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外面的人也都毛骨悚然。
“你胡说八道!你们都胡说八道!不要在我们家里妖言惑众!”钱妈妈大骂。
裴茜yīn冷的看着裴宗理和钱婉秀,“自己的儿子捂死自己儿子,事qíng都做出来了,还不许人议论?这还不是鄙弃打骂呢,就受不了了?”
“你在报复我们!是你个下贱胚子报复我们!”朱氏指着她叫骂。
“报复你们?真报复你们,这些年你们就不会步步高升,还一次次的谋害我们成功,抢我家红薯封赏了!这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自己作死!”裴茜恨意的眼神盯着几人。
“你…封赏是朝廷发的,你怪朝廷发错了封赏,找皇上去评理啊!对付我们算啥!?”朱氏怒愤的脸色发青。
裴茜冷冷勾起嘴角,“朝廷不会发错封赏,是你们拿钱去买通人,抢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封赏。还不要脸的没中过红薯,却做了官。现在,老天爷睁开了眼,你们自己作死,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个下贱胚子…”朱氏叫着她骂。
裴茜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的老脸给撕烂,“你个老不死再骂,我把你的其余的牙都给掰掉!”
朱氏呼吸一窒,看着她凶狠仇恨的样子,不敢再大骂,“…你们就没有王法了!老天爷早晚要收了你们!”
“没有人谋害,老天爷不会收那么快收我们!倒是你们,还是想想,杀了人,王法会不会放过你们!看你们杀人的会咋死!”裴茜深深看钱婉秀和裴宗理一眼,转身出去。
走出门还不忘给几个衙役说,“奶娘不是说她打水出来看见了陈氏在院子里吗?杀人也就那一回的时间,说不定陈氏亲眼目睹了,在包庇凶手呢!好好把她审问一番,说不定就出证据了!”
几个衙役忙也跟着出来,“裴三小姐真是心细如发,竟然发现这么个漏dòng!其余人不招,那陈氏估计看见了,拿刑具一吓唬,说不定就招了!”
“包庇杀人凶犯也是要坐牢的!”裴茜说一句,大步带着人回了小别院。
钱婉秀和裴宗理几个都脸色难看至极,要是陈氏招了,裴文盛就逃脱不掉杀人罪名了。
“爹!娘!我有一个办法……”裴文臣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跟裴宗理钱婉秀说。
衙门这边,江本新已经升堂了,公开审问陈氏和奶娘,“你们两人再说一遍当日的qíng景,若胆敢隐瞒,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治你们一个包庇罪!大牢关你们几年!”
一说大刑伺候,陈氏顿时怕了,还有包庇罪,那她要被上刑打个半死,然后再关牢里几年?那她肯定完了啊!不说有钱她享福不上,儿子出息了她没风光不上,还要坐牢。等她坐了牢,裴厚理那个畜生肯定再找个年穷漂亮的寡妇。儿子也要看不起她这个娘了。那她还要钱婉秀的玉镯子和金银首饰能gān啥?在牢里戴吗?
奶娘还是原话不改,她就打水回来看见了陈氏,至于陈氏在她从厨屋里打水出来之前看见了谁,她就不知道了。
而现在裴文盛受惊过度还昏迷着,问也问不出话,要是能从陈氏这里突破,这个案子就能破了。
陈氏极度不想挨打,更不想坐牢,可想着她要是把裴文盛招出来,那后果…也不会好了。裴文盛死了,钱婉秀和钱家肯定会恨死她的。说不定还会对付她儿子,对付文礼。不!肯定会对付文礼的!
“来人!打板子!”江本新看她心怯,发令道。
衙差上来拉了陈氏按在长凳上,抡起大板子就开始打。
陈氏疼的嗷嗷叫,也幸亏是冬天,穿着厚棉衣,不是特别的疼。
外面人群里喊,“穿那么厚的棉衣,这两板子就像挠痒痒一样,肯定不咋疼,也没啥用!就该扒了衣裳打!”
“对!扒了衣裳打!”几个应和,众人也都觉得应该。凭啥别的人有犯啥罪挨板子是扒了衣裳打,就她陈氏还穿着厚棉衣!?
陈氏恨得叫骂。
板子停了,又上了夹棍。
这下就疼了,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
“陈氏!你不招,该他的杀人罪也逃脱不了法网!等拿了真凶,你一个包庇罪,大牢里关你几年!若是自己招认,本官还可从轻发落!”江本新大喝。
一听从轻发落,陈氏立马就动心了,哭着喊冤枉,“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饶了我啊!饶了我吧!”她闺女文丽已经嫁给太子詹事府当官的,大儿子也跟着要跟太子办差事了。一家几口都去了京城,钱婉秀再能耐,也不能到京城去对付他们家吧?
她这边一说招,江本新摆手让停下。
陈氏疼的泪流满面,哭个不止,心里也是又怕又恨看。
“还不从实招来!”江本新怒叱。
“大人!我看见…我看见是…”陈氏心里还有一丝犹豫,要是真的把裴文盛供出来了,钱婉秀儿子被治个杀人罪,那她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裴文盛才小小年纪就敢杀人,钱婉秀是更心狠手辣的。她不会杀了她吧?
“看见了谁?”江本新沉声追问。
陈氏咬咬牙,“……裴文盛,看见他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随后奶娘就端水从厨屋回了裴文杰屋里。”是他裴文盛自己杀了人,那就怪不得她了!就算钱婉秀说给她好处,可哪比得上她的命重要啊!她要是坐牢了,就完了!说不定他们还想把捂死裴文杰的罪名按她头上,让她当替罪羊呢!
