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意思?”裴芩疑惑不解的问她。
她又这样无辜,倒像是卫姝在挑事qíng。卫姝神色僵了下,就善明的笑道,“原阳夫人还请莫动怒。”
“安大奶奶错了,我一般不动怒,只动手。”裴芩嗤笑。妈的!就差指着她鼻子骂,她还不能回击一句?表现一副贤良宽容大度的样子什么鬼!?
窦夫人看着忙岔开话题,“安大奶奶是怎么跟墨夫人认识的?看安大奶奶好像认识墨夫人很久了!”她着意改了对裴芩的称呼,也想提醒一句,就算不知道裴芩就是天策上将,她目前也是墨珩的夫人,昭勇将军夫人。
一说墨夫人,卫姝脸色就有些白了。她们都称原阳夫人,刻意忽视她是墨珩的夫人。
裴芩哦了声,“安大奶奶去过汝宁府。”
“是瓦刺入关后?”窦夫人感兴趣问。
“那倒不是,在嵩阳书院见过。”裴芩随口道。
窦夫人给她递了话头,瓦刺入关京城世家都逃往南方去了,很是láng狈,滞留在汝宁府也最多,却不想她倒不用这个打击报复。
能受邀来的人谁都不傻,她们也都曾举家南下,窦夫人提到瓦刺入关,那也是她们的耻rǔ,裴芩却一口岔开点也没点,却是比永昌侯夫人和卫姝宽和多了。
沈大奶奶笑着过来,“嵩阳书院那可是出高才的地方,咱们女子就比不得了。还是gān点正事,吃饭吧!”
众人也忙都岔开话题。
吃了那么久的素,各色佳肴摆上来,众女都流露出欢喜的笑意。
沈大奶奶这次把墨氏卫姝安排到别的桌去坐。
卫姝却说和裴芩认识,坐在一块方便好说话。
窦夫人一看,也主动坐过来。
卫姝主动给盛汤,做出赔礼的样子,“这些菜色倒都是江南菜色,原阳夫人想必吃得惯的。”
她舀的是西湖牛ròu羹,裴芩看了眼,道了谢却没有喝,只吃几道素菜。
“先皇热孝已经过了。”窦夫人说了句。
“御厨做的素菜倒是挺不错,这些日子也吃习惯了。”天还热,还是多吃点素,排毒!降火!
“将军府竟然把御厨请回了家,当真是本事。”墨氏斜了眼裴芩。
“皇上赐的。”裴芩瞥她一眼,吃自己的饭。
她一句话堵的墨氏神色难看,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裴芩专心吃起饭来,水嫩的莲子饭透着莲子的清香混着米香,配着素菜倒是挺可口。
墨氏看她进餐的动作姿势,透着粗野,也不会细嚼慢咽,微抿了抿唇。
裴芩只管自己吃饱,墨珩就让她来露露脸,好让人家都知道她是他媳妇儿,她这不已经做到了!保证别人都知道他娶了个啥样的媳妇儿!
饭后沈大夫人jīng力不济,把场子jiāo给了儿媳妇,她回去看沈老夫人。
小厮拿着裴芩赠与沈弼的乌guī画过来问,“夫人!这画要怎么处置?”
沈大夫人伸手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印章的篆体印着锦堂二字,随手给了身边大丫鬟,“处理了吧!”弄出这个事,难道还真把画给老爷送去!?
丫鬟应声,把画拿去烧了。
裴芩还不知道她送给沈弼的乌guī画被烧了,这些日子她又养成了午歇的习惯,吃完饭一会就困了。
沈大奶奶又命人上了冰碗和冰酪。
每次希芸郡主送的冰酪都被萧雍和她的几个亲兵gān掉了,裴芩看着冰酪,伸手就去端。
雪冬更快一步端走,“夫人!将军可是吩咐了,不准许夫人吃了冷食。”
卫姝舀冰酪的手就顿了下来。
裴芩暗自翻了翻眼,她可是馋这冰激凌很久了,上次那货只让她舔了一口,一圈的人都盯着,她摸摸都不行了。
“将军即是关心墨夫人,你身子不适,这冷食还是不要吃的好。”窦夫人笑道。她中了毒生死未卜那些日子,大儿子也仿佛要不行了一样,很久都没缓过来,她起先不知道是她,但对她病qíng清楚的很。
裴芩无奈的看着雪冬把冰碗和冰酪都撤走。
窦夫人也没吃,笑着邀裴芩到将军府去做客,“你要是能到去,可是我们家的荣幸了。”
裴芩发现这窦贺的老娘真是客气,搞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只得笑着应下。
这边刚应下,墨氏那边就道,“原阳夫人难道不该夫妇回本家拜见拜见?”
裴芩冷笑着看过去,正要回她,外面huáng秋轻脚快步过来,“夫人!”到裴芩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萧光曌这会见她gān啥!?裴芩皱了皱眉,却不得不起身,跟窦夫人招呼过要先走,过去跟沈大奶奶打招呼。
她是客,说要走,沈大奶奶自然相留。
“不必了,我家中有事。”裴芩说着就走,“想必这会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都在歇息,我就不去打扰了。”看也没看墨氏和卫姝,直接就走。
沈大奶奶只好送她。
门外停着辆马车,墨珩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过来,上了裴芩的马车。
“你咋来了?皇帝找我是假的?”裴芩诧异。
“戎族打听到长枪营,如今派了使臣和公主来。”墨珩黑沉着脸。
“妈的!想用一个公主和亲过来,换辽东!?这梦做的好啊!”裴芩呵了声骂。
墨珩危险的看着她,“公主来了两个,一个进宫的,另一个…”
裴芩顿时预感不好,“gān啥了?不会跟我有啥关系吧!?”
