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猛打了个寒噤,只觉得贴在她后背的这只手冷热分明,掌心热得似火,指尖冷得似冰,在她脊梁骨上优雅着划下之后,在她刹那之间的挣扎犹如只小动物要逃出他手心的刹那,结实有力的臂弯快如闪电圈住她的腰,就像只圈套一样紧紧将她困住。
脑子霎时像是被道雷轰过,花夕颜牙齿咬得紧密无fèng,两只手臂由于被他一块儿圈紧了动弹不得,不然,可不怪她的手没问过她脑子先扫了过去。
“圣——上?”
酷似凉薄的指尖在她下巴颌上一按,轻轻抬起,动作虽轻,但也不见得有多怜香惜玉,不会儿,她的下巴便被抓得一点妖艳的桃红。
被迫扬起的视角,望向高高在上的龙颜,花夕颜心底倒抽了口凉气。
只见那绝美的三千发丝拘束成冠,只不过cha了支金龙发钗,却已金贵bī人,更别提发丝束冠之后,是将那张清美的仙颜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薄而致命的红嘴,高贵玉立的鼻梁,伴随美艳不可方物的龙涎气息,笼罩住她的鼻尖,只是闻着都心头止不住地战栗,伴随贴近的温热,dàng漾不禁。
不行,再被这双能吸人魂魄的眸子望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可她的挣扎,在他结实的臂弯中,只是犹如困shòu。
按住心悸,秀眉下垂,她轻轻含了眼帘。
云眉往上高高挑起,她突然的顺服,就让人感觉血脉喷张的刹那之间被泼了盆冷水。指头绕过她的后项,像抓猫儿一样抓住。她头上仰,眼皮却是闭着,紧密整齐的睫毛,微微轻颤犹如振翅yù飞的蝴蝶。
他眯着眸子bī近地看这张脸,明知这脸是易容过的,然而,总是能从中,读到些蛛丝马迹的迹象。譬如,她这如猫儿一样的灵敏与聪慧。回想起来,早在山中相遇的那一刻,正因为她的狡黠无比,诡异如猫,在他心头凿下了印痕。
是谁?
为何体内有他熟悉的一抹神气。
为何会带了一个长得很像他儿子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若非知道qiáng解她体内的易容丹会将她七魂六魄都给震破的话,他或许会,剖开她骨子里头都要瞧个清楚。因为,他容不得,有任何人,以她名义来欺骗他。
深邃的目光,落到她国服的小衣领子,一凝。
花夕颜只觉得对方she来的道道视线,无一都是把刀要把她杀了,心里亦觉困惑:究竟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人?
“圣上。”门外传来李顺德的声音,“宫大人来了。”
【56】坑蒙
两片扇门打开时,屋内胶着的两人已是瞬间分开。
龙袍随即拂及龙椅落座,端的,仍是高贵绝尘,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花夕颜拂拂刚被他抱完过后余下的龙涎香,心中只想:一找到儿子,说什么都得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姐儿可不想每天和这样恐怖的男人呆一块儿。
于是宮相如牵着小人影进来时,花夕颜转身,与儿子瞬间呆住的小颜四目相对。
这是她儿子吗?!
太子龙袍?
杏眸眯了眯:她儿子穿上太子龙袍有模有样的,生就一张妖孽小颜看来还有这个好处。
“娘!”小眸子泉涌,其实小吃货很想娘的。只是宫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一吃,他就想骗多点带回去给娘吃。
“木木——”
小身影扑向花夕颜。紧随之,众人想象中:母子相拥而泣,感人至深的场面,结果,却是那……
秀指掐向包子脸。
妖孽小颜飞速地逃窜,富有经验,一闪即开。
姜是老的辣,秀指轻松一拎,捏住了逃不掉的小耳朵。
“木木~”
秀眉犹如五指山压住小颜。
“呵呵,娘。”
小颜挤出白惨惨的卖萌笑颜。
“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娇吼一声轰顶,众人只觉耳边一道飓风刮过,能掀翻了这皇宫屋顶。
李顺德的下巴嘎吱,都快震了下来:这女人,究竟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着龙颜训儿子?
“娘。”一边小耳朵被拎,花木容的小眸子灵机飞转,小嘴唇对着母亲动一动,“好多人,看着——”
杏眸快速地往周边一扫而过,四周,一张张被震呆的面容,用被震成木头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为。垂立在右侧的宮相如,都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花夕颜瞬间赧颜。
咳咳。嗓子里清两声。没法,刚被儿子给急得,这段日子积蓄的焦心一瞬间全爆发了。
捏着儿子的小耳朵把儿子拉到了身边,一只手,紧紧把儿子小肩头握住了,这回说什么都不会丢了儿子。
四周的众人只觉被这娘儿俩一惊一乍的,许久没回魂。尤其是当某人联想到自己儿子,很有可能像她儿子一样被她捏过小耳朵后,纹丝不动的仙颜闪过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qíng绪。
重重的目光压在自己头顶,花夕颜似乎能读到对方的想法,内心闪过一丝尴尬:她那时候,哪里知道儿子是他儿子假扮的。不然,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捏一个太子的脸。
咳咳,咳咳,再清两声嗓子,果然,早点离开这块倒霉地方才对。
按下儿子小脑瓜,佯作顺服地低头:“民女与儿子对圣上龙恩感恩不尽,民女这就带儿子离开。”
要走?
