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听青虎将小小的一道家常菜形容到那么神奇,替青虎汗颜。在现代,田螺她是常吃的,可以说每逢到季的时候,物美价廉,常自己买回家炒着吃,一斤六块钱,比起其它菜,算是很便宜的一道菜了。来到古代后,见有田螺,也就常自己挖来吃了。
小太子爷反正是被青虎一番话说到,非尝尝这东西不可。然而,这田螺吃起来还挺费劲的,要鼓着嘴巴吸。
一开始,没有掌握到窍门,小太子爷吸了很久,都吸不出一块田螺ròu来,小额头汗滴滴的,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
小吃货对此可就得意了,想到自己终于有可以比小太子爷略胜一筹的地方了,因此,小嘴鼓着,像个小老师努力教小太子爷怎么吃。
两儿子玩的欢。花夕颜对着这盘田螺却兴致缺缺,虽然是自己喜欢的食物,但是,只要想到将它送来的那位姑娘一只脚还跛着,吃了这东西难保心头不膈应。
云尘景见她拿起田螺又放下,蓝眸里划过一道幽色,回身,对着满池子闻风翩翩的荷花叶子,将手中的玉笛放在唇间,幽幽chuī起了曲子。
这是一首相思意云漫天,曲子温柔悠旷,幽幽笛声像是走遍天涯海角。
花夕颜眉儿一抬,是极少听他chuī曲子。只记得很久以前,他偶尔在他们中间摆弄琴艺,都是chuī一些欢脱的调子,好像卖唱似的。害的人还以为他这琴艺是半桶水。今儿听来,却俨然不是的。这家伙,是平日里有意在他们面前隐藏自己。
是在她面前,还是在另外的人面前这么做?
一首曲子,像是几多乡愁。
笛子chuī完时,两个孩子,还在学习吸田螺。
嘘嘘嘘。
小太子爷憋到,一张高贵的白须小颜,像龙虾一样红。
那沉浸在惆怅中的chuī笛人,回头见到,忍俊不禁,笑声飞出唇间,又是以往侠客风格的萧然洒脱。
小太子爷被人笑得láng狈,天,这真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经历了。
小吃货对他摆摆手:算了,你别学了。你没有这天赋,和我不会算数一样,以后不要吃这东西了就是。
小太子爷悻悻然地将那吸了好久没有用的田螺放回盘子里头。
花夕颜让青虎弄来支竹签,给小太子爷挑了只田螺ròu,放进小太子爷的碗里,说:“殿下既然是没有吃过,是可以尝一口的。”
小吃货争着伸长脖子:“娘,我也要。”
“你自己不是会吃吗?”手指尖点回小儿子的小额头。
小吃货鼓起两个腮帮子。
小太子爷见到,连忙将自己碗里的田螺ròu,挑到小吃货的碗里:“给你吃。我可能不习惯吃这个。”
小吃货斜睨他一眼,拿起个田螺吸吸,吸出一只田螺ròu,没有吞进嘴巴里,而是拿给他:“你试试。”
小太子爷笑开了眉,接过弟弟递来的田螺ròu放进嘴里,牙齿嚼了嚼,带有嚼劲的鲜味确实是很美味。
让他们一家吃完早膳之后,因为小太子爷昨晚坐了一夜马车没有睡好,花夕颜安排了让小太子爷先去睡一觉。小吃货吃完容易犯困,加上早上因被娘弄醒,起来的早,不能赖chuáng,早是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了,就此陪小太子爷一块睡个懒觉。
给两孩子盖好被子,花夕颜走出厢房,连连是打了个呵欠。只见,廊檐下,华贵的蓝袍轻轻随风飘起一角,像是在等着她似的,见她出来,扇柄打到掌心里,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花夕颜有些不明他意思。
瞧她那一脸神qíng,云某人喟叹:“怎么,难道我还能把你拐卖了?要拐卖,也该拐你儿子才值钱。”
白他一眼:“拐我儿子?小心被我儿子卖了。”
听完她这话,哈哈哈,云尘景放声大笑。笑了一阵,接着神qíng稍微收敛:“你娘和我娘是姐妹,你难道不想听听我娘的故事?”
对于他父母,在很久以前,早知道他是父母双逝的孤家寡人,只是,很少听他自己揭露伤疤去提父母的事。
如今是认回了亲戚关系,或许云族里头,除了他,其余人并不是那么快能接受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但是,听听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故事,不是不可以。
花夕颜其实蛮好奇的,对于他父母,这是因为,他父母,即上一代云族宗主和宗主夫人,据闻是在天下有名的类似神雕侠侣之类的仙侣一对。感qíng之好不用说,而且,武艺都是十分高qiáng,在天下排行榜名列前茅的。就是不知道,这对仙侣为什么会一块儿英年早逝了。
随他前行,走出庭院,走出行宫,是走进了云族人坐落的山中。云族宗室选择的居住地点,不用说,肯定是云族里最宝贵的一个地方,号称云族内部的圣山之类并不过为。
出了行宫,走进这山里,才知道云族人爱居山中,以及这云岛上的山和平原中的山的不同之处。只见这山林,近秋的季节,却是照样的佳木葱翠,不见落叶,云团在林中飘渺,宛如仙境。而这林中的路,更是令人惊奇不已。本是没有路的地方,随他那云锦鞋踩出去,立马出现一条路,若是云团组成的路,让人像是走在云端之上。
四周都是如仙如醉的奇景围绕着,感觉整个人都飘飘袅袅,好不真实。
花夕颜由是努力把持住心智。想必,云族这地方,堪称只有云族人可以居住,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见她脚下似是略有不稳,走在前面的蓝袍突然停步,转身,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握住时,他抓住了她的一只皓腕,笑:“小时候,我也不是牵过你的手跑路。你都忘了?”
