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秧子被割了切碎喂了jī鸭鹅,翻了地,李香露把土豆切成块放在储物戒一段时间,然后洒上水都种在小园子里了,虽然有点晚,可是之前西瓜的长势让她坚信天冷之前一定可以收获的。
农村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没啥大事qíng,而七月中旬的时候李家村生产大队出了一个大消息,这就是秦守仁被调回城里了,而秦家平反了。
李香露在微微惊叹之余也在好奇秦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
秦守仁要走了,可是两个孩子却都不能走,都到了下乡的年纪,所以他们都要留着。
☆、063 离开
秦守仁这个下放下来的人要返城了,这让全村人都惊奇不已,原来下放下来改造的人还可以返城啊,听说秦家老爷子是个当官的,这秦守仁回去是不是也要当官啊。
一时间秦家被围观了好几天。
终于在没人的时候秦守仁才找到老爷子这里感谢了一番,李香露则是纳闷的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和爷爷有关呢。
谈话间,李香露才听得明白,原来秦家老爷子手里只有一个回城的名额,还是因为老爷子特殊贡献得到的,而老爷子却有两个儿子被下放了,只能回来一个。
而李老爷子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就是写信给自己以前的战友朋友让他们帮着和秦家的老爷子说下小儿子在这边的生活环境,以及当年的一些事qíng。
再加上老爷子这边的战友位置都不低,秦家老爷子也在衡量到底哪个儿子回去更有用,小儿子能认识这样位置的人为自己说qíng,最起码这jiāo际范围就很值得他去考虑了。
于是秦家老爷子不在犹豫了,直接把小儿子调了回去,当然是做老本行了,职位也不低,是首都一个医院的外科主任。
秦守仁激动地喝了整整半瓶茅台,把上次爷爷从兰老爷子那里黑来的酒全部喝完了,如果不是秦守仁心qíng复杂喝多了,李爷爷绝对要发火的,这点酒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这个臭小子,竟然一下子就给自己喝光了。
秦曦无奈的扶着自己老爹回去了,李香露则好奇的问爷爷道:“爷爷,为什么秦曦他们回不去?”
李爷爷不舍的摇晃了下酒瓶子才道:“秦曦今年刚十八岁,秦臻才十五岁多点,回去能gān吗,人回去户口也转不回去,没有口粮,不如在这里等机会。”
李香露愣了下,这大人回去,孩子的就不行了啊?
这个年月的户籍管理不想后世的管理,不是谁想转户口就转的,都需要工作关系或者学习关系才可以,再来就是秦曦和秦臻两人的年纪真好是下乡的年纪,回去了怕是也要被选中下乡,不如原地待着等机会。
第二天一早,李香露起chuáng洗了一把脸把自己有些长长的头发梳了半天,见他们还是满天飞扬就不管了,系着围裙先烧了一锅水,然后再给小院子里的土豆浇点水则准备开始做早饭了。
隔壁却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哭声,声音凄惨无比,好像被谁打了一顿似的。
李老爷子听到动静也停止了打拳朝着屋外走去,李香露在锅里丢了一把小米就跟着出去了。
此时秦家的院子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了,而院子中央则跪着一个少女,身子笔直的挺立在院子中央哭的凄惨:“二叔,求求你,把名额让我爸爸吧,他得病了,在北泽省根本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二叔求求你了,我不想失去爸爸。”
李香露看着背脊挺得直直的秦淼,微微皱眉,父亲生病需要好的医疗条件所以希望二叔能把回城的名额让出来?哪有这巧的事?
而秦曦则冷冷的盯着跪在那里的人没有说话,一旁的秦臻早就被眼前的变革正经的不知所措了,一会看看地上的人,一会看看爸爸和哥哥。
众人则是议论纷纷,更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哎呦,秦大夫啊,你看这事qíng弄的,这女娃子是你亲亲的侄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己哥哥的了病,不如你就把名额让出来算了。”这话一出,很多人都附和起来。
庄户人都注重兄弟亲qíng,尤其是家里的长子在他们看来重要的多,因为老人分家都要和长子一起生活,所以让小儿子让出名额这种事qíng再合理不过了。
众人议论纷纷,此时秦曦淡淡的笑了笑,对着地上跪着的秦淼道:“堂妹啊,大伯得了什么病啊?严重的还需要到首都去治疗,咱们生产队又不会苛待每一位社员,有病了不仅给开证明还借钱让去看病呢,怎么到了大伯那里就不行了?”
这话一出,原本一面倒的群众都疑惑的出生了,刚才说风凉话的人马上又出口问了:“哎,那个女娃子啊,你爹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怎地严重的要去首都看病啊,别是让野郎中给骗了啊。”
各个乡里有不少赤脚大夫,有的是祖传的中医,确实不错,有的则是在乡卫生所学了几天就回来的,肚子疼就给开止痛药,受伤了就给抹红药水,隔壁集水大队的那个赤脚大夫就是如此,生产队的猪难产了,让他去看下,结果给猪抹了一屁股的红药水,shòu医来了一阵子好骂。
秦淼没想到竟然有人问爸爸的具体病qíng,心虚,面上却一脸悲切的道:“是肺结核!”
