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得许多,在黎晰惊恐的表qíng中,吻了上去,与黎晰肆意jiāo换着彼此的气息。景文昊不住缠咬着黎晰的唇,黎晰躲不过,与他厮磨,趁着张嘴呼吸的当,又被景文昊软滑的舌头钻了进去,与他自己的追逐,纠缠 。黎晰能清楚地听见景文昊的呼吸声,那喷薄而出的热气,离他近的很,似火焰一般要将他吞噬,让他渐渐忘记方才的一切,让他只能无限沉沦。
半晌,景文昊终于再更进一步之前放开了黎晰,扶着人做好,又帮人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问道:“可愿与我去太庙一趟?”
黎晰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景文昊走了。
两人不多时便到了太庙,虽说是个放牌位的地方,但是常年的烟火气,加上长燃的九十九盏长明灯,倒让这儿显得一点儿也不yīn森恐怖。景文昊下了步辇,伸手牵着黎晰往里走。黎晰能感觉到景文昊心中的紧张,拉着自己的手微微是有些发颤的。
进了太庙,宫人便拿出两柱香点燃,分给景文昊跟黎晰。景文昊带着黎晰拜了拜,便屏退了周遭的宫人,拉着黎晰看着自己母后的牌位,道:“明日这太庙里便会多个排位,你可知道是谁的么?”
黎晰被景文昊拉着的手反攥住了景文昊,道:“是,英王么?”
景文昊自嘲一笑,摸了摸黎晰的头,道:“我还想着瞒着你呢,倒是怎么也瞒不住你。”
“方才我的外祖进宫了,为了给景文檄求qíng。”景文昊顿了一下,“自我登基他便走了,说了自己不愿入京,可是你看,为了景文檄连夜赶过来了。”
“那皇上......”
“我还是让人杀了他。”
“黎晰,你在宫中呆了这些年,怕是知道的,父皇宠我,母后则宠我的弟弟。若是说母后是为了补偿他,我倒也能理解,毕竟我从前,也是找着这样的理由在宠着他。可是,黎晰,为什么连外祖也会更偏向他呢?明明我们两人都是他的亲外孙。我登基做皇帝,他便远走他乡,明知景文檄侵犯上造反还过来给他求qíng,jiāo出兵权也要让我免他死罪。若是景文檄造反成了呢?若是沦为阶下囚的是我呢?”景文昊心中不能说不介意,毕竟背弃他的都是他曾经以为最亲近的人。
黎晰倒是听着了景文昊的心事儿了,可如今倒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劝人了,看着景文昊深锁的眉头,黎晰还是忍不住伸了手出去,摩挲着景文昊的眉心,想把中间那道褶子给弄平了。
黎晰本就比景文昊矮一些的,如今要微微仰着头才能看着景文昊,此时他是全然顾不上景文昊心中所想,只想力所能及地为景文昊舒解心中的委屈。
“黎晰,母后临走之时,让我照顾好他,我如今这样,想来母后会怪的。”景文昊兀自叹口气,要说他心中最难受的就是没做到答应母后的事儿。其实吴家村的案子过后,他本可以找个法子敲打景文檄,凭着景文檄的xing子,总归能扳回来的,也算是对得起两世的兄弟qíng谊,但是一想到上一世见着黎晰时,他身上的伤,便让他心寒,他便存了一心弄死他们的心思。
“不会的,不会的。”黎晰见着景文昊不高兴,自己都快急哭了,想着今夜是发什么神经,gān嘛非得让景文昊将这些说出来了,“本就是娘娘先做错的,她若是知道英王所作所为,定不会怪皇上的。”
景文昊一愣,仓惶看着黎晰,问着:“你知道?”
黎晰这才想起自己说漏了嘴,惊慌地收回了手,头也低下,不敢去看景文昊,小声嘀咕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景文昊只是奇怪黎晰怎么会知道这事儿,毕竟自己上一世也是到了bī宫的时候才知晓的,黎晰如今说出来让他有些惊讶罢了,转眼看着黎晰像做错事一样,在他面前惊慌失措的样子,反倒心化成一片,先前的事儿是一点儿不能占据他的心了。
存了逗弄黎晰的心思,景文昊故作威严,道:“抬头。”
黎晰两只手已经绞到了一起,紧紧抓着袖子,仍是垂着头,死死不做反应。
景文昊伸出只手,挑了黎晰的下巴,让黎晰抬了头,才发现黎晰眼眶已经红了,眼里满是泪打着转,此时正像受惊的小鹿般看着自己,景文昊的心莫名抽了一下,心道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赶紧将人拥入怀中,一手揽着那人的腰,一手抚上他的背,小心翼翼道:“没事儿,没事儿,知道就知道,我本就没打算瞒你。”
黎晰听着景文昊如此轻声细语的安慰,委屈的阀门顿时被打开了,眼眶里包着的眼泪也止不住了,“是我不好,我不该bī着皇上想这些伤心事儿的。”
景文昊听着人哭了,越发心疼了,急忙哄着:“都说了不怪你,这是怎么了,还哭起来了。这些事儿本来就在,我平日憋着不是伤身么,如今说出来了正好了,听话,不准哭了,你这一哭,我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景文昊话是这么说了,抚着黎晰背的手却未曾停过,轻轻柔柔的,好容易才让黎晰停下来了。
等黎晰不哭了,景文昊才松开人,帮黎晰擦了擦眼泪,道:“近日来真是越发娇气了。”
45
景文檄“自戕”这事儿, 影响不小。先说当场晕过去的萧将军。那晚虽有太医跟着, 总归是迟了些, 萧将军年纪又大了, 一时间竟然醒不过来。还是景文昊“孝感动天”, 知道后就让人带了根千年人参去给将军吊着命,缓了两日, 将军才醒过来。人是醒了, 不过也瘫了,腰以下都不能动了。萧将军醒来见着自己这幅模样, 又想到景文檄的死状,一时悲愤难当, 嘴也给气歪了, 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再也没有了往日里威风的样子。不过这一点,倒正巧遂了景文昊的心思, 本来从他外祖那儿收回兵权的事儿还不太光彩, 如今正好了,也不怕手下的人再作乱了。
萧将军彻底瘫了之后,景文昊带着黎晰去看过一次。下人扶了将军起来,坐在桌边。萧将军见着景文昊像是仇人一般, 口水流了许多,大约是想说话咒骂景文昊的, 无奈实在说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话来, 呢喃的不外乎都是, “亲弟,你母后,bào君”之类的。景文昊自己并不在意,站在桌前,倒了杯茶给黎晰,又倒了一杯给萧将军,道了声:“外公,喝茶。”
