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快给我停下——”尖锐的女声响遍了全场, 一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齐刷刷的循声望去,看到的正是一脸盛装白衣白裙的白莲华。
被所有人关注着, 白莲华心底忍不住泛起被万众瞩目的自豪来, 她挺了挺胸, 将自己姣好的身段凸显出来,带着一脸骄傲慢步朝着新人走去。头上朱钗摇曳,身上白纱随风飘动, 好一派仙女天资。
在距离顾泽和顾宸还有三五米的地方站住,白莲华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你们不能结成道侣。他, ”纤纤玉手一指,直指着顾宸,“是我的!”
按理说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被白莲华这话给迷惑住了,起码得先观察观察。但无奈, 嫉妒使人发狂,再加上有些人天生带有一种她弱她有理的偏见,于是在顾泽这方还什么都没说就盖棺定论判定了是顾泽不对,欺负弱女子, 和一个女人抢男人,简直是男xing耻rǔ!
然后,正义使者们开始出来宣扬正义了。一位顾泽不记得哪个宗门的掌门率先站出来,他也没跟顾泽讲,直接用一种长辈的语态跟虚谷和掌门讲了,假惺惺的虚伪。
“两位贤侄,不是我说,这收弟子啊,着重的不是修为而是人品,虽说咱们修行人士比不得凡人那般中规中矩,但欺负弱小抢人道侣是万万不能有的,你们这位弟子哟,啧啧……”这位掌门边说还边摆出了一副失望的嘴脸来,好像真的把人给当成了自家小辈那般,摆谱儿讲道理起来顺溜的很。
掌门和虚谷本来带笑的脸早在这位掌门第一句话开始就收起来了,他们可以不去管白莲华,因为白莲华是御泽的敌人,他们留给御泽当彩头。可是其他人算个什么东西?既然只是客人,那就给他们规规矩矩当好客人就是了,谁给他们的胆气来cha嘴他们家务事?
还真别说,有胆的不止这位不知名掌门,在这位不知名掌门话刚说完就有第二个不知名门派的年轻弟子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接棒了,他直面顾泽,义正言辞的开始指责。
“你身为一名男子,非但cha足他人感qíng还qiáng抢一名女子的道侣,简直自甘下贱愧为男子!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般堂堂正正的站起来脚踏实地的修炼吗?为什么非得走这种歪门邪道?还狠心的去拆散一对有qíng人?你就那么喜欢被男人抱吗?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和羞耻之心的话,就赶紧将人家的道侣还给这位仙子,让他们这对苦qíng人团圆美满。”
“这位道友此言在理,yīn阳和合方为正道。你们皆为男子,结合本就有违天道,顾泽道友还是及时回头的好。再者,这位仙子敢于为爱侣直闯玄天剑宗,可见其感qíng深厚感天动地,还望顾泽道友怜悯,成全了这对有qíng人,也算是你做出的些微弥补。”
“就是就是,看人家仙子多可怜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再说了,我看仙子貌美如仙姿色倾城,你一个男人能从仙子手中把人家的道侣给抢走,不用说肯定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控制了顾老祖。我劝你识相的还是赶紧把人还给人家仙子,要不然等人清醒过来发现了真相,那你就惨了。现在回头的话到时我们还能帮你说点好话,让仙子原谅你。”
“对对对,你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抢男人,丢不丢脸啊?我都替你脸红!以后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说你是兔儿爷以色侍人是个卖屁股的,到时候你还有脸活下去啊?”
“哈哈,我看他天生就是喜欢被人gān,所以才上赶着去抢女人的男人。这玄天剑宗还自诩第一qiáng宗呢,教出来的弟子竟然是这幅德行,幸亏当初没有入宗,要不然这时候我会不会也成兔儿爷了?哈哈哈哈……”
嫉妒顾泽修为的人不少,一开始他们或许会顾忌顾泽背后的顾宸和玄天剑宗,有再多的不屑和不满都会忍着在心里腹诽。但当有人打来了个缺口,那么其他人就会纷纷跟风,宣泄出他们酸溜溜的心理,说的越是难听就越开怀,就好像你的话真的能够化作利刃去伤害到对方一样,十分自得还洋洋得意。
但也有一些人十分清醒,他们一开始或许也会去揣测顾泽如此年轻就有炼虚修为是否用了什么其他手段,但仔细想想他们就会否定这种揣测。
是,单方面的采补的确可以最大程度上提升修为。可不说他如何让一个渡劫老祖心甘qíng愿让他采补,就说这年龄吧,才十五岁,纵使在凡间也不过是刚可以开荤的年纪,这位御泽剑尊要多小就开始采补才能在十五岁的年纪采出一名炼虚剑尊?
换句话说顾老祖要多丧心病狂才能在御泽剑尊那么小的时候就下手?更何况玄天剑宗这种一门剑修固执的跟臭石头似得宗门怎么可能会允许门下弟子走这种路线?他们的脑子里除了剑哪里想得到这些?
再来提这位突然出来闹场的仙子,她说对方抢走她男人就抢男人了?看她修为不过金丹期而已,渡劫老祖看得上?就算万一看上了吧,渡劫老祖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万物影响被人一抢就抢得走的?还被那么小的御泽剑尊控制影响?渡劫老祖就那么没用?
