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昌国不是美国那样的qiáng国背景下,贤王阮灏君以安南那样的贤名,成功化解了两国外jiāo争端,避免了两国战事。因此,理应受到全天下像对安南那样的尊敬。
从此,贤王名满天下,可谁也不会记得,贤王凯旋而归的那天,一个女人,因为贤王之前的一封未嫁先休的休书,跳下了江河。
那个女人,就是她花夕颜。
她当时跳河没死,要是死了的话,可能还能抹黑下贤王。可是没死,不仅没死,身体被人玷污了。
恐怕这事再揭出来,也不会有人说贤王坏,只会说她花夕颜不知羞耻,没嫁先给未婚夫戴了绿帽子。
叹这世上何其残酷。
凭她一个花家废物小姐怎么和贤王争抢公众的舆论。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花夕颜听药童说到她以前的未婚夫也想买她手里这颗药丸了,眼皮微跳:乃十分有趣。
其实自七年前那封休书之后,她与他,本是断的gāngān净净,再无瓜葛。
她即便把药丸卖给他,何尝不可,只要他出的起她要的价。
痛宰以前不仁不义的未婚夫一顿,这种感觉还是很慡的。
拍卖行庄主与她一样只是个要钱的,太子来,也得争得过其他有钱人才行,于是私底下和她告密:“夫人今日来是幸运了。今日此地迎来不少金主聚集,其中有堪称富可敌国的金主,是近十年来最多的一次。”
前头的药童打了盏灯笼,带他们往更里面的地方走。
庄主一路侃侃而谈:“消息放出去后,有很多金主都对这颗天魔地脉神丸有兴趣。我们先为夫人除去了实际付不起的买主。现在,在这房间里的金主应该都是出得起价钱的。最终价格,由夫人您亲自定夺,我行绝无二话。”
这是说,给了她其他卖家可能都没有的权利。
哪怕拍到最高价,必须先由她这位卖主同意才能卖。
天魔地脉神丸是火辣辣的抢手货。可身价高贵的金主们是否知qíng他们梦寐以求的药材是猪粪,花夕颜嘴角忍不住暗抽。
进去的小房间里很黑,中间唯有一盏灯。一位药童立在中间充当中介人的身份。
四周挂了几面绸缎,其后面,坐了多少人,坐了些什么人,彼此都看不清楚。
花夕颜刚在一把可能价值不菲的太师椅上落座,听着场内那些神秘的富翁土豪们,像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同庄主侃笑意图套出点内幕。
“吕庄主。”帘幕后面某一把折扇摇得像飓风似的,呼啦呼啦响,男子靡靡声色尽带坏笑,“据闻此物主人是位妇人,不知是真是假?”
吕庄主照行规,笑而不语。
“此乃天上地下稀有宝物,其主若不是美人,本王愿把自个儿的脑袋割下与众人打赌。”男子豪言一出,本是想套出些话,却无意泄露了其身份。
只听座上,一道晴朗如风的笑声飞出帘外:“原是凌霄宫小王爷也来了。”
凌霄宫小王爷傅凌天,一位在市井小民中都极有名气的声色犬马之徒。据说其祖上家财过于阔绰,以至于傅凌天三辈子挥金如土都别想坐吃山空。因此每个挥金如土的地方,都少不了凌霄宫小王爷的身影。
然而,此地是药材拍卖行,凌霄宫宝物如山,天魔地脉神丸对凌霄宫毫无用处。傅凌天凑这个热闹不得让人生疑。
说到天魔地脉神丸在药物经典上记载的功效是,只用于妇人方。
只听傅凌天被人质疑声后,恼怒起来,直指座上另一人:“你们怎么不问问贤王殿下为何到此抢药呢?”
听到说自己前未婚夫要发言了,花夕颜饶有兴趣竖起耳朵听,观察qíng况后好痛宰一顿。
贤王的声音据说是温润如玉,犹如圣母娘娘的天籁之音。可是此时此刻,本来隐藏的身份被傅凌天指了出来,这位德容兼备的贤王不禁有点恼了,漠漠道:“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我这是为太后娘娘求药。”
孝贤,不愧贤王的美德。
只是底下一片高高低低的笑声,似乎没人相信贤王的话。
花夕颜听着前未婚夫的声音,摸了摸胸口上:奇怪耶,这句身体竟然听到以前心心念念的男人声音,没有一点异样。愤怒感伤留恋,通通没有,是连印象都没有。
但是,在听到有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时:“谁不知道体弱多病的素卿娘娘,寻觅此药已久呢。”
素卿娘娘!
花夕颜眼皮猛跳了下。
【13】huáng河水难洗
有人既然是挑破了那层皮,接下来人说的话益发肆无忌惮。
“素卿娘娘为天下公认的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贤王又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才子佳人,乃是佳话。各位是不是过于挑剔了?”
是不是无言之谈不好说,但是,贤王被哽到无话可说却是真。
皆是因这素卿娘娘不是普通的美人。说这天下美人有三,素卿娘娘与琼月公主,素有明珠双壁之称。
提及素卿娘娘,必定提到琼月公主。
“谁又能保证,贤王殿下或许不是为素卿娘娘而是为了琼月公主求此药?”