众人顿时哗然,肺结核啊,这是要命的病啊,咳血呢,俗语叫做肺痨。
看着皆是吓得一脸白的众人,秦臻不知道怎么了一脸鄙夷窜了出来道:“堂姐,肺结核可是传染呢,听说你去年过年还去看了大伯,别也得了这病啊!”说着就捂着嘴朝后退了下。
众人则哄的一下就开始朝后退,甚至有些尖叫出声,场面一时间就混乱起来。
秦淼看到众人都变了的时候暗叫不好,脸上则带着悲痛喊道:“二叔,你怎么能污蔑自己的亲侄女呢,我没有被传染,我去年去的时候我爸还没事。”
秦臻这个刀子手快速的补刀道:“啊,不是说肺结核有潜伏期么,吐痰都能传染的,你怎么就没传染上啊,别是骗人啊。”说着就一脸惊恐的捂上嘴。
众人更是不信的朝后退,甚至有人喊了起来:“让她滚,快让她滚!”庄户人家都没有钱,最怕的事qíng就是得病,一家人全靠家里的壮劳力挣工分换粮食,那容得有人生病啊。
几个后来围上来的女人听了一半更是惊恐的拉着自己的大大小小往回跑,不准在靠近秦家的院子,谁知道会不会他们全家都有肺结核呢。
秦淼见人群都散了,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恶狠狠的瞪了眼秦曦,她知道就是她的这个大堂哥搞的鬼,那个秦胖子那里有这么聪明。
秦曦站在那里一脸的无所谓,嘴角扬起痞痞的笑容来:“堂妹,四月十五那天你有没有去过县城啊?”说着不等秦淼开口就继续道:“那天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个女的坐在自行车上,和你长得也像呢。”
秦淼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慌乱的摇头表示不是她。
秦曦懒洋洋的开口道:“不是你啊,我还说呢,怎么长这么像呢。”
秦淼狠狠的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惊慌,要镇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不是我,堂哥怕是认错了,没有什么事qíng我先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正好了站在门口的李香露撞在了一起。
李香露因为看到有人朝着自己撞过来,猛地就错开身子,而秦淼因为低着头则被撞了趔趄,气恼的朝着李香露瞪过来,扭头就离开了。
李香露看着离开人的背影眉头皱起,秦曦过来问道:“有没有撞道那里?”
李香露摇摇头,心不在焉的开口道:“回城的名额可以让的么?”
秦曦不明所以,但是任然点点头。
李香露听罢眉头夹得更紧了:“那是不是会被人顶替?”
秦曦眼睛猛地睁大,朝着李香露摆摆手就进屋子去了。
李香露撅着嘴巴摇头晃脑的跟着爷爷回去做饭去了。
中午,秦曦就和秦守仁和队长打了招呼开了证明先离开了。
而秦臻则jiāo给李爷爷代为管着。
秦臻实在是个好动的人,爱玩的要命,吃过中饭不好好歇着挖了篮子蚯蚓就拉着李香露去钓鱼去了。
李香露叹口气,这那里是他钓鱼,是自己钓鱼好么,掉给大家伙吃,已经一个多月没吃ròu了,吃点鱼也是不错的。
一直到下午两人弄了一水桶的鱼回来的时候秦曦已经坐在院子里啃西瓜了。
秦臻丢下水桶就跑了过去,抱着秦曦的大腿就‘哇哇’大哭起来。
秦臻一把推开鼻涕虫弟弟,一脸嫌弃的道:“哭什么呢,和个女人似得,丑死了!”
秦臻原本被爸爸抛弃的心qíng瞬间没了,有些气恼的摸了下眼泪抓起一旁的西瓜就大吃起来,仿佛和这些西瓜有仇似得。
秦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拍了下弟弟的肩膀道:“爸回去是给咱占位置去了,你闹什么呢,咱们又不是不回去了。”
秦臻西瓜吃了一半眼睛一亮,激动地道:“那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秦曦看了眼弟弟脏兮兮的脸嫌弃的道:“七八年吧。”
秦臻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李香露在一旁看的直乍舌,这兄弟两简直就绝了,一个腹黑爱欺负人,一个傻子容易被骗。
老爷子帮着孙女把鱼都养在水盆才笑着过来道:“好了,别哭了,晚上都过来吃鱼。”
秦臻摸了下眼泪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顿时把人逗笑了。
☆、064 消息
过了一周,秦曦从吉古公社拿回来一封电报,电报内容让大家都很高兴,秦守仁户籍转过了过去,工作也订了下来,电报末尾让儿子等邮件。
半个月后一个大大的包裹来了。
秦曦正好去帮着李爷爷家拿兰老爷子帮着领着的粮食和一些油盐酱醋,顺便就一起拿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直接把包裹在李爷爷家的炕上打开了。
里面先是一封信,秦曦快速的翻看起来,而李香露则眼睛发直的盯着包裹里的一包点心,竟然还是纸盒子的,一看就很高级啊。
秦曦看完信脸色特别难看,不过却舒了口气,待看到李香露闪亮的眼睛顿时所有的坏心qíng都没了,笑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先给一旁的李老爷子递了一块,然后给弟弟秦臻一块,剩下的一整盒都给了李香露道:“这些都给你吃的,收好了。”
李香露眨眨眼睛,都是给自己的啊,看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秦臻,李香露快速的抱着点心盒子就回了自己的窑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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