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辅拉住他,紧了紧手,拉他出去。
几个人趁着夜色,回了家。
虽然没人跑出来看热闹,但左右邻舍也不傻,猜也能猜到了。有骂方立不是东西的,有等着看笑话的。杨寡妇这是看方家富贵了,想进去享富贵。但也不看看方家是谁当家的。只要方老秀才在,不,只要方立不当家,就没她进门的事。
余氏纵然心里万般不愿,还是忍着泪说,“把她娶回来吧!”
“不行!”方婆子坚决不同意,“有我活着,想都别想!”
方老秀才气的要打断方立的腿,“你给我跪下!”
方立心虚,也自知理亏,拉着脸跪下。
方老秀才不准他起来,就让他一直跪着。
可自小没gān过多少重活儿的方立,刚刚在杨寡妇炕上受了那么一场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天又冷的滴水成冰,跪在地上一会就撑不住了。
方老秀才也不睡,就在一旁看着他,让他跪着抄写《弟子规》。
家里没人求qíng,都觉得方立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实在不该。
阮氏挺着大肚子劝余氏放开心,方立这样的,管她是管不住,连公公婆婆都管不住,只能等他自己收心了。
余氏让她去睡觉,“…我现在啥都不看,就看着几个孩子过!”
“大嫂这么想就对了。”阮氏嘴上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次一天还是方芳儿子满月酒,几人又去劝方老秀才睡下。
“谁也别劝!”方老秀才态度是非qiáng硬,就盯着方立了。
方辅和方留明也不睡了,在书房里等着,小声说着话。
方立实在撑不住,又qiáng横不过方老秀才,从小就心里畏怕他,现在还是,服软开始乞求饶了他。
方老秀才恨不得一次把他打改打好了,丝毫不松口,一直bī着方立哭着也要跪写完三百遍。
一直到天擦亮,方立受不住,倒了下去。
方老秀才不让叫郎中,饭也不让吃,让方婆子和余氏他们自去走亲戚,他留在家里。
裴芩带着九儿和裴芫,裴文东,萧雍到了闫楼村,就见方婆子几个都顶着黑眼圈,笑容带着勉qiáng的意味。
裴文东过去找方留阳问他咋回事儿。
方留阳没敢说。
裴文东猜和成亲的事有关,大舅舅一直就不愿意留明表哥娶三姐。如果真闹的厉害,那三姐还不如退亲。省的以后被为难磋磨,辛苦cao劳不落好,反落个赖。
看他不悦,方留阳更不敢多说,只问他学问的事。明年有秋闱乡试科考,问他可要参加。这次出去,是不是长了不少见识,他也想出去。
裴文东更觉有事,也随着他的话说,讲了些外出的见闻。
一旁,闫康远陪着方辅和方留明,又要顾到裴文东他们。
另一边,闫家的人把裴芩和九儿,方婆子余氏几个围着,叽叽喳喳说着喜庆讨好的话,夸赞方芳,一举得男。
方慧只远远看着,偶尔见人指指点点,只拉着脸坐着,心里怒恨着,方立没来,肯定想了办法要收拾裴茜退亲了,她就等着看!
方芳怀了身孕更不忌嘴,身子都吃圆了,脸上也全是ròu,娃儿倒是不大,ròu都吃到了她的身上。
余氏看着心里担心,让她出月子了,就忌嘴减肥,别只顾着吃,闫康远扭头被别的人勾走了。
但满月酒倒是很热闹,看方家给外孙子准备的东西,裴芩和裴芫也亲自过来,出手阔绰,很是风光了一把,走的时候回礼回了一堆。
方慧心里冷笑,就看她们能笑多大会!方立没来,指不定已经算计得手了,裴茜休想再嫁进方家去做官夫人!说不定,这辈子都毁了!
回家的时候,她借口顺路,顺便要点酸笋回家,想去方家村探探qíng况咋样了。
家里还不知道又闹没闹,方婆子不想让她去,“拐了几里哪顺路了!要吃酸笋过几天看事儿上用多少吧!”
方慧见她拒绝的这么gān脆,yīnyīn的瞥了眼裴芩的马车。这个小贱人,整的她现在成了没娘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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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没法太晚,俺明天想办法去护士站写~
☆、第一百九十八章:裴茜小富婆
方慧来时就见余氏几个神色不是太好,肯定是有事,说不定昨儿个方立回家就已经闹过一场了,她不愿意错过机会,就说,“花玲怀孕了,想吃个酸笋,我这才要两把!”
如此,方婆子就不好拒绝了。
方慧像没辣白菜的事一样,扭头跟裴芩说,“你们要不要也一块去?反正顺路!不是还要商量成亲的事!?”
