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0
物品:金镯子X2
目标:逃走
奇遇:晨练遇到死对头。他还是一路自动滚到人家脚边的。
评价: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回去打断自己的腿!如果上天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回去拍到孝服人脑浆迸裂为止。这梁子结大了!
第34章 你想玩我小命,我就和你玩命
卢愈是被一桶盐水泼醒的,他像是被丢进油锅的活鱼一样,疼得满地乱滚。背后的一大片擦伤不知什么时候被包上了绷带,但是刚缓过气的来的卢愈看着身上的绷带苦笑,这说明对方折磨他的决心巨大,甚至不甘心让他现在就这么死了。
更要命的是盐水渗进了绷带,给他带来长时间的折磨。好处是这么大夏天的,他感染的风险小了很多,这年头又没什么抗生素之类的救命玩意儿,万一感染了他小命休矣。
孝服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死鱼一样的卢愈,幽幽开口道:“有时候啊,人不得不信点命。”
卢愈一丝力气都不想多消耗,早上什么都没吃,但是他现在却感觉不到饿,这可不是好现象,身上的疼痛完全压过了饥饿感。这里看起来是个地下室,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墙上几盏油灯,连空气里都是一股陈腐的霉味和久不通风的浊气。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孝服人又问。
卢愈哼哧了一声,忍着疼痛扯出一个嬉皮笑脸的表qíng:“有啊。”
孝服人感兴趣地看着他,淡淡道:“求饶的话就不必了。”
卢愈嘿嘿一笑:“没啥,我就想问问,你那根鼻梁还挺吗?”
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和他硬来,但是就是忍不住。反正人都落在他手里了,活着回去就的可能微乎其微,还不如死前慡一把,到了地下都笑得出声。
孝服人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卢愈受伤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地上,绷带里的盐水继续渗入伤口,疼得卢愈一抖一抖的。
“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孝服人戴着半边面具的脸离卢愈的脸太近了,近得卢愈实在忍不住……
疼得龇牙咧嘴的卢愈嘴里一股子血腥味,他努力将带血的唾沫含到嘴里,然后用力:“呸——!”孝服人的面具上顿时多了一块脏污的血迹。
卢愈一脸遗憾,she偏了,原本是要吐在另一边的。他还特阿Q地想,第一次吐人唾沫,she中脸就不错了,不能要求第一次就十环嘛。就像小孩第一次撒尿的时候能把水枪对准立便器而不是地板或者自己的内裤,这就是一次伟大的向成人进化的胜利。
孝服人没有立刻发作,他只是缓缓拆下半边面具丢到一旁,露出另外半张脸的绷带来。他一脚踩着卢愈的胸口,两手缓缓解开脸上的绷带。
一张恶鬼一样的脸露了出来,要说毁得多惨倒是不至于,至多是额头上多了一些伤疤,以及鼻梁看起来有点歪,但是孝服人此刻的眼神却让他整个人的模样气质都变得诡异和凶恶,浓重的怨恨化成一股恶意缠绕在卢愈身边,凝久不散。
卢愈已经不指望活着回去了,这下倒是坦然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砍就砍吧,十八年后有是条好汉,遂好奇地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和陆遥知是什么关系?”卢愈现在是哪儿疼往哪儿戳,务必不让孝服人舒坦,一看孝服人脸色铁青,心里乐得不行,身上再疼都顾不上了。
孝服人冷冷一笑:“gān卿底事。”
“反正我都要死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你看我同伴里有个和他长这么像,我还在你的竹屋里发现了一张画像,哦对了,那间屋子我烧了,竹印也烧了,顺便帮你把一堆脏衣服臭袜子也一起烧了,不用谢我。”卢愈想耸耸肩,但是身上疼得要命,只得作罢。
孝服人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远远看着卢愈说道:“我杀了他。”
卢愈顿时瞪大了眼,死前能听点八卦倒也不赖。
“也杀了那个小贱人。”
“周如芸?”卢愈猜测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孝服人冷笑了一声道,言语中全然是yīn狠和怨恨之意,“那小贱人本事大得很。背着自己未婚夫偷人,偷的还是魔教教主,后来肚子里有孩子了,此事又被我发现了,我就杀了陆遥知,再去宰了那小贱人,谁知她嫁入天义门去了,倒是费了我一番功夫。”
“你和陆遥知……”
孝服人嗤笑了一声:“到死他都不知道我对他存着什么心思,在他看来,我大概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朋友罢了。”
卢愈内心对这个可怜人生出了一股同qíng之意:莫名其妙就被自己的好友给宰了,死得有够不明不白啊!
“可我记得周如芸是因为难产所以才母子双亡了。”卢愈忍痛道。
孝服人把玩着一节竹管淡淡道:“那是天义门的说法。名门正派冠冕堂皇的幌子下面腌臜事多着呢。料他们也不敢说出真相。我拿芙蕖宫换来周如芸一条贱命实在是便宜他们了。老门主一知道自己儿媳妇怀着别人家的种,气得都快疯了,瞒着自己儿子就把儿媳给卖了。反倒是那个小野种……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卢愈心头一凛,原来芙蕖宫之事也是孝服人下的手。
“可是芙蕖宫和你又有什么仇怨呢?他们不是远在南郡,鲜少出世吗?”
孝服人却突然咯咯地怪笑了起来,手上捏着的空竹管被他一用力就捏成了齑粉:“仇怨?仇怨大着呢!”孝服人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卢愈bī来,拎起他的领子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你就不奇怪吗?为什么我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张女人似的脸?”
