞪他,用凶巴巴的样子掩饰简直要钻到地fèng儿里的尴尬,“这次不许再剪坏了!”
周阅海拿手一点一点慢慢挡住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直到一只手就罩住她整张小巧的面孔,声音认真中带着一丝让周小安心跳加快的低哑,“你这次老实点,要不我可不敢保证。”
周小安的睫毛慌乱地刷着他的掌心,好半天没敢再动。她虽然有点糊涂,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敏锐的第六感却告诉她,现在最好老老实实不要再招惹他了。
周阅海的手拿开的时候,又变成了平时那个温柔稳重的周阅海,好像刚才那个危险又有些失控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周小安垂着眼睛老老实实让他剪头发,不敢乱动一下,周阅海却不肯放过她,“小安,碎头发痒不痒?”
周小安的耳朵又红了,想摇头又不敢,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不痒!不用了!不用chuī!”
周阅海低低地笑了,拿过一条毛巾递给她,“哪里痒就自己擦一下。”
周小安的脖子耳朵脸颊用rò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上一片红霞,简直要把那条毛巾撕碎了!
又被他给骗了!这个大骗子!就是喜欢看她出糗!刚才怎么不给她?!害他以为他要……
周小安气得他说什么都不搭理他了,紧紧抿着嘴巴生气。
周阅海却慢条斯理地咔嚓咔嚓个没完,剪一点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一下,弄得周小安心神不宁,脸上的血色就没退过。
终于剪完了,周小安赶紧逃跑一样冲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在穿衣镜前却第一次没有看自己,而是捧着红透的脸失神了好半天。
周阅海给她时间冷静,并不去催她,挽起袖子出去做饭。
做好饭周小安还是不肯出来,蒙在被子里谁叫都不理,“我不饿!我不吃饭了!”
周阅海锲而不舍地敲门,“小安,出来,咱们商量正事儿。”
周小安只好磨磨蹭蹭地出去。
周阅海和小土豆、周小全已经坐在桌边等她了。
这当然是骗她出来吃饭的借口,可也真是有点事要商量一下,“小安,周小林的转业手续办好了,他申请回沛州,你怎么看?”(未完待续。)
第五四二章 立场(二更 求票)
周小安奇怪,这是能听取她意见的事吗?
看周阅海肯定地对她点点头,周小安一边拨弄她的新刘海儿一边皱眉,“我没意见啊,反正他又不敢来找我们。”
确实是不敢。
要说谁最了解周阅海,其实应该是周小林。只是他太善于以己度人,把周阅海想的跟他一样执着于英雄qíng结,等认清事实,他比谁都知道周阅海的脾气。
所以从他被通知转业开始,就再没来找过周小安和周小全。
周阅海点头,“那就吃饭吧。”反正人也骗出来了,他也不愿意让周小安cao心那些事。
其实他也根本不在乎周小林,这人有时候会脑子糊涂,实际上还是很有眼色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部队混得不错。
他只是对家人和对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而已。
对家人理所当然地提要求,觉得他们是自己人,就要配合他、理解他,如他满脑子拎不清的英雄主义一样,委屈的永远是最在乎他的人。
这样的人,离他远一点,让他当成外人反而会好一点。
周小安心不在焉地吃饭,一直在拨弄新剪的刘海儿,总觉得脑门儿有点不舒服,
小土豆还不知道她的刘海儿是被剪坏了,但还是有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安安,我前几天看到一些很旧的画报,上面有一些女人的刘海儿跟你的很像。”
周小安想想,“是解放前的吧?”
小土豆点头,“穿旗袍,细眉毛,头发短短的,尾巴还翘起来。”
周小安笑了,“那是解放前的明星画报,尾巴翘起来的发型有个名字叫飞机头,还有一个名字叫s头……”
女人说起衣服、首饰、发型来话就特别多,小土豆不知道是真的仔细研究画报了,还是天生就有激发人说话的本事,反正很快就跟周小安聊得热火朝天,让她早就忘了换了发型的不自在。
周阅海走的时候照旧去检查了一遍家里所有的门窗,又把他前几天封好的阳台窗户仔细关好,才敲门进了周小安的房间。
周小安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他走进又开始不自在地抠手指头了。
周阅海装作没看见,把手里的两个塑料发卷递给她,“会不会卷?我帮你?”
周小安赶紧摇头,不会也不用他帮!
周阅海看她紧张得嘴角紧抿的样子,在她的椅子前慢慢蹲下来,硬朗的五官被桌上台灯的暖光照得柔和又温柔,连声音都低低的让人觉得安心。
“小安,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每天过得高不高兴?”
周小安想耍脾气扭开头不搭理他,今天以前还是好好的!他非要破坏!
可是看着温柔灯光下他暖意融融的眼睛,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给予的,无论她承不承认,都不能抹杀他的付出。
周阅海看她的脸上缓和很多,想去握住她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继续蹲在她面前,让她看清自己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qíng,认真承诺:
“小安,我不会破坏你喜欢的一切,我会把你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保留住,会给你更多更多的喜欢,你什么都不会失去,我保证。”
周小安红着脸扭开头,没有说话。
事qíng太突然了,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周阅海并不是想让她今天表态,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给自己表态的机会和立场。
她这样反应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周阅海看着周小安扭过头露出的一只红红的大耳朵,笑意慢慢盈满眼睛,把放在身上一晚上的一个发箍拿了出来。
周小安惊讶地看着这只rǔ白色的蝴蝶结发箍,用铁或者别的什么材料弯成想要的形状,外面包了一层jīng致的丝绸,小小的,细细的,非常jīng致漂亮。
周阅海把发箍戴到周小安头上,把她的刘海儿都箍上去,露出美玉一般莹润漂亮的额头,拿起小镜子给她看。
“如果不喜欢这个刘海儿,就用发箍,你的额头非常漂亮,没有刘海儿也好看。”
周小安被夸奖得脸红红的,不过还是觉得他说得很对,赶紧把头发散开,好好调整了一下发箍的角度,左照右照了好半天才发现周阅海一直在看她。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问来问去,好看吗?这样呢?那样呢?你觉得呢?
可现在不是以前了,她一句都问不出来,脸上红红地把小镜子收起来,“我要睡觉了。”
周阅海很痛快地走人,走到门口又回头,“小安,头发放下来更好看,还能遮住耳朵。”
周小安第一反应是瞪大眼睛去摸耳朵,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阅海笑着给她关上门,心qíng很好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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