清心寡yù著称的贤王,为了求得一味药,接连与天下大美人都扯上不gān净的关系了。
花夕颜乐得听其他人调侃前未婚夫的桃花。别人说的越多,越证明可能早在他给她写那封休书之前,已经与其他女人不gān不净了。
贤王,贤王,不就是一个贤的虚名。
还真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拿着贤王的痛点不让使劲儿的踩。听这踩人的声音,花夕颜听着听着,竟感到似乎有一丝熟悉感。虽然她知道在这地方,各自都不想随意bào露自己身份,眼见小王爷和贤王的前车之鉴均摆在这儿了。于是那些越是能力高的高手,越是变声进一步让人无法察觉。只是这声音,虽然音色是听不出来,但是,其动嘴皮子损人一流的功夫,让她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人。
谁让她花夕颜穿来之后养儿子都很辛苦了,平日能接触到的男子,也就那天劫错车后yīn差阳错遇到的那三位。
眼皮子又跳了跳,秀手就此揉揉眉心:霉运应该过了吧。
被人言语攻击到几乎体无完肤的贤王,终于闷闷地开了口:“鄙人是为太后求药。众位信也好不信也好。然而各位不要忘了,娘娘和公主都是清白之身的闺秀,清誉怎可容人胡言乱语。”
哧。
一声娇笑若huáng莺飞出帘后。
众人一惊,皆是默了声,目光集中于花夕颜所在的那道幕帘。
花夕颜冷冷地笑着。他贤王殿下爱护女子清誉,娘娘和公主是高贵之身,她花夕颜是花家废物,自是不能与娘娘公主相比,所以一封休书让她跳河自尽。
“夫人?”吕庄主垂立在幕外,同是看不清她颜,只能小声探问。
“我只是想。”花夕颜稍微捏了捏嗓子,“贤王殿下所言极是。既然此药皆是娘娘和公主所求之物,道不定,娘娘和公主的人,乃至本尊,都有可能在这儿不是吗?”
一席话,逻辑分明,宛如盆冷水浇落到场内。
众人回想着她这话绝对是没错的。此药既然为两个大美人所好,大美人亲自派人来求药是理所当然的事。
最倒霉的,属贤王了。刚不知是谁,一直将他和两个美人扯到一块,让他跳进huáng河都洗不清了。若私底下是大伙儿在人家背后调笑也就算了,但是,若被两个当事人的人当场抓住证据。
阮灏君犹如鱼刺哽在喉咙,却不得不在这里重申一次:“鄙人乃是为太后求药而来。”
贤王,贤王,此刻无非是乱到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实都忘了。
有人笑到抱着肚子在椅子上打滚,使得帘幕阵阵鼓起。
花夕颜见这人位置就在自己斜对面,心头微微吃紧:十有八九真有可能是她那天劫错车遇到的登徒子。
叫什么名字来着?
鄙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云尘景!
见此,赶紧宰完前未婚夫一顿走人吧。
接到花夕颜的示意,药童宣布竞价开始。
起拍价从一万钱起。叫价偏低,为的是炒热气氛。
一万钱对这些家财万贯的金主来说太小意思了,不会儿,炒到了一百万。一百万钱相当于几百两银子了。
花夕颜心里头计算,约是她家里三口人半年的伙食费。可以的话,她想把价再提高一点。不都是有钱的金主吗?而且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说歹说,她反正不信,这些男人连再加个一百万钱都拿不出来。追女人,这点开销实在不算多的。
花夕颜心理底线是四百万,满意线是六百万。
笑吟吟地靠在太师椅里,静等有钱人给她加一百到三百万钱。这可是火辣辣抢手的天魔地脉神丸。
除去是小猪粪便这一点,她有信心!
或许有人见她纹风不动看不顺眼了,她正对面的帷幕之后,据那吕庄主称:“那里面坐着的,是这里头身价最高的买主。”
最有钱的,不外乎是最抠门的。
在大家热火朝天将竞价一再抬高的时候,一道凉薄的声色拦腰斩断:“三百万钱太贵了,两百吧,我或许会考虑。”
白亮的贝壳牙齿轻咬唇瓣,微眯的杏瞳斜she向对面。
坐在幕后的男子身体一凛,这感觉,绝对比上回在山中遇见她时可怕多了。
目光若千刀万剐的刀子似的,嚓嚓嚓,能将他切成粉身碎骨。
好凶悍的眼神,可见他那两百伤到她自尊心了。是什么样的女子?奢钱如命。
犹如画笔描出来的云眉,有着怜悯众生的微慈,微微蹙紧,在想到她上回带着充当小劫匪的儿子时,完美的唇角勾起了冷峭的弧度。
天下大白的纸扇轻轻盖住脸,云尘景凑到他耳畔轻悠悠调笑道:“万爷,你这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没看上人家,gān嘛突然口出两百毁人生意?
说到他们两个,本是到这药材店买些药材。忽然听青虎报告说发现好像上回在山上劫色的女劫匪,所以才顺道凑了这个热闹。
热闹凑的有点值。现场遇到了不少名人,连贤王小王爷都出马了。可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拥有惊动世间稀有药材的卖主,竟是他们在山上遇到过的劫匪。
这女子,越来越让人好奇,诡秘的要命。
万爷自是一个从不会被人调笑的主儿,正正经经地说:“坑蒙拐骗是不道德的事儿。我只不过凭着良心说句实话罢了。”
在场其他买主对他这话可不买账,都觉得两百太坑爹:“你是不是弄错东西了?这可是天魔地脉神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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