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时光俏_姣姣如卿【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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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全晚了好半天才来,气喘吁吁的,看到桌子上摆的小米粥和ròu包子,并没有如周小安预想的那样眼睛一亮,而是自责地低下了头。

  周小安才不跟她废话,直接把小孩儿的脸抬了起来,果然在他嘴角的地方看到了一块红肿。

  这小孩儿长得唇红齿白的,皮肤跟个小姑娘一样白皙,脸上有个什么不对劲儿想掩饰都不行。

  “姥家谁打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王家人打的,要是自己家人,周小全才不会在乎,更不会掩饰。

  王腊梅把他打流血了他也是擦gān净了就能笑出来,一点儿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怕勾起姐姐的伤心事,不肯说出来。

  至于外人,谁敢打他,他肯定十倍还回去,打不过拼命也要打,哪能这样明明没受什么伤还一脸憋屈。

  周小全看瞒不过去了,先jiāo代姐姐,“姐,婶儿让你跟小叔说qíng,你可不许答应!咱们不掺合他们的事儿!”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起因是周阅海来要房子。

  周阅海在沛州有两间房子,是他去参军前买的,这件事周家家的孩子谁都不知道。

  而这两间房子一直被王腊梅一家和王家人住着,一住就是十多年。

  那还是一九四四年,周老太太还没去世。周阅海在木匠铺里出了徒,做的一套家具非常新颖,被一位富商看中,那位富商看他年纪这么小手艺就这么好,随手就给了他一把大洋做赏钱。

  那把大洋足足有八块,足够周阅海在沛州市里的平民区买两间房子。打算自己和母亲一间,哥哥一家一间,以后亲人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兵荒马乱的年月,穷人朝不保夕谁都没能力也没心思置产,所以房子买得非常便宜。

  可刚买了房子,周老太太就去世了,周阅海随后也跟着部队去参军,房子留给了周大海一家,后来就被周大海一家和王老太一家住着。

  这么多年,他从未提起过房子的事,甚至连王腊梅都快要忘了她和王家人住的是谁的房子了,前几天他却忽然想起来要处理这两间房子了。

  周阅海已经回到部队,本人并没有回沛州,而是委托沛州本地的拥军办和房产所在地的红旗街道居委会来代理这件事。

  以他在部队的级别和屡立战功的英雄身份,地方政府当然会全力协助。

  拥军办和居委会的人来到周家,拿出盖着周阅海私戳的委托书和部队的介绍信,要求他们出示两间房产的房契(房产证)。

  王腊梅和王老太、王福昌(王腊梅的弟弟)夫妻以外的所有人这才知道,他们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原来是周阅海的。

  两间房子已经在建国后重新登记过,房契上的名字也变成了王腊梅和王福昌。

  登记的时候刚刚建国,各种文件遗失严重,要求的文件并不那么正规。军属更是受到特殊照顾,只要有足够的人可以证明房产是私人所有,并且居住多年,就可以重新登记了。

  所以在十年前,周阅海的房子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变成王家姐弟的了。

  而工作人员应周阅海的委托,要变更房产所有人的要求也被王家人歇斯底里地拒绝了。

  王老太拿着房契要往来查证的工作人员身上撞,又哭又闹说政府要抢占他们家的私产。

  王福昌夫妇也跟着帮腔,话里话外影she周阅海仗势欺人,要qiáng占寡嫂的房子。为了扩大影响,他们将事qíng闹得非常大,就盼着政府和军队为了维护形象而息事宁人。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确实议论纷纷,毕竟这边的房子他们两家人住了十多年,大家一直都认为那是他们两家的私房,他们又能拿得出国家机关颁发的房契。

  而周阅海只是几年才露一面的陌生人,即使他是革命军人,又是战斗英雄,大家还是说什么的都有,但多数人还是会偏帮多年的老邻居一些。

  眼看要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工作人员只好先回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的时候,沛州市公安局的许有才副局长亲自带着房管所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大杂院。

  王家人又要故技重施,却再没了机会。许有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两间房的房契,虽然是建国前的旧房契,却清清楚楚地写明,房子的所有人是周阅海。

  当年给王腊梅登记房产的工作人员和证明人也找来了,几方面一对峙,证据确凿,结果不言而喻。

  房管所的工作人员现场办公,将房子变更到了周阅海的名下。(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慌乱

  事实摆在面前,王家人不再揪着周阅海要qiáng占他们私产的事不放,却还是不肯罢休。

  一家人拉着许有才哭诉他们的不容易,这么忽然地被拿走了房子,全家老老小小马上就会流落街头,比旧社会的乞丐还不如。

  他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周阅海,明明一家人住得好好的,却忽然要把他们赶走,希望许副局长帮他们说说qíng,请周阅海可怜可怜他们,让他们一家老小有个存身的地方……

  王老太又是祈求又是哭诉,几度要给许有才跪下磕头,连王腊梅都跟着哭了起来,家里的孩子们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只有周小玲躲在一边,一言不发,丝毫没有参与进去。

  一时间两家人哭成一片,看得围观的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既然周阅海也不回来住,gān嘛非要把房子收回去呢?