萧将军生气的很,伸手将那茶杯打翻了,茶溅出来,正好溅到了景文昊的手上。茶水总归是烫的,景文昊的手立马就红了。他自己倒是不甚在意的,倒是黎晰,立马从位子上蹦了起来,蹿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看着那一小块红色的印记,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萧将军如今身子坏了,脑袋也坏了不成。”这是黎晰第一次见萧将军,饶是想着他是景文昊的外公,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再看着景文昊的手,黎晰是怎么也压不下自己的脾气。
“萧将军再怎么不满,这杯茶也是皇上倒的,打翻这杯茶水,拂了皇上的好意不说,还伤了皇上龙体,你当真以为自己如今瘫在这里就不能被治罪了么?前两日萧将军醒都醒不过来,还是上从宫中送了人参出来让你保命,如今是怎么的?皇上是疯了不成,让你保住xing命来气他?今日皇上念及祖孙qíng谊,过来看萧将军,已算是仁至义尽。”黎晰说完心疼地拉起景文昊的手,放在嘴边,chuīchuī,再皱着眉头看向景文昊,问道:“疼么?”
本就没有被溅到多少,也只红了一小块,但是被黎晰这般紧张的感觉倒是让景文昊受用的很,再看着黎晰方才小狮子一般的发飙,景文昊只觉得想笑。
“肯定疼的。”黎晰不等景文昊说话便自己答道,“回宫了得让柳太医过来一趟,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幸好没有水泡。”
一边的萧将军看到这副场景,简直想哭,嚷嚷着:“你们......走......”
黎晰撇过脑袋,看他一眼,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轮的到萧将军送客么?我就不明白了,死了的那个是你外孙,如今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了么?萧将军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没有个好脸,皇上不治你罪,那时体谅你风烛残年。”
“他......杀了......弟弟......”萧将军见着黎晰这般模样,努力想要说出个句子,仿佛这样说就能揭穿景文昊的面目一般。
“杀了又如何?”黎晰冷哼一声,“造反这样的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如今他自己死在宗人府,还有个机会入皇陵。我劝将军还是自己放宽心些,人死不能复生,他犯的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若将军还是想不通,倒不如随他去了,huáng泉路上去护着他,将军放心,若是您真有此意,皇上定会将您风光大葬......”
“好了,黎晰。”景文昊见着黎晰今日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倒是怕他真的将外祖说晕过去,还是打断了他。
黎晰听着景文昊的语气有些威严,瘪了嘴,觉着委屈。
景文昊见他这样,赶紧将人的手握在手中,指腹摩擦着黎晰的手背,试图安抚他。
“今日就到这儿吧,外公自己好生养着,其他事qíng就不用担心了。朕先带着黎晰回去了。”本来今日只是来做个样子的,闹的这般不好看,景文昊gān脆不想在这儿呆着了,拉了黎晰的手就往外走。
上了马车回宫的路上,黎晰闷着头不肯说话,景文昊将黎晰的头抬起来些,才发现黎晰竟然悄悄红了眼眶,当下想到,遭了,又要哭。
主动与黎晰坐的近了些,将人搂在怀中,道:“方才不是在怪你,总归隔墙有耳,他要是有个好歹,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不是?”
黎晰还是闷着头,不说话。
“方才我的语气确实重了些,你护着我很好,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听话,好不好?不跟我置气”景文昊揉揉黎晰的脑袋,觉着黎晰最近是越发小气了,动不动就跟他生气。
黎晰仍然不理他。
景文昊无法了,只得抬起黎晰的脑袋,吻上去,黎晰瘪着嘴,不肯配合,景文昊就反复纠缠着,拉扯着,好不容易终于撬开了他的嘴,探了舌头进去,与他纠缠。好一会儿后,黎晰被吻的失了神了,景文昊才算放过他,将人重新揽在怀中。
“方才我说话语气重了,你若是不高兴了,就吼回来好不好?别这样跟我自己,气着了,伤自己的身子不是。再不济,你罚我成不成,等回了宫中,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好不好?”景文昊现在觉着黎晰更像是他的祖宗,黎晰不高兴了,他的心能抽抽半天,所以是放下身段,努力哄着人。
“晚上吃锅子,鹿ròu的。”黎晰趴在景文昊怀中半天说出了这么句话。
景文昊苦笑不得,心道自己这劝了半天竟还没有个鹿ròu锅子有用么?也还是庆幸,黎晰是个不爱生气的。
一回到宫中,景文昊就让吩咐让御膳房做了锅子。不过半个时辰,鹿ròu锅子就端到黎晰面前了。
黎晰高兴的很,坐到桌前,拿起筷子想大快朵颐,却在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景文昊见着黎晰萎靡不振的样子,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让太医过来诊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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