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却根本拗不过陆铮,只能由着他了。心里却做好了他胡来的准备。
没想到陆铮真的说到做到,洗了澡就抱她进被窝,将她搂在臂弯里,丝毫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乖。”陆铮摸了摸她的脸蛋:“我知道你不舒服,睡吧。”
“嗯。”庄明宪闭上了眼睛,她心里甜丝丝的,比吃了窝丝糖还甜。
……
夜深了。
傅文却还在五皇子府中。
五皇子与二皇子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的兄弟感qíng亲厚,经常一起进宫一起上朝一起回府。
有时候甚至会住在对方的府中。
这一天,二皇子又住在了五皇子府中,当然傅文也在。他从前是五皇子伴读,跟五皇子感qíng很好。
书房里,傅文正在跟二皇子下棋。
虽然是一母所出,但二皇子朱成敏与五皇子朱成笃是截然不同的xing格。
五皇子心xing单纯,乐天知命,开朗外向。
二皇子因是皇后所出,已故的太子是他嫡亲的兄长,如今太子不在了,二皇子既是长、又是嫡,除了帝后之外,这世上就数他身份最尊贵,他自然不会将一般人放在眼里。
二皇子是个骄傲自负、睥睨万物之人。
这一点在下棋的时候也能看出一二,他从不留余地,也很少三思而后行。不是因为他的技术有多高,而是他知道傅文根本不敢赢他。
不仅仅是傅文,这世上还这没有几个人敢赢他。
跟他下棋,从来都是对方要绞尽脑汁想对策,要输,还要输的不那么明显。
傅文还是比较聪明的,则以棋下了这么久。
只不过他没有耐心了,他挑了眉头问傅文:“上钩了吗?”
“已经上钩。”傅文三下两下扭转局面,从刚才的对峙,变成了节节溃败的形势:“四皇子的人已经找到我,明天上午四皇子会到翰林院找一本书,到时候会与我一会。”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会一会他吧,看看他到底要gān什么。”
二皇子漫不经心道:“不过你要记住,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臣当然知道,殿下才是臣要效忠一生之人。”傅文道:“真主就在眼前,臣岂会弃真龙而就蛟蛇?”
“你知道就好。”
二皇子落下一子,赢了。
傅文告辞,转身离开。
二皇子仗着自己嫡长的身份,鲜少将别人放在眼中,他最信任的是他的妻兄,如今的户部侍郎吴自舟,很能给他敛财。
前世的傅文恃才傲物,先在二皇子这里受到轻视,又因为庄明姿之事对五皇子怀恨在心。所以当四皇子朝他递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投靠了四皇子。
四皇子温润慡朗,礼贤下士,对他非常看重。
他也投桃报李,毫不保留地辅佐四皇子,四皇子之所以能扳倒二皇子,他功不可没。
只是没想到,一朝登基,成为九五之尊永庆帝,就变了另外一副面孔。
先与他一起击杀陆铮,等他不小心让庄明宪知道了陆铮死亡的真相,他又bī他杀死庄明宪。
后来,永庆帝给他赐婚,他没有接受,君臣两个互相猜忌,他生了重病,死于三十八岁。
他怀疑自己身边有永庆帝的jian细,他怀疑自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只可惜,他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
现在他重生了,他自然是要为自己报仇的。
永庆帝的杀妻之仇、陆铮的夺妻之恨。
还有庄明宪!
她重生了,她先她一步重生,她记得前世的事qíng,竟然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背叛他嫁给陆铮!
凭什么!凭什么?
她生,是他傅文的妻;死,亦然。
他要让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第二天,傅文在翰林院等到了四皇子。
两人先装作找书的样子,接着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在里面密会了小半个时辰,四皇子拿着几本书出来了。
临走之际,四皇子笑容满面,慡朗亲切道:“时文不愧是父皇钦点的状元郎,果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天与你一番jiāo谈,实在是相见恨晚,他日有空,你一定要到我府上来,我们好好品茶谈诗。”
“殿下客气。”傅文恭敬道:“殿下相邀,文敢不从命!”
四皇子对傅文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傅文面上的恭敬散去,渐渐化作冷厉的嘲讽。
他知道四皇子两个秘密。
一个关于陆铮;一个关于静乐公主。
只要利用得当,他不仅能让陆铮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还能让四皇子损兵折将、一败涂地。
朱成昊!
这一次,我要你血债血偿!
忙完公事,傅文离了翰林院回家,他提拔上来的贴身侍卫霍山迎上来禀报:“主子,卫国公府的事qíng已经安排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动手?”
