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看到两人长相时,钱昌栋倒吸口气。并不是他派出去保护陈氏的人,而是他之前用过的人。明明让他们远走了,却还反过来,反口咬他!?
江本新让人根据表述画了钱管家的画像,缉拿这个人。至于两个凶犯,则押入大牢。
两人大喊冤枉,求着饶命,被拉下去。
墨珩从衙门出来,瞥了眼隐在人群中的钱昌栋,“一直听我们在喊冤,还没听钱老爷喊过冤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都看向钱昌栋。他在汝宁府知名,但在原阳县,却少人认得他,不由的都打量他。因为,能教出钱婉秀那个yīn险狠毒的闺女,这钱老爷也不是个好东西!
钱昌栋目光犀利的看着墨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吗?”
“此话送给钱老爷,再合适不过。”墨珩冷冷的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待他走远了,还有人痴痴的看着,“墨大人实在太俊美了!每一次见,都比之前更俊美了一分!”
“是啊!穿着官服,更加有气势,更俊美的惊天动地了!这样的人,咋可能会被冤枉!?”
“就是!就凭他长的如此俊美绝伦,就不可能是凶手!冤枉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钱昌栋看过去,是几个姑娘小媳妇,只觉愤怒憋恨。就凭长的俊美就不会害人!?
告示贴出来,墨珩出了银子悬赏,谁提供了有效线索抓住了钱管家,悬赏银子一到十两。
啥也不gān,就探探消息,传个信儿,就能几两银子,不少人都开始找了起来,尤其消息送到汝宁府之后。
而钱管家在一个青楼里被汝宁府衙役抓获,带回了原阳县。
两个杀手凶犯一看,立马就认了,“是他!就是他!”
钱管家一脸不明所以的大喊冤枉,说不认识这两个人。他就逛个窑子,凭啥把他抓了,逛窑子又不触犯律法!
两个杀手凶犯很快拿出证据,是钱管家写给他们的字条,让他们商议事qíng,这次给的钱多。
找了比对字迹的,就是钱管家字迹,他却还抵赖说不认识两人,汝宁府有人见到过他们一块喝酒。
钱管家没想到他们竟然留了一手,坚持自己是清白的,是被污蔑的。
两人随后又招出殴打方留明之事,也是钱管家买通他们gān的。
这个钱管家真是冤死了,买凶去杀陈氏,还说是墨珩gān的,还有殴打方留明,那应该是老裴家的人做的,竟然都冤枉给他!?他喊着冤枉,看向钱昌栋,“糙民是冤枉的!大人!糙民冤枉啊!他们是学问非凡,肯定是他们模仿了糙民的字迹,来冤枉糙民的啊!”
墨珩伸出自己的右手,冷嘲,“说别人模仿你的字迹,还说得过去。”
张庚山斥骂,“我们大人救夫人伤了手,手筋毁断,握笔无力,你竟然污蔑我们大人模仿你字迹!?污蔑人之前,先睁大狗眼看看清楚再说话!”
钱管家脸色发青,“无法握笔,又是如何做官的!?”
“皇上亲封,你有意见?”墨珩淡淡的问。
钱管家顿时被噎,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有意见。可这两个人想把罪名推给他,是显然的。如果不是她们下的手笔,难道是小姐不成?小姐事qíng败露,所以现在想找个人出来替罪?
钱昌栋看他的神色,脸色难看,因为他想到,如果他保下钱管家,墨珩的矛头就会立马指向钱婉秀,或者直接冲着裴文臣去!
墨珩冷幽的看向钱昌栋。钱氏,和钱管家,他只能选一个保。
------题外话------
抱歉俺又来晚了~/(tot)/~
☆、第一百七十章:卖母求财
众人也都看着公堂上的消息,看这一次到底是谁出来顶罪。不管是钱管家,还是别的谁,他们出来顶罪,或者出来买人,都是主子吩咐的,是替主子办事的,现在出了事,就拿做下人的顶罪。
钱昌栋知道,钱管家绝对不能认罪,他若认罪,那墨珩下一个攻击的就是他这个主子。这事的关键在裴文礼,只要陈氏是自杀的,钱管家即便指使人去跟着,也不是灭口!
钱管家看他的眼神,就喊陈氏不是自杀就是别人污蔑他,借以污蔑老爷和小姐姑爷的。
陈氏和裴文礼才刚走出不远,也实在冬天里太冷,这才在一个镇上的客栈落脚。说她自杀,是因为屋里门窗都上了锁,陈氏是上吊死的。
当地官府帮着查的,才说陈氏是上吊死的,因为白天的时候,一个老汉把她的帽子给碰掉了,露出她只剩下稀稀拉拉毛茸茸几根头发,说她是姑子,又穿着俗人的衣裳,姑子落发,头发是剃gān净的,不像她一样还留着稀稀拉拉的几根,这分明是得了邪病,就跟人议论了一番。然后客栈里外都知道了,老板娘还不让他们住店。裴文礼亮出自己举人功名,说是带娘亲去京城看病的,求了一番,这才住下。
但鬼剃头的消息传的远,当晚就有人道出了陈氏的身份,是被鬼剃头了,老板娘又撵人,大晚上又没地方去,天寒地冻的,裴文礼多出了三倍银子,这才算答应让他们住一晚。
查证后,当地官府这才说,陈氏是不堪受rǔ,上吊自杀了。鬼剃头,没人能治好,去了京城也是白去。
裴文礼愤恨难忍,就认定是有人杀陈氏灭口。他娘绝对不会自杀的!之前毒哑他娘的,也肯定是钱家的人!
