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诸所在是一个极小的县,叫清远县,不过这个县虽然小,好处却是就有铁路通过,所以小小县城就可以坐火车去帝京。
因为这是一个小站,能在这个小站停车的都是很慢的那种火车,价格也就便宜,乘坐的人就很多,而且很多那种农民工什么的,或者城市底层打工者。
火车厢里有人在吸烟,烟雾缭绕的,伴着泡面以及汗臭味,让人作呕。
韩诸开始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睛忍耐的,后来在身边的一个人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后,她忍无可忍,起身,跑去问卧铺,结果卧铺早就没有了
没办法,她就去了餐厅,随便点了一点吃的。
餐厅里有空调,卫生条件也比普通车厢好很多。
好不容易煎熬完了,火车鸣笛着进入了帝京。
韩诸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帝京是夏国的首都,夏国是Mars星最大的四个国家之一。夏国曾经经过一番政治混乱,最后还是由现在的王族平定了这个国家,最后这个国家在现代社会,依然存在着国王这样古老的设定。
国王下面会设定内阁,内阁中一般有九个协理来帮助国王处理政务。
作为夏国的首都,帝京是本国最大的经济和政治中心。
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呢,这里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惺惺相惜的玄学同道。
可惜的是,她这么转身重新回来,却是恍如隔世,不敢去和这些人相认了。
因为这些人——正筹备着她的葬礼。
从帝京火车站下了车后,韩诸拉着行李箱,熟练地找到葬礼附近的一家四星级宾馆住下,一夜的住宿费是七百九十九。
韩诸觉得还算物有所值。
安顿好后,她想打个车,去她原来的家看看。
也许那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不过确实是她曾经付出了很多心血试图打造的家。
韩诸曾经的家位于帝京北边一处别墅区,闹中取静,那么奢华地开辟出一片别墅区来,住在这里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每一栋别墅都有自己的花园和小院,里面还可以没事种种菜。
这时候的韩诸自然已经不能进去这一片了,因为这里的安保非常严格,她也只能在远处看看。
就这么隔着老远,她可以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栋别墅,二层的窗户开着,阳台上还有几盆兰花。兰花在这炎热的夏天不容易过,因为缺少了主人的jīng心呵护,看起来已经蔫了,过不了几天就应该彻底枯萎了吧。
这样也好,真得挺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想看什么,其实看到又能怎么样,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男人,就那么粗bào简单又恶俗地给自己来了致命一击。
炎热的夏天里,她没带伞,白花花的月光毒辣地晒着她娇嫩的脸庞,汗水流下来,将她的刘海黏在额头上,很不舒服。
一点热烫滚入她的眼眸,眼眸里竟然莫名有些酸涩。
她笑了下,低首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大师韩诸的一生,是辉煌璀璨的,也是苍白无奈的。
带着先天的心脏残缺,带着天生的孤绝之命,她注定和父母缘薄,和子女无份,也注定夫妻离心,刑克一世。纵然身后多少功名,那又如何。
转身之间,他人已歌,又有几个人会为她哀伤。
韩诸笑着,转身,即要离去。
虽然她现在无法猜透为什么自己还会重生在一个少女身上,不过既然获得了这个机会,那她就绝不会白白làng费。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愚蠢地去俯就一个根本配不上自己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去追求虚无的所谓幸福。
这一世的韩诸,她要活得肆意张扬,活得任意妄为。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别墅,安全门开了。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就那么走出来。
☆、遭遇劫色的
女孩儿并不算美,可是行动间犹如弱柳扶风,自有一股风流态。
身后有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优雅稳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跟随在她身后。
韩诸就要离开的身影微微凝滞在那里。
这时候,一个加长型豪华轿车停在别墅前,那优雅的男人上前,从容地为女孩儿开了车门,女孩儿对男人绽唇笑了下,以着优雅的姿态进入了轿车。
男人随之绕到了另一边,也跟着上了车。
豪华轿车平静地驶出了别墅区的大门,恰好从韩诸身边经过。
韩诸微垂下眸,不想让别人将自己的神色看在眼中。
就在这豪华轿车上,女孩儿透过玻璃窗,忍不住扫了路边那个姿态láng狈的少女一眼。
女孩儿其实叫苏眉,苏眉轻轻蹙着好看的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看着有些眼熟,倒像是哪里见过。”
谭思平神色间有几分疲惫,仰靠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他摇了摇道:“不应该吧,我看着不认识。”。
刚才路边的少女,他也扫了一眼,穿的衣服很是廉价,这么热的天酷站在大太阳底下,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他们这个层次会认识的人。
苏眉想想也是,便也懒得再多想了:“哦,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
韩诸唇边泛着笑,望着远去的那个豪华轿车。
那还是她亲自选购的轿车啊,上面的座椅都是挑选的世界顶级品牌,宽敞舒服得很,谁让韩诸实在是一个养尊处优爱享受的人呢。
现在,却便宜了这一对,真是万万不曾想到。
韩诸笑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动作实在粗鲁不雅,不过她依然笑得很开怀。
她还这么年轻,才十七岁啊,比苏眉还要小三岁呢,大好的光yīn在前面等着她呢。
再说了,她还有个宠溺她的妈妈,还有个对她极为疼爱的表哥。
多么幸福的少女韩诸啊。
将来呢,她还要挣很多很多钱,将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一切。
踩在脚下。
不过这时候的韩诸也就想想罢了,她挥了挥手,想找一辆出租车。只可惜这里是别墅区,别墅区的人一般不打出租车。她来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唠叨了半天这边是奢华住宅区,一般不会来这里呢。
于是,韩诸只能走着出去这片别墅区,再试图找车了。
她正走着的时候,忽然,身子被一个刚猛的力道紧紧搂住,然后整个人就被拖拽到了一个yīn暗僻静的地方。
紧接着,一个彪悍而有力道的身子,就这么粗bào直接地将她压制住。
韩诸抬眸,望着上方那个粗犷的脸庞。
这,这是打劫?劫财?劫色?
