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穿透棉袄,一下扎在了胸骨上,咔嚓一声,非常轻微,却吓得周小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扔了手里的刀,一闪身进了空间。
她以前连杀鱼都不忍心看,现在竟然能生出杀人的念头,并且还真动手了!
她差点儿杀了一个人!
这个事实跟刚才差点儿被-qiáng-jian-一样,吓得她全身发抖。
不不不!不行!周小安看着自己gān净的双手,她不能变成杀人凶手,她不能为了这么个人渣手染鲜血一辈子背负一条人命活着!
他不值!更不配!
周小安又跑了出去,在韩开山脸上又喷了两下-乙-醚-喷雾,确定他怎么都醒不过来了,才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冬天穿得厚,周小安的手腕又太单薄无力,刀尖扎破厚厚的棉大衣就已经没什么力量了,胸前肌ròu层很薄,剔骨刀又非常锋利,只有一个两厘米左右的窄窄伤口,连血都没出多少,已经自动愈合上了。
周小安长出一口气,又回到空间,她得考虑好要拿这个老流氓怎么办。
在空间来回踱了半天步,周小安的qíng绪还是镇定不下来,没想出要怎么整治这个老流氓,先发现了空间的变化。
在牛奶区,上次她发现的那块像染了颜色一样的地面,那块染色区域明显地缩小了,可颜色却越来越重,从淡褐色变成了红褐色。
摸上去竟然还有了明显的轮廓,比地面要凸出来一点,硬硬的,像一大块凝固的油漆。
周小安上次就怀疑,这可能是她死后被那个大水泥墩砸入超市的地方,她就应该是死在这里的。
摸着那块凝固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周小安就是知道,这块地方对她有好处。
顺着心里的本能,周小安慢慢坐到那里,心里瞬间就宁静下来,刚刚翻涌在心里的害怕、气愤、思念和无力感都很快消失了,脑子里一片清明。
韩开山袭击他,是为了给韩大壮翻案。
周小安一下就想通了。
韩开山说她诬告韩大壮,可有保安人员作证,谁都不相信。
如果他能-qiáng-jian-了周小安,按现在的社会风气,周小安是绝对不敢声张的,到时候他就去告周小安有了外遇,要陷害韩大壮,把韩大壮弄进监狱好有理由离婚。
证据就是周小安不再是处女了。
周小安离开韩家的时候,可是有医院证明的,她是处女。现在不是了,外遇的罪名就落实了。
一个有外遇的破鞋,人人唾弃,她的话谁还会信?说她诬告那是分分钟定案的事。
这样韩大壮就能翻案了,一个被妻子外遇气晕了的男人,做出一点过激行为,那xing质和破坏公物、蓄意闹事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最多赔了门道个歉,当场就能回家,档案上更不会留下痕迹什么都不会影响。即使以后矿上会有闲言碎语,那也不会影响生活。
而周小安,遭受-qiáng-jian-,顶着破鞋的名声被韩家扫地出门,还得退还全部彩礼。说不定韩家还会倒打一耙,让她再多掏一些名誉损失费。
这件事的关键就是周小安遭遇-qiáng-jian-后不说。按现在的社会风气,除非被人捅出来,否则女孩被-qiáng-jian-以后都是捂着不敢说的。
说了,这辈子就完全毁了。不会再有人敢娶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会被指指点点当异类,甚至会被人当成肮脏不洁的象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多少个女孩的教训摆在那,受不了了想离开伤心地都不行,无论你走到哪里,人还没到,破鞋的名声就先到了。
除了死,一辈子都躲不开。
这是个-xing-压-抑-到几乎残酷的时代,表面上人们不敢谈及一点有关xing的话题,内心却被压抑得扭曲异常,所有有关xing的丑闻都被人们乐此不疲地津津乐道。
越压抑越想爆发,就越要用一种更加扭曲残酷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这是个对妇女更加严苛的时代,不管你无辜与否,只要沾上-xing-丑-闻-,就一辈子万劫不复。
所以刘gān事敢指着周小安的鼻子骂她一身脏事儿,这么想的可绝对不止她一个人。
劳大姐护短,拍着桌子跟她叫板,说我们小安清清白白,其实从医院里传出她还是处女的那时候起,在人们的心里就对她不知道做了多少种肮脏的猜测了。
只周小安知道的,就有人说她是石女的;说韩大壮不行,她要用特殊方式伺候丈夫过夫妻生活的;说她下身常年不gān净,有脏病,韩大壮嫌弃她的……
受到这种待遇的可不止周小安一个人。矿上采购科的一个科员,给外地的新婚妻子写信,信里有一句“每当想到我俩睡在一个被窝里的qíng形,我心里就热乎乎的”,被妻子的工友看到,他们夫妻俩就从此不得安宁。
被两人的单位通报批评,被勒令写检讨,无数次地让他们在职工大会上念那句睡在一个被窝里的话,最后妻子承受不住自杀,那名科员也被调去支边,而且降职降级。
由此可以想象,如果一个女孩被-qiáng-jian-,只要她还想活下去,就绝对不敢声张。
周小安心底升起一股清醒的怒火,对对无耻的韩老头,更是这个压抑残酷的社会!