那时是在宫家玩捉迷藏吧。两小无猜的年纪。而今,也不过是表兄妹的关系。
花夕颜定了定神,对他说:“我长这么大了,走路还会跌倒吗?”
哈哈,云尘景又是一阵痛快的大笑,继而蓝眸一眯:“那可说不定。没人说,长大了,就可以不摔跤。”
说罢,抓紧她的手,以防她在山路中跌倒了。
一道醇厚的男子嗓音,瞬间掠过她耳畔:“我忘了告诉你,这云搭成的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跌下去是万丈深渊。我想救你,都难。”
这话,当真是让她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淋漓。只见两边景色的飘渺之中更似模糊,他此话又必是可信了几分,小心翼翼顾好自己脚下的独木桥。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这每走一步,景色都是万千变幻,让人如坠云雾之中。
到了某个地方,他突然一顿,眼前的云团,在一股风chuī开以后,露出的奇景,宛如陶渊明初见桃花源,是一片世外桃源。
一带清流,悬挂在峭壁上,宽达十丈长,高,是望不到顶,磅礴的气势,震耳yù聋的水声,让人心惊胆战。
瀑布底下的池子,像是面镜子,被光照得表面全是白。
云雾在瀑布周围缭绕,池子中,不时有鱼儿飞跃出水面,都是金色的鲤鱼。
在这块几乎是巧夺天工的地方,没有一样东西是,人筑造出来的。想必云族人也很明白这个道理。越是神圣的地方,越是要让其回归自然。
可是,他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呢?
随他紧走进步,是离开池子和瀑布,到了就近的一块竹林。接着,他在竹林里头,折了一根竹子,抓在手中掂了掂后,说:“这个做垂钓的杆子最好。”
“云宗主,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带我来这里钓鱼。”花夕颜差点儿翻了白眼。
他摆出一个极其无辜的表qíng:“我爹常说,人生几分悠闲,全在垂钓。”
感qíng,他是要在垂钓之中,怀想父子深qíng,才好和她讲述有关他父母的事。
花夕颜等着他,将一条线系挂在杆头,然后,他挽袖挽裤脚袍子,把一个好端端的贵族形象非得搞成如农夫似的,最终,在池边选了一块石头,坐在那石头上,将绳儿一抛,真是垂钓了起来。
她无奈的,垫着脚尖,在他旁边找了块不湿脚的地方,同样坐在了一块岩石上。
不冷不热的风,习习chuī来,几分人生的惬意,正如那上代云族宗主说的,都在这儿了。
眯了眯杏眸,斜眼望过去,见他全神贯注于鱼竿上,一向吊儿郎当的侧颜,此刻倒有几分很是认真的态度。一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本就迷倒众生的脸,更是具备了吸人魂魄的魅力。
“你觉得我和他比,有几分胜算?”蓝眸微夹眼角,望向她,一抹深长。
“垂钓吗?我不记得他曾垂钓过。”花夕颜道。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心底叹口气:“好吧,你非要我说,我给你分析。你的胜算只有他一半。宫家到底世代是东陵的臣子。我爹,我哥都在他手里。”
闻言,他益发兴叹:“宫槿汐,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你爹你娘,你难道不先想想你自己?”
“我家里人好,就是我自己好。”她慡快地说。
轮到他对她极其不屑地一瞥:“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是没心没肺,你并不是第一个知道。”
让她做出抛弃家人不顾的事,太天方夜谭了。女子,又不是只为qíng与爱而生。
他回头,望着她微风中轻松惬意的脸,道:“我觉得你很爱他,有时候又觉得你一点都不爱他。”
“爱,总得有几分保留。”她轻轻折下一根糙根,在手里随意地把玩着。
但是,在他看来,能得到她那几分保留爱的男人,已经是至少获得了半边天下。
“那日,我见你回京,百鸟朝凤,于是,想起了我娘小时候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
“我娘说,真正的凰主儿都是在浴火中重生,你刚好又轮回了两回,是重生的人。”
花夕颜听他这样说,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凰主儿?”
“你不知道吗?天下灵宠以麒麟为尊,是因为龙不在,凤也不在。但是,凰是在的,至少在我云族历代史册中记载,是存在过的。”
花夕颜在愣了下神后,不禁想笑:“你说我是那消失的凰的主子?若真是如此,我早会cao纵或是养灵宠之类了。可是我不会。”
因为她不是神族人。只有神族人有这个本事,能保证个个都能养灵宠。作为普通百姓,哪怕是贵族,都不是有这个养灵宠的天赋。据她所知,宫家历代,没有出过养灵宠的人。她娘,宫夫人也不会。倒是,她这个当了云族宗主夫人的大姨妈,莫非会?
52书库推荐浏览: 肥妈向善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