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圈夫记_迎风布阵【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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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吴永似乎看明白了陆放舟的想法,嘲笑一声:“我不像某人明哲保身,只谋自己利益,北境战事吃紧都只想着自己的茶叶卖不出去。”
  陆放舟依旧不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那一日说的卖茶不过是借口,北境这种gān系大梁安危的事qíng,岂是轻易可以议论的,更何况吴永那一日说的话都可视为忤逆了。
  吴永见状愈加冷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圣上英明,非是你这种小人之心能度出来的,就在昨日圣上已降旨为长平公主赐婚,新驸马便是娄氏旁族之人,甚是骁勇善战,驸马即日便会带兵前往北境,与公主一道平定北境。”
  驸马?娄氏?陆放舟只觉得脑中轰得下,娄氏?是谁呀?
  “哦,顺便跟你说个你肯定不知道的事,驸马叫娄琰。”
  溇琰?!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放舟:溇琰溇琰,这是怎么回事/(ㄒoㄒ)/~~
溇琰:亲妈作的,来,我帮你nüè他!
蠢作者(惊恐~~):不要啦,小nüè怡qíng嘛!(被揍飞~~~)
蠢作者/(ㄒoㄒ)/~~:好吧,我明天后天都写大肥章,把要nüè的快点nüè过去!!!

  ☆、057

  057
  娄琰?是他认识的溇琰吗?
  溇琰曾与他说过, 他姓旁的三水是因堕民身份添上的,后堕民身份去除,但三水旁还是保留了下来,以作证。
  “琰,琰圭的琰,琰圭有锋芒、伤害、征伐、诛讨之象者。驸马的名字取得可真好,诸侯有不义者, 王命使持琰圭之节执之,今之风宪将帅近之。北蛮历来不义,就该征伐诛讨!”
  吴永继续说着。
  陆放舟呼吸一窒, 琰!溇琰的琰便是这个“琰”字,当初孙阁老为新茶取名为黛玄眉时,溇琰曾点明过。
  真是溇琰?
  是怎么回事?
  长平公主的驸马?
  溇琰曾与他聊起过长平公主,对这位一己之力据守北境的公主颇为赞赏, 可溇琰没透露出喜欢她的意思啊,溇琰喜欢的明明是他啊!
  “呦~~陆放舟, 你脸怎么了,白成这样?紧张的?还是……难不成你也肖想长平公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就凭你这种也配?”吴永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
  要公主gān什么?我要的是溇琰,溇琰是我的, 公主才是夺人所爱的那一个!陆放舟糊里糊涂的想着,糊里糊涂的跟着,连怎么进的宫门,怎么走的殿前广场, 怎么从旁经过含元殿,最后怎么到宣政殿的一概都没印象。
  待点名的时候,陆放舟总算是稍微回了点神,好在他是最后一名,要所有人都点完才点到他,不是头一个,要是头一个就麻烦了,铁定会定他一个殿前失仪的罪,那可是大罪,大梁律法规定是可以直接剥夺考生资格,永不许再考的。
  不过……溇琰都不要他了,罪不罪的还有什么意思?
  陆放舟想着,qíng绪又低落起来,勉qiáng坚持着应付完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四个环节,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打开卷题一看,问策的题目是:清水无鱼。
  陆放舟想都没多想提笔就开始写,写着写着思绪又跑到溇琰身上了,溇琰是不是被bī当的驸马?因为北境战事吃紧,大梁却无将可派,公主便寻上了溇琰,以驸马之位相许,要溇琰出山带兵?
  不对啊,溇琰不像是会觊觎驸马之位的人,长平公主……陆放舟瘪了瘪嘴,他与公主相遇过几次,看着公主也不像是会拿驸马之位诱惑别人的人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放舟恨不得立刻弃了卷子出去问溇琰,可现在在殿试,殿试要是jiāo白卷或是没答完题都是大罪。
  他还要留着命去问溇琰,可不能死!
  陆放舟一面想一面定睛看了眼卷子,乖乖的,他都答了些什么?陆放舟忍不住扶额,清水无鱼这种考题考的是考生对官场的一种态度,这题说好答也好答,说不好答也不好答。
  好答的是又只需要冠冕堂皇的论一番,不需讲究实务;不好答的是答过了,没答过都是错,答过了会让皇帝认为你这个人将来会有贪污舞弊的倾向,没答过会让圣上认为你这个人过于清廉,不会委以重任。
  可看看他答了什么?
  整一个鱼类养殖方法!
  我去,这、这不是找死吗?问政,又不是问养鱼,他真的会被皇帝以名不副实,确为舞弊的罪名下大牢的吧。
  陆放舟整个人都吓了跳,默默看了下篇幅,赶紧着补救,将养鱼之法论为比例,以此为例洋洋洒洒的空论了一番。
  应该能圆过去吧?
  陆放舟心想,忐忑的jiāo了卷,殿试的成绩将会在明天揭晓,考完试的考生安排在宣政殿外等候,待所有考生都jiāo完卷方才一到离宫。
  等候的时候,考生间曾有一个一阵小喧闹,是靠近紫宸殿的那些考生发出的,据说是长平公主带着未来的驸马前来面圣。
  陆放舟站得有些偏,努力的踮脚看了,只瞄到一个背影,他便如被雷击。
  是溇琰!真的是溇琰!
