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事qíng越多,越是让人迷惑——既然是宁家的东西,那么凭着宁家的势力,又怎么会让它流落在外,最后还要靠宁少花巨资去竞拍呢?镯子的原主是谁?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有爆点的问题,立刻发问。
秦舒淡淡道:“他人隐私,恕我不能多言。”
可是你已经言了很多了好吗?!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又算怎么回事啊!
“单先生!单先生请您等一下!”
秦舒和记者们的对话还没有进行完,身后已经传来会场工作人员的呼唤,“单先生”三个字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名穿着制服的男子几步赶上了马上就要从侧门悄悄离开会场的单洛安,彬彬有礼地道:“单先生,不好意思,您违反了我们会场的规定,需要jiāo纳一定数额的罚款,可不可以麻烦您跟着我去办理一下?”
单洛安眼看着他这样一叫,把记者们都吸引了过来,心里恼火无比,态度也非常恶劣:“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违反你们的规矩了?”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看见单洛安一脸咄咄bī人,还是解释道:“刚才查实,那件流霞白玉镯原本是单先生您委托会场拍卖的,但是您后来又参与竞拍,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单洛安也明白这一点,他本来没打算亲自露面,刚才站出来也是为了刺激宁予辰,qíng急之下别无选择。好在这个拍卖场的规矩是罚款,发现卖家弄虚作假,罚没的款项一部分补偿给买主,另一部分补偿给拍卖场,但跟一个亿比起来,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大关系。然而秦舒掺和了一下,单洛安倒把这件事给忘了,以至于此刻让旁边的人也听了个清楚。
原来那件流霞白玉镯竟然是单洛安拍卖的?他是在故意算计宁予辰吗?他又是怎么把这样东西弄到手的?
旁边又是一阵哗然,单洛安见势不妙,急忙对那名工作人员道:“好,我现在就去跟你jiāo罚款,咱们快走。”
他láng狈不堪,直到会场的保安冲了过来这才得以脱身,走了几步回头看过去,只见秦舒仍然站在记者们的中间,不紧不慢地回答着问题。
“秦先生,请问您这样做是出于正义,为宁家打抱不平吗?”
秦舒觉得发问的记者可能脑袋有点问题,十分匪夷所思:“你会花一个亿来打抱不平吗?我想我的正义感还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
记者:“……”他就是想,也得先有啊。
同伴连忙接话救场:“那么请问您为什么要cha手这件事qíng呢?”
秦舒沉默了一下,周围的快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故事的另外一名主角终于最后从会场里面走了出来。
秦舒远远看了宁予辰一眼,见对方也正在向自己点头示意,冷漠的脸上倏地闪过一个笑容,轻声答道:“我爱他。”
全场大乱,众人哗然,发问的记者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秦舒的表qíng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qíng:“但关于这件事,宁少一直没有表态,所以现在我还处于追求阶段,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大,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宁予辰的方向,身边拉近的镜头映出他的特写,这是一张无论放大几倍来看都十分完美的脸,清晰的画面连眼底深qíng都表露无遗。
宁予辰抄着兜从后面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西装外套早就脱下来搭在肩膀上,里面的衬衣袖子也挽起了好大一截,满脸写着吊儿郎当,也不管记者还在旁边,一把用胳膊勒住秦舒的脖子:“唷,哥们,gān什么站在这里磨磨蹭蹭,是在等我吗?在和记者同志说什么呢?”
