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喝了那么多酒,我还说想睡个懒觉呢。”腰子下巴努努孙小磊:“这家伙刚才接了刘维维的电话以后,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嗖地一下就窜起来了,还死乞白赖地把我给弄醒了,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孙小磊嘿嘿笑着,也不解释。
刘倩撇嘴看着腰子:“怎么?我们俩大美女跟你们吃早点,你们还不乐意啦?”说罢,她低头美滋滋地吃了两口早点,嚼了嚼,感慨道:“唉,还是这种小馆子的东西好吃,总听人说五星级五星级的,昨天一吃,也就那么回事儿吧,除了服务和规模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刘维维埋怨地看看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倩撅撅嘴:“我说的是事实嘛。”
孙小磊道:“那是你品位不够,我怎么觉得那块的菜非常不错呢?”
刘维维看我一眼:“倩倩就那个德行,嚷嚷去五星酒店吃的是她,嚷嚷不好的也是她。”
我笑道:“刘倩说的也没错,去那种地方,其实吃的就是一个法儿,装潢好,菜色贵,请人吃饭显得多有面子?到不一定东西有多好吃,呵呵,反正我是吃惯了北京的吃的了,像昨天服务员给咱推荐的几个上千块的特色菜,我觉得也没北京卤煮好吃,卤煮多香呀,只不过上不了大台面罢了。”说到吃,我就想起了袁雅珍,唉,也不知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袁姐炖的红烧ròu了,那才叫一个香。
孙小磊哟了一嗓子,瞥瞥我:“你倒是挺向着刘倩的啊。”
刘倩瞪眼道:“孙小磊,你啥意思呀?”
孙小磊嘿笑着摊摊手:“我可没别的意思,不过我们镜子可结婚了哦,你嘛……啊!咝!你踩我脚gān什么?”
刘倩凶巴巴道:“活该!”
顿了顿,刘维维十分好奇道:“顾靖,你老婆是哪个学校的?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
“她比我大几岁,早毕业了。”我本不想纠缠在这个令人郁闷的话题上,但人家既然问到这里了,我小小的虚荣心稍稍得到了些满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摸出手机,点开图片的文件夹调出了几张和邹姨的合影,把手机往刘维维手里一递,“喏,你自己看吧。”有句话我自然不会提,现在,人家已经算我前妻了。
看到照片,刘维维愣了好一会儿:“这是你老婆!?”
“怎么了?给我看看?”刘倩也凑了过去,下一刻,她惊呼一声:“啊,这么大岁数?有三十多了吧?呃,好漂亮。”
她前面几句话被我耳朵直接过滤掉了,后面那个“好漂亮”让我非常受用。
孙小磊歪着脑袋瞧了手机一眼,“哦,邹姨好像不上相,我倒觉得真人更好看一些。”
腰子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对了镜子,邹姨有没有侄女妹妹什么的?远点的亲戚也行啊,你给我介绍一下呗?”他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磊子现在都有着落了,就我,还空落落的一人儿呢,嘿嘿,镜子,咱俩这么铁,你是不介意亲上加亲的对不对?嗯,邹姨侄女或外甥女现在多大了?”
我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没见过,就知道她有个弟弟。”
孙小磊眼珠子一转,看看腰子,瞧瞧刘倩,道:“腰子,你这么想找对象,要不然跟刘倩谈谈呗,这样的话,咱俩也算亲上加亲了。”
刘倩瞪圆了眼珠子道:“孙小磊!你再胡扯!信不信我把你和我姐的事儿搅huáng了?”
孙小磊切了一声:“我俩感qíng这么深,岂是你说搅和就搅和的?”
刘维维红着脸解释道:“我和孙小磊可没什么啊。”
腰子道:“现在没什么,马上就有什么了。”
昨天晚上吃完饭,孙小磊就让腰子和我把刘倩支走,他自己和刘维维单独出去逛街了,八九点钟才回宾馆,从此刻刘维维的表qíng里看得出,他俩的关系应该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八成是确定了恋爱关系或拉过小手儿亲过小嘴儿了。
唉,想到我自己糊糊涂涂的感qíng账,我真有点羡慕起他俩了。
大家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了好一阵,末了,才从小饭馆里走出来,上了宝马。
车上,刘倩东摸一下西摸一下的,赞叹不已:“这车可真豪华,还是有钱好啊,瞧瞧人家顾靖,车是宝马的,别墅是带游泳池的,老婆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唉,我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个份上,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啊,都是人呐,为啥差距会这么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刘维维打了她一下:“就知道瞎叫唤,人家顾靖是有本事。”
腰子坏笑道:“确实有本事,据说镜子和邹姨谈恋爱的那会儿,镜子还没什么钱呢。”
我摆手打断了:“行了,别说我的事儿了,马上过年了,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走?眼看就开学了吧?”
刘维维嗯了一声:“再有一场考试就放寒假了,我和我同学打算明天走,你们呢?”
孙小磊想也不想道:“咱们当然一块走了,镜子应该留下吧?还继续赌石?”