谁答应的?
花夕颜哪管他答应不答应,赶紧磕了脑袋带儿子逃命。
在大小脑袋在玉石地砖上磕了第二个响头时,凉薄的唇角上扬,玉声张口:“朕——对你们有恩吗?”
对于这话,小木木第一个深表赞同。对啊,这人,有为他和他娘做什么吗?
“娘。”小木木拉拉磕头娘的袖筒。
哎,笨儿子,知不知道那是对方的陷阱。花夕颜意图按住儿子小脑袋再往下磕了,磕完好快点走。
“别磕了。朕对你们没有恩qíng。”眸里划过的那道暗光,幽深又冷酷的样子,“朕要和你们算账的。”
花夕颜额头贴着冰凉的玉石,牙齿咬了咬,心底呵呵gān笑两声:终于露出爪牙了,还装的一幅仁君的样子。
抬颜,道:“民妇不知自己和儿子欠下了圣上什么债务?”
云眉淡淡一垂:“李顺德,拿账本过来。”
账本?!
母子俩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双手捧着个大账本进来的太监李顺德,眼里写满不可置信是十分当然的:他们什么时候欠了这皇帝巨债了?居然要用个大账本来记录?
“圣上。”站到了龙椅面前,李顺德双手恭敬递上账本。
闲来无事的龙指抓起茶盅,下旨:“念。”
李顺德打开账本,用读宣旨的洪亮嗓门读起了账本:“戊午月,戊午日,申时,小公子用了如意糕、梅花香饼、冬瓜水晶饺子、碧梗粥、五碗水饺,共计二十两银子。当日戌时,小公子用jī皮鲟龙、炒梅花北鹿丝、烧rǔ猪全体、糙菇蛋花汤五碗、十三碗米饭,共计两百二十六两银子。咳,这里头光是烧rǔ猪已是一百两银子,是北方进贡我东陵帝君的上等rǔ猪。”
贡,贡品……花夕颜猛地闭了下眼皮。知道儿子很能吃,但是,这次也吃得太,太肆无忌惮了。一顿饭吃几百两银子。
当然,这也是由于这皇宫太奢侈了,一顿饭几百两银子都吃得出来,哼哼,说什么一代明君呢。
极快地抓住她微勾的唇角,立马dòng察到她想法的某人,云眉挑起:“李顺德,皇宫的国宴标准是多少?”
“不超过一千两银子一餐,圣上,那是至少一百号人吃的饭呢。”李顺德眯眯笑着顺圣意回话。
富有深意的目光she过来,告诉她,他东陵皇宫东陵皇帝,是勤俭朴素的典范。以此衬托就她儿子能吃!怎么不说说平常管理严格的御膳房,竟然怂恿她儿子吃这么昂贵的食物!
她忍,忍着瞧他有什么招出!反正,她手里拿捏住贤王的欠条呢。她儿子再能吃,贤王那张欠条该够抵债了。
只听李顺德朗朗的阅读声把她儿子吃下的饭款一路念到底,花夕颜快速在脑子里算了算:还好,贤王的欠条够抵债。
“圣上。”念到最后共计的数目时,李顺德顿了下,回禀龙颜,“这位小公子吃的某些食物,无法计数。”
听到这话,花夕颜眼皮乍地一跳,转头,看住儿子。花木容的小颜在太监念账本的时候,一路小眉头伴随着纠结到底,鼓着腮帮子,内心里委屈。
坐在上头的圣颜可不管母子俩什么表qíng,只往下坑人就是,说:“他吃了什么?念!”
“圣上,小公子吃了仙桃,此乃只有东陵国皇族可以享用的仙果,市价不可估值。还有,人参果,深海龙鱼,都是他国进贡我国的仙品,同样是,市价无法估计。”
“娘!”小吃货深感委屈到现在的小颜,终于爆发了,两只小眸子直瞪瞪地望住龙椅上坐的男子,“他坑我!他儿子明明说我可以随便吃这皇宫里的东西!”
“是。”眸光扫过眼前这张几乎可以乱真他儿子的小颜,酷似凉薄的唇角清浅一扬,“所以,我有不给你吃吗?”
小吃货被他这话堵到肺内胀满了气,明明,是他,是他的错,为什么说起来变成自己的错了。“娘!”抱住娘的胳膊,小牙气得快咬出血了,“娘,他好无良!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坑我!”
花夕颜的手心摸摸儿子的脑瓜,叹:儿子,你这只有吃的稻糙脑袋终于开窍了,可也迟了,都被坑完了。如果你平常听娘的话能管住你的小嘴,不至于如此。当然,这男的是太无良了点,连几岁小孩子都坑!
【57】输的是谁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花夕颜感觉头顶着个囚笼,她和儿子已是进了笼口,对方等着收网了。
早死晚死迟早得死。不如现在问明白这人想gān嘛。
娇唇微翘,是想这男人为了绊住他们母子俩,连这种坑孩子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可见这男人是被bī的无奈。这样一想,她和她儿子不见得会输的一败涂地。
“民妇与儿子相依为命,夫君早逝,生活贫瘠,实在jiāo不出庞大的债款。”贤王那张债条留着好了,反正在他口里那颗仙桃多少钱都不能抵债,“请圣上明察秋毫,给民妇和儿子一条生路。”
小木木愠怒的小颜,听完娘说完这话,立马骨碌垂下小脑瓜,低头认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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