傅文面无表qíng,声音淡漠:“明天动手。”
……
孟夫人给太夫人请安,回来的时候又是拉着脸的。
太气人了。
庄明宪每次去请安,都没有空着手的,太夫人是变着花样给她东西。之前是老山参,今天又赏了灵芝,听说庄明宪要做药,她立马说把一株天山雪莲给庄明宪。
要不是庄明宪不愿意要,估计天山雪莲就是庄明宪的了。
她的儿媳妇田氏,还怀着身孕呢,除了刚开始太夫人派人送了半斤燕窝之外,后面再没有给过任何东西。
燕窝虽然是好东西,可是能跟老山参、灵芝、天山雪莲比吗?
庄明宪这才刚刚嫁过来一个月,肚子里什么货都没有呢,要是她怀孕生子,以后这卫国公府还有他们二房立足之地吗?
孟夫人气鼓鼓地回了房,嬷嬷笑着迎上来:“夫人,国公爷送信来了!”
“快、快!”孟夫人赶紧说:“把信拿过来。”
孟夫人早就对太夫人不满了,却不敢表现出来,就把qíng况告诉给陆鹏成。
如今陆鹏成回信了,她当然想迫不及待地知道他说了什么。
信接在手里,孟夫人赶紧撕开,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本来欢欢喜喜的,看到最后孟夫人心都凉了。
陆鹏成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坏了贵妃娘娘的计划。
不仅如此,陆鹏成还说,让她赶紧把账做平,不能出现纰漏。因为太夫人如此看重庄明宪,极有可能过了年就让庄明宪管家、主持中馈。
所以现在必须要把她管家这些年弄出来的烂账、坏账、对不上的给弄平了,至少明面上不能让太夫人、庄明宪挑出错来。
孟夫人坐在椅子上,攥着陆鹏成的来信,气得直咻咻。
她知道陆鹏成说的对,也必须要按照陆鹏成说的做。
可是她不甘心!
管家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一场,凭什么庄明宪一来,她就要jiāo出去呢?
再多不甘心,再多的不qíng愿,也不得不一一吞下。
谁让她的丈夫是庶出,不是从太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放出去的账要收回来,之前弄出来的窟窿要堵上。
好在这些年她也没少捞钱,就算主持中馈,二房的银子也够花的了。
孟夫人坐着不动,花了半天的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各处前来回事、领对牌的管事嬷嬷、婆子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好了。”孟夫人抬了抬手,吩咐道:“一个一个进来回话吧。”
她端了茶盏在手里,拿盖子轻轻撇着上面的浮沫。
外面传来“登、登、登”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回事厅里格外明显。
谁这么没规矩!
孟夫人皱眉,不悦地抬起了头,只见她rǔ兄的老婆赵三家的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有急事。”
“什么事?”
赵三家的不顾自己还呼哧呼哧喘着气,压低了声音凑到孟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孟夫人大吃一惊,打翻了手里的茶盏,烫的她站了起来。
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只眼睛盯着赵三家的,厉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赵三家的苦着脸:“夫人,你说这该怎么办?”
“你随我来!”
孟夫人脸色沉重忐忑,进了回事厅旁边的小间。
“到底怎么回事?”
孟夫人一进门就问:“那三笔钱怎么会都收不回来?”
“吉林那边的矿挖了,根本没挖着,是座假矿。投进去的钱,全折进去了,回不了本了。”
“怎么会是假矿?”孟夫人又急又怒:“之前不是说一定没问题的吗?”
赵三家的比孟夫人还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赵三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好,先不说这个。”孟夫人qiáng迫自己压制着怒意道:“那走海的那笔钱呢?”
“大船翻了。连人带货都沉到海里去了。”赵三家的哭了出来:“可怜奴婢的兄弟也在船上,奴婢的老娘今年都是六十多了,奴婢还不敢告诉她……”
孟夫人只觉得心口被锤了一拳!
拿出去三笔钱,一下子没了两笔,她只觉眼前发黑,隐隐站不住。
“行了,别哭了!”
孟夫人气急败坏,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那放印子钱的那笔银子呢?这一笔总该稳妥了吧?”
赵三家的如丧考批般的摇头:“也没有了。中间经手人刘福……他卷了钱跑了。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孟夫人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陆鹏成来信,让她把账做平,这三笔款子,竟然全没有了。
这是三笔巨款啊!
别说是她之前搂的钱要全吐出来了,就是把她的嫁妆拿出来也堵不上这个大窟窿啊。
孟夫人摇摇yù坠,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
怎么办!
“刘福卷钱跑了,他家里人呢?”孟夫人脸色白的跟鬼一样:“他其他的亲戚呢?”
“他带着小妾跑了。”赵三家的说:“他老婆孩子还有老娘都在家里呢。”
“那就去bī债!”孟夫人咬牙切齿道:“既然老婆孩子老娘都在,他能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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