我摇摇头:“见好就收,不赌了,等那串翡翠珠链加工完了,我就不在瑞丽待着了,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等去完,我直接回北京,希望能赶上期末考试吧,实在赶不上也没啥。”看了看手表,我道:“机票订了吗?我明天送你们去机场?”
刘维维苦苦一笑:“我们来时候坐的火车,回去也是,哪订的起机票?”
我道:“快chūn节了,现在火车可不好坐,折腾人着呢,坐飞机回吧,飞机舒服点,速度也快,你们一行几个人?我把票给你们订了吧。”
“别,那怎么行?”
“好啊,飞机多舒服。”
刘维维和刘倩异口同声,一个拒绝一个赞同。
我呵呵一笑:“就这么定了吧,机票的事儿你们别管了。”
刘维维推辞了片刻,见我仍然坚持,她叹了口气,感激地看看我:“那谢谢你了。”
刘倩也道:“顾靖,等你回了北京,把你爱人叫出来,我和我姐请你们吃饭。”
“甭客气。”
……
次日,我开着车将孙小磊刘维维等人送到临市的机场。由于机票钱全是我掏的,外国语学院的几个学生对我的态度非常好,机场大厅里还一个劲儿地跟我道谢,客道了几句,几人才告辞离开。
我想了想,还是暂时没离开瑞丽,回到宾馆,我无所事事地上着网,吸取着古玩知识。
三天后的早上九点钟。
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
我正跟客房里吃早点呢,闻言,立刻苦笑道:“您不会好好说呀,每回电话里都得带上几个脏字,我招您惹您了?亏我还想给您带点礼物回去呢。”我离开北京不少日子了,也难怪我妈着急,估计她是想我了。
老妈气哼哼道:“你甭跟老娘来这套,什么时候回北京,眼看过年了!”
我道:“再有三四天我一准进京,这边还有最后一点事儿没办完呢。”
“行,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四天以后老娘要是看不见你,我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知道啦,我尽量抓紧。”
“这还差不多,哼,现在你手头也没什么钱了,别瞎买东西,我跟你爸啥衣服都有,吃的戴的也不要。”上回捣腾金鱼赚的钱,以及来瑞丽后发的财,我还没来得及跟爸妈说呢,“……你要是真想买,就给月娥带点东西回来,街里街坊早知道你们俩要结婚了,chūn节再不办喜事,老娘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知道吗?其实晏婉如那孩子也不错,你也可以……”
我打断道:“妈,我明白,您别管了。”
“行行行,懒得理你,挂了啊!”
挂上电话,我把桌上的早点吃了个gān净,洗洗手,躺到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纠结起来,珠链怎么还没做好啊,三四天了都,还有下个漏等着我去捡呢,唉,早知道就不傻等着了,直接先去那边多好?这回瑞丽和瑞丽周边的漏全让我捡走了,我还留在这里,为的就是那串翡翠珠链,只等一拿到手,我便准备离开这边,那不,chuáng头的箱子都收拾好了。
不行,再问问吧,时间不等人啊。
于是乎,我拿起电话给葛叔叔的手机打了过去,嘟,嘟,嘟。
“……喂,顾靖吧?”
“是我,葛叔叔,那串珠链打好了吗?”
“呵呵,瞧给你急的,你跟姐告玉城的加工店里问问,别说珠链了,就是一对儿翡翠手镯,谁能保证两天打出来?不可能比我再快了,珠链更是费时间,那么大一串,半个月能出来就不错了,更别说还得订一串铂金的链子,慢一点也是为了质量,我跟老蒋多少年的朋友了,总不能在做工上给你糊弄事儿吧?”
“呃,葛叔叔,我知道这几天辛苦您了,那个,大概还要多久?”
“哈哈,别多久了,你现在过来吧,昨天我盯着他们赶工了一宿,现在出货了。”
“唉哟,那多谢您了啊,行,我马上过去,十分钟到。”
挂掉手机,我飞快拽了件外套穿上,踱步出了房间,心中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马上就能见到这串价值连城的珠宝了,忐忑的是,当初的设计是我随口一说的,也不知道成品能不能达到我预期的效果。
下了车库,开车来到葛叔叔的加工作坊。
办公室里,葛叔叔和一个中年妇女正对着办公桌上的一个盒子发呆,连我进屋都没有发觉。我微微一笑,把半开着的门又掩回去一些,咚咚咚敲了敲门,见葛叔叔俩人看过来,我才迈步进屋,“葛叔叔,这是您爱人吧?阿姨好,我是顾靖,这几天给您和葛叔叔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思宝心切,我每隔一天都会给葛叔叔家打个电话,确实挺不合适的。
妇女笑着说了声你好,随后眼巴巴地瞧了眼桌上的盒子,试探地看看我:“珠链刚从工厂里出来,我还说想试戴一下,可老葛怕我弄坏了,死活不让,小伙子,那个,阿姨戴一下你看看?正好当你的模特。”
葛叔叔瞪她一眼:“你那老皮老脸的,还敢叫模特!”
妇女一气,怒道:“我就老皮老脸了,也不知道二十年前是谁死皮赖脸地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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