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余味阑珊_兜兜麽【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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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爱稍稍有些胖,留日本娃娃头,齐刘海衬得脸更嘟,团团像个ròu丸子,而锦年呢……霸气得让人受不住,一出场气势bī人,白皮高个大眼睛,再来长发垂肩微微卷,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出场,我当即就要流口水,挪一挪屁股靠近点,趁机揩油。

  叽里呱啦说一堆学校琐事,其实都是八卦新闻,学校就是个小社会,有上流明星似的人物,也有街头霸王bào力相向。程未再自然是名人,不然怎么会惹得小女生为qíng自杀。

  小爱说:“本来学校里知道这件事qíng的人没几个,可是程未再居然告诉杜莎莎,那个贱人只差扯着嗓子在走廊上喊,这下人人都知道青青你那什么……”

  “为贱人自杀。”锦年双手抱胸,突然间接下去,一针见血。

  小爱顿了顿,看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继续说:“就是大家都只道你为程未再自杀,学校里传得风风雨雨演化成无数个版本,我这就不一一列举了,免得又气到你,总之,青青,你回去要小心,好多人等着看你笑话。”

  我点点头,小女生的把戏最无聊,三两天兴头就过去,没大意思,不过还是眨巴眨巴眼睛,真诚地表示感谢。

  小爱的演讲还没有结束,啰嗦程度直追袁妈,“程未再真不是个东西,你看你为了他都这样了,好歹……好歹你们也谈过嘛,怎么都不来看一看,连问都不问一句,就顾着跟杜莎莎卿卿我我去打球去逛街,哎,我人说昨天周末,程未再还把杜莎莎领回家了,啧啧,不晓得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qíng,杜莎莎那么风骚。不过……青青你不会还喜欢程未再吧?”

  我当然坚决否认,“怎么会?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他。”

  锦年肯定加补充,“瞎了你的狗眼劝都劝不住。”

  呃……这姑娘一出口真彪悍,我暂时不太搞得清楚状况,只能傻笑,用老办法“这就是人生啊!”蒙混过关。

  母亲进门来,打过招呼,话题就回归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类,锦年从书包里掏出一累笔记本,“数理化笔记,其他就算了,白痴科目自己看。”

  我一愣神,莫非在我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理科帝?多么睥睨天下藐视群雄的气势,让我重新膜拜一番。

  小爱摆摆手,祝我早日康复。锦年勾起书包,抬脚走,“别为了这点事转学,没必要。”

  “那是当然。”

  送走两尊大神,我才有机会喘口气。这样看来,袁野青青这姑娘qíng感生活不顺利,不要命地爱一个qíng场làng子,总认为自已是最特别那一个,谁知道他一个接一个换,过几天根本想不起你是谁。真够傻bī。

  不过我也没资格对正主评头论足,我自己不也是没脸没皮倒贴,结果人家转身就去找Amanda,Susan,Gucci,LV……随便什么。

  眼下最头痛的是要重新回归高中生活,早七点晚九点,全部奉献给学校老师还有课本笔记,真要bī我走上绝路,叹口气,翻开书,想当年我也是雄霸天下的数理化小公主,呃,有点雷,请勿砸砖,事实如此,绝无夸张手法。

  况且……谁都猜不到,夏青青当年大学选的是数学系,一个虚幻又崇高的专业,怎么看怎么不适合说话做事完全没有逻辑的某。

  但命运嘛,就是他妈的cao蛋。

  做两页题,排列组合双曲线,重点中学就是变态,huáng冈的题目变态级别的难,也来当作家庭作业。不料一旁,母亲瞪大了眼,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顿时又欣慰,满心期盼地摸了摸我好几天没洗的头,“果然姚大仙神通广大,一道符水下去,我家青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忘了程未再更开始爱学习。妈妈真是……真是……太高兴了……”说着说着竟哭起来,这下还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小孩子念念书能有多难,居然能惹得母亲感动落泪,可见正主实在让人头痛,要不然怎么能同程未再那小兔崽子混在一起。

  唉,袁妈妈,我就是上天赐给你的天使,天使啊!

  咳咳,我自己都脸红。

  晚上叫一通外卖,与母亲分一只pizza吃,用手抓才吃得香,再分给隔壁chuáng眼巴巴看着我吃的小男生一块,拍拍肚子撑到爆,当即横躺在病chuáng上,望天傻笑。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qíng是什么,就是吃饱喝足时不顾形象大字型摊在chuáng上冥想啊。

  晚上继续熬夜看书,还好接下来一周都是病假,给我个机会缓冲,适应十六岁小loli的常规生活。

  余味阑珊

  挖坑不道德,跳坑需谨慎。

  还有一句,选择便不后悔。

  我跳进袁野青青这个大坑,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三天后医生批准回家休养,我欢呼雀跃终于可以离开满是消毒药水味的医院,袁爸挺着四五个月大的啤酒肚开车来接,袁妈大包小包塞满一整个后车厢,我顿时惊恐,在医院里怎么就没见到这么多隐藏的行李,袁妈真乃奇人,连她自己的衣服都六七套,更不要说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保养品化妆品,统共才住六天院,袁妈一天一套衣服在病房里走秀,生怕病友们已经病友的亲人不知道她今年四十五,风韵犹存徐娘半老摇曳生姿一枝花。

  我望天,只因不敢再看她紫得像中毒晚期的嘴唇。

  袁爸是典型中年商人,一路接无数电话,嗯嗯啊啊,一两个眼神闪躲,一两个破口大骂,铃声是两只蝴蝶,不知道彩铃是不是香水有毒,车内CD唱“我在佛前求了几千年”,袁妈哼哼那一夜。

