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她是要离开陆家的。
屏风那边的男子已经褪去了衣衫,虽然只是影子,庄明宪依然可以看出他jīng壮的身材。
陆铮是典型的宽肩细腰长臂长腿的体型。
庄明宪暗暗点头,真不愧是陆铮,的确哪里都很完美。
只见陆铮胳膊一抬,摸了一件衣服,接着微微弯腰,去穿裤子。
抬腿的时候,两腿间硕大的一团轻轻地晃了晃……
庄明宪眼睛瞪得奇大,又yù盖弥彰般地用手捂住眼睛,她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上火辣辣的,像被六七月的毒太阳晒过一样。
她有些口gān舌燥。
庄明宪赶紧下了chuáng,倒了一杯温水喝了起来。
真没想到,陆铮那里会那么大!
从前还真没看出来。
那样一坨ròu在两腿间摇来晃去,走路骑马难道不会不方便吗?
穿衣服也不方便啊?
幸好只是隔了屏风,陆铮不知道自己在偷看他,否则她丢脸就要丢到家了。
庄明宪捧着茶盏,不知不觉竟然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怎么下chuáng了?”
陆铮微微皱着眉头:“你要喝水,叫人就是了,怎么自己下来了?”
连鞋都没有穿!看样子站了有一会了,若是受了凉如何是好?
庄明宪见陆铮换了轻薄的红色中衣,腰间系了一根带子,露出修长的脖子与凸出的喉结。
他手里还抱着被褥枕席。
庄明宪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陆铮不是那种糊涂人,他既然说了假成亲,那就是真的假成亲。
只是不知道他要睡到哪里去。
庄明宪回到chuáng上,盘着腿,正色道:“童嬷嬷跟谷雨不知道我们是假成亲,我怕祖母担心我,没告诉任何人。”
“所以,以后我可能都不会让人值夜。”庄明宪道:“你那边有信得过的仆妇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叫她们进来服侍。”
“没有。”陆铮微微一笑:“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不会被人传出去呢?我也不习惯用仆妇。”
庄明宪不解地看着他。
没有仆妇可以用,没有人值夜,他好像很高兴似的。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吗?
之前去扬州的时候,他明明用很多仆妇的。还有安置卢东的别院里,服侍的丫鬟更是个顶个的漂亮。
陆铮应该是个起居饮食都特别讲究的人啊,没有人服侍值夜,他不是应该不高兴吗?
察觉到庄明宪的视线,陆铮立马道:“以后你睡chuáng上,我睡地下。”
他说着已经铺好了被褥,趟了进去,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庄明宪:“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认亲、进宫谢恩呢。”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的挺累的。”
他闭上了眼睛,被子盖的好好的。
庄明宪知道他拿了主意轻易不会改了,也不再说什么,就趟进了被窝里。
崭新的锦被,有阳光的味道,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庄明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她突然又觉得小腹涨涨的很想去小解。
陆铮睡着了吗?
恭桶就放在屏风那边,她若是去小解一定会发出声音。
也就是说,她方便的时候,陆铮听的一清二楚。
庄明宪咬了咬唇。
那该多难为qíng啊。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该喝那么多的水。
可若是不去……
她也忍不了多久啊。
庄明宪并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一伸手把帐子撩开,见陆铮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还是刚才的姿态,灯火明亮,照在他如玉的脸上。
新婚之夜,蜡烛是不能熄的,要一直点到天亮。
这般明亮,睡着一定很不舒服。
“陆铮。”庄明宪轻声地试探:“你睡着了吗?
陆铮的眼睛继续闭着:“睡着了。”
庄明宪:“……”
睡着了你还能说话啊?
“本来睡着了,你一喊我就醒了。”陆铮睁开眼睛坐起来,笑着问她:“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想家所以睡不着?”
不是,我是被尿憋的,所以睡不着。
本想试探一声,要是你睡熟了,我就悄悄地去恭房。
没想到你这么机警,打破了我的计划。
“是有点想家。”庄明宪点头道:“也不知道祖母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嘴里这么说,眼睛却瞟到屏风上,脑子飞速地旋转,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把陆铮支出去,她好痛痛快快地方便一回。
再这样憋下去,她恐怕憋不了多久了。
两辈子加在一起,她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陆铮温声说:“你别担心。老安人如今还在柳树胡同,后天回门,你就能见到她老人家了。”
“嗯。”庄明宪敷衍地点了点头:“我不担心。”
陆铮见她心神不宁,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能感觉出来,她的确不担心老安人,但是她的心也不安稳,她在为别的事qíng焦灼。
那是什么事qíng呢?