她冲出去又狠狠揍了韩老头一顿,才让心里舒服一点。
送他去公安局吗?有许叔叔在,肯定会严判,现在-qiáng-jian-罪是极有可能判死刑的。即使是未遂,这老东西以后也要在监狱里老死了。
可周小安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为了儿子什么都敢gān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女因为他的关系而生活困顿,痛苦不堪!
让他躲在监狱里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恨她身上,好减轻自己的自责?没门儿!
就是要让他分分秒秒地看着,让他无穷无尽地受折磨!
周小安去药店找出两只给脑出血病人用来急救的血凝剂,出去就给韩老头打上了,然后把他放进空间,跑到树林边的一个大水坑边,又把他放了出来。
忍着恶心,周小安扒了他的裤子,连条裤衩都没给他留,把他的下半身放到了带着冰渣的水坑里。
这么泡一宿,又有血凝剂的辅助,他不中风才怪了!
然后又从超市更衣室里找到两条不知道哪位大妈的大花裤衩,都塞到韩老头身上,让找到他的人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周小安做完这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这就是个被韩老头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不敢声张,对他实施打击报复的场景,才满意离开。
这可不是周小安臆想出来的,西城就出现过这种qíng况,派出所一调查,调查出一对狗男女搞婚外qíng,那个丈夫忍无可忍,又怕被人知道他戴了绿帽子丢人,就对那个jian夫这样报复来着。
如果是正长受伤,即使是丧失了劳动能力,矿上肯定也会给他退休补助,伤残补助,矿医院也会免费给他治疗。
可是闹出这样的丑闻,补助就不用想了,极有可能还会开除他!而他在矿上工作的三个孩子也会受到影响,以后分房涨工资就不要想了,还得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
就让韩老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地看着他做下的孽!看着他的报应都报到儿女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来信
跑回宿舍,已经熄灯了,周小安摸黑爬上chuáng,连脸都没洗就拿被子把自己紧紧蒙住。
她是真害怕了,怕得在被子里簌簌发抖。
这一晚上经历的恐惧和打击比她以前十七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而且心里还非常没底,万一韩老头半夜醒来跑了怎么办?她喷的-乙-醚-喷雾剂量够不够啊?
万一明天没人发现他怎么办?运矸石的工人到底几点上班啊?
万一大家没注意到她做的现场怎么办?大花裤衩被风chuī走怎么办?她应该写个大牌子挂韩老头脖子的呀!哎呀!怎么没想到呢……
……
担心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要被累得睡过去的时候,喉咙又火烧一样疼,周小安躲进空间一看,脖子上五个黑紫色的大手指印,刚才太紧张,现在才感觉出疼来。
如果不是她跑得快,可能就被韩老头掐晕了吧?周小安又想去揍他一顿了。
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别的地方,手肘和膝盖还有小腿都有淤青,应该是摔倒时磕的。
找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了,又去更衣室里找了个不起眼的黑色毛线围巾,准备明天早上围上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周小安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睡一会儿就担心得醒一下,最后累极,终于沉沉睡去,一睁眼宿舍里已经没人了。
周小安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喉咙火烧一样,脑子木木的,望着狭小的窗户发了半天愣,才反应过来,她穿越了,这是六十年代的钢厂单身宿舍。
她不自己起来,病死也没人理,再不会有爸爸妈妈每天早上过来叫她“小猴子”,哄她起chuáng了……
伤心了一下下,周小安决定还是赶紧起来比较现实,然后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得赶紧起来去打听消息!
周小安一跃而起,呃,没起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然后就看到了枕头边上的一个大信封和一个邮包。
应该是昨天晚上工友帮她拿回来的,她回来太晚没看到。
小叔!周小安满心惊喜。
先打开大信封,有普通信封的三个大,鼓鼓的!小叔一定写了好长好长一封信!
打开大信封一倒,一沓信纸和一个小信封,打开小信封,哗啦啦倒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和券。
周小安傻眼了,小叔这是gān什么?
周小安在那堆票券里扒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都印着军队特供的戳,比较普通的布票,粮票,糖票——还分红糖票和白糖票,毛线票,毛巾票,肥皂票,工业券,几乎把周小安知道的都包括了。
竟然还有两张棉花票,每张半斤!现在结婚也只是给二两皮棉,三两絮棉,生孩子只给三两絮棉,这一斤棉花票简直太珍贵了!
留着明年冬天给她和周小全做新棉袄,再给太婆做个棉坎肩!足够了!
还有让她非常奇怪的票,尼龙袜子票?这个也要用票?周小安都没听过。不过现在尼龙袜子是紧俏时髦用品,她一个最底层的临时工,没听过也正常。
线票?针票?这个听过,但没见过。
饼gān票?这个不是用粮票和钱就能买得到吗?
仔细一看,啊!13级以上gān部特供,稻香村糕点!原来高级gān部吃的糕点跟他们还不一样啊,不用去百货公司去抢八毛钱一斤的槽子糕,能吃上特供的稻香村高级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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