  让这两家人住着不行吗?都是亲戚,又不是外人,他在部队级别那么高,又没老婆孩子要养活,挣得多花得少,照顾一下亲戚怎么就不行呢?

  何必非要害得这老的老小的小这么凄惨。

  还是革命军人呢,觉悟这么差,还不如老百姓有同qíng心。

  许有才冷笑,慢条斯理地收好新房契,沉声对哭成一片的众人说道,“周阅海没要把你们从他的房子里赶出去。”

  哭着的人都愣住了,既然不把人赶出去,gān嘛还非要来变更房产所有人?他又不回来住,房子在谁名下不一样?

  许有才指指一直没有参与哭闹的周小栓和周小柱,“这是周阅海的房子,他不住,他还有侄子,周家的侄子也不住?”

  王家人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家周阅海有亲侄子,即使他不回来住,他的侄子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住这房子。

  这件事,如果是周阅海本人回来住,他们都能装装可怜,试图用歪理抵赖一下。

  可现在是周阅海的侄子来住,跟他们是一样的小老百姓,人家住叔叔的房子天经地义,他们完全没理由抵赖,更没办法抹黑,让他们知难而退。

  王腊梅看看听到这话眼睛发亮的儿两个媳妇,心一下就凉了下来。

  她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在家里绝对的掌控权可能再也维持不住了,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儿子,她两边都可能要失去了。

  而马兰和赵引弟却兴奋得手都抖了起来。天上忽然掉下来一间房子,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美事儿!

  沛州的房子实在太紧张了,像他们一样结婚十多年还跟父母兄弟挤在一个屋子里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算条件不错的了,家里还能有地方放下两张双人chuáng,即使跟兄弟的chuáng只用一层纸一样薄的胶合板隔着,那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多少人因为没有地方摆婚chuáng而把婚期一拖再拖。

  可这是没看到更好环境的时候,现在有一间房摆在面前,他们马上就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过得太憋屈了。

  跟另一张chuáng上的两个人呼吸可闻,睡着了谁放屁磨牙都一清二楚,更别提gān点别的事了。

  这么多年了,就没畅快地睡过一个好觉!

  大人也就不说了,可孩子们一个个地大了,还跟父母挤在一张chuáng上,家里实在没地方安置他们,就是都打吊chuáng挂起来地方也不够啊!

  现在,一间房子就摆在面前,触手可及,就是大人能忍,也得为了孩子们争一争!

  别说媳妇们了,连周小栓和周小柱也一下来了jīng神。

  王家住的那间房比他们家的小一点,可也有二十平,即使不能一个人独占,他们俩对夫妻住进去也宽宽敞敞地舒服极了!

  到时候把孩子们都留在这边,他们在那边垒上墙,那还不跟个自己的小单间一样!

  周小柱甚至算计起来,小叔说这房子给侄子们住,可老三在部队不会回来,老四又年纪小,十年后结婚也正常,这房子就是他们兄弟俩的了!

  许有才看明白了这些小心思,却并不说破,只简单地转达了周阅海的想法。

  周阅海确实没有要赶王家人走的意思。甚至连房子是否明确地要给侄子住都没说,只说这房子他也不住,打算先让侄子们住着,可王家人毕竟住了这么多年,具体怎么安排让他们自己商量。

  这话一说出来,周阅海完全置身到了事外。他只是提供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想法,至于怎么决定,你们自己看着办。双方谁都没有攀扯他的借口了。

  连围观群众都觉得这样做很对,周家兄弟和王家是至亲,怎么安排还得看他们自己的。

  他没说要撵王家人露宿街头,但周小栓兄弟要撵走他们,他也保持沉默。周小栓兄弟也没理由拿他当借口,想要房子就得靠自己去抢。

  周小栓兄弟和王家人看对方的眼神立时就变了,瞬间充满了敌意。

  王腊梅站在中间左右为难,完全失去了昔日掌控全家经济大权,说一不二的气势。

  许有才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周阅海同志经常要去执行一些非常危险的任务,怕自己出了意外没安排好家里的事,愧对父母和兄长,特意委托我转达一些他的安排。”

  “侄子侄女们除了最小的周小全都已经成年,都能撒开手了,他也算尽到责任,可以放心了。”

  王腊梅和周小玲的脸上一片慌乱。周阅海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管他们了?

  其实周家所有人都是慌乱的,马兰qíng急之下也顾不上害怕许有才了,“公安同志,您得跟我小叔说呀,侄子侄女都成人了,他还有侄孙女呢!我家大宝、二宝还小,他可不能就这么不管呐!

  还有我婆婆,她不挣工资,我小叔不给钱她吃啥呀!”

  许有才扫视一眼围观的人,大多数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他也忍不住笑了,他本来就是个大嗓门,这时候更是放开了嗓子嚷嚷。

  “你见谁家父母好手好脚地上班挣工资,孩子却指望一个叔爷爷养活的?”

  说到这,许有才故意停顿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qiáng调,“况且,你们叫周阅海叔叔,实际上他比你男人岁数还小呢!这些年为了养活你们一大家子,他连家都没成,到这时候了,凭什么还得替你们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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