“谢过冯太太好意了。”裴芩瞥她一眼,直接跟方婆子余氏几人打了招呼,回家去。
方慧目光幽转,笑了下,让冯淳赶车跟着方家的马车,一块到了方家村。
进村方慧就仔细的看村里人的反应,要是事qíng闹大了,村人也肯定会多少知道些。
看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村里的人大多都去了红薯粉作坊gān活儿,也不会在村里到处晃悠。过了冬令时节就做不成红薯细粉,都在赶工,争取多挣些收益。
到了家里,四处都静悄悄的。
方慧扫视了一圈,跟方老秀才问好。
方老秀才面无表qíng看了看她。
方婆子去给她捞了一把酸笋拿着,让她赶紧走。
“大哥呢?”方慧接了酸笋问。
“你问他gān啥?”方婆子皱眉。
方慧哦了声,不在意道,“没见大哥在家,我就问问。”
方婆子没接话儿,送她出门。
看她做娘的,赶着自己走,方慧心里气闷恼忿,又看一圈,告辞出来。
杨寡妇也拎着捅出来打水,脸上带着伤,看见方慧连忙捂了下脸,扭过头,快步拎着空桶返回了家。
方慧奇怪,盯着她一直看到她匆匆进门关上大门。
方婆子堂嫂哎呦一声,跟方慧招呼,“你家二郎也不小了,说亲说了没啊?”
提起冯淳说亲的事,方慧立马挂不住拉了脸,“上回伯娘说帮着找,我们都还等着呢!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伯娘是不是有信儿了?”
方大娘脸色一顿,知道她向来不肯吃亏的,“找着呢!那家闺女也可好了,就是前些时候还说的愿意相看,这些日子没信儿了。”
方慧知道这话多半是假的,心里仍旧恨死裴芩了。要不是她恶毒的把辣白菜方子公布了,二郎的亲事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成。上一回诬赖她嫉妒财运,砸她们的玉白菜,这次是辣白菜,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恶毒!
方大娘看她神色,就转移了话题,“留明现在可真是能耐了,当了官老爷,回来可是风光了!这又要娶媳妇儿了,娶的也是个厉害的,以后指定官越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了!就是你大哥,赶这节骨眼生病了。”说着叹了口气,不经意的道,“昨儿个还见他在那边说话呢!你们家人找了一大圈,才把人找到。”朝杨寡妇家那边努了努嘴。
方慧心里刺棱一下,想到杨寡妇刚才脸上带伤,看见她就躲了,还有爹娘难看的神色,家里不对劲儿的气氛。她心里闪过几个想法,最终认定杨寡妇和方立勾搭到一块去了,肯定是这样,不然方芳生了儿子,余氏开始那么高兴。大儿子也要娶亲了,她更是人逢喜事,却那个脸色。也难怪了。
原来不是因为裴茜那个小贱种,方慧心里有些不悦,随即眼神一闪,笑道,“我大哥好好地,才刚跟留明一块回来。这家里马上要添新人了,哪可能会病!裴茜又不克人!”
一石激làng,村里很快就传出方立病了的消息。
他回来时,村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还跟他打招呼说话。这突然病了,真是病的蹊跷。
有知道内qíng的,都不说,方家把消息压着,他们要是放出去,那才是得罪人,还没那么蠢。
那些不知道的就乱猜,有说方立喝酒喝坏事的,又说他不同意方留明娶裴茜,故意装病的,其中夹杂了裴茜克公爹的谣言。
方智上门来看望方立,“方大哥病了,我总要看看的!他昨晚是跟我一块吃饭喝酒的,咋可能会突然就病了!?”
方立连赶了几天的路,昨儿个又是喝酒又是跟杨寡妇厮混,又跪了一夜,又发热又头疼,人直接昏昏沉沉起不来了。方老秀才给他弄了药,让他不死就继续抄写《弟子规》。
方智过来,看不让他见方立,高声吆喝叫方大哥。
方立想应,但看着方老秀才冷肃的脸,没敢吭声。
“方大哥!方大哥!听说你病的严重,也没找郎中看,兄弟不放心来看你了!”方智大声喊话。
方留明冷着脸出来。
方智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虚,更忍不住心里骂他虚伪。多少当官的不就是为了发财吗?他一副清正廉明的样子,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虚伪!说不定他们不知道的背地里,早发了横财了!在他们面前还装模作样,把他赶回来。
裴茜的意思,方智若作jian犯科,就把他搁在保宁县。方留明也算刚入仕不久,还没练出那份狠辣,只把他赶出了保宁县。
方智羞怒愤恼,但也怕方留明收拾他,又叫了两声,见方立不出声,“方大哥,我改天再来看你啊!”说完直接就走了。
方留阳看着他走出门,眼中恨意闪过。爹去逛窑子就是方智带着他去的!还带着爹去给大哥坏事!
方智出来就跟人说,他看望方立,愣是没把人叫醒,估计病的严重。
这一下就开始传的厉害了,方立是装病的,还是真的病了。
远一点的地方已经再说裴茜克着了方立。
裴茜听了,气的不行,“我克着了他?看看到底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立马就嫁过去,立马克死他!”
“我去看看吧!”裴芩嘴上说着,眼神看向张庚山。
张庚山意会,牵了驴骑上,赶到方家村,见了方老秀才和方婆子几个先见了礼,“…方大老爷病的太过蹊跷,外面都在传是三小姐克着了方大老爷,夫人让奴才过来看看。”
方老秀才眸光一冷,直接道,“他喝醉酒进了老坟场子!”说方立是撞邪了。
张庚山点头,“原来如此。奴才听说城外的寺庙挺灵验的,方大老爷要是还不好,不如到寺庙里住些日子,那些邪祟总不敢跑到佛祖菩萨跟前去!”
方老秀才年轻时在外行走也听说过,大户人家动不动去寺庙里祈福,短则十天半月,长则半年一年的,那都是犯了错,被罚到寺庙里受清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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