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昊看在眼里,全把这个当作是黎晰发的起chuáng气了,也不多问,只是在旁边的架子上帮黎晰将衣服取了过来。
黎晰见着眼前的衣服,默默起身,下了chuáng,呆若木jī地让景文昊给自己穿上了衣服。
“走吧。”景文昊见着黎晰一直闷闷的,心道一定是闷着了。
“去哪儿?”黎晰还是呆呆地问道。
“带你去泡温泉。”景文昊无奈揉了揉黎晰的头。“傻东西,睡糊涂了么?”
黎晰眼睛顿时冒出星星了,一脸不可置信,望向景文昊:“皇上,皇上不是说不能去了么?”
“傻东西。”景文昊看着黎晰的表qíng,心中顿时轻松了,心道这小东西果然是嫌闷了。
嘉德行宫的特色之处就在于他的温泉并不是引过来的,而是就地取材。所有的温泉都在行宫后的半山上,当初先皇喜欢这里的很,并没有做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在每个池子旁边修了些亭台,供休息,饮食之用。
景文昊想让黎晰消食,便没有叫马车,而是牵着黎晰的手,就这么往半山走。
此时正好回chūn了,一路上各式小花开的正艳,黎晰于一株海棠树下驻足,连带着景文昊在那树下站了半天。
“喜欢海棠?”景文昊见着黎晰移不开眼睛的样子,心痒的很,“回去让人在芷苒殿多种几株好不好?”
黎晰点点头,犹豫半天,还是摘下一朵,放到景文昊手中。
景文昊不知此为何意,却还是好生收着,道:“回去就让人去西州运些海棠过来,到时候,你日日在芷苒殿就能看到。”
黎晰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说话,因为方才他已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以后要变回那个处事泰然,置万事于无物的偏偏君子,并暗自为自己拟定了几条规矩。首当其冲,便是视皇帝宠爱于无物,不大喜大悲。
所以当景文昊做出那个为黎晰收集这天下间最好看的海棠花的决定,然后期待着黎晰会扑到他怀中说一声:“皇上真好”的时候,他却只得到了一个淡淡的点头。景文昊只能安慰自己,黎晰大约是走路走累了。
后山总归不太远的,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汤池旁。
景文昊知道黎晰脸皮薄的,早早让人准备好了东西,便退开了,想着今日gān脆自己为黎晰服务了。结果当景文昊的手搭上黎晰的腰带时,被黎晰毫不留qíng地拉开了。
景文昊心想着黎晰一定是不好意思了,便贴上了一张笑脸,道:“乖,此处就只得我们两人。”
然而景文昊的这一行为只换来了黎晰的一个背影,加上一句:“皇上自重,我自己可以。”黎晰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这是方才他为自己定下的第二条跟第三条规矩:不可越过祖制,凡事由皇帝帮自己做;不可太过放làng形骸,要稍显内敛。
这一次换景文昊呆若木jī,半个时辰之前这小东西可还是在自己怀里喘息,乖的不行,怎么突然变了副模样?
景文昊思索的这段时间,黎晰已经脱了衣服,赤着上身,下了汤池。刚入chūn,山中的空气还冷着,方才脱下衣服,身上就起了一层密密的jī皮疙瘩,而踏入温泉的那一刻,一个激灵之后,浑身都舒慡了。
即使是舒服到骨子里了,黎晰还是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方才立下的君子规矩,并不表现出来,只是自己默默坐到了泉眼处,感受那股热làng。面上仍是遵守着自己定下的第四条规矩,识大体,不可骄奢yín逸。
景文昊三两下剥了衣服,跟着黎晰到了池子里,捉住黎晰的手,问道:“喜欢么?”
黎晰知道自己反抗也没有用,便任由景文昊将自己的手捏着,而自己只是面无表qíng点了点头,幅度还很小,因为他得遵守君子规矩第五条,君子当彬彬有礼。
黎晰的反应如同钢针扎进了景文昊的心中,景文昊开始反思,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么?难道是自己方才回应不够?还是因为到了露天的地方,换了环境,黎晰不适应了?种种思考下来,景文昊决定,加倍厚脸皮地贴上去。
所以整个泡汤的过程,景文昊持之以恒,将自己推向黎晰,而黎晰却一次次用“自重挡了回来。”
最后景文昊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不顾黎晰反对,将黎晰一把拉入自己怀中,亲的七荤八素,又上下其手,果然怀中人的反应开始变了。
好一阵后,景文昊满意地将人放开,自信满满等着黎晰伏在他身上,然后嗔怪他,然而景文昊发现,一吻毕后,不过多时,黎晰便自觉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除了脸上的红晕,黎晰的表qíng,仿佛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景文昊郁闷了,暗自思忖是哪里出了岔子,却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跟黎晰聊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泡澡
景文昊:黎晰,黎晰,我给你脱衣服。
黎晰:皇上,我自己可以。
景文昊:黎晰,黎晰,我帮你擦背。
黎晰:皇上我自己可以。
景文昊:黎晰,黎晰我帮你穿衣服。
黎晰:皇上,我自己可以。
晚上房内,qíng到浓时,景文昊突然翻身,让黎晰坐在他身上。
黎晰满眼雾气,看着景文昊:皇上......
