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竟然先提出来让裴文礼给裴文博也在京城说亲事,陈氏立马警惕,“你是想gān啥?不会是准备丢下家里公婆长辈,想去京城享福逍遥的吧!?”立马就给扣上了个大帽子。
裴老头和朱氏,裴厚理也都看向她。
孔氏忍着脸热,赧然道,“相公一人在外,吃穿住行都没有人打理,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清雅也想爹了。”
裴老头却还是很满意这个知书达理,任劳任怨的孙媳妇的,看裴清雅都四岁了,孙子也二十多,却还没有子嗣,就沉吟道,“大郎一个人在外,也的确需要人伺候!”
孔氏见裴老头向着她说话,心中一喜,当即柔声道,“文博和文丽还不一样,他要是去京城说亲,我身为长嫂,也能帮着cao办。”
“他有爹有娘,要你这个当嫂子的cao办个啥!”陈氏突突就冲上她了。要是让这个贱人去了京城,岂不是要坏大郎的事!?那官家的小姐要是知道大郎娶的有媳妇儿,还找上了门,肯定会坏事的。
孔氏被她喝冲的面皮儿红一阵白一阵。
见裴老头和朱氏,裴厚理都看过来,陈氏抿了下嘴,声音不那么尖锐道,“大郎可是去求学问的,你跟着去,岂不是耽误大郎!”
先前更看重孙子的前程学业,如今裴文礼二十多还没有子嗣,裴老头就看重了起来。
都说隔辈亲,朱氏看不上陈氏,方氏死后,这几年,矛头就对着大儿媳妇陈氏去了,而孔氏这个孙媳妇,温婉贤惠,识字gān活儿,还从不抱怨,对他们老人也挺是孝顺。看她被陈氏喝冲的红着眼低头,不敢多说话,就说,“大郎媳妇儿要是去了,大郎有人伺候了,也能添个子嗣!”
“爹!娘!我们长辈都在家,哪有她跑大老远去享福的!这也太不孝了!”陈氏既怕孔氏真去了京城坏裴文礼的事,也担心孔氏走了,家里的活儿都要落在她头上了。朱氏这两年更把自己当老太太,总喊年纪大了,啥活儿都不gān。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文礼至今都没有子嗣,若是在常年分开,哪会如愿!”裴老头皱眉。
“生不出儿子,还不是她肚皮不争气!大郎现在正是拼前程,求学问的时候,肯定会耽误的!”陈氏肯定的咬着牙道。
孔氏眸光yīn霾,如果裴文礼真的琵琶别抱负了她,她现在找过去,的确是耽误他,只不过耽误的是他抛妻弃女,背信弃义!
裴厚理看陈氏态度qiáng硬,孔氏一直做的挺好,也被她挑剔喝骂的,就有些嫌恶不耐,“大郎一个人在外,真有个人伺候,知冷知热,就算求学问,也不会耽误多少,还可能事半功倍!”
见家里的几个人,竟然大半都站在孔氏那一边,陈氏气恨的咬牙,转移了话题,就是不松口。等到别处,就揪着裴厚理,“你知道个啥,让她去了京城,就给大郎坏事了!”
“能坏啥事儿!她要是去了,大郎有人伺候,也能绵延子嗣。大郎总不能一个劲儿的只管前途,不管子嗣的!”反正裴厚理是支持孔氏。他看陈氏就是拿捏磋磨儿媳妇,她要去了京城,磋磨不上了,才死压着。
陈氏咬咬牙,把裴文礼留在京城的真正目的告诉了他。
“说的是真的?”裴厚理听完也慎重了起来。
陈氏相信是真的,“那小贱人肯定嫉妒,还想坏事儿呢!”
裴厚理斟酌了下,也觉得孔氏还是不要去了,倒是真怀了大儿子的前程,那她就是老裴家的罪人了!
孔氏教了闺女说话。
次一天,裴清雅就拉着爷爷说想爹了。
裴厚理的态度却变了,让她好好在家等着,爹忙完就该回来了。
孔氏已经看清老裴家人的秉xing,当初裴宗理带着钱氏回来,他们立马就高高捧着钱氏,把方氏裴芩她们往脚底下踩。她还只是个商户人家的闺女。裴文礼要是见异思迁的人真是个官家的小姐,老裴家肯定再没有她的位置。她不是被休,就是降妻为妾,沦为他们践踏使唤的下人,还要被人嘲笑折rǔ。
孔氏不是方氏,任由他们欺rǔ。趁着走娘家,来镇上就找到了柳儿巷。
不过家里没人。裴芩和墨珩这些天忙酱油的事,除了吃饭,都在作坊。
裴茜也忙的很,不在家。
只有九儿由奶娘和张庚山陪着回来吃东西,小萝卜不仅脸蛋长得像她爹,两条腿也长,两岁不到,个子直bī人家三四岁的娃儿,长得快,一天加上点心要吃四五顿。
奶娘炖了虾仁粥和绿豆糕,正在院子里喂九儿吃。
听到敲门的,以为是爹娘或者小姨回来了,跑过来看。
张庚山打开,见是孔氏,皱了皱眉,立马警惕的拉住九儿。
奶娘也端着碗,“小小姐!粥还没吃完呢!”追着出来。见是孔氏,不认识,但看张庚山警惕的样子也警惕起来。
孔氏看了看九儿,见她生的jīng致白嫩,穿着细布衣裤,虽然是棉布,却看着比绸缎更舒适jīng贵,一个小丫头,还两个下人伺候,又想自己和闺女,孔氏深吸口气,“你们夫人在家吗?我想问她请教个事!”