卢愈的大脑转得飞快,联想起原沐雨曾经说过的芙蕖宫两大秘法,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你你……你该不会是女人吧!”
孝服人幽幽地笑了起来:“我娘原本是芙蕖宫的一个侍婢,后来出宫嫁人之后生下了我。我生来是极阳的体质,若是男儿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个女儿身,注定了要早夭。五岁那年我娘带着我回到了芙蕖宫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宫主救我一命,谁知最后却成了这样不yīn不阳的怪物。我穿这一身孝服,也只是为我自己而穿,真正的我,早就在那年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心怀怨恨的恶鬼而已。这么多年来为此我受尽歧视,想入八卦门也无门,最后凭着一点先辈遗稿练得了这竹印秘法,却仍要受反噬之苦。等我竹印大成之后再回去芙蕖宫见那宫主,让他为我修复那失败的术法,他却拒绝了我,他怎么敢,怎么敢拒绝我!明明是他的错,却竟然妄想逃避责任,我一怒之下将芙蕖宫上下屠杀殆尽。芙蕖宫一门眼界短浅,以为仗着门派隐蔽,术法奇妙就可以远避江湖,我对那傀儡之术倒是颇感兴趣,只可惜那是家族内口口相传的秘术,人一死也就失传了。现在听说芙蕖宫尚有余孽,那野种也是他抚养长大,到时一并解决倒是省了我的事。”
卢愈终于弄清了其中内qíng,不由叹了口气,继续戳他痛处:“男人少了下面的小兄弟确实容易变态,我算是稍微有点理解你了。哎,也不对,你原本是个女娃娃啊,那就更不好了,谁到了你这把年纪胸部却还不发育,葵水也不来,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不过你的脸蛋还是很年轻的,有空去卖卖保养的秘方,青楼里的姑娘们都会喜欢你的,哪怕你没下面那活也喜欢你。”
孝服人微微一笑,狰狞的脸上的笑容显得触目惊心:“不用急,只要我乐意,你也可以从此当个太监。”
卢愈的脸色有些发青,gān笑两声道:“你也别急啊,原沐雨身为芙蕖宫传人,这法术也是会的,你大可以逮住他bī他帮你完善嘛,何必狗急跳墙……啊不,自bào自弃。”
孝服人嗤笑一声,刚想再说什么地下室的顶上却突然有一只秃鹫穿墙而过,停在了孝服人的肩膀上,孝服人瞥了它一眼,将它收回了竹管中。
“看来只能回来再料理你了。但是万一你跑了可怎么办呢。”孝服人柳眉轻颦,一副忧愁不已的样子。
卢愈在地上装死,他可不想被绑起来。
“啊,有了。”孝服人一副惊喜的样子,笑得一脸温柔:“把你的脚筋挑断不就成了?”
卢愈的脸色顿时变了,看着拿着剪子一步步向他bī来的孝服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绝望感。
难道下半辈子要当残废吗?卢愈咬紧嘴唇不吱声。不,不会的,脚筋可以接起来,要相信武侠世界的神医都是无所不能的。全身经脉尽断都可以活下来,只是断根脚筋……妈的,要是让他出去了,看他不整死这个死人妖!
卢愈眼睁睁地看着孝服人像是拎一条死鱼一样拎起了他的脚,扒掉了他的鞋袜,他全身都疼,实在没力气挣扎,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孝服人的剪子在他的脚踝后面用力一剪——
皮开ròu绽的剧痛从脚上传来,卢愈疼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脚不停地抽搐着,连带着身体都不自觉地痉挛了起来。孝服人带着笑意和快意的声音传来:“别急呢,还有另一只。”
又一阵剧痛传来,卢愈像是脱水的鱼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孝服人扔了一卷绷带在地上,淡淡道:“还想活着就自己缠上,别死的太快了,我可还没玩够呢。”
头顶的木板被移动了一下,孝服人沿着绳梯上去了,卢愈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忍痛蜷缩了起来,用手撑起身体,去够那绷带。绷带滚得太远,他又走不了,只能忍痛一点点爬着过去,拾起绷带后他已经觉得全身是汗了,汗液和盐水混在一起,湿漉漉地渗入背后的伤处。
卢愈捡起绷带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背一碰到墙壁就疼得要命,卢愈只好侧了侧身让肩膀倚着墙,匆忙地给自己的脚踝缠上,血流得很凶,要是不止血只怕光是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无奈之下他只好先用绷带缠住伤处以上一截,死死扎紧了压迫止血,然后再包扎被剪断脚筋的部分,一圈圈包紧。
背后的伤只要一动就会疼得要命,可是现在却顾不上叫疼。这种叫天天不应的绝境只能靠他自己了。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墙上的油灯燃烧着,灯芯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卢愈包好了伤口开始发呆。不知道周忽悠现在有没有发现他被孝服人逮住了,石阶上那么长一条血迹,大概是发现了吧。
看起来他是被孝服人转移到了别处,那就麻烦了,要是消息传递不出去,周从玉可怎么找他啊……身上的道具都被孝服人搜走了,一根竹管都没留下,他根本动不了,别说逃出这里了。地下室里空dàngdàng的,也没什么工具……
卢愈在心头咒骂了一声,不想死心的执念久久徘徊在他心头。而随之出现的是周从玉的脸。可是一想到周从玉一种委屈的心qíng就涌上了心头。疼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哭,觉得太丢脸。可是想起周从玉的时候却又觉得委屈地想哭。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熟悉的人太少了,惶惶不安地喜欢着一个人,却什么都不敢说出口,而现在他却很可能要死在这里,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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