门口的百姓听竟然真是裴文盛,都震惊唏嘘不已。虽然传言这么说,可大多人心里还是不相信裴文盛小小年纪,竟然杀人的。就算再不喜欢庶出的弟弟,也不能捂死他啊!才几个月的小娃儿,也下得去手,真是小小年纪太狠毒了。
这时外面一个矮瘦的男子脸色发白的过来,喊着他是来自首的。
有人认出他来,是钱婉秀绸缎铺子的伙计周财。
江本新让把人的带上堂,问话。
周财两腿沉重的进来,跪在堂下,“大人!糙民是来自首的!裴文杰那小兔崽子是糙民捂死的!”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开来。刚才陈氏都已经招了,她上茅房的时候见到裴文盛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奶娘进去裴文杰就已经没气死了。而且裴文盛昨儿个上堂时,吓成那样,半夜里又出现了冤魂索命的事。这个周财,竟然来自首,说人是他杀的!?
陈氏看着周财听他自首杀了裴文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钱婉秀的手脚还真是快,竟然这么快就找出来了个替死鬼。可她刚才,已经把看到裴文盛的事招了…
“周财!你是如何杀人,为何杀人,从实招来!”江本新冷笑一声,高声喝问。
“大人!”周财深吸一口气,“是糙民喜欢书画,想要娶她。家里多出个妾生的小少爷,书画为夫人心忧,跟糙民抱怨了几回。糙民就决定报答夫人知遇之恩,也好让她把书画嫁给糙民,就偷溜进院子里,趁机捂死了裴文杰那小野种!糙民逃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五少爷,吓着了他。还碰见了大太太,出来上茅房的时候。”
“是这样吗?裴文盛可跟你一块进了裴文杰的屋里?”江本新又问。
“没有!是糙民一个人悄悄去的,谁也没告诉!就想着给夫人除掉这个麻烦,好娶了书画回家!”周财忙道。
“可就在刚刚,陈氏已经招认,她见到的从裴文杰屋里逃出来的人,是裴文盛!而并非是你!”江本新惊堂木啪的一声。
周财一惊,看向陈氏。她出卖了夫人?
陈氏急忙反口,“不是的!不是的!那是你们打我,给我上刑,bī我说的!是他!就是这个周财!我看见的就是他从裴文杰屋里出来,然后偷溜走的!”
“大胆陈氏!你在愚弄本官吗!?”江本新怒了。
门口的百姓也都指指点点,说啥周财是替死鬼,出来给裴文盛替罪的。陈氏都招了,现在又翻供。
陈氏大喊冤枉,哭喊着疼死了,被打死了。
江本新当即让人去看裴文盛醒来没有,什么时候醒来,即刻带上堂。听是还没有,当即就把陈氏,和周财押入大牢,奶娘释放。
奶娘哭着磕头,喊青天大老爷。
事qíng的进展,很快就送到了小别院。
“出来顶罪的,让他顶个够!”裴茜咒骂。
裴芩yīn沉着脸,一时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原阳县都在议论这件案子,简直曲折离奇,一回一个凶手,到底谁才是真凶!?
裴文盛下午就清醒了过来,被衙役盯着,很快就带到了衙役大堂。
再次升堂,裴宗理和钱婉秀,赵丽娘和朱氏,也都和裴文盛一块到了。
裴芩和墨珩,裴茜也到了。
外面围满了百姓,都等着看这件案子咋判的,谁才是捂死裴文杰的凶手。
而周财的出现,让赵丽娘再次那恨意对准了钱婉秀。这个周财是钱婉秀绸缎铺子的人,是他从汝宁府带过来的,他要是凶手,那肯定是受到钱婉秀指使了!
周财不承认他被受人指使了,说是就弄死了裴文杰,给钱婉秀除掉一个麻烦之后,好让她把书画送给他。他就是听了书画几句抱怨,见钱婉秀也心qíng不好,这才自己想了个主意,下手的。
裴文盛白着小脸,jīng神很是不好,江本新问话,他连忙说,“…看见…看见周财了!是周财杀了人,从那屋里出来的。”
陈氏也喊着她也看见了,杀人的就是周财,她和裴文盛都撞见了,证据确凿。
“周财!本官再问你,你认罪的可否属实?”江本新问。
“回大人!糙民说的都是实话!糙民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后悔了,求大人法外开恩!”周财趴下磕头,哭着求道。
师爷把供述写好,拿过来。
周财看了下,就直接画押了。
钱婉秀看着他画押,案子也定下来,忍不住微微松口气。现在就警惕裴芩和裴茜她们死咬住不放了。
裴茜没有死咬住她不放,看事qíng成既定事实,仿佛认了一样,指着陈氏和裴文盛道,“你们既然都看见了凶手,在公堂上问话却不从实招认,就是包庇周财谋害人命,治你们一个包庇罪跑不掉!”
陈氏脸色一变,咧开嘴就哭,“我已经招了,我已经招了啊!”
“不仅你们两个,还有你,钱氏!你是知道裴文盛看见了周财杀人了,所以他躲在家里,你却捏造他出去玩的话,反而污蔑奶娘杀人,污蔑三品夫人,该当何罪!?”裴茜又指着钱婉秀,怒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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