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勒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慕容氏澎湃激dàng的心寂静下来,从梳妆台上拿起木篦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自梳。
勒嬷嬷赶紧来到慕容氏的身后:“娘娘,还是让老奴来吧——”
“后宫众人的册封也下来了吧?”慕容氏没有把木篦递给勒嬷嬷,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勒嬷嬷的心一缩,恭谨的弯下腰:“是……是下来了。”
“哦,那边是什么份位?”依旧漫不经心的语气,只是本来还自梳的木篦停了下来。
“这个……娘娘——”勒嬷嬷yù言又止。
“最差也应该有个贵妃吧,依照我们皇上以往的上心——”没有听到勒嬷嬷的回答,慕容氏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梳起来,言语中却充满了然和某种dòng悉的嘲讽。
知道慕容氏这是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动怒的兆头,勒嬷嬷不敢再隐瞒,而且根本也隐瞒不住,认命的开口道:“是贵妃,蒂贵妃——”
“蒂?”
勒嬷嬷闭上眼:“是的。”
“真是个寓意好又吉祥的字。”慕容氏似是中肯的评价道。
没有勒嬷嬷想象中的bào怒,勒嬷嬷的心却更是高高的提起,依她对慕容氏的了解,慕容氏这是极怒的表现。
果然随着慕容氏的最后一个字落,手中的木篦数根段落,慕容氏更是站起来,掩饰不住的冷笑,口不择言道:“贱*人,狐*媚——”
勒嬷嬷噗通一声跪倒下去,“皇后娘娘息怒啊——娘娘如今的地位,还有小主子,后位可谓是稳如泰山,娘娘又何必跟那个狐*媚子一般见识?而且隔墙有耳啊——”
“见识?本宫倒是后悔,没有早点跟她一般见识,早知如此,当初在王府,本宫就应该一杯酒结果了她!”勒嬷嬷话不但没有劝住慕容氏,反而让慕容氏更是怒火上升,说出不管不顾的话。
“娘娘,千万不可说出这种置气之语。”听到慕容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勒嬷嬷再也顾不得,从地上匍匐到慕容氏的身边,赶紧劝解道。
“本宫是真的后悔没能早点下手。”被勒嬷嬷拉回一点理智,慕容氏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大声,恨恨的说着心中最真实的话。
“娘娘千万不要被气恼迷了眼,皇上如今还稀着那个狐*媚的贱*人,娘娘如果此时动手,解恨倒是解恨了,可娘娘您要为小主子想想,何不再等一段时日,选秀过后,宫里有了新鲜的花朵,到时候皇上还不定何年何月才能想起她,那个时候您再——”
“够了,以往你也都是这么对本宫说的,叫本宫忍者她,让着她,说她不会成为本宫的威胁,可是你看看现在,本宫一直的忍让换来什么,是不是等有一天本宫被她爬在头上,你才觉得是时候了?”
“娘娘……这是在怀疑老奴的忠心吗?”勒嬷嬷脸色苍白。
慕容氏没有言语。
勒嬷嬷脸色颓败下去,她没想到,慕容氏竟然怀疑她,“是老奴失职了,不能为娘娘分忧,不过娘娘,您一定要相信,从夫人派老奴到您身边,老奴就发誓一生忠于您,如今老奴年迈,以后娘娘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到慕容氏竟然没有丝毫动容,勒嬷嬷心如死灰,心中发狠,就准备朝着一旁撞过去。
“嬷嬷——”看到勒嬷嬷真的准备以死示忠,慕容氏及时开口,亲自上前拉住嬷嬷的手,带着一份幼时的濡慕仰赖:“本宫没有怀疑嬷嬷,本宫只是有些害怕——”说到这,慕容氏适时露出一丝软弱,顺势靠在勒嬷嬷的怀里。
“娘娘不怕——”勒嬷嬷抚摸着慕容氏,浑然不记得刚刚被慕容氏怀疑时的伤心失望,只是一味心疼的安慰慕容氏。
“……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本宫,这么多年本宫为皇上劳心劳力,生儿育女,打理后院,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做过,皇上却给她这样的封号:蒂者,帝也,帝贵妃,帝妃,皇上这是在告诉天下人,他对那个贱人的宠爱,只有她是帝妃,那本宫是什么?”慕容氏的声音幽怨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委屈,她是真的觉得委屈的。
听清慕容氏言语中的委屈,勒嬷嬷拍拍慕容氏的背,“娘娘当然是帝后,是名正言顺可以站在陛下身边的人,况且您和陛下,还有小主子,她有什么?”
