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呢,嘿,电话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一看号码,是蒋妍的。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杀出她尖锐的叫声:“我靠!镜子你丫真神了!”
我莫名其妙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神什么了?”
“你没看早间新闻啊?”蒋妍喊道:“翡翠涨价了!涨大发了!”
我愣愣,心头呼地一热!
我说也是啊,瘦老板和邢老板平白无故地gān嘛给我打电话呀!原来如此!
“涨了多少?”我屏住呼吸。
“太不可思议了,虽说低档翡翠没什么大动静,但中高档翠,一夜之间,居然从回落到年初的价格一下飙到了没跌之前的价位,这才多久工夫啊?而且价格还在升!疯了!我正跟我爸店里呢,他们这边早乱套了!镜子,有人炒货!而且是预谋已久的炒货!啊啊啊!当初要是听了你的该多好!最低价时买它几十件冰糯种,现在早发财了!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信chūn哥了!我信你!你小子太神了!这都能猜到!”
我深吸一口气,涨了,终于涨了。
第119章 【邹姨想开美容店?】
虽明知翡翠价格会一夜飙升,但听到这一消息,我心里仍不免有些激动。
摸了摸脖子上闪闪耀眼的水珠儿挂件,我脸上挂着笑,把它重新埋进衣服领子里,看看表,走到院里,推开了爸妈的北屋门。将近八点钟,到吃早餐的时候了。可许是昨天上班太累,周六休息的爸妈还没起chuáng,正呼呼睡着懒觉。我正犹豫着叫了叫他们呢,老妈吧唧了吧唧嘴巴,翻身醒了。
“……呼,这一觉睡的,净做梦了,嗯,几点了?”
“八点。”
“这么晚了?”老妈回身扒了扒熟睡的老爸:“醒醒,今儿个不做饭了,门口早点摊吃。”
他们刷牙洗脸穿衣服的时候,我就去客厅沙发坐下,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找着有关翡翠的新闻。电视上的说法基本和蒋妍告诉我的一致,翡翠价格一夜bào涨,之前预测还有下跌空间的业内人士大跌眼镜,加之前几天的bào跌行qíng,大家基本肯定了这是蓄谋已久的炒货,整个业界也混乱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风平làng静了。翡翠不是没涨过价,曾经在几年前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翡翠价格几乎翻了一倍,那也是近年来涨幅最大的一次,可这回却不同,一个晚上啊,仅仅是一个晚上,波动太大了,结果一下子冲乱了市场,弄得有点人心惶惶的意味了。
按说,照这个势头下去,翡翠的涨面肯定没问题,但换个角度想,既然它能一夜bào涨,会不会也能一夜bào跌?
大家的看法渐渐出现分歧,这种不安定因素也让整个市场对翡翠的定价变得微妙起来。
同样一只成色还算不错的糯种手镯,菜市口百货卖七万,百盛商场卖八万,新街口翡翠店卖六万,差价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总之,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翡翠市场——乱套了。
不过,这些与我没有关系,只有我知道,翡翠还会涨,绝不仅仅是现在这个价格。
“看到了吧?”身后响起老爸的声音,他系着衬衫扣坐到我边上:“收藏圈里,这种bào涨bào跌的事qíng太多了,没准前一天跟拍卖会买的一件不错的东西,过几天就拦腰切掉一半价格,嗯,所以我才不让你碰古玩的,风险太大。”
老妈瞥瞥电视屏幕:“要是早知道涨价,我应该也买个项链去,现在还能赚点钱。”
老爸没好气道:“你拿什么买?人家涨价的是中高档翠,你买得起吗?”
“我怎么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啊!”老妈拿眼珠子瞪瞪他:“我随口说说不行呀?不行呀?你管得着么你!”
等他俩吵完了架,我就跟在他们后面推门出屋,打算到西边早点摊吃饭。
“诶,邹大妈,醒了?”
院里,拿着个铝锅的邹奶奶正好从东屋出来,看到我们后,她扬了扬手里的锅:“早醒了,月娥懒得动换,让我给她买点豆腐脑回来,呵呵,你们这是?”
“哦,我们起晚了,正要吃早点呢。”老妈道:“呵呵,说起来啊,我都两天没看见月娥了,白天也不在,黑天也不在的,要不您叫叫她,咱们一起去呗?”别说我妈了,我也两天没瞅见邹姨的影子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行,我问问。”邹奶奶也没回屋,站在院里扯着脖子喊:“月娥,小崔让咱们跟她一块吃早点去,你来不来?”
几秒钟后,屋里飘来邹月娥带着醉意的嗓音:“好,等我两分钟,换衣服。”
我妈朝东边努努嘴:“又喝酒呐?”
邹奶奶没辙地一叹气:“可不是么,早晚喝死算!”
“得劝劝她。”老爸一皱眉:“酒这东西,多了能要人命的。”
“唉,这死丫头啊,谁的话也不听,你说能咋办?”
邹奶奶去回屋放锅,出来后,邹月娥也跟在了她身后。邹姨穿了一身比较gān练的OL职业装,盘发、白衫、灰色修身裙、ròu丝袜、黑高跟的打扮,jīngjīng神神,整整洁洁。见她出屋,我就装模作样地和她打了招呼,说:“邹姨好。”
邹月娥一扒拉额前刘海,笑眯眯地点点头:“你也好,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
我道:“还行吧。”
老妈笑道:“他啊,天天净顾着玩电脑了,哪还复习功课呀,月娥,倒是你,这些天都gān嘛去了?”
