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墨珩就外出回来,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裴文东,常咏麟和萧雍三人。
“今儿个沐休吗?”裴茜见三人也回来了,出来。
裴文东摇头,看向墨珩。正在上课,把他们拉出来,直接拉回了家,就为了让他们看他和嵩阳书院的人论学!?
常咏麟看裴茜的神色,就知道没来别的人,就笑道,“我们今儿个也算沐休了!农忙假之前的最后一次沐休了。”
墨珩看了三人一眼,“去给你长姐问安。”他也回后院,把官服换了。
厅堂里几位学子,正在说着话,见墨珩回来,都起了身,迎出来。
不见不知道,猛然见到,几人不约而同的都露出惊艳之色。
因为去衙门应卯,墨珩穿了常服,墨绿色的常服官袍,胸前绣着鹌鹑补子,映衬的俊脸,生生多了几分威严,冷峻。
招呼过两句,墨珩请几人进屋,就回屋换衣裳。
见裴芩靠在软榻上,昏昏yù睡,笑了笑,走过来坐在软榻旁,拿了她手里的书看一眼,放在一旁的高几上。
察觉到有人侵袭,裴芩困意顿消,睁大眼。看清果然是他,翻了翻眼,就闭上。
“待会有人吵架,想不想听听看?”墨珩覆在她身上,在她唇边轻吻。
“起开!压死了!”裴芩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他。她现在起得来站不住是哪个禽shòugān的!?
墨珩看她躺在身下,无力反抗,任他为所yù为的模样,想到昨日的疯狂,小腹一热,长舌侵入,深深吻她。
裴芩麻着舌头,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就在她面前换衣裳。
墨珩换上平日穿的玄色暗纹长袍,俯身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心qíng明媚的出来。
裴文东三人过来给裴芩问安,见他换了衣裳出来,面容缓和,嘴角微扬,分明就是心qíng很好的样子。裴文东脸色沉了沉,进屋去见裴芩。
裴芩打着哈欠,“你们也去听听吧!有用的没用的,听完分辨一下,吸收吸收!”
裴文东神色有些不好的垂着眼。
“考上秀才的少年,要有个平常心啊!”裴芩笑看他。
裴文东一怔,握了握拳,“对不起,长姐。”他应该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嵩阳书院的一切事,可就是心里不舒服。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欺负到长姐!
“去吧!”裴芩点头。
三人从屋里出来,常咏麟拍拍他,低声道,“我看心塞的是姐夫才对。芩姐姐之前可不想嫁给他的。真有过了的,芩姐姐会先踹姐夫的!”
裴文东白他一眼,说是这么说,可要是长姐夫被别的女人抢走,长姐肯定不会高兴的。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娃儿了,有了话语权,不论任何事,他都会站在长姐一边。以后,换他来保护长姐!所以,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成长!深吸了口气,“走吧!”
三人进了屋,招呼过,就坐下旁听。
几位学子见了裴文东和萧雍,脸色都变了变。墨珩是少年解元郎,他又教出了个两个少年秀才。听说新科进士的方留明也是受过他的教导。再看他俊美无匹的面容,淡冷的神qíng,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几人都打起全副jīng神,从家事说到个人品质修行,从政事说到战事,各抒己见,驳斥论据。
裴文东和常咏麟也经常因为意见相左,论上一番,但这样驳辩的面红耳赤,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
也的确像墨珩说的一样,简直像在吵架,不过是文人吵架。
裴芩掏了掏耳朵,gān脆起来到前院去。
后院的几个人,吵了一大下午,茶喝了好几壶,吵到饿的不行,这才停下来。
几位学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约墨珩晚上赛诗词。
墨珩一句没空,吃了晚饭,就送走了几人。
裴文东和常咏麟,萧雍三人听了大半天,记了不少手抄,经墨珩讲过,也着实获益不浅。
次一天,几位学子又过来,想求墨珩的墨宝。
墨珩给几人各送上一兜松花蛋,墨宝没有。
带着松花蛋离开的几位学子,虽然几个人没有论得过人家一个,三个小将也颇具见地,却觉得酣畅淋漓。又拿了人家神气的松花君子蛋,回到嵩阳书院,很快就把松花蛋传扬出名,并由岳麓书院的人一直带到了江南长沙府等地。
太平镇上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墨珩的学问,连嵩阳书院和岳麓书院的才子都甘拜下风,那是真的厉害。连他教过的方留明都考中进士做了官,要是他去赶考,肯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也有更多人不再议论裴文东是靠家里的权势,考中了秀才功名。墨珩的学问好,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也厉害,考中功名也是理所当然的。若不是墨珩已经为官,各地学子肯定会争相前来求学。
方立也动起心思,“把二郎也送去镇上吧!让墨珩也教教!”小儿子更聪慧,如果早两年送去,肯定也能和文东一样,能考个少年秀才回家来。
方老秀才也有意送方留阳去学堂,不过他还小,心xing也不如大孙子,让他住在学堂里,他自己没有一点克制力,缺人管教,怕会闯祸,也荒废。总不能还跟着个人去照顾他。
方婆子也道,“二郎一个人去镇上住肯定是不行的,连有个人照顾都没有,饭他能吃得上,衣裳都没人洗。他也管不住自己,总想玩!”
