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担忧的走回凉亭中,轻抚她的肩膀:“郡主,您别生气,二少爷只是还小!”
“小?十七岁了,还小?”
馨儿低头嘴巴动了动,其实她想说,哪有人像朱茵洛这样聪明绝顶,十六岁就已经搬出将军府了?
十七岁,都还很意气用事的来着。
生气归生气,朱茵洛还是很担心他:“馨儿,你去找人盯着他,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候爹爹罚了他,可就没人能救他了!”
“是!”馨儿听令的赶紧离开去追朱怀义。本来今天她的心qíng还很好的,让朱怀义这么一闹,什么好心qíng全被破坏光了。
一阵风chuī来,chuī得她头昏脑涨。
纤细的指按了按额头,轻轻的揉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些。
才刚抬头,却见一道男子的身形已经来到了凉亭的台阶之下,正缓步走上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惊天。
在楚惊天的身后还跟着满脸焦急的馨儿,她的眼睛偷偷的瞧着楚惊天,表qíng看起来似有什么话想说,见朱茵洛的目光看过来,她偷偷的指了指楚惊天,用口形告诉朱茵洛:“二少爷被东盈王的人带走了!”
朱茵洛脸色微变,下巴努了努,馨儿会意的退下。
“东盈王真是好兴致,前两天还有南陵,今天居然来了咸中,真是好忙呀!”朱茵洛冷嘲热讽的道。
“再忙,也敌不上茵洛郡主你忙!”楚惊天不请自坐,自发的端起一只扣起的杯子倒了杯茶自饮。
朱茵洛冷眼横扫过他,脸上满是戒备,没给他半点好脸色,冷冷的说:“请放了我二弟!”
这楚惊天能gān什么好事?说不定北冥那些人惨死就跟他有关系!
“放了他?这从何说起?”楚惊天一脸的无辜。
嫌恶的瞪他一眼:“刚刚不是你把二弟带走的吗?”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不过……”他低低一笑,幽幽的说道:“请郡主注意用词,我根本就没有抓他,何来放了他之说?”
“是吗?”
“事qíng是这样的!”他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目光扫过她的全身:“是令弟说想去我东盈看他二姐!”
他要去东盈!这小子,还真跟她犟起来了。
“请东盈王不要答应他,他的事qíng,我会处理的!”
看来这件事,她非处理不可了,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一只手挡住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蹙眉回头瞪住楚惊天。
后者缓缓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身前:“我们两个何需那么见外?别忘了,我们曾经是有婚约的!”
婚约?
那双yín。邪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子上下横扫,那目光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思。
就那点花花肠子,还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忽地,朱茵洛似娇羞般的低头轻笑,缓缓抬头,眼睛里有着鄙夷和不屑:“王爷不提这件事的话,茵洛差点就忘了,当初是茵洛休了王爷的。”
见楚惊天一下子脸色风云突变,变得非常难看,朱茵洛便趁机推开他的手臂扬长离去。
虽然他不是真的蠢,但是,跟她斗,他还不够资格。
生死之qíng1
更新时间:2012-8-7 1:04:05 本章字数:4230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朱茵洛自认聪慧,人世事故也处理得十分合宜,对身边的人更无一丝薄待,所以,恨她的人,会更加恨她,喜欢她的人却更另的喜欢她,而恨她的人,远远没有喜欢她的人多。
在朱怀义的面前,她一直扮演着好姐姐的姿态。
水烟懦弱,从不争宠,所以,朱佟尉从来都很溺爱他,所以他从小是在别人的宠爱中长大的,在朱茵洛十六岁之前,都非常的护着他,没人敢欺负他,所以,在他的心里,她宠爱他,是应该的,突然这个宠爱消失了,他便变得急躁,少了依靠,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另一个依靠。
他这样没心没肺又自私,真让朱茵洛没辙了嵘。
还狂妄的当着她的面威胁她,倘若不让他进郡主府,他便去东盈。
以至于,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朱佟尉,让他严加管教朱怀义。
朱佟尉让人看守他,不准他出听雨楼,急得他大骂朱茵洛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铢。
朱茵洛离开将军府之前去看过他,他的表qíng很委屈,一双怨怼的眼望着她时,那股恨意刻骨铭心。
他恨她,而且很恨她。
她知道这样做也许不对,但是,让他恨她,可比让他跟着楚惊天去东盈要好多了,楚惊天那个畜生,会把他吞得连渣都不剩。
不管他日后会不会明白她的苦心,她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不曾料想,今天的决定,将会给她以后留下祸根。
??????