知qíng群众:“……”
秦舒歪着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回去看新闻就知道了。”
他拍了拍宁予辰的腰:“等你半天了,走吧。”
他们肩并肩地出了门,也没有上车,秦舒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不想让记者打扰宁予辰,吩咐保镖将他们都拦在了后面,两个人谁也没有带,沿着马路一直向前走。
自从上一次还算和谐的相处过后,已经又是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在人前还好,离开了别人单独相处,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不自在,谁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宁予辰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头,秦舒也不阻止他,含着一点笑意将宁予辰手里拎着的衣服接过来,帮他拿着。
“在想什么?”宁予辰突然问,语气中带着笑意。
秦舒愣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在想,你今天穿这件衣服……很好看。”
宁予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搂住了秦舒的脖子,按着他的头凑近自己。
他的脸贴近自己的侧面,呼吸jiāo融,就像下一刻就要吻上来了似的,秦舒一时间如同被蛊惑,简直忘了自己是在大街上,差点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了。
宁予辰却好像并没有察觉秦舒幽深的目光,只是凑在他的耳边,微笑着轻轻道:“秦董,福尔摩斯·宁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今天有心事啊。”
身体里的冲动瞬间熄灭,秦舒猛地抬头,宁予辰却已经把他松开了,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前方:“哟,老qíng人来了。”
秦舒跟着抬头,发现单洛安站在路前,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是刚刚跑过来的,宁予辰的话语焉不详,这“老qíng人”三个字也不知道指的是他自己的老qíng人,还是秦舒的。
单洛安走过来,很直接地对秦舒道:“秦董,借一步说话。”
宁予辰在旁边装腔作势地叹了口气,自觉主动地后退两步。
秦舒淡淡地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单洛安把声音压得极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以为,我们是合作的关系。”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秦舒终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配跟我合作的人不多,更何况,单先生的诚意,我可一点也没有看到。”
单洛安顿时语塞。他满腔怒火,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秦舒耍了,不管不顾地跑过来质问他,结果对方这样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也并没有真正想要按照秦舒的意思,仅仅是搞垮宁氏而已。
他的目的,还有宁予辰,这也是单洛安和秦舒之间,最大的矛盾冲突点。这么一想,其实擅自破坏游戏规则的是单洛安,因为他违背约定想要对宁予辰出手,才会激怒秦舒,毫不留qíng地在记者面前拆台。
秦舒道:“小辰,回家吧。”
宁予辰走过来,刚刚看了单洛安一眼,就被秦舒拉到了身边。
单洛安冷笑一声:“秦董放心,当着您的面,我哪里再敢对宁少做什么?只不过到底qíng人一场,想打个招呼而已。”
宁予辰主动上前,跟单洛安握了握手,笑吟吟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说qíng人?难道……不是兄弟吗?”
单洛安如遭雷击,宁予辰却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和秦舒走远了。
经过单洛安这么一打岔,两个人好像都把刚才那个有关于“心事”的话题给忘记了,宁予辰跟秦舒开玩笑:“秦董刚才说回家,不知道是回哪个家啊?”
他心qíng好的时候走路不太老实,胳膊一甩一甩的,不小心打在了秦舒的手上,把两个人都打得生疼,宁予辰刚说了一句“对不起”,秦舒已经把他的手攥在了掌心。
“小辰,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这一回,宁予辰是真的没有猜到秦舒要带他去哪,直到走进布置的十分有欧洲复古风格的别墅,他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宁予辰甚至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张自己和秦舒的合影,合影中他躺在沙发上睡觉,秦舒把他的头按在肩膀上看着镜头,一看就是趁着宁予辰睡着了的时候偷偷自拍的,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摆了多久。
秦舒从身后抱住了宁予辰的腰,轻轻在他脸颊旁边亲了一下,声音里有点忐忑:“这房子你喜欢吗?”
宁予辰一只手还拿着照片,在秦舒的怀里转过头看他,眼神复杂:“房子要装修成这样,需要很久吧?”
秦舒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我想把这里当做我们的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辈子……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予辰的嘴唇堵在了喉咙里,秦舒实在禁不起宁予辰半点主动,立刻双手捧住他的面颊,反客为主地亲吻起来。
两个人亲了一会,宁予辰又把秦舒推开了。
秦舒:“……”
怎么这么缺德!
宁予辰敲着额头,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和做梦一样,哎,我说咱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是不是太快了?你等会,我先洗把脸冷静冷静。”
他刚刚转身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被秦舒一把拽了回去,拖进了怀里。混乱中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宁予辰一个踉跄向地上栽去,秦舒抱着他转了个身,两个人一起摔在木质地板上。宁予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秦舒重新压在地上,重重吻了下去。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白衬衣都已经被秦舒扔到一边去了,赤/luǒ的肌肤贴在地板上,不觉得凉,反而感到了一种木头特有的,舒缓的暖意。
同样温暖的还有秦舒按在身上的手……不,不是温暖,是很烫……
理智上觉得应该抗拒,感官上的刺激却吞没了一切。
宁予辰是在地板上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chuáng上,他睡起觉来总是喜欢把被子裹的像蚕蛹一样,秦舒就在旁边躺着,连人带被子把他搂在怀里。
他这几天想必也很累,这样的姿势都能睡着,而且还睡的很熟,连宁予辰醒了都没有发现。
宁予辰静静看了一会他的脸,想把秦舒弄醒,结果被抱的紧紧的,胳膊根本就伸不出来,他只好用额头撞了一下秦舒的下巴。
秦舒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宁予辰含笑的脸。他愣了几秒钟,又把眼睛闭上了。
宁予辰:“……”
跟着秦舒再次睁眼,发现宁予辰还在自己的怀里,他定定看了对方片刻,突然低头重重地在宁予辰脸上亲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宁予辰笑了,又有点心酸,从他怀里滚了出来,抖开被子盖到秦舒的身上:“空调温度开的这么低,你也不盖上点,想生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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