他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啜了一口,然后问庄明宪:“地龙烧的有点热,你嘴巴gān不gān,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咙。”
庄明宪现在只想方便,根本不想喝水。
要不是刚才喝水太多,她也不会这般着急了。
“不喝,不喝!”她连连摆手:“你自己喝吧。”
那模样好像陆铮让她喝的不是茶水,而是毒药一般。
陆铮愣了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吧嗒”一声:“庄明宪,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
他神色很郑重,庄明宪立马正襟危坐:“是什么事?”
陆铮大刀阔斧地坐着,与她对视:“明天早上,是会有人来收喜帕的。”
庄明宪一顿!
是啊,她怎么把喜帕给忘了。
“那怎么办?”
“喜帕我已经准备好了。”陆铮说:“用jī血混合了胭脂几可乱真,绝对分辨不出来。我说的是,既然有喜帕,我们就必须要水。”
庄明宪不解:“要水是什么意思?”
他非常喜欢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拐了个大弯子把他骗到了他的身边。今天是他们新婚大喜的日子,他压抑克制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喜帕落红。
一切都好好的,没有问题。
现在她问他要水是什么意思!
陆铮脸上闪过一抹láng狈。
他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xing地咳嗽了一声。
“要水就是让仆妇送水进来洗澡。”他说:“如果光有喜帕没有要水,别人虽然不至于怀疑,但是也会觉得奇怪。”
庄明宪恍然大悟,脸却忍不住一红。
原来要水是这个意思。
她低垂了眼皮,看着自己的手说:“那我们现在是要要水吗?”
“我叫仆妇送水到西边的耳房,你去那里呆一会,让别人以为你是去洗澡了。”
陆铮说着,就站起来就叫人了。
庄明宪赶紧下了chuáng,穿了拖鞋朝西边的耳边走去。
玉澜堂的正房有三间,中间明堂、东边卧室、西边起居室。
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耳房。
东边卧室的耳房做成一个暖阁,西边起居室的耳房是沐浴盥洗室。盥洗室里不仅有洗脸洗澡的盆,还有方便的恭桶。这是独立的一个房间,把门一关,外面也就听不到声音了。
庄明宪高高兴兴地走进去,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该不会是陆铮看出来她想小解了,怕她不好意思所以才拿了要水为借口替她解围的吧。
本来只是猜测,等庄明宪趟进了被窝,陆铮也重新趟了下去,这猜测就变成了肯定。
如果是要水,那肯定是两个人都去啊。绝不可能就她一个人要水啊。
也就是说,她想小解,又难为qíng扭扭捏捏的,还是被陆铮给dòng察的一清二楚。
庄明宪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实在是羞臊得不行。
陆铮侧身躺着,脸对着chuáng的方向,见庄明宪动了动,帐幔轻轻晃动,他的脸上忍不住勾起一个舒心的微笑。
原来他对她好,要遮着盖着掩饰着。现在他对她好,再不须做任何的遮掩了。
她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意,不过他知道,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睡到帐幔里面,跟她同chuáng共枕了。
陆铮闭上双眼,心满意足地睡了。
庄明宪抱着枕头,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这是她嫁到卫国公府的第一天,要去给长辈敬茶、给晚辈见面礼,还要进宫谢恩。她不会睡过头了吧。
庄明宪猛然坐起来,一把撩开了帘子。
chuáng边的地上,空空如也,陆铮连同他的铺盖都不翼而飞了。
庄明宪大惊,赶紧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陆铮!你去哪里了?”
“我在这里。”
陆铮立马回应,话音刚落,他人就从屏风那边走了出来。
“怎么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她:“你醒了?要不要叫人进来?”
他的衣服还没有穿好,露出雪白jīng壮的胸膛,还有那两颗凸出的红豆,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庄明宪顿觉自己很失礼,她眼神闪躲着转过了脸。
陆铮就在屏风那边,只要她有心观察,或者稍微停顿一下就能知道。
结果她两眼一睁就急吼吼地叫他,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qíng一般。
“没事。”庄明宪不好意思道:“我看你不在,还以为我睡过了头。我大惊小怪了,吓到你了吧?”
她一睁眼就叫他的名声,陆铮觉得很满足。
至于不穿好衣裳就出来,他更是故意的。
他六识过人,昨天换衣服的时候,庄明宪一直盯着屏风看,他就猜到这小姑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好奇着呢。就存了几分卖弄的心思。
“没有。”陆铮摇头,慢悠悠地穿着衣服:“你这样很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第一时间叫我的名字。你别管我在做什么,你只要叫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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