出了将军府,朱茵洛便心神不宁。
楚惊天突然出现,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楚惊天,突然来到将军府,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更让她感觉茫然。
她想要用第六感查看一下,却是全身无力,没有办法使用第六感。
料想着,她大概是上次感染了风寒,并未全好,再加上这两日日夜兼程回咸中,然后又累着了,以至于她风寒复发。
刚下了马车,一阵风chuī来,她浑身发冷,脸前一黑,身子软软的跌倒在马车的一侧。
临昏迷前,她听到宋惠香和馨儿两个人紧张的叫声,恍惚中,似乎还看到了楚靖懿的身影。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把他的身影看清楚,意识却被黑暗吞噬,沉沉的昏了过去。
??????
待她睁眼醒来,已经是huáng昏过后。
屋内明亮的灯光晃眼。
她不安的蹙了蹙眉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光亮那一瞬间的刺眼,让她有些不大适应,片刻适应了屋子内的亮光,她的眼睛才舒服了些。
灯影中,一道人影绰约离去,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眷恋不已。
刚刚醒来,她的视线还很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空dàngdàng的。
她的眼睛急切的看向四周,除了窗子外chuī进来的风chuī起窗帘外,哪里见半个人影?
她的心突然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了一块似的般失落。
嗓子gān痒难耐,她爬起来靠在chuáng头,看到chuáng头杯子里满满的水,她心中一喜。
这大概是馨儿放的吧。
她伸手去端,手把手肘转回来,突然手腕处一痛,捏住杯子的手猝地一松,杯子啪的一声落地,杯中的水与碎片散了一地。
听到声音,急忙从屋外赶进来的馨儿,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叫着:“郡主,您要喝水,就换奴婢嘛,我给您端杯水来,您躺着别动!”
馨儿手忙脚乱的重新拿了只杯子,倒了杯水,固执的要求不准她动手,无耐之下,只能由着馨儿喂她喝下水。
一杯水喝下,她的嗓子好了许多:“你这管家婆,这么啰嗦,小心日后嫁不出去!”朱茵洛微哑着嗓子戏谑的啐道。
“嫁不出去更好!”收回杯子,馨儿开始低头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抬头嘿嘿的笑答:“嫁不出去了,奴婢就一辈子跟着郡主,郡主要负责养奴婢!”
她虚弱一笑:“你呀,我可养不起!”
“反正你到哪里我到哪里!”她又跑去拿了扫帚和簸箕,把碎片扫gān净了。
“怕了你了!”朱茵洛起身坐在榻边,揉了揉太阳xué,感觉神志清了些,但是想到刚刚睁眼时的qíng景,心尖一痛,她吞吞咕咕的问馨儿:“馨儿,除了你和娘之外,还有没有人来过?”
拿了簸箕正要离开的馨儿,忽地眸光一闪,神色古怪的瞅着朱茵洛:“没有呀,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心虚的轻笑了一声,赶紧转过目光,深怕被馨儿看出些什么。
她摸了摸额头,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
她大概是病昏了头,才会产生幻象。
现在楚靖懿在南陵王宫,可能正跟卞月一块儿亲亲我我呢,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所以,在她昏迷的时候,还有她醒来看,看到的,一定是幻象。
“对了,郡主,北冥小王爷走了!”
“什么?走了?”吃惊的站起来:“什么时候走的?他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馨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出来,无耐的叹了口气,嘴巴努了努:“这是他留给你的信,离开之前,看到郡主您还昏迷着,只说不让我们打扰您,他就走了!”
这倔qiáng的西门泽。
胆儿真是大了,居然敢瞒着她偷偷的溜走。
而且,他身上还有伤,她生气的指责馨儿:“你也是,他身上有伤,你怎么能让他走呢?”
那么重的箭伤,若是路上碰到了,岂不悲惨?
馨儿委屈的双手捏住耳朵,一双眼睛含着亮亮星光:“郡主,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小王爷说了,他一定要走,不过……他有一句话怪吓人的,说什么,伤口越痛就越能让他记住那痛。”
这可恶的西门泽,根本就是在气她,气她为楚靖懿说话的吧?
现在他走了,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唉……罢了,走就走吧,不然他留在这里,娘不知道又要烦她到何时,到时候真的把两人的亲事定下了,那才糟了。
??????夜晚,朱茵洛只吃了点粥,喝了药便沉沉的睡去。
药里有几分安眠的成分,所以她睡得特别的沉,以至于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她也不知晓。
窗子吱呀一声开合,白色的窗张在风中摇曳多姿,一道挺拔的身形如鬼魅般一路走到榻边。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进来,流泄进满室的银亮,月光的光华,照在榻上,照映着她美丽的小脸,更显她肤肌的晶莹剔透,更添美态,正如一名睡美人。
鼻息微微,面目恬淡,她睡得很香甜。
即使他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无所觉。
月光映着她削尖的下巴,看似比前几日瘦了不少。
修长的指摸了摸她的脸颊,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两只妖冶的紫瞳在夜空下显得妖冶得发亮,里面有着温柔的颜色。
榻上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冷不叮的翻了个身,鼻息急促了一下,唇中逸出一声轻喃,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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