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葛三妹的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剩下老母一个和长子在一起生活。
葛家大舅今年四十多是村子里的治安队长,颇有威望,葛家二舅是大队的会计,家里条件也相对较好。
待看到葛家大家的长相的时候李香露就觉得这家人都长了一副刻薄的长相,吊梢眼,大鼻头,薄嘴唇,这样面相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葛家大舅母一看到葛三妹提着两个框子,顿时眉开眼笑的上前就要接过来。
葛三妹身子微微错开,皱眉道:“大嫂,这框子东西是给建文他老师背下的年礼,不敢动,这框子。”说着看了下身后出现的老母道:“阿娘,这里一些huáng馍馍和一些羊ròu,给家里带的。”
huáng馍馍和羊ròu,今年这礼格外的重啊。
葛老太太的三角眼一听这话瞬间就眯了起来,笑的半张嘴的烂huáng牙都露了出来,李香露一阵阵恶寒。
葛家大舅一听姐姐带了ròu食上门做礼也是高兴地招呼道:“这是家里的文曲星外甥啊,长得一表人才呢。”
李建文一听马山规矩谦和的问道:“大舅过年好。”
葛家大舅一听马上高兴地扬起嘴对着姐姐道:“大姐这孩子教得好啊。”说完看了眼一旁瘦瘦的丫头皱眉道:“这就是家里的小外甥女?”
李香露似是没看到葛家大家的嫌弃似得笑眯眯的问好道:“大舅新年好!”
葛家大舅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比起前几年自己见到的胆子大的多,不由得眯着眼睛看了下才笑着道:“好,都是好孩子。”
葛家的饭菜比起李家也差不多,可能是因为葛三妹带着ròu食来的缘故,所以竟然包了饺子,羊ròu馅的,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管够的,每人一碗饺子。
葛家大舅家的人不少,自己就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葛家这个小女儿比李香露年纪小得多,却还要瘦小,胆子还小的不行,端着饺子的手颤巍巍,要是有人喊一声估计能吓的把碗打破了。
李香露端着葛三妹给她的一碗饺子在外面在炕下面坐在吃,见那女孩子的碗里只有三个饺子,看了眼自己碗里的八个饺子,忍不住夹起来两个放了进去,小姑娘一脸的感激。
哎,看来葛家人偏心眼都是遗传啊啊。
李香露吃的不快,吃完六个饺子的时候就看到旁边坐着的小姑娘身子微微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李香露放下碗就要过去扶,可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头好晕啊,抬头看了下坐在炕上的人都一脸模糊的看着自己,扑通一声,李香露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025 拔蒜种辣椒
李香露感觉自己脑袋重重的,疼的要命,伸手就要去摸,结果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李香露打了一个激灵,原本有些迷糊不清楚的意识也渐渐散了不少,可是整个人还是感觉虚脱无力,浑身没劲,难受极了。
李香露qiáng制自己清醒下来,开始回想发生的事qíng。
自己吃了饺子,然后就看到旁边的小女孩子也晕乎乎的忍不住就过去扶,结果自己先倒在地上了,是的,自己晕了过去,是被药晕的。
临晕厥前自己看到的是一张张模糊冷漠的面孔,有外奶,大舅,大舅妈,有两个表哥,有自己的母亲葛三妹,有自己的二哥李建文都是一脸的冷漠。
李香露苦笑了下,自己上当了,之前因为葛三妹逐渐变好让警觉淡了很多,所以才这样轻易进入了人家提前设好的陷阱。
她还以为葛三妹真的发现自己之前做的不对,对女儿好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有更大的yīn谋等着自己。
李香露此刻想明白了事qíng的缘由,就试着动了下自己被绑住的手,自己嘴巴里也被堵上了东西,呼喊不出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摇晃和冷飕飕的触感让她知道这是在一辆马车或者驴车上?
因为速度不快,而且有牲口走在路上吧嗒吧嗒的声响,眼前黑漆漆的,但是有光线she进来,让她知道此时应该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大年初二还是初三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摇摇晃晃的,一路上冷风时不时的窜了进来,李香露感觉自己的脚丫有些冷,试着朝着里面缩了下,朝着四周靠了下,自己此时好像在一个笼子里面,然后外面盖着大棉被?
好像是的,因为她用手感受到自己四周是铁丝拧成的花纹,靠在上面有整齐的印子。
这家人到底要gān嘛?把自己绑着去卖了么?李香露打了个激灵,心中更是愤怒不已,这个葛三妹,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这具身体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啊,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要卖掉不成?