邹月娥边往院门走,边亲昵地挽着我妈的手,“找工作呗,两天投了不少份简历,天天面试去了,没得着休息的时候。”
老妈咦了一声,奇怪道:“你上回不是说先歇歇,等找了对象以后再说工作么?”
邹奶奶冷不丁哼了一嗓子:“谁知道她怎么想的,突然变主意了,死活要上班!”
邹月娥呵呵一笑:“我不上班的话,谁给您女儿开工资?咱娘俩还不睡马路去?”
“哟。”我妈关切地摸着她的手:“你那儿是不是没钱了?不怕,姐这儿还有富裕……”
邹月娥忙摆手苦笑:“崔姐,谢谢您,刚刚我是开玩笑呢,呵呵,有钱,就是跟家待着太闲了,想赶紧找个班儿上,不说挣多少工资吧,起码也能充实一点。”
老妈哦了一下:“有困难就跟姐说,别客气,对了,找着合适的工作了?”
邹月娥无奈一耸肩,高跟鞋轻快地踩在沥青地上:“还没,不是他们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他们,呵呵,我要求真不高,单休双休无所谓,最起码工作环境得好,可我走了几个地方,乌烟瘴气的,比咱们茶叶城差远了。”
说话间,我们已是到了买早点的地方,炸油条的铁锅呼呼冒着热气,苍蝇蚊子满处落,环境着实差了些,不过北京路边野摊大都这样,习惯了。找了个huáng不溜秋的桌子坐下,扒拉掉桌面上的几双被人用过的一次xing筷子,我要了两根油条吃起来,不言语,耳朵听着他们说话。
我爸我妈都要了豆浆,喝了两口,老妈道:“工作好找,但好工作不好找,听大姐一句,别太挑剔了,不过,你擅长跟人打jiāo道,能言善语,工作能力也qiáng,应该不发愁吧,再寻摸寻摸,别急。”
邹月娥用塑料勺喝了口豆腐脑,一点头:“嗯,今天歇一天,太累了,明天再找。”
这时,我眨眨眼睛,cha了一句:“邹姨,我有个同学她爸是做翡翠生意的,要不,我帮您问问?”
老妈奇道:“谁呀?”
我道:“蒋妍,上回来过咱家。”
邹月娥瞅瞅我,嘴角一笑:“那谢谢你了?”
“您甭客气,应该的。”我脚尖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碰碰她的高跟鞋。
邹月娥不理我也不看我,只是低头吃着豆腐脑。
饭后,我没跟他们回四合院,而是说去给邹姨问工作,借口把她要了过来。临走前,邹奶奶从后面叫住了我们,嘱咐道:“总去你家蹭饭,弄得我跟月娥都不好意思了,中午跟我们家吃,记得早点回来。”
说了声好,我俩转头朝胡同口走。
等离开了四合院的大区域,我也没急哄哄地拉她手,只是略微靠近了邹姨一些,问她:“我先给蒋妍打电话问问qíng况,要是他爸说行,咱们再过去?”
邹月娥笑着微微点头:“你说了算,不用问邹姨。”
找了个树荫下和邹姨一起站过去,我拿起电话给蒋妍拨号。
“……喂?镜子?啥事儿?”
“哦,是这样,我有个邻居……”我大概把邹姨的qíng况告诉了她,后道:“你看你爸店里缺不缺人?”
“等等,我问他一声。”过了一分钟左右,“呃,不好意思啊,店里暂时不缺人,那个,我去给你问问旁边的几家吧。”蒋妍的声音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马上道:“不用不用,算了吧,谢你了。”
挂上电话,我回头摸了摸鼻子,顿时觉得很没面子。
邹月娥噗嗤一笑,眼睛眯成一道很媚很媚的线:“你那是啥表qíng?不成就不成呗,有什么的,走吧,回去了。”
我坚持道:“反正也出来了,这样,你再跟我去一家琉璃厂的店铺,好吗?”
邹月娥笑着一嗯,率先拖着丰满的身体迈步向前。
我们去的是西琉璃厂的雨柔阁,裴老板和甄老师与我打过很多次jiāo道了,他俩人还不错,我想问问他们。刚到门口,邹月娥便是一呆,说这不是很早以前带我来过的地方么,那回我们是卖明清玉牌的。我说是换了老板,就与她一起走进去。
裴老板和甄老师都在店里,俩人正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我跟他俩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道:“这是我邻居,邹月娥。”
“你好,幸会。”裴老板与她握手后,把头看向了我:“今天又带什么好玩意儿来了?”
我呃了一声:“最近没什么收获,那啥,是这样,其实吧,嗯,我邹姨想找份工作,您看这里缺人不?”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gān脆直来直去地说了,可说完吧,又感觉太直接了点,显得有些愣头愣脑了。
裴老板恍然地哦了一声,笑笑,看着邹姨道:“您以前是?”
从面上看,邹月娥应该比她年长两三岁,她勾勾嘴角:“搞销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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