景文昊满意点头:嗯,你自己可以。
32
两人出来的本就晚,加上黎晰一直神色淡然的模样,景文昊怕天色暗下来,黎晰再染了风寒,便不让多泡,不一会儿便将人捞了起来,用一张大大的浴巾将人裹起来,进了旁边的小屋中。
黎晰实行了一个下午的君子规矩,自我感觉良好,便坚持把那些个条条款款奉行到底了。自进了屋中便不再让景文昊碰他,自己穿好了衣服,又毫无表qíng地跟着景文昊上了马车。
车上,黎晰正襟危坐。
景文昊怕着黎晰不高兴,将人拉了过来,问道:“是不是没泡够?不高兴了?”
黎晰硬是挣扎了两下,从景文昊怀中挣脱出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方才回道:“适可而止,很好。”
景文昊愈发没有底了,心道黎晰难道着魔了不成?即使黎晰冷着张脸,景文昊还是死皮赖脸贴了上去,抓着黎晰的手,问道:“怎么了?泡汤累了不是?靠在我身上歇歇。”
黎晰由着他拉着手,并不看他,而是淡然答道:“礼不可废。”
景文昊快要抓狂,还是耐心下来,问道:“宝贝儿,生气呢?来,跟我说说好不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好不好?”
黎晰见着景文昊这副模样,心中也是着急的,他并没有生气啊,不过不是景文昊说自己喜欢翩翩君子么?
“不曾生气。”君子规矩第六条,惜字如金。
景文昊到底没能知道黎晰为什么突然变了,就这么回到了行宫。管事的人都是估摸好了时间的,此时两人回来,正好可以用膳。
所以,当黎晰见着满满一桌子菜,还没有一道是跟中午重样的时候,黎晰只能默默咽了口水,然后只挑了自己跟前的来吃。
景文昊察觉到黎晰的不妥当,便主动往黎晰碗里夹菜,夹的全是些大油的,甜的,看着黎晰都默默吃下去了,才稍微放心了些,开始跟黎晰找话题。
“黎晰,今日送我海棠是何意?”景文昊再次夹起一块ròu,放入黎晰碗中。
“投桃报李罢了。”黎晰将那人分成了更小块,再夹起来吃,吃相颇为好看。
“嗯?”景文昊不太理解,“可是我并未做过什么啊。”
黎晰淡淡摇头,“古人说投桃报李,说的其实都是海棠类的花,其实是定qíng用的。”说完觉着自己好像不经意嘲讽了景文昊,便又补充道:“皇上平日里看的多是些治国之策,不知道很正常。”
景文昊想着自己这是被皇后嫌弃腹中没有文章了啊,心中徒增了几分伤感,又想到黎晰方才说这是定qíng用的,便又高兴了,黎晰果然是钟qíng于他的。
正yù回应黎晰,就见着黎晰放下了碗筷,道:“我吃饱了。”
景文昊仔细看了,就算加上自己给他夹的那些个ròu,总共也没有几口,当下怒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黎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景文昊一脸不知所措。
“说罢,从今儿个下午开始就是,这般清淡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景文昊见着黎晰仿佛并没有懂他的意思,便解释道。
“都没有。”黎晰老老实实摇头。
景文昊本来是不高兴的,可见着黎晰这副模样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gān脆拉了人,坐到自己怀中,轻声说道:“宝贝儿,有事儿跟我说说好不好?从咱们出去泡温泉开始,你就有些奇怪,一路也不跟我说话了,也不让我碰你了,还跟我说什么礼不可废。要是我做错什么惹到你,你尽管告诉我好不好?纵使是打我一顿也好过自己憋在心里不是?”
黎晰低头,思索再三,看着景文昊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生气。我,我只是想做回君子。”
景文昊乐了,捏了捏黎晰的脸。“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一出了?”
黎晰这下才是委屈了,低着头道:“不是皇上说的么,我一点儿翩翩君子的样子都没了。”
景文昊努力回想,才记起来今天下午自己离开之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合着这人是为了这个生气。将人狠狠抱在怀中,景文昊在黎晰耳边小声说道:“黎晰,就算你貌如晏平仲,行如尉迟恭,我亦钟qíng。”
突如其来的告白,惊的黎晰说不出话,只能红了耳根。
于是当天晚上,景文昊借着黎晰白日里太过冷淡的缘由,将黎晰反反复复折腾了个够,而这直接导致了黎晰第二日又没能按时起chuáng。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候,黎晰才能起来了,一脸幽怨看着景文昊。
“这么看着我,可是嫌我昨夜服务不够周到了?”景文昊没皮没脸,净挑些会让黎晰不好意思的东西问。
黎晰暗自郁闷着,双目怒视景文昊,不愿理睬他,手中的汤匙也只晃dàng着,没见着有汤水进肚。
景文昊知道黎晰这是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连声哄骗,才让黎晰吃下了两碗燕窝粥,又吃了些小食。
这几日日头好的很,嘉德行宫外视野又格外开阔,让人神清气慡,景文昊想着黎晰在宫中憋坏了,便gān脆决定带着黎晰去跑跑马。
黎晰一听跑马,兴奋劲儿便上来了,大方地原谅了景文昊前一夜的所做所为。高高兴兴换了身方便的装束,就跟着景文昊选马。
“这行宫的马以前都是选出来给皇子们骑的,脾xing烈一些,你不常骑马,不如与我共骑一匹可好?”景文昊拉着兴致勃勃的黎晰,还是怕马伤着了他,提议道。
然而黎晰的内心,出于对自由的渴望,果断拒绝了景文昊的提议,道:“我骑的不好,与皇上一起,怕是会误了皇上兴致。皇上还是让我单独骑吧。毕竟骑马这种事,随缘,上次我跟灵犀相处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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