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铁柱还要上山找树根,帮裴茜抓竹鼠和野兔子,笑笑推辞了。
几个人纠集了一群人就去找孙里正了。
这事裴芩都没有松口,从出了孙秀谨的事,孙里正也就不跟裴芩她们来往了,哪里还好说那个话。
孙里正自然推辞,让他们去找裴芩就好,她要是愿意,自然会开这个作坊的。
就有人说他不会为村人谋福,里正当的也不是啥好的,现在有他当里正,说不定裴芩才把作坊开到方家村,都不先在镇上开。里正要是换个人当,作坊的事儿,肯定就说通了。
孙里正看说话的人,是孔姓的人,虽然明白,有可能故意挑起事端,但还是忍不住想,是不是裴芩在bī他下马,要换个跟她们家关系好的做里正!?
苗氏听他念叨的,冷哼,“就因为她们,现在村里人都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了。你做也碍着她们的眼,这是非要整垮我们家呢!害我们一个闺女还不够,还非要把我们家都整垮!?”
孙里正没有说话,这未必就是裴芩的意思,但裴茜…就不一定了。
越来越多人来说。孙里正也有些没办法,也想试试看裴芩的态度,就上门来,问裴芩作坊的事。
“没有确定市场需求,能卖多少货之前,贸然大办作坊,到时候只会亏本。即便是晒gān的红薯粉,也不好存放,久了也会坏的。”裴芩直接回他。
孙里正想再争取争取,“光在原阳县,就能卖不少,要是运到外地,定然能卖的更多的。需求多了,也不会影响方家的红薯粉作坊。要是能把名声打出去,那以后各地买红薯粉的,也都只到太平镇这边来了!带了村人一块,他们有个活儿gān,挣了工钱补贴家里,也都会感念你们的好!”
裴芩笑了下,“孙里正高估了人们接受新吃食的程度了。红薯粉目前也只是在原阳县这边一带卖得动,估计也是多数都听我们做出来的买来试吃的。外地的qíng况暂且不知道,等消息传回来,看销量qíng况吧。”
看商量不通,孙里正叹口气,“我跟你姥爷也算是老哥们儿了。因为秀谨她一时想歪斜,做了那事,咱们两家原本关系不错,现在也快成仇了。你要是在镇上开作坊,你也放心,我不会cha手的。你想要找谁去管这事,就可以找谁。”试探她是不是想bī他下马的。
裴芩勾了勾嘴角,“孙里正多虑了。”又没碍着她啥事儿,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儿gāncha手换掉他这个里正啊!?
孙里正却还有些不安,但又不好直白白的问,只好告辞。
听他去了裴芩家里,村人顿时都凑过来,问啥qíng况,有没有答应在镇上开作坊的事。
孙里正解释了一遍裴芩的意思。
村人却认为他是没有尽心商量,裴芩跟他们家不对付,会把作坊jiāo给他们才怪!要不是,只怕早在镇上办个红薯粉作坊,让所有村人都有收益了。怪孙里正这个里正不该当,换成别的人来当,估计早办成事儿了。
几个人商量着,要不让孙铁柱来做里正,他跟裴芩家关系好,肯定能说成这事儿。以后估计好处也都少不了。
总不能裴芩她们姐弟都是太平镇的人,有那赚钱的机会,让给别的村去,都不给她们自己村的人。方家是她们姥爷家,方家村的人又不认识,也没帮衬过她们啥。裴芩她们落难的时候,村人可都能帮着说话的都帮了的!
苗氏出来,撺掇他们去找裴芩闹,“…她们不愿意让你们沾,怨我们家就有用了!?我们家又没打算管作坊,又不妨碍她们开作坊。你们直接去找她,让开了就是啊!到时候想找谁管,找谁管,我们家又不管!”
村人一被撺掇,就有人大着胆子,找过来。
结果他们运气不好,碰在了裴茜手里,“开不开作坊是我家的事,话也都说了,卖多的时候会考虑开办作坊。你们这是gān啥?谁挑拨你们来闹事的!?”反正她是看见有姓孔的人,就没好印象。作坊是她们家的,还敢来闹事。
这些人找过来,也无非是裴芩虽然发起脾气凶悍,但她发脾气的时候少有,寻常的都挺好说话的。所以听了几句话,说到了心里去,就跟着过来了。毕竟作坊要是办在镇上,他们能gān活儿拿工钱,还能拿分红。再说,卖的多了,也是她们挣钱不是!?他们也只是沾一点。
裴茜把来的人都看了一遍,冷笑,“既然你们听人挑拨几句来我家找事,听了谁的话,让他来说啊!”看她们挣钱的多了,这些不要脸的人,就开始眼红起来了。开了作坊,也没他们的份儿!
看她这样说,立马就有人担心她这一气,作坊的事儿就泡汤了,连忙说他们不是来闹事儿的,就是来问问,请求的,不是闹事。
裴茜一句不信,“这么眼红心切,撺掇了人来闹事,一年都等不了。你们以为,真到时候开了作坊,会给你们分红!?”
这话一出来,就有人怕了,一边解释不是来闹事的,一边又推卸罪责,“…都是那苗氏,是她撺掇我们来的!说你们不愿意让大家伙沾了好处,这才不开作坊的。”
苗氏说话,裴茜相信,但这些找来的人也都不是好东西!想让她们去对付苗氏?哼!冷冷扫了一眼,“真要再有挑事儿闹事儿的,就算作坊开了也没他们的份儿!”
