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老爷相见墨珩和沈颂鸣纪秉初就没戏了,他被jiāo给了裴文东招待。
郑二太太仔细打量裴芩,虽然看着气色好了,身子也仿佛硬朗了,但那脸色就不是个正常人的白,人也比之前见她瘦了不少,没有用脂粉,脸上看着也比谢怡肌肤差很多,心里微定。就算这一两年还能活着,也是生不出儿子了的。人老珠huáng,哪有跟鲜嫩小姑娘比的资本!谢怡要是听她的话,早就是墨珩的人了!
但嘴上却说着裴芩有福气,丈夫升了二品的大将军,以后前途无量。
裴芩也寒暄着了几句,想着她们来怕是为了裴文东和谢怡定亲的事,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她就主动问起定亲的事,“…看是文东下场之后,还是现在就先定下?”
郑二太太一听连忙道,“先不急!夫人刚刚过来,肯定事多忙的很,文东也要准备秋闱,这马上就要下场了!谢怡左右还在孝期!”要是让她给谢怡定了裴文东,哪还有跟墨珩的机会!?
裴文东怎么说也是少年秀才,还得下场考取功名再定亲,郑家未免管的太宽!看谢怡又咬着唇,裴芩蹙了蹙眉,“既如此,那就文东科考之后再谈吧!”
谢怡心里着急,越往后拖,越是夜长梦多。可她一个女儿家又不能冲在长辈前面,说她要尽快和裴文东定亲。
裴芫心里也有些膈应,早就说定亲的事,却一拖再拖,原来是想等文东科考拿到功名之后,的确是更光彩,可这种故意求之的做法和态度,让她膈应。
郑二太太就拐弯抹角的打听裴芩的身体状况,说知心话套近乎。
郑老太太也一副长者关怀的样子。
裴芩看她们不是来商量定亲的事,就没兴趣奉陪郑家人了,“郑老太太难得来一趟,就让谢小姐和谢公子陪着好好说说话吧!我刚过来,家里尽事都没有安排好,就先失陪了!”
看她神色不耐,郑老太太也去过高门户不被厚待优待的,笑呵呵应声,让她去忙,她们跟谢怡说话。
等裴芩和裴芫带着丫鬟一走,郑二太太就盯着谢怡,“先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先搞定了墨珩。现在她回来了,你看她的架势,根本就瞧不上我们。她也就能挣些钱,嫁了个好丈夫!出身可跟你差远了的!”
谢怡也心里着恼,“我说过了,我不为妾!二舅母这话以后就不用再提了!”
“我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qíng了!?之前你怎么不说就非裴文东不可了?现在又说这话!”郑二太太也憋气的很。
郑老太太看着谢怡,“你说不为妾,是想做大的?可那一位在,她又是先皇封的,不可能休,如今身子也转好,做大目前是不可能,只能熬!”
郑二太太听这话也转过弯,以为谢怡想做将军夫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原来志向还挺大!”她的女儿连个机会都没有,谢怡一个没爹没娘的,竟然还想做将军夫人。
谢怡正要解释说她想和裴文东定亲,前院裴文东和谢泽过来了,她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虽然对裴文东不堪满意,不过郑老太太和郑二太太对他还是很客气,说了几句话,郑二太太就说要要回去。
裴文东一块送他们上马车离开。不过心里也有些疑惑,问谢怡,“你外祖母她们就是来看看你和谢泽的?”
谢怡只得点头,她们没有跟裴芩说过定亲的事,提都没提,她也不能不要脸面说不是。
郑二太太却回家想主意,让谢怡拿下墨珩了,“她现在有那个机会接近,今儿个裴芩也放了话,等裴文东科考之后再说,这半年多的时间,足够了!”
“她就算不愿做小,可裴氏毕竟是元配,总不能除掉她。”郑老太太觉得谢怡能先抢先占个位子就够好了,先生了儿子笼络住墨珩的心。别等裴芩真到了不行的那一天,墨珩要续弦,到时候可直接找那些名门闺秀,轮不到谢怡了。
“真要费那么大功夫,还轮得到她!”郑二太太从听了谢怡再说不做妾,认为她想做墨珩正室,就心里难受起来。谢怡出了勉qiáng过得去的官家小姐出身,可是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的落魄女,哪里比得上她的女儿!
正说着,郑二太太的小女儿郑月欢过来了,“祖母!娘!你们去看表妹怎么样了?新将军府怎么样?”
郑二太太看着她白皙的巴掌小脸,又漂亮可爱,可比谢怡qiáng多了,忍不住不满她那个未婚夫来,心qíng的回她一句,“将军府什么景,我们现在可没本事都去看!”只往个偏院一领,吃完饭就回来了,还想看园子!?
“娘!表妹要是嫁过去了,咱们也是正经亲戚了!下回就让我也去吧!”郑月欢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先前谢怡跟着裴芫一家搬来京城将军府的时候,郑二太太就去过,但都被门房拦了,哪还会带女儿过去受这个气。看她娇宠长大的女儿,郑二太太眼神转了转。凭什么要帮着谢怡想方设法谋取嫁给墨珩这样的男子,不是给她自己的女儿!?还不想做妾,自己屁都没有还想做正室?就算做正室,也该是她的女儿来做才对!