墨珩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你别摸,我心里毛毛的!”裴芩打开他的手,瞪他。
墨珩依旧抚摸她的脸庞,“回头就让裴汉三死了。”
裴芩嘴角抽了抽,“我估计…不太好死…毕竟上回都没死掉。”
墨珩低头咬她。
裴芩伸手想拍她,被他扣住手,轻轻吻着他咬过的地方,“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谁?你老相好?”裴芩挑眉。
墨珩黑着脸抬头,他对她说过,若是不爱,绝不会娶。她见到哪个是他相好了!?是她老相好成群,他连地位都快保不住了!
想到那个有可能来找她的戎族公主,再看他脸色,裴芩心虚的转移了话题,“我被刁难了,你给我出头吗?”
虽然不满她转移话题,不过她这话墨珩却十分受用,“我给你出头!”
裴芩立马拉着他他告状,被人挤兑穿戴全是御赐的,是个做酱油的,采的荷花被抢了,被bī着画画作诗,“…全都是我不懂不会的!我一气,画了个乌guī,送给了沈弼。”
听她事无巨细的告状,拉他给她出头寻求安慰保护的感觉,让墨珩忍不住心qíng愉悦起来。
看他面上还带着笑,裴芩立马拉了脸,“听我被刁难欺负,你好像很开心很高兴!?”
墨珩把她搂进怀里,“以后都跟我说!谁欺负了你,我给你打回去!”让她学会依靠他!
“好!我喜欢打脸!”裴芩嘿嘿笑。
墨氏和卫姝她们却觉得裴芩是害怕下午的比赛被打脸,才匆匆找了借口溜了。
窦夫人却在想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裴芩既然出来赴宴,家里和制造局那边肯定都安排妥当了,却突然被叫回去。大儿子还在辽东带兵跟戎族对战。
沈大奶奶看她出神,过来关心,“窦夫人是不是哪不舒服?先前就看你脸色不太好。”
窦夫人回神,笑了下,“只是有些担心辽东那边是不是会出事。”
一说这个沈大奶奶笑起来,“任凭他戎族再厉害,如今我们大楚却是不怕他们的!裴将军建了制造局,又造出了长枪,成立了长枪营,戎族根本不足为惧。相信窦将军到时候回来,又是一身的赫赫军功了!”
她这会又夸赞人家了,上午还挤着机会刁难人。窦夫人笑笑没有多说,略微坐了坐就提出告辞,带女儿窦明英回家。
窦明英疑惑的问她,“娘!咱们左右是没事的,提前离场,倒要人觉得我们失礼。”
“不过是些无聊的玩乐,娘没兴趣看下去了。”窦夫人说着,让她先回院子。她找窦老爷说话。
窦老爷本也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只随军征战时受了重伤,正值壮年却卧chuáng调养了两年才转好,就在兵部挂了个闲职,在家养病。
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窦夫人给窦老爷端了茶,坐在一旁讲今儿个裴芩在沈府被刁难的事。
窦老爷虽是武将出身,却也不是愚笨之人,“夫人是探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窦夫人皱着眉,“裴芩画了一幅神guī画,盖了印章送给沈阁老。”
窦老爷忍不住笑,“这乌guī画是骂沈阁老的吧!还被你美化成神guī了!”
“那印章是‘锦堂’二字。我离的近,看的真切。”窦夫人看着他道。
“什么猫腻儿?”窦老爷再看不出她有事就真蠢了。
窦夫人叹道,“天策上将裴将军曾随先帝击退瓦刺时,先帝说她无字,赐了他‘锦堂’二字。”
裴芩美其名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妻良母中的战斗机!
窦老爷一个激灵,猛地从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是说那裴汉三…她就是墨珩的夫人,裴芩!?”
窦夫人肯定的点头,“和儿子书房的画像一模一样。宴会没完,她就被匆匆叫走了,我想着怕是辽东那边出事qíng了。”
窦老爷还有些消化不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如此…拯救了整个大楚的,竟然是个女人!还真是大楚将士无能,天降奇才生错了身啊!”
“可笑那些人不知道,还以为人出身不高,随意能踩踏。”窦夫人说着摇摇头。也是裴芩胸怀宽大,跟妇道人家不一般见识。
“这事爹还不知道吧?”窦老爷问。
窦夫人想公公虽然大朝会的时候也上朝,也认识裴汉三,但裴芩他怕是没见过不知道的。
两夫妻又到窦老将军的院子,找窦老将军说了。
窦老将军想到那个天纵之才的少年,封护国将军时没地站,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过来把他挤到一边她站那,当时还觉得他年纪小不会做官。也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竟是个女儿身啊!”
“她上午说是一样样比,吃完饭就被匆匆叫走了,我担心是辽东那边出了什么事。”窦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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