方立现在,就盼望着两件事。大儿子放弃娶裴茜的念头,在京城娶个官家小姐,对他也能有助力。小儿子也能像大儿子一样念书好,考中功名。抿了抿嘴道,“住到芩儿家里不是正好!反正她们家丫鬟下人一堆,文东几个又去了县学,就芩儿她们几个,也用不着咋伺候。正好二郎住在她们那,还方便教导!”
“芩儿又不欠你的,凭啥帮你教了大儿子,还要帮你养着小儿子!?”余氏听他现在说话,就气怒。闺女的事火烧眉毛他不管,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都是亲戚,你们也说都是一家人,家里多少好东西,自己吃不上的,送去都给她们吃了。教一下二郎有啥了!?再说二郎一个小娃儿,又吃不多!真去了她们家,还不是时不时给她们送一堆东西!?”照方立说,裴芩她们没少占他们家的便宜,好东西都让她们吃了。
余氏指着方立,跟小儿子说,“这就是反面教材!你要是也有你爹的想法,像他一样,我趁早打断你的腿!”
“我…我也没有啊!”方留阳缩了缩身子,他就是不想在家里,天天让爷爷教他,管着他。要是能去镇上学堂……没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了,肯定会比在家里好玩。不住表姐家也就是了,他也学大哥偶尔过去。听大哥说过,表姐家的饭菜很好吃。
“我咋了?啥反面教材!?我现在也是官家老爷了,有你这样呵罪我的吗!?”方立也越来越看余氏不顺眼。成天看不上他,嫌弃他,就以为她是个好的!?
方婆子上来拍他一巴掌,“你闭嘴!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
“我说的话咋了?不就是让二郎住她们家念书吗!?亲戚之间有啥!她们以后还不是要靠大郎的!”大儿子现在京城做了官,她们肯定要仰仗依靠大儿子的!
“靠大郎我没看到!一直都是我们在靠芩儿她们!你别忘恩负义!”余氏没好气的哼了声。
“我咋忘恩负义了!?我gān啥忘恩负义的事儿了!?大郎现在京城做官,你敢说她们以后不靠大郎!?”方立也怒哼。
“闭嘴!你个孽障!”方老秀才怒喝。子不教,父之过。也是怪他,当初只顾功名科考,没有好好教导过他。
方立还是怕他的,虽然儿子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做了官,但从早就怕爹,听他喝骂,抿着唇住了嘴,心里却有些不服。一直都是他们屈就着裴芩她们,把她们抽的高高的。如今他儿子都高中为官了,凭啥还得屈就着她们!?
把小儿子送过去,也正好让裴茜照顾照顾小叔子,让大郎看清楚她是咋对待他弟弟的。娶她,哪里比得上娶个官家小姐!?他现在当着官,也肯定有那高门大户的小姐看上他,愿意嫁给他的。
方老秀才知道他想给儿子找个高门贵妻,芩儿她还不愿意结这门亲,孙子一直坚持要娶,他既答应了他考中功名就让他娶,总不会出尔反尔,让他抱憾终身。
不过方留明也有许久不曾给裴茜再写信了。
再得知自己高中后,方留明立马就写了信送回来,问裴茜求个贺礼。而他求的贺礼是裴茜信物。如果她愿意接受他,不用多说,只要给他个信物,他立马就回去娶她为妻。可是裴茜没有。
方留明的信就断了。
倒是沈颂鸣的来信,说到了沈先生的孙女,一个叫沈柔的。也算是他的族妹,沈先生想招方留明为孙女婿。另有别的人家谁谁,也想结亲,听方辅是小叔,也是长辈能做主,已经向方辅提亲了。
裴茜看过,直接yīn沉着小脸,把信纸团成一团,扔进锅底里,转身去揉麦仁。
很快就到农忙收麦子的时候了,已经少有青麦仁了。作坊墙边,晚出来的麦子,被她割了回来,揉了麦仁给九儿做吃食。
“小姨?”九儿看出她很生气,“吃不下了。”
看她鼓着腮帮子,已经塞了满嘴,想到刚才就喂她吃了好几口,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克化,看了眼手里又揉好的麦仁,抿了抿嘴,“恩!这个是小姨自己吃的。”
九儿蹬蹬跑到裴芩跟前,“娘!娘!吃不下,小姨还喂。”
跟在后面的奶娘忍不住嘴角一抽,小小姐告状…
裴芩听的心塞,“我也想喂你再吃几口!”特么的沈颂鸣教了些方留明啥东西!?现在都已经用上了yù擒故纵了。果然跟他玩的,都学坏了!更让她心塞的是,事qíng好像往她反对的方向发展了。
九儿一听她也要喂,转身就跑,“爹!”
墨珩弯腰抱了她坐在腿上,温声叮嘱,“嘴巴里吃着东西的时候,要等咽下了再说话,知道吗?”要了温水来喂她。
九儿一看他也要喂,小脸顿时委屈起来,扭身就想下去。
墨珩抱着她端了温水,“不喝水,等下肚子要不舒服了。”
九儿苦着小脸喝了半杯水,赶紧跑,她还是出去找兴旺哥捉虫虫去吧!
被闺女嫌弃的裴芩…一脸心塞郁闷,“为啥最近总在发生心塞的事!?”
墨珩动了动眉头,倒了杯温水端来给她喝,“拆散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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