“如果她有了呢?”慕容氏退出勒嬷嬷的怀抱,走到主位上背对着勒嬷嬷冷静的开口。
勒嬷嬷张了张嘴,想说怎么可能,可是事到如今,如果皇上一直宠着,难保有一天会发现“心头爱”被人下了药,到时候——勒嬷嬷不敢想下去,而且就算是秘药,难保不会有解药。
“本宫不能赌,也赌不起,一旦摔下去,本宫或许就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所以本宫只有拼着一切,也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嬷嬷,你应该明白的吧!”L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妖妃祸国
勒嬷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娘娘这些年的苦,老奴心里全明白——”
“等到寻了机会处置了那个贱*婢,本宫就不相信,皇上会不念旧qíng,能废了本宫,就算皇上一心为那个贱*婢真要惩罚本宫,本宫相信,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慕容氏说着笃定的话,是在告诉勒嬷嬷,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老奴跟在娘娘身边半生荣华,也已经够了,娘娘就按心中的想法去做吧,再不济老奴还有这把老骨头呢!”勒嬷嬷这番话,表明了事发后愿意替慕容氏顶罪的决心。
慕容氏感动的看着勒嬷嬷:“嬷嬷对本宫的心本宫一直明白,嬷嬷不必如此,她想做帝王宠妃,本宫就帮她一把——”
勒嬷嬷不解的看向慕容氏。
“……帝王宠妃岂是那般好做的,这条路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碍了多少人的眼……”
“娘娘的意思是……”
大景睿帝三年秋,太上皇明帝崩于明园,举国哀悼,天下缟素。
折腾大半月后,帝王的遗体终于被送进帝陵,帝王逝去的低沉悲伤氛围也慢慢开始在京城的上空渐渐弥散,就在这个时候,边疆突然传来急报:白蒙来犯!
白蒙曾和大景签下互不侵犯,和平共处的条约,大景的公主还远嫁白蒙,如今白蒙却突然先一步毁约,掀起战争。
其实说突然倒也不是,白蒙也是三年前换的新皇,听说这新登基的新皇就是曾经来过大景的那位皇子,还听说这新皇的位置是杀父弑兄得来的。而此次的对大景出兵,就是这位新皇亲自领兵出征。
朝堂上,主战主和派各执一词,吵的一塌糊涂,高座上的帝王,冷眼旁观,最后索xing拂袖离开。
下方的臣子终于注意到迈着脚步离开的帝王。偃旗息鼓。他们本就是吵给高座上的帝王看的,如今帝王都要走了,他们还吵给谁看?
赶紧各自息战。整理衣冠,对着离开的帝王齐声:“还请陛下裁决!”
帝王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这句留步,反而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御座旁的太监才不紧不慢地站出来:“皇上口谕,御驾亲征。退朝——”
这边,龙寒远并没有如往常般下朝后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在半路上突然拐弯,朝着奉祈宫的方向走去。
奉祈宫里
皇后慕容氏肃着脸刚打发走来请安的妃嫔。就听到通报声,马上换上温婉柔和的笑容走到门口迎上进来的龙寒远:“臣妾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低沉冷凝的声音淡然道,然后笔直绕过慕容氏坐在主位上。
慕容氏起身。接过宫人端过来的热茶,然后亲手递到龙寒远的手上。一边开口道:“陛下今日过来这么早,不知可否用过早膳?”
“尚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慕容氏心生无限的欢喜。
“那陛下就在臣妾这——”
龙寒远无声的点点头。
宫人很快就准备好一桌丰盛的吃食,龙寒远和慕容氏一起用膳。
膳食完毕后,宫人gān净利落的收拾,慕容氏递一杯温茶到龙寒远的手上。同时找一些话题和龙寒远说话。
“白蒙来犯,朕决定御驾亲征。”龙寒远直接开口。
“一定要陛下亲自去吗?”终于明白龙寒远出现在她这里的目的,慕容氏掩饰不住担忧的问道。
龙寒远微微蹙眉。
慕容氏赶紧止住话题,“臣妾只是有些担心陛下……”
“无须担忧!”虽然他不喜欢多说,可对慕容氏这个妻子,这样淡淡的安慰他还是能给。
龙寒远难得的安慰让慕容氏心头一暖,更是想多说一些对龙寒远的担忧,可她明白龙寒远,只能佯装放心的说道:“那就好——”
“陛下准备何日出发?”接着慕容氏问出这句话,半响后却没有听到龙寒远的回答。
慕容氏抬头去看龙寒远,却发现龙寒远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慕容氏贴心的开口。
“流——”龙寒远同时慕容氏开口,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慕容氏真切的听到了龙寒远开口的这个字,心里顿时冷下去,原来还是为了顾青瑾吗?
“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为陛下守好后宫。”虽然不知道龙寒远为什么没有说下去,看来有些事她不能再拖下去了,想到今早勒嬷嬷在她耳边说的,流云宫最近好像常常有中药的味道,想到这,慕容氏心里一凛,仔细盯着龙寒远的脸,试图能看出些什么。
“嗯,朕走了。”龙寒远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还是等他这次回来亲自去跟她说吧!
“臣妾恭送陛下!”想着流云宫的事qíng,慕容氏一时也没有心qíng再留下龙寒远。
龙寒远快要走出奉祈宫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
慕容氏看到龙寒远回过神来,重新换上温婉柔和问道:“陛下?”
“皇后,你很好!”所以朕的皇后一直都会是你。最后说完这句话,龙寒远再也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慕容氏听到龙寒远难得的肯定,心中却一丝喜悦也无,因为她清楚的明白,龙寒远说这句话是为了顾青瑾,是要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顾青瑾,因为顾青瑾他竟然对她说着这样肯定她的话,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要顾青瑾死,慕容氏心中压不住的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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