走了一个小时多后逐渐的就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李香露试着挣扎了下,没有反应,人声逐渐的增多了,李香露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试着想办法自己估计就要被运送到更远的或者更危险的地方去了,她使劲了全力开始摇晃起笼子来。
瞬间笼子随着她的身体的摇晃也开始晃动起来。
此时就听到有个人一个大巴掌按压了下来,把笼子一下子就稳住,然后还自言自语的道:“哎呦,这羊羔子就是爱闹腾,怕冻着了就盖上棉被子了,怎地这般闹腾的。”说着又拍了拍安抚道:“快到了,别闹了。”然后就听到这男人笑呵呵的道:“哎呦,拉了家里的羊去给亲戚家送去,亲戚家的媳妇子生娃娃了,可怜的没奶水啊,把家里的羊借过去给喂,小羊羔子不愿意离开母羊就一起拉着去,这爱闹腾的啊。”
这话一说完周围很多人都善意笑了起来。
李香露惊得一身冷汗,这人是葛家大舅,竟然是他拉着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李香露此时顾不上多想别的,只是狠命的挣扎起来,恨不得自己一下子翻过这笼子从车子上掉落下去,让人看到才好。
可是就在自己感觉就要成功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让她心凉透的声音:“大弟,来了啊。”
这是葛三妹。
就听到葛家大舅道:“哎,快上来,这羊羔子闹得厉害,你帮我按着啊,免的跑了。”
李香露一听狠命的挣扎起来,用最后一点力气试着qiáng推开那笼子,却感觉有不同两股子力气坐在了自己身上这个笼子上面,然后就听到葛三妹笑嘻嘻的道:“大弟,这羊羔子可真调皮啊。”
李香露整个人都懵了,这个葛三妹到底还是不是人啊?竟然可以用这样轻松地语气去和别人串谋拐卖自己的女儿?
这车子一路不知道行驶到了那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怎么才来啊,都等着了。”
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道:“王老师,不好意思,路上怕被人看到我们分开走的。”
这个声音是李建文,是他?
李香露心里越发的疑惑,挣扎的就要喊出来,可是整个人都被捆绑着,嘴里被塞了不知道啥东西怎么喊都是呜咽的声音。
就听到刚才说话的那个王老师道:“快搬进去,直接搬到最上面的阁楼上去。”
话音一落就就道“哎”两声就感觉到自己抬了起来,确实一个铁笼子,上面的棉被都没有被取掉。
李香露不敢大意,心里默默的数着,大概走了六十步,然后自己整个身子都倾斜了,头朝下,身子蜷缩了起来,应该是楼梯,数了数,十四个台阶,这里到底是哪里,竟然有阁楼?
李香露挣扎的开始扭动身体,笼子也开始翻动起来,两人则速度极快的朝上走。
李香露感觉到自己再次被平放了下来,她又挣扎了起来,就猛然感觉到一阵子光亮。
李香露适应了光亮眼睛直直瞪着眼前的四人。
是的,四个人,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个就是葛三妹,一个是李建文,一个是葛家大舅葛从亮。
李香露恶狠狠的瞪着众人,望着葛三妹的时候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和别人一起合伙把自己药晕了出来,绑在这里这是要gān嘛。
中年男人像是审视牲口一样的眼光上上下下把李香露看了下,最后一抹眼光停留在李香露还没有发育的胸前皱眉对着一旁的李建文道:“这女娃子还没有发育,怎么生孩子?”
这一句话差点让李香露晕厥过去,这是打算把自己卖给人家当生产的工具么?
这些畜生可真是拔了蒜种辣椒,一茬比一茬辣!
太恶毒了!
李香露气的浑身都发抖,葛三妹看了眼女儿有些心虚,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人给自己儿子许的工作,顿时背脊就挺立起来,这可是改变他们李家一门的好事qíng啊,牺牲一个女儿算的了什么,再说这也算是一门好亲事啊,这王家有个大伯子在县城当官的,家里吃喝都有,总比家里qiáng吧,葛三妹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为孩子想得很多。
☆、026 和人跑了
整个吉古公社周边的村子都在传一件事qíng,李家村生产大队丢了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风言风语的传疯了。
有的说这小姑娘是有个相好的了,趁着和阿娘回娘家的空挡和人跑了。
有的说这丫头长得水灵被人贩子看上卖到深山里去了。
李家村的老少爷们已经出去找了三四次了,而李家的几个男人已经把周边所有的生产大队都找遍了,一直没有人影,李二福家里成天人来人往的,李大福这个大队长也不能再滥用职权不停的用大队的骡子和车马出去找人了,这已经十天了,人还没有下落!
李大福抽着旱烟袋,有些烦躁的对着蹲在角落眼睛红彤彤的李二福道:“二弟,这娃子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怎地没有一丁点的线索呢。”
李二福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有些泪意,已经好几夜没有睡觉了,大年初四知道女儿突然跑出去不见了之后他就开始不停的找,把公社周边的村子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问了那么多人谁也没见过这孩子,就连汽车站也都去了,没有一个人见过这孩子。
难道真的和老婆子说的,这孩子一开始就不对劲了,打算跑出去么?一想到这里李二福的心里就一疼,疼得一吸气都难受。
此时在西窑dòng的葛三妹眼眶红红的和吴招娣老太太进东屋了。
吴老太太叹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都已经十五的丫头了,说不懂事吧,可是也该是啥都懂了的,这么些天的不见人,怕是真的就和人说的跑了不成?
想到这里吴老太太有些踌躇的看了眼正在抹眼泪的二儿媳妇,这个二儿媳妇一直都是自己瞧不上的,平日里小气吧啦些,可是到底是为了这个家,她也就觉得老二家的这样就可以了,比不得老大家的需要一个撑门面的媳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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