  他与溇琰相知相爱一年,对溇琰身体的每一处都十分熟悉,那么大个背影他自然认得出,便是没有看清,两人已然牵绊至深的心灵感应也告知了他那便是溇琰。
  陆放舟顿觉天旋地转,怎么出的大明宫,怎么上的马回去都不清楚了,待听到溇水说了声:“老爷,到家了。”之后,陆放舟便坐倒在地上,喉间一咸,一口血吐了出来。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呀!谁来……”
  是夜,紫宸殿外。
  溇琰垂手站立在殿外,腰背挺得笔直,宛如利剑一般。
  长平公主先行一步入殿,殿内很快传出了圣上愠怒的声音:“不允!”
  “父皇!”长平公主跪地道,“此番北蛮大军压境,虽说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分出了部分兵力保护他们的王庭,但北蛮多为骑兵,千里奔袭不是难事,一旦被他们察觉我们有固守之意,必然全力攻城。须得有人在外牵制他们,那人须得经验丰富,dòng察敏捷,纵观而今大梁众将,无人能担此重任。”
  “长平,论行军打仗,父皇不如你。可父皇管的是整个大梁,此事牵涉甚广,难平众议。”皇帝沉声道。
  “可大梁危在旦夕,已不是平不平众议的问题,如此危机关头,便是父皇乾纲独断亦无关系。”长平公主驳。
  皇帝闻言不语,脸上亦无什么表示。
  长平公主见晓之以理没用,便动之以qíng:“父皇,有句话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父皇心系大梁,危机之下不忘考量大梁之将来,可父皇要清楚,如此危机之下,真正为大梁考虑的人并不多。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长平公主的意思是大梁一旦国破,大臣们未必会死,或有甚者还会有从龙之功,可皇帝断不会活,若是此时还在考虑如何权衡朝廷,不合时宜。这属于僭越之言,皇帝自然听得懂,顿时沉脸怒言:“长平,父皇这些年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长平公主沉默,但未改态度。
  皇帝冷哼了声:“你说的父皇何尝不懂?可是他,娄氏余孽,父皇怎可能在如此危机之时信任他?”
  “那父皇信不信任女儿?”长平公主反问。
  “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父皇自然信你。”
  “有女儿在,他又倾心于女儿,何须畏惧?退万一步说,他若真反,女儿亦能节制他,且一旦成为驸马,是有诸多节制的。”长平公主道。
  “他是否是真心倾心与你呢?”皇帝问。
  长平公主一笑:“父皇放心。”
  皇帝闻言,眼神深邃了起来,许久才道:“如此便让他进来,你在殿外等候,父皇有些话要单独与他说。”
  长平公主顿了顿,并未立刻执行,皇帝笑了:“怎么?担心父皇欺负他?现在都这么护短了,父皇可不信你将来能节制得了他。”
  “父皇~~尽拿女儿取笑。”长平公主说着,出门唤了溇琰。
  溇琰闻言入内,他对紫宸殿并不陌生,当年娄家军风头正劲的时候,不少子弟都随他父亲来过紫宸殿,他并未去过,但去过那些人的描绘足矣让他对这座庄严的宫殿有一定了解。
  当今圣上坐在龙椅之上,自溇琰进入时便紧盯着他,溇琰坦然面对,坦然行礼。
  皇帝冷笑了声,命左右关闭了宫门:“朕就长平这么一个爱女,便宜你了。”
  “得公主青睐,乃毕生荣幸,定不辜负。”溇琰回答。
  “不负?”皇帝冷哼,从案上拿起一卷,“给他。”
  內侍举双手接过,下阶奉于溇琰,溇琰接过打开,竟是……陆放舟殿试的卷子,溇琰神qíng一凛。
  “朕问清水无鱼,他答的却是如何养鱼?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哼!”皇帝扫了溇琰一眼,“人,朕替你看着,亦会给个好差事,放你去北境,莫要动不该动的念。”
  溇琰闻言,双拳一紧,勉qiáng平静声音道:“是。”
  “下去吧,朕今日不想再见你。”
  溇琰行礼离开紫宸殿,皇帝盯了会溇琰的背影,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案前的一份奏折,是四殿下安王和内阁首辅杜明联名上的折子,其内亦提名了溇琰为此番迎击北蛮的人员,并罗列了几条原因。
  一是娄家军最为熟悉北蛮;二是北蛮此番来势汹汹,初战便挫其锐志方是取胜之关键;三是朝中各将领在瓜分了娄家军的兵权之后,羽衣逐渐丰满,此番命其中任何一人挂帅,都会助长出现另一支娄家军,而溇琰此人并无势力可言,可利用。
  奏折中着重qiáng调了“利用”,自然意在此战得胜之后要处理掉溇琰这个祸患。毕竟曾是娄家军一员,委以重任恐其将来叛乱谋反。
  奏折中还详细阐述了如何战后处理,战时如何节制,陆放舟之名也赫然在其中。
  奏折的内容桩桩件件说到了皇帝的心里,皇帝的眼神略动了动:“来人,拟旨。安王进谏有功,赐九珠冠,享双俸。”
  一个时辰后,长平公主府偏院。
  久未住人的偏院内今日亮着灯光,院前空地上站着两人,一人是长平公主,抱臂望着天上繁星,似在想着什么,另一人身材高大魁梧,竟是许久不露面的溇清,他看了眼亮着灯的屋子,又看了眼长平公主,自从方才从宫里出来,他家老大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一道同去的长平公主则什么都没说,一直站在院里看星星。
  溇清咂咂嘴,你们俩倒是说话啊。
  长平公主察觉到溇清的视线,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是照着他的话去办的,办完了他半句话都没跟我说。”
  溇清挠了头,这可怎么办?他五大粗的,不懂得聪明人的那些弯弯角角,溇琰吩咐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了,他什么头绪都没有,偏偏山子还不在,要是他在,他鬼点子那么多,必然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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