这么想了一通,郑二太太又打量了一番郑月欢,越看越觉得比谢怡比裴芩都qiáng不知道多少,面上就笑了起来,“改天再去,我就带着你去!”之前门房能说夫人不在家不接待访客,现在裴芩都来了,总不能再居高临下不让进门了。
郑月欢其实更想去天策上将府,“听说里面的景色都是按江南景观建造的,还种有睡莲,要是能进去游玩上一回就好了!”
天策上将裴将军,那是他们绝对够不上的人物,多少闺秀想嫁她,却因为希芸郡主和裴将军互相有意,只能远观了。
郑二太太道,“裴将军要娶估摸着不娶希芸郡主,就是娶个公主了!不过听他却是比不得墨珩俊美风姿的。”想那不切实际的,最后什么也捞不到。她得为女儿多想想办法,拿下墨珩!
“我就看过一回背影,没见过真人。娘哪天还去?”郑月欢忙问。
“过几天。”她得先想些办法,也给女儿做两身新衣裳,置办些新首饰,赶墨珩在家里的时候。
然而裴芩已经不想再见他们了,也跟裴文东说,“你先备考吧!定亲的事,等你科考完再说。”
裴文东眸光闪了闪,“好的,长姐!这些日子我会好好备考!”
裴芩说下话,就进了屋哄九儿和喜儿午歇,“等睡醒就有好吃的了。”
“娘讲故事!”喜儿拉着她。
裴芩就躺在凉席旁讲啊,“从前有一只天鹅跟着爹娘迁徙,飞不动就落在一个村里,然后跟着一户人家的鸭子回了家。这户人家一看这‘鸭子’这么丑,不是自家的,于是报了警…报了官。然后衙差过来捉走了天鹅,就把它炖了吃了,天鹅ròu很好吃!”
“这和丑小鸭变天鹅不一样啊!”喜儿听惯了那些童话故事,一听这个就睁大了眼,“娘!天鹅ròu很好吃吗?”
九儿也咽了下口水。
“好吃!比jī鸭鹅ròu都好吃!因为天鹅会飞!”裴芩点头。
“我想吃天鹅ròu!”喜儿也不困了。
“先睡觉!哪天娘给你们弄一锅天鹅ròu吃!”裴芩拍拍她白胖胖的小脸,不能再jiāo给沈颂鸣那个戳货给她带闺女了,瞅瞅这俩小吃货,尤其喜儿,都快胖成球了。
喜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终于在睡着之后,流了一大片。
裴芩笑骂了一声,“小吃货!”给她擦了口水,起来去厨房做零食。
裴芫也过来帮忙,“长姐!谢怡那…要不要教一下?”她现在觉得谢怡不太适合给弟弟做媳妇儿,这都快半年了,她一无所学。
“教什么?”裴芩手下不停的问她。
“我的意思是,找个人带着他们姐弟去谢家一趟,跟官府打个招呼,让谢家分产。拿到家产他们姐弟有了仰仗,谢怡也能学着做些事了。”裴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不能总是这么住在她们家里,还诸多要求诸多委屈。
裴芩想了下,“也行!问问她吧!”
裴芫点头,等跟裴芩把山楂丸子准备好,糖稀准备好,那边休息后的谢怡过来,就直接招了她问了,“…这也只是我的想法,你也能学着打理生意,多些见识。当然还看你自己的意愿。”
谢怡脸色已经白了,连裴芫也开始想赶走他们了!?又看向裴芩,急的眼眶有些红,“文东哥哥说过,等他忙完,陪我们一块回去的。我…”
“只是想着给你找个事做,也学些东西。”裴芩看她又想哭,忍不住眉头就皱了起来。
谢怡咬唇,撩起裙子跪下,“夫人!我没有爹娘,更无人教导那些,我也并非不知生活疾苦,不想学些什么的。请夫人指点我,教我一教吧!”
看她满脸泪水跪着,可怜凄惨,裴芩叹口气,“你先起来吧!我没啥时间教你,你要真有心学,就赶裴芫时间,让她指点你些吧!”
谢怡也知道她身份不同,裴芫愿意教她,她自然感激,忙谢过起来。
跟裴文东说了后,裴文东就抽了五百两银子,来跟裴芫商量,“二姐!你的成衣铺子要不要再开一间?我来参一股!”
“长姐说让我自己开,你咋也想做成衣铺子了?”裴芫心知肚明是为了谢怡,还是问他。
裴文东眼中闪过一抹羞意,“二姐要教导谢怡,我自然得出些本儿的!”二姐一家现在也在将军府里住,他们住的那一院的人事花销都是自己的,也属于他们的私事,拿来教谢怡也不是事无巨细都得教她。生意上更是,只有自己真正上手才会懂那些套路。他入一股,谢怡学起来也更有底气更好学些。
“她还有两年时间可以学,也不着急。”裴芫没应,“成衣铺子不是我的陪嫁,我只能带她学些东西。”
如果是赵家的产业,裴文东的确不好再入一股了,他自己可以营生,却还要去占这个便宜,赵太太赵老爷开明,也会心里对二姐有些微词。就点了头,麻烦她先教谢怡。
午歇的小萝卜们都起来了,裴芫也不跟他多说,赶紧去领几个小萝卜。
裴芩给九儿和喜儿洗了脸,喝了些水,就把穿成串的山楂丸子拿过来,给上面淋上温度适中的糖稀,头朝下在手里猛地一搓。
那些糖稀立马炸开无数条白丝线垂下去。
三个守着的小萝卜都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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