“我们夫人没空见你,你想问什么事?”张庚山冷声问。
孔氏想了下,就直接问他了,“裴文礼是不是在京城另找了?”
张庚山一听就嗤笑一声,“知道的倒是挺快!”
孔氏的心彻底沉下来了,看来这就是真的了。
见她脸色发白,张庚山又提醒道,“那光禄寺典簿也不过个七品小官,他的还是大归回家的,裴文礼也真是不忌讳,为了往上爬,啥样的都攀!”
孔氏一听那官家小姐是大归回家的,忙追问,“大归回家的,那她是被休回家的!?为啥被休了!?”
“听说是克夫!”张庚山回她。
孔氏看他的神色,方留明和方辅在京城,还有沈颂鸣,两家死对头,一直在斗。裴文礼去了,他们肯定会盯着。裴文礼做了啥事儿,裴芩她们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瘸腿的下人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那个典簿家的小姐,既然是克夫,大归回娘家的,除非他们家许给裴文礼好处,不然裴文礼不会冒着被克的风险攀附上去。
孔氏心里有了些底了,匆匆回了娘家。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去找裴文礼!
“给她开条路!”裴芩听她来过,直接jiāo代下来。
裴茜却是希望孔氏在老裴家闹起来,最好搅的天翻地覆,让他们家永无宁日。要是孔氏去了京城,“被人弄死都有可能!”想到这里,她眼中毒光闪烁。要是孔氏真死了,那她报复的机会就来了!娘活生生被他们bī死,她们姐弟几次差点被他们害死,已经让他们老裴家逍遥太久了!
转身就给沈颂鸣写了信,央求他帮忙。
孔氏生气在娘家住几天,却是当晚就带着闺女裴清雅,随着北上的商队进京去了。
钱婉秀发现,让人给陈氏和朱氏捎了信儿回来。
裴文礼想要停妻另娶,孔氏又带着娃儿独自去了京城寻找,这一下,老裴家哄乱起来。
陈氏跳脚大骂,“该死的小贱人,果然是心里打着坏算盘呢!闷不吭声看着听话,却是个背后害人的yīn毒贱人!文礼这下的前途要毁在她手里了!”
“赶紧去追!”裴老头让裴厚理和裴文博道。坏事先不说,他们孤儿寡母要跋山涉水去京城,路上出了啥事儿家里都不知道。
陈氏反应过来,也着急的催促。
裴厚理和裴文博立马就到县城,租了马车就追。
商队拉着货,走的不快。他们急行赶路,在一百里外的小镇上追到了孔氏母女。
孔氏跪在裴厚理跟前,哭求让他放了她去找裴文礼,那个典簿家大归的小姐是克夫的,她怕裴文礼被她克了,又担心婆婆阻拦,这才不打招呼上京的。又说家里不放心,裴厚理和裴文博可以跟她们娘俩一块去。给裴文博在京城找一门好亲事,裴厚理随便去太子府也能找个体面油水丰厚的差事,不比跟着弟弟当跑腿儿跟班要qiáng。在京城也没有人会因为兼祧,bī死方氏的事鄙夷看不起他们。
裴厚理被她说动了,可他们出来的急,银子没带多少,家里的家产啥的,他们要是走了,实在亏。
孔氏当即就道,“只说爹和我们走岔路,一路打听一路追,快到了京城了,这才想着去看看相公他。至于银钱,我身上带了点,我们到了京城,还怕没有!?”又说裴文博,“再耽误,进了京城,娶殷实人家的姑娘,也会被人挑的。”
结果,裴厚理和裴文博就被孔氏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的一番哭劝,就和她一块进京去找裴文礼了。
裴芩啧啧两声,“少看了一场好戏!”
“想去京城吗?”墨珩问她。
“想啊!”裴芩转头看她。
墨珩幽怨的看着她,“我罢官也会跟着你。”
裴芩白他一眼,“你gān脆变小点,我把你挂在裤腰带上!”
墨珩伸手过来,捞过按住她的头,亲过来。
跑进来的九儿,睁着两个黑曜石的大眼,一看爹娘在亲亲,迈着腿跑过来,“娘!我也要,亲亲!”
裴芩一把推开墨珩的脸,看闺女扑上来,忍不住老脸有些发红,刷刷甩了墨珩两个眼刀子。
九儿扑到她怀里,让裴芩把她脸上都亲了一遍才笑眯眯的满意。
墨珩扬着嘴角看着,“我出门一趟,最多七八天回来。”
“上哪?”裴芩立马问。
嵩阳书院和岳麓书院的学子来过后,卫姝又给墨珩写过一次信,墨珩直接让人把她的信笺和东西都送去了京城,并告知卫姝。她再没给墨珩来过信了。
“两江总督那边我不去,放心。我就去见一下萧光珌。”墨珩揉揉她的耳朵。
裴芩不悦的皱眉。
说了走,墨珩当天夜里就准备走了。
裴芩撑着困眼,盘腿坐在chuáng上,看他换衣裳。
墨珩扣紧扣子过来拥住她,“作坊里要紧的活儿都gān完了,你就不要再去折腾了。”
“恩…”
“我就只去五六天,会尽快回来。”
“好。”
“老裴家的事你不要掺和。”
“恩…不行!”别的裴芩都应。
“你又怀了身孕,要听话!”不然今儿个也不会放过她。
------题外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