钱管家拒不认罪,就押入大牢,稍后再审。
钱昌栋连忙就找裴文礼协议,他可以出银子资助裴文礼。
当天夜里,封未就拿到手一份契约文书,裴文礼同意了跟钱昌栋协议,但是为了都留有对方把柄,所以签订了一分契约文书。裴文礼认陈氏是自杀,钱昌栋给裴文礼三千两银子,不再追究罪责。立下文书,一防止一方最后反悔,各自抓住各自把柄。若是事qíng败露出去,钱昌栋跑不掉一个买凶杀人的罪名,裴文礼也跑不掉一个卖母求财的大不孝之名。
墨珩看过那契约文书,次一天在上堂就不去了,“事qíng已经反转,我去又何益!?”
两个衙差没请到人,回到衙门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回上来。
江本新明白意思,来听审的大门口的百姓都不太明白究竟咋回事儿。等听了半天,又是审问又是重新验尸,陈氏成了真自杀,钱管家喊着他派了人去,却是为了保护陈氏的,防止别人谁杀了陈氏嫁祸给他们,因为这个时候陈氏绝对不能死。她一死,就会把罪名赖给他们了。
但他也不敢说那两个凶犯是墨珩找来污蔑他们,只说价钱没有商量好,两方起了冲突。对于殴打方留明一事,钱管家也承认了,但方留明并无伤残,且已经高中为官,他也没有得逞,愿意赔偿五十两银子。
两凶犯一听,不用背个杀人罪名,就算减刑,出了人命最轻也是流放。现在他们只用打个几板子就行了,当然立马应和。
案子很快结了,钱管家就买凶一事重大三十大板,释放。
两个凶犯也每人三十大板,释放。
众人这才都明白,墨珩不愿意再来,说的事qíng反转是咋回事儿。他们两方人明显是准备用钱私了了。有人鄙夷的骂裴文礼不孝,自己亲娘被害死了,竟然还帮凶手圆谎。难道就为了他们给的一笔银子!?陈氏再不咋样,那也是他裴文礼的亲娘!简直láng心狗肺了!
裴文礼带着陈氏的尸首,和裴老头朱氏回了家,裴宗理买了棺材寿衣,给陈氏装殓,在家停灵,等着裴厚理和裴文博,孔氏几个。
村人都议论不止,说陈氏虽然刻薄jian恶,但死的实在有点不该。看裴文礼的眼神也有些鄙夷畏怕。连自己亲娘被害死了都能卖,还有啥事gān不出来的?
方老秀才和方立赶到县城,领了赔偿的五十两银子。
虽然家里现在进项多了,但五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方立看他爹拿着银袋子,眼神时不时就看过去。
方老秀才跟裴芩和墨珩商量,“大郎当初也没事,一点皮外伤也就不提了。这个银子,咱们不要,就赔给李宝祥家吧!”
裴芩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立就站了起来,“凭啥啊!?这是赔偿给我们家的,赔偿给大郎的,凭啥要给了李宝祥家!?爹你糊涂了吧!?”
方老秀才看着他面色一沉。
方立忙改口,“不是…我是说爹想岔了!这五十两银子明明就是赔偿给咱们家的,他李宝祥断了胳膊,咱们不也是给他治好了吗?补品都不知道给他们买了多少,还认了他做gān儿子,跟咱家攀上了gān亲,还想再把这个五十两给他们,他们想得美呢!”
“五十两银子你就看在眼里了?以后给你五百两,五千两,你是不是就把爹娘杀了!?”方老秀才气的怒骂。
“那哪能啊!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儿!”方立连忙道。
“不懂个狗屁!”方老秀才怒骂一句,银子是坚决要给李宝祥家了,不仅要给,还要大张旗鼓的给。
方立还不满的嘀咕,“又不是她们做着几样大买卖,五十两银子说给就给人家了,卖多少酸笋和红薯粉才能赚这么多。”
“等你当了家,我们家就完了!”方老秀才已经决定,以后只让方立管小事儿,决策的事绝对不能由他来,更不能让他来当家。
裴芩虽然不待见李宝祥家,但这个银子也不能自家收着,李宝祥跟方留明一块挨打,断了胳膊又认gān亲的事当时闹的也沸沸扬扬,官府既然赔偿了银子,就该给李宝祥家送去。
裴茜心里也觉得李宝祥家根本不配,李宝祥被打断胳膊,也是他自己没跑掉,硬是结了gān亲,借着机会就来她们家,竟然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而此时,李家已经在准备喜事了,李宝祥和余家闺女余晴秀定亲后,当即就定下了婚期,年前成了亲,也好让李宝祥专心明年的科考,有个人伺候,过年也有新媳妇热闹。
五十两银子被大张旗鼓的送去了李宝祥家,对于这一笔意外之财,李婆子和李老汉都高兴不已。
村人也说方家高风亮节,五十两银子肯定是墨珩和裴芩跟官府争取到的,赔偿的银子也是赔偿给方家给方留明的,他们却一两不要,全部拿来给了李宝祥。李家攀上这门gān亲,真是走了大运了!
李婆子原本还很高兴,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好挣的!可听了外面都在夸方家的人多好多好,他们家多走运才攀上这门gān亲,就一盆冷水浇下来,恼怒上了,“我儿子要不是为了他方留明断了胳膊,早就考中功名了!咋不说他们害的我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功名,还把媳妇儿给休了!?啥好话都让他们落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