  我有qiáng烈冲动站起来高歌一曲《爱qíng买卖》,正好凑齐吉祥的一家。

  一路热热闹闹终于到家,小区很是安静,四周小花园里的植物十分特别,风阵阵,细长的竹子便沙沙动起来,一枕鸟声残,竹影踏斜阳,沉闷的空气便透出丝丝凉意,掀开压抑的心绪,任谁都畅快起来。

  真是一处好地方。

  住房位于底层,走过地下车库,抬脚就到,袁爸袁妈都是满手包袱,于是扔一串钥匙过来,我只得摸索着开门,结果依旧转错方向,被袁妈瞪一眼,“傻了不是?自己家门都开错。”

  我闷头无语,暗骂一句真衰,永远选择错误方向。

  白墙青顶白瓷砖,这间小复式房装潢简洁,总算未有再给惊喜,袁爸一身一头汗,进门,撂下东西就瘫倒在沙发上喘气,保姆迎出来收拾包裹,袁妈转身进屋,大约是去卸妆换衣服,我呆了一呆,眼前一大难题,所有卧室的门都关着,我该转进哪一间?难道从近到远推开每一扇门?

  冥想,冥想,再冥想。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一扇扇门找吧。

  “妈,你看见我那条浅蓝色牛仔裤了吗?扔哪去了?”

  袁妈回喊,“我哪里知道,去问阿姨,她收衣服。”

  “哦,那我还是自己找吧。”于是开始装模作样进行地毯式搜寻,客卧、客卧、棋牌室、再又是客卧,拐弯上二楼,开放式阳台对面就是女孩子卧房,推开门时确实惊喜,一色粉红粉蓝梦幻颜色,但空余处吊着一个老旧沙袋,打开书柜,所有的奖状奖杯与证书都被收藏在此,许多落了灰,一个个掏出来看,这姑娘至少七岁起开始学习散打,因为八岁时她已经拿到全市少儿组散打第三,之后是各种晋级赛,区赛、市级赛、省赛、甚至于国赛,最光辉赛迹是去年省赛青少年组冠军。

  奖杯闪闪发光,她却将所有与散打有关的荣誉收藏,企图用繁复jīng美的蕾丝与睫毛纤长的洋娃娃掩盖这一段彪悍历史。

  默默关上柜门,这孩子其实很可怜,极度矛盾的个体,自我厌恶却又对未来充满甜蜜幻想,内心深处脆弱而自卑,不断地尝试却又不断地否定自己,渴望得到身边人的肯定,但我猜,她一定是桀骜不驯模样,对谁都轻蔑不屑,其实胆怯,畏缩,同竞技场上矫健身姿全然相反。

  我却在心底窃喜,感谢上苍给我一具健康的充满力量的身体,不必再羡慕其他人能在太阳下奔跑,而夏青青只能被锁在家中养病,连打麻将都没试过,人生是被老鼠啃过的饼,太多不完整。

  叹一口气,再将柜门打开,取出省赛冠军奖杯放在书架显眼位置。

  试着“嘿哈”出一拳,身体的记忆被唤醒,手臂力量突然间迸发,简直是破空而去,一瞬间从拿筷子都要手发抖的病秧子变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奇女侠,这感觉何止是惊喜可以形容,立马就想上街去表演顶缸、胸口碎大石,博满堂彩,这胸……猥琐地捏一把,不错不错,形状饱满,集中坚&挺,绝对八十分以上,再而因为长期锻炼,结实挺拔,大有到六十岁也不下垂之势。

  袁妈换一身家居服,敲门问:“裤子找到没有?”

  “啊,找到了找到了,收在衣柜里了。”我连忙收拳,出门吃饭。

  小阿姨二十出头而已,年轻淳朴,但在家还要带一条jī心项链,看不出是玫瑰金或是混合金,讲话带着乡音,四和是一律发四,在她的世界里,基本没有平卷舌之分。

  菜色红得似火,辣得人霎时泪流满面。

  袁妈还纳闷,“奇了怪了,从前全家最爱吃辣是你。今天怎么变这么个怂样?”

  我只得千般血泪往肚里吞,辣得要骂娘,嘴上还是不住地夸赞,“好吃好吃,就是这个味儿。”

  夜里锁上门照着网上教程练拳踢腿,小青飞腿,例无虚发。

  练到酣畅淋漓满头大汗才肯睡,调好闹钟,第二天六点半就起,洗洗刷刷,打开衣柜想挑一件肃穆些的衣服,却被满眼桃红柳绿吓得发颤,另一边又折叠着放着黑不溜秋无数套运动服,对这矛盾的姑娘彻底无语,搜寻半晌,幸好找到一件少女系白裙,十六岁的年少时光本就是资本,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需再做装扮,已是青chūnbī人好样貌。

  于是蹬一双帆布鞋,按图索骥,不一会就到车站,此时尚早,人影稀疏,只有几个穿着校服的男女学生在等车。

  我等十六路,从起点坐到终点,去樊山公墓观礼——夏青青的葬礼。

  说不出遗憾或是怨恨,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看好戏心qíng,完全没有报仇的yù望,骂自己马大哈、大包子,任人捏圆搓扁无怨言。但从前夏青青那样的身份都被设计横死家中,还死得如此不体面,丑闻满街。换如今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小丫头,能做什么呢?最多是散打冠军,难道真的学霹雳娇娃扛一只AK47,深入龙潭,一路横扫,杀光了报仇?

  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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