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板的脸上写满了犹豫的色彩:“这个,嗯,老邢?”
邢老板眉梢一挑,火气上来了:“现在翡翠都在跌价,指不定降到什么程度呢,他会花这么多钱冒险?再说,他一月薪两千块不到的销售,你真信他明天能拿出一百多万来吗?”
瘦老板稍一沉吟,看看我,没吱声。
我道:“人家老板急等着用钱,你订了东西却不要,难道还不许我买吗?老板,我可以先给您留一张字据,等我预约完银行,明天就拿钱来取东西,您看行吗?”
瘦老板又看向老邢,没轻易答应,估计是怕坏了与他之间的生意往来。
邢老板沉默下去,许是在想该不该现在就掏钱买下翡翠,不多久,他抽了口烟,冷哼一声做出了最后决定:“开空头支票谁不会呀?你不是想买吗?好,也别明天后天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拿出一百万来!看见钱,我二话不说立刻走人,这挂件全当我没订过!怎么样?拿啊!拿不出来就甭跟这儿瞎搅和!有你什么事儿!”
现在?那又有什么不行?顶多晚一点在办理财金卡!
保险起见,我先管瘦老板要来了翡翠检查一番,确认是真东西后,我笑了一下,走到瘦老板面前:“老板您听见了吧,麻烦借我电脑用用,再把您银行卡号告诉我。”
嗒嗒嗒嗒,在键盘上敲打了账号密码,一阵cao作后,我胸有成竹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起茶。
不久,待银行转账系统延迟时间一过,瘦老板就将信将疑地打开了自己的网银账户。
查看余额,点击明细。
看着显示器上那一长串数字,邢老板和瘦老板全都有点傻眼!
一百一十万!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第98章 【一看就是假的!太绿!】
“钱到了吧?”我问道。
“到了,呵呵,到了。”瘦老板回过神来,看我的眼神比先前多了丝细微的变化,他瞅瞅身旁的邢老板,手伸进衬衫领子里取出水珠儿翡翠,又自柜门内拿出一个小方盒子,将翠放入其中,递到了我面前。
邢老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分别看了我们两人一眼,一句话没说,大步迈出店外。
他一走,瘦老板就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行,小伙子,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真人不可貌相了,有这么多钱不自己做点买卖,gān嘛非到茶叶城上班?”他嘴上在捧我,但估摸实际却不是这个心思,大概也跟邢老板一样,以为我那一百一十万的价格给得略有点高了。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翡翠马上就要大幅升值,收起盒子,“我也是帮别人买东西,钱不是我的,对了,普洱茶的钱还没给您呢,多少?”
瘦老板大方地一挥手:“拿走拿走,什么钱不钱的。”
我也没再推辞,道了句谢,转身离开了茶叶店。
让我意外的是,不远处的地方,邢老板正靠在大理石圆柱上抱着肩膀,看样子似乎是在等我。果不其然,见我出来,他立刻冷笑着放下手臂,“难道你不知道现今翡翠的市场价格和趋势吗?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年轻人,别太冲动,等个把月后高档翡翠一跌价,你哭都没处哭去。”他递过来一张名片给我:“回去多看看新闻吧,如果到时候后悔了,打这个电话给我,一百万的价格嘛,我倒是可以考虑收回来。”
看来他是把我当外行了。
后悔?也不知到时谁会后悔!
从商城外吃过饭,我回到茶叶城,走进一间公共卫生间,见四下无人,才拿出翡翠戴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把玩着那小水珠儿。不得不说,这件玩意儿太珍贵了,像菜百商场的佛像、菩萨像,跟典当行遇见那女人的挂饰,斐小红那冰种手镯,蒋妍老爸脖子上戴的那件,无论种水还是色泽,都和水珠儿翡翠有着一定差距,不,是很大的差距!
它质地透彻,毫无瑕疵,是正儿八经的顶级玻璃种,也有人管这叫龙石种,总之,市场上再难找到一件比它还透的种了。
它绿得耀眼,是那种最高档的帝王绿,比之浓阳绿、正阳绿高出了整整一个档次。
唯一的遗憾是,水珠儿翡翠太小了,与其说它是挂件,倒不如说它是耳环来的合适。倘若这个成色的玩意儿变成一只手镯,那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满帝王绿老坑玻璃种挂件?
此时此刻,我心中大定,这件水珠儿翡翠,绝对是半月后狂飙行qíng里升值最快的东西!
有了它,我也根本不用再瞎动脑子,坐等着拿钱就行了。
怕被别人瞅见,我将衣领提了提,让红绳和挂件都埋进衣服里,回茶叶城继续上班。
下午,空dàngdàng的卖场几乎没有客人,以张婶为首的几个岁数稍大的女销售人员便聚在一起瞎聊天,自从邹月娥不管销售部后,她们的工作态度也怠慢了下来,群龙无首嘛。我正在几人后面的货架上码放着新到的一批差距,她们的小声儿谈话,多少能听到一些。
“张姐,你说邹经理还能回销售部吗?”