想着他们来一说一请求,要是看不上,就让孙里正下马,这个作坊的事就能办成了。没想到他们反被威胁了。
见裴茜yīn冷的脸色,也都知道她厉害。现在裴芩怀了身孕,作坊的事也多是jiāo给她管着,说话也很当用的。立马都不敢再围在外面,四散开来。
裴茜进了屋,忍不住咒骂,“肯定是孔氏娘家的人,他们一门的人故意来挑事儿!苗氏那骚老婆子也不是啥好东西!自己生出来的闺女害人,她还怨别人!”
裴芩拿着方留明的信,“有孔氏的消息,你要看不?”
裴茜拿了信过来看。
孔氏没有被休,不仅没有被休,还在京城开起了面馆,卖的饸烙面,还有麻酱烧饼。
裴茜只看一眼,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们要不要脸!竟然敢卖我们的饸烙面和烧饼!?”
方留明让随从去买了,饸烙面跟她们做的味儿不一样,没有加碱水的。但麻酱烧饼做的很像,不仅加麻酱,还有加ròu的,很多人去吃。
裴厚理和裴文博成了打下手gān活儿的,不过每天有进账,挣着钱,又不用看原阳县这边的眼神和难听的话,都不打算回来了。反正家里的家产,也就是地了。有陈氏在家,也不会让二房都占了的。二房的绸缎铺子,也一直都说是钱婉秀的陪嫁,没有他们的份儿。
在京城,还能开面馆挣钱,慢慢的他们能在京城富裕起来了。到时候裴文礼谋了官做,裴文丽又嫁了太子詹事府的主簿,就算裴芩她们来了,也不敢咋着他们!方留明不就不敢咋样!
孔氏也是料定方留明不敢跟他们撕扯,要是他们撕扯起来,裴芩她们的娘跟大伯睡了那么多年,生了裴芫她们仨,也绝不是光彩的事!兼祧的事,可没几个人接受看得起的。只要说出来,她们立马就会被贴上孽种的名声。
裴文礼看孔氏qiáng势,也怕她倒戈了裴芩,反过来害他们。那个光禄寺典簿家的小姐,就没那么贴了。光禄寺又没有实权,典簿也只是七品的小官。他只要能进詹事府,给太子办事,即便跑腿儿,以后太子登基,他就算没有考中进士,凭他举人的功名,也依旧能做官!
他是准备抱太子的大腿了,所以对裴文丽嫁的主簿,贴的很紧,让裴文丽帮着chuī枕边风,让把他推荐给太子,或者进詹事府。
“去他娘的蛋!不要脸的猪狗畜生!拿我们家的东西去开馆子挣钱…”裴茜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他们大骂一顿,脸打烂。
“的确很有想法。”裴芩呵呵冷笑。
有些东西肯定会有人琢磨出来了去做,但谁都能做,就老裴家没有一点脸做!
方留明的信后面问裴茜要不要去京城,马上送进京的酱油和松花蛋,辣白菜要被送往京城了,她可以跟着商队一块到京城去。现在杨伯颜和白锦燕的生意做到了京城,开了铺子。孔氏又窃取饸烙面和麻酱烧饼,开了面馆。就等她们也去京城了。
可目前裴芩怀着身孕,墨珩是不可能允许她出远门的。裴茜虽然很想去,狠狠打烂那不要脸的。可她一个人,就算有护卫,也不好就这么自己上京城了。要是裴文东去赶考,她跟着照顾,一块去京城,顺便看看生意,那还行。可现在京城是方留明和方辅,又没个女长辈。
裴茜死死捏着信,恨不得撕碎碎,“长姐!总不能让他们这么得意逍遥!”
裴芩摩挲着手里的核桃,“脑子这个东西很不错。”
裴茜拿着信就出去,走到门口了,红夏把她拦住,“小姐!你是不是要把这事都说出去?还是jiāo给奴婢来吧!这话你出去说,也不好。奴婢出去说,可以骂,可以叫。”
看了她一眼,裴茜yīn着脸又退回来。
红夏趁着出去买ròu的功夫,愤愤不平的样子先引起人主意,等有人,一会就把孔氏听说裴文礼攀上了官家偷跑去京城,还拐走了公公和小叔子一块,在京城偷她们家饸烙面和麻酱烧饼开面馆的事传了出去。
先前就有人孔姓的人叫孔义的撺掇去找孙里正,让他去跟裴芩说开作坊。这样的话传出来,立马就有人反驳,孔氏都没吃过饸烙面和麻酱烧饼,是因为作坊的事,故意排挤孔姓的人,要对付他们。
“对付孔姓的人?真要对去对付他们,我就该作坊开到镇上,谁家去把姓孔的打一顿,老娘给谁家拿分红。”裴芩站在街口怒言。
几个正跟孔义家的议论的妇人婆子乍然吓了一跳。
孔义家的也吓的变了脸。
“老娘许久没有出来兴风作làng,某些人就忘了老娘不好惹了!”裴芩冷笑,眼神扫过孔义家的。
孔义家的缩了缩脖子,张了张嘴,想说两句。看她面色沉冷,气势威仪,不敢张口。
一个婆子忙讪讪笑道,“姓孔的也有好人,也不单是那孔氏一家。他们旁的人都心里清楚着呢!”
孔义家的连忙应道,“是啊!是啊!就说我们家,都不跟他们一门的人来往!”
裴芩冷冷一笑,“孔义他爹跟孔秀莲的爹是堂兄弟的吧!你就这么把自家祖宗卖了?”
孔义家的面色僵硬,扯出来的笑也越来越难看,“我当家的都不承认跟他们是一门的人了!他们亲兄弟的是一门,我们是早就不一门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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