就在她还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对方牢牢捂着她的嘴,凶神恶煞地低声bī着:“把你身上的钱都jiāo出来,不然我就——”
说着这话的时候,另一只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用了点力道,顿时韩诸疼得蹙紧了眉头。
急促而炙热的喘息喷薄在韩诸面上,韩诸淡定地望着这个打劫的。
抢劫的男人约莫二十多岁,额上有纹,印堂带着煞气,眉毛虽然挺拔有型,可是眉尾处却有扩散之感,显然此人从小不得父母利,且亦无兄弟帮衬,孤苦伶仃。
一眼扫过,此人面上最惹眼之处当是人中。
人中代表寿元,此人的人中过短且浅,偏又耳朵偏小且无耳垂,再去看眼,却是四白眼,四白眼对于男子而言亦是短命之兆。再看此人的鼻骨,却见鼻骨犯眉骨。
何谓鼻骨犯眉骨呢,是说鼻子应该是从眉骨自然地下来的,但如果鼻骨象叉到眉骨里去了,为鼻骨犯眉骨。
于是韩诸已经刻下定论,此人活不过二十五岁。
观此人年纪,约莫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来这人也差不多该离世了。
至于为什么离世?韩诸的目光落在这男人眉头两个痣上,当头一痣主凶,一个痣就有一个牢狱之灾,两痣就有两个牢狱之灾……
如此分析判断后,韩诸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这显然是已经做好一次牢,放出来了,然后这次还会被抓,抓进去怕就是要死在里面了。
这抢劫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bī着韩诸要钱,又看她秀美白净,色心顿起,就想着先劫财再劫色。
可是这男人见她眼神清亮,丝毫无惧地打量着自己,眸中甚至有一丝怜悯,像看着一只就要被宰割的猪!
“你,你不会有毛病吧?”尽管看着不像,可实在是有点诡异。
韩诸眨眨眼睛,以眼神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抢劫男犹豫了下,越发拧着眉毛凶巴巴地低吼着:“不许叫,不然一刀子捅死你!”
韩诸乖巧地点点头。
抢劫男终于放开了捂住她的唇。
韩诸温暖地笑了下,以安抚抢劫男紧张的qíng绪:“这位大哥,我建议你是赶紧跑吧,这里危险得很。”
抢劫男听了这话,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大哥,我是神算,看出你马上就要有牢狱之灾,我看你赶紧跑吧,不然就要被抓住了。”韩诸真得是好心。
“胡说八道!老子——”抢劫男觉得自己听这漂亮小姑娘瞎掰才是脑子有问题,他还是先劫色再劫财吧!
“你自小孤苦无依,受尽屈rǔ,少年之时穷苦,不堪忍受,开始走向歧途,偷盗抢劫无恶不作,曾经因此进过监狱,放出来后死不悔改,现在马上就要再进监狱了。这次进去,你会很快死在里面,就此了结一生。”
韩诸的话,平静而从容,娓娓道来,语调中没有任何起伏。
抢劫男愣住了,狐疑地盯着身下这个娇美的少女。
她肩头削瘦,盈盈不堪一握,细白的颈子因为自己的qiáng迫而扬起。她是长得极为好看的,白净秀美,乌黑的头发就这么在身下散乱着,一时之间少女的妩媚之态尽现。
可是,这么屈rǔ以及láng狈的姿势,她却依然高高在上,平静自若,带着怜悯,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就这么面无表qíng地宣判着自己的命运,犹如神祗。
抢劫男心里忽然有点发慌,仿佛自己在猥/亵神圣。
可是,他是抢劫犯啊!!
他收敛住心神,冷哼一声,越发凶狠地威胁着韩诸:“废话少说,看我今天怎么让你慡!”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旁有两个穿着便装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两个人袖口处有夏国巡逻警的标示,他们浑身带着凛然正气,上前就要将抢劫犯擒拿。
52书库推荐浏览: 女王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