又在背后嚼邹姨舌头?我抬头看看那边。
张婶撇嘴道:“我看悬,听说咱们董事长的爱人也特别看不上邹月娥,chuīchuī枕边风的话,早晚给她捋下去。”
“那人家邹经理也不怕。”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拿手捻了捻裙角,压低了嗓音道:“裙子一撩,什么都有了。”
“切,咱董事长可不吃她这套吧,再说,他爱人天天来公司转悠,看得紧着呢。”
“唉,真希望她早点卷铺盖走人呢,看见她那笑眯眯的骚样我就来气。”
“哟,小王啊,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啊,是不你们家那位?”
“哼,他啊,一看见那骚狐狸眼睛就直,为这事儿,昨天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呢!”
不知怎么的,最近,我越来越听不了别人说邹月娥坏话了,皱皱眉,往后退了十几米,离她们远了些,眼不见心静。
下班后,我没等邹月娥一起回家,快步直奔车站。
虽然邹姨没有计较昨晚那事儿的意思,可毕竟我是摸了她大腿,这份尴尬不可能轻易除掉的。
快到公jiāo站时,背后忽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我纯粹做贼心虚,生怕是邹姨来了,便头也不回地撒丫子往前跑,追上了那辆已经进战开门的公jiāo车。刷卡上去,我从车上往下一瞧,得,闹了半天不是邹姨。暗自摇摇头,唉,自己太神经质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前门四合院内,阵阵饭香钻入鼻尖。
得了顶级翡翠的我心qíng不错,深吸一口气,对着厨房道:“爸,妈,我帮您俩做饭吧。”
正拎着菜刀切huáng瓜的老妈头也不抬道:“回屋歇会着去,累了吧?”
“不累,卖场一天都见不到几个客人,就是没地方坐,站得腰疼。”
“你也是傻,靠货架上歇会啊,销售部现在没领导,就算你邹姨瞅见了也不可能说你,行了,去洗手吧,准备吃饭。”
我哦了一声,刚要转身回屋换衣服,却被正在往锅里倒油的老爸叫了住,“等等,你转过来。”老爸表qíng有点发愣,呆呆地看着我胸口:“你脖子上戴的什么?”
我低头一看,好嘛,可能是赶公jiāo时跑了几步,把那水珠儿翡翠颠出衣领了。
老爸可是行家,一眼就看了出来:“满绿玻璃种!?你跟哪弄来的?”
我忙把挂件塞回去,解释道:“路边小摊儿买的,几块钱,不是翡翠。”
老爸八成也觉着我不可能有钱买这么贵的玩意儿,似信非信道:“是吗?拿过来我看看。”
我妈叫道:“哎呦,油都下锅了,你还不赶紧炒菜啊。”撇嘴瞅瞅我,老妈不屑道:“你什么眼神儿啊?狗屁翡翠!一看就是假的!太绿!”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
第99章 【咦,咋没掉色?】
星期日休息。
早上帮着爸妈擦擦地,扫扫chuáng,拾掇了拾掇屋子,我便回屋打开电脑,在工商银行主页查询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qíng况,嗯,还剩三万多块钱。于是乎,我拿出手机给蒋妍打去了电话,问问她爸店里有没有价值三万左右的中档小挂件,耳环戒面也行。我主要是想在翡翠飙升行qíng来临之前把利益最大化。电话里,蒋妍没说别的,只告诉我她和席蔓莎正跟她爸店铺里呢,在新街口,让我过去找她再说。
新街口一带是北京有名的珠宝玉器批发市场。
按照她短信息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一进商铺,我就看到了席蔓莎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席老师右手依旧缠着绷带,左手可能受伤较轻,此刻倒是拿掉了石膏,看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席老师好,您手怎样了?”
“左手差不多了,右手医生说还要养一阵。”看到我,席蔓莎脸颊飞起两道酡红。
我当然不会忘记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咳嗽道:“蒋妍那天说的话……”
席蔓莎视线一躲,脸又红了:“后来从她柜子里找到两盒季德胜蛇药片,嗯,你不用解释了,我大概也能猜到。”
呼,那就好,那就好,“咦,蒋妍呢?”
“我靠!”身后徒然杀来蒋妍招牌式的叫声:“死镜子!我还去十字路口等你去了呢!你从哪跑出来的?”
“呃,你去的北边路口吧?”我不好意思道:“我走的南边,骑我爸自行车来的。”
蒋妍倍感无语地白了我一眼:“你可真行,有那么多钱,出门也不知道打个车,想当个守财奴呀?”
我只能苦笑:“我哪还有钱啊,身上就三万多了,这不,打算跟蒋叔叔店里买件翡翠呢。”
蒋妍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赌石的二十万和磁州窑那几万没几天就花gān净了?真服了你!”席蔓莎一听,立刻端起了老师的架子,板脸数落了我一顿,让我别乱花钱。蒋妍在一旁掩嘴偷笑,不久,一指跟角落蹦蹦跳跳玩着电动赛车的小男孩:“这是我爸朋友的孩子,他们去拍卖行办事儿了,让我帮着暂时照顾下,对了,你想买小件挂饰?gān什么用?送人吗?”
作为跟我最好的女xing朋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翡翠近期内要升值,我准备买一件存存,到时候再卖。”
蒋妍夸张地伸手摸摸我脑门:“你没发烧吧?都不看报纸吗?”
席蔓莎也皱眉道:“升值?我怎么听说翡翠在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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