好吧,退一万步来讲,顾老祖真的不小心被那么年幼的御泽剑尊控制住了移qíng,那天道呢?刚刚这两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誓并得到了天道的认证的,若顾老祖并非自愿而是控制的话,天道会认同?这些人究竟把天道看成什么没用的东西了?在他们看来,就是这仙子对渡劫老祖一厢qíng愿,而渡劫老祖却根本看不上她反而爱上了御泽剑尊,仙子不甘心就来搞破坏了。
这种不合理的事qíng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可以发现了,可有些人就是被嫉妒蒙蔽了理智,一厢qíng愿的认定了人家的修为是采出来的、玄天剑宗名不符其实,然后等白莲华这个引子一出来,就找到了宣泄口立即爆发了。
这种人……呵!
冷静理智的人都作壁上观,等着这些人自作自受。问他们为什么那么笃定最后‘受’的是这些人?没看到人家御泽剑尊的师尊师叔师伯包括师兄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么,一点都不急。也是因为这态度,他们才会什么表示都不做的在一边旁观的。
而沉不住气的宁字辈五人组则被他们的师尊堵住了嘴,他们相信这种事qíng御泽剑尊可以自己处理,旁人cha手反而不好。
顾泽也没做什么,就等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都喷粪完毕后,才施施然开口,语气轻缓而带有一种独特的韵调,“宸大哥,记住刚刚说话的那些人了吗?快把他们抓起来,他们都是灭我满门抢走我祖传之宝的恶贼,他们身上的法宝和灵石都是从我家抢的,都给我夺回来!”
什么?!!!
众人目瞪狗呆,谁都没料到事qíng会出现那么一个大反转。或许是顾泽说话时的语气太正经表qíng也严肃,除了当事人外几乎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都没想过顾泽胡说,只用一种或隐晦或明显的目光去打量刚刚说话的那些人:这些人会闹场,难道是因为做了那丧心病狂的恶事担心被人家找上门报仇所以才想破坏这门婚事掐掉人家一个渡劫老祖的靠山?
只能说不管修真不修真,人的脑dòng是天生的,该大的修真了依旧大,顾泽才说了那么两句话呢,很多人就已经脑补出了‘凄苦孤儿为报家仇拼命修炼幸得渡劫老祖青睐有望幸福,无耻恶贼灭人满门夺人家宝还妄图破坏人家姻缘’等等一系列狗血大剧。在这一刻,顾泽在他们眼中再也不是那个头顶光环使人嫉妒的男人,而是一个被灭满门还被各种迫害的小可怜儿。
但没被指控的人还有心思去脑补,被指控的人却没这个心思,他们瞬间就察觉到了身体被定住了,不做他想,定然是顾泽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他们气急败坏的怒指顾泽,大声质问顾泽有何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这就是污蔑,休怪他们无qíng!
闻言,顾泽笑了起来,微微眯起的眼如同一汪弯月,里头流淌着入水般的莹光。他的声音,更像那chūn天的微风,柔软和煦,带着令人沉醉的舒服;又带着一种无辜,如同稚子一般不染尘埃,纯真的让人无法生出半丝质疑。
“证据?为什么还要证据?难道不是我说了就是事实吗?”
十五岁,在修真者的眼中本就还算得上是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眼波流转着的无辜令人不忍苛责。不过这种无辜落到了被定住的那些人眼中,就是实打实的可恶了,心急了,嘴巴就口不择言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贱人,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了?”
“身为晚辈不敬长辈,果然是顽劣之徒!”
“快给我放开,小心我把你揍的稀巴烂!”
……
……
顾泽仍旧不声不响的任由这些人开骂,甚至他还好心qíng的往后靠着顾宸的胸膛,好整以暇的跟围观好戏似得,那姿态,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等这些人骂完一波终于暂停时,顾泽才慢悠悠的开口,带着一种特意的奇怪语调反问道:“咦,原来这话能不能信还要看人吗?白莲华空口一说,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涌上来当正义使者来批判我了,还要我将自己的道侣‘还’给人家。现在我说你们灭了我家满门,你们身上的法宝都是我家的,那为什么你们不肯还我呢?用你们的话来讲,你们这种行为就是不知羞耻毫无良心,简直罪大恶极愧为人类,合该早早自我了结才是。”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那些之前忙着讨伐顾泽的人到了此时哪里还听不明白顾泽这是在讽刺他们啊,一个个气的涨红了脸话都说不出来,胸口起起伏伏的恨的差点跳脚。
而其他没有参与讨伐行动中去的旁观者,有些定xing不够的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些跳梁小丑,不忙着修心修身只专注拈酸吃醋,真那些喜欢这么作的话还来修什么仙啊,直接留在凡尘报效朝廷不是更好?保证让你分分秒秒待在尔虞我诈之中让你过的瘾。
被这么一笑,那些本就气到不行的人就更气了,脸孔红的都快滴血。就这么哼次哼次的喘着粗气,憋了半晌,还是那个自诩是长辈的不知名门派掌门最先开口为自己抱屈,一上来就是严厉指责。
“你这huáng口小儿简直不知礼数,连你师尊见了我都该尊称我一声前辈,你却如此大胆讽刺于我,太放肆了!”
“哦?”一个疑问音节词被说的百转千回销魂无比,顾泽抬眸,漂亮的双眼直直的看向那个掌门,其中的讥讽赤果果的,根本不屑于遮掩。“修真界的辈分什么时候靠年纪排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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