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举着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玄深,这小贱人,她竟然敢打我!
玄深扇完巴掌,又忍不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好像看见了什么蛆虫似的,气得那赵姨娘更是热气上头,一个下人竟然敢打她。
“你们还看什么,给我好好地教训!”
赵姨娘带来的几个亲信老婆子已撸起袖子跃跃yù试,脸上露出泄愤恶毒的表qíng,折腾人的手段她们最会了。可惜在这府里好几年都没什么出手的机会。
哎哟,瞧瞧这脸,可真好看,好看的脸撕掉最好了。还有这嫩嫩的小娃娃,好想狠狠地捏。
玄深舔l了l舔薄而浅的唇,唇角露出一个浅而淡的微笑。他摸了摸小宝的脑袋,道:“小宝乖,坐到一边去,爹爹去给你收拾坏人。”
这笑容让赵姨娘忽然有点战战兢兢。
这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木有存稿日更还要应付论文,要虚脱啦!!!全靠小天使的爱与温暖发电,你们要多给我支持与温暖,不要离我而去T^T(离我而去不要告诉我,我不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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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沈清还未走到那将军府的门,就见一个下人从府里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正直直地撞到沈清身上。
下人撞地四脚朝天,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清撞到了谁。
“夫、夫人!大大大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那那那玄深他他他……”这下人本就有点结巴,跑得气喘吁吁后更是连话都说不清,大半天都没把话说完。
沈清心内嘎达一声,也不管这下人还有话说,推开他,脚步加快,匆匆往里赶。
那下人被沈清一推,差点又摔了,他咧着嘴道:“玄深他把赵姨娘那群老婆子全给打了!”
沈清脚步匆忙赶到厨房,才到厨房的后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哀嚎声,隐隐还有小宝的哭声。
他推开大门,一地滚倒在地的老婆子,那赵姨娘正捂住脸惊慌地看着他,再往前看过去,玄深一脸漠然地抱着小宝站在了最角落。
“夫人!”老婆子们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赵姨娘恶人先告状,竟指着玄深道:“夫人,瞧瞧这府里的规矩,什么时候下人可以打主子了呢!”
沈清稍稍品味,也大致知道是这赵姨娘先找事,结果反被将了一军。自他到这府里,从不给这府里的女眷立什么规矩,只要她们安安分分,将军府自会让她们衣食无忧。
“我倒不知道如今这将军府里头,除了我沈清还有哪位能称得上主子?”
沈清都被这恶人先语的赵姨娘气笑了。他沈清不给这府里女眷立规矩,那是不愿意用古人的规矩来压制这些可能一辈子身居后院的女子,但不意味着他就没有一丁点儿脾气。
赵姨娘哑声,她们做妾的,可不就是高级一点的下人嘛,何况还是从来没受过宠的。
赵姨娘垂死挣扎,拖沈清下水:“夫人,我赵姨娘身份地位是低你一截,但是我可没做什么下三流龌龊之事。你堂堂将军府一品诰命夫人,竟然能在外与人珠胎暗结私相授受,甚至将那有jianlqíng之人,换个男人身份堂而皇之带进府里,我赵姨娘可真是佩服佩服之极啊!”
这话一出,赵姨娘便已经和沈清撕破了脸皮了。
“你这女人,心思未免肮脏。我与玄深二人关系清清白白,你却恶意揣测,污蔑我二人,我今日便要好好教教你规矩。”沈清听赵姨娘竟然把肮脏的心思放在了他和玄深身上,一阵膈应。
此时院里听得动静赶来围观的人虽不多,但他今日如若不向大家澄清这件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这坏名声传出府去,经过人为地传播,谣言越传越假,恐怕到最后玄深的名声就要烂掉。
沈清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是这偌大的府里唯一的主子,就是有嚼舌的,也未必能嚼到他的耳朵里去,听不到也就算了。但是玄深不一样,到时候恶意的闲言碎语必然充斥在他身边,连小宝都会被指指点点。
“你是眼睛瞎了不成,否则会分辨不出来玄深是男是女?”沈清目光清明,从后院中所有下人奴仆的目光中扫过,这里面有怀疑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恶意,但他沈清问心无愧。
“我沈清堂堂正正做人,自到这将军府里之后,不曾与任何人有过纠葛。我既已与陆沉陆将军成亲拜堂,自不会与他人私相授受,我沈清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也无愧于陆沉。也希望将军府的众人眼睛能雪亮一点儿,莫要把无关之人扯上来。玄深究竟是男是女,赵姨娘瞎了狗眼,诸位难道也瞎了吗?”
若不是赵姨娘疯魔了,谁会把玄深看成女人呢?看他身量与沈清相仿,貌虽若好女,但轮廓线条硬朗,正是俊秀美男子之容。
“我沈清看到身世可怜无依无靠之人,带回府中者,数年,不可胜数,在场之人亦有穷途末路之时,遇我沈清得缘分进了这将军府里谋食,我可有说错。”沈清的目光扫视众人,有一二者诸如丁大厨之人已频频点头赞许,沈清又道,“今,玄深父子走投无路,我见其可怜,带回府中。他二人在我府中,gān活做事,靠能力吃饭,清白无辜,却徒被赵姨娘空口白牙,一盆脏水泼下,又何处所说。”
沈清之言掷地有声,他就是要让在场之人能听到听清。
沈清最后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府里再次发生。至于这几个这恶婆子,便送出府吧,我们将军府容不下这样的恶奴。”
那几个老婆子听到这里却是慌了,将军府里的日子过得比她们从前呆的府里舒坦,要是从将军府赶出去,他们这些被主人厌弃的奴仆要想找到下一家,可就难了。
这群赵姨娘带来的老婆子们顿时跪在一团,哭爹喊娘,又是求夫人,又是跪赵姨娘。
“都是姨娘指示老奴们去做的呀,老奴绝无害人之心啊!”
那赵姨娘听这些老婆子反水到她身上,也皱起眉头,沈清欺人太甚,当众就教训她的陪嫁奴,当真毫不给她qíng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只是她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且让他一让,去便忍忍,损失几个老奴,下次定要报得今日之rǔ。
赵姨娘心里想得是好,她以为沈清最多只是赶走几个下人,还动不到她身上,哪知下一句沈清便说了。
“今日就让人把赵姨娘到西边的别院去。没有我的吩咐,以后勿再踏进将军府一步。”沈清拂袖,这女人言论实在无稽,他只想快快解决。后院之事向来烦人,沈清从前是能不理则不理睬。除非是像赵姨娘今日,竟满口污言秽语造谣到他和玄深二人关系身上。
“你敢赶我出府?先皇将我赐给将军,岂是你沈清一人说弃便弃!”赵姨娘顾不得她那红肿的脸蛋,若是出了府,那才是真的完了。不行,不行,她是先皇赐下的人,沈清怎么能赶她离开。
赵姨娘抱着这块先皇的“免死金牌”兀自挣扎。
“呵呵。”沈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嘲讽笑容,忽然倾身,低声在赵姨娘耳侧道:“先不说先皇去世多年,如今又是哪朝哪代,便是先皇尚在,我若是让你无声无息消失也是轻而易举。”
慈善得久了,怕是人人都以为他xing子柔和,好说话,却无人知沈清既是在现代和平社会中正常长大的年轻人,更是在末世生生死死看过来的人。
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
赵姨娘瞪大了眼睛,向来对人温和的沈清会对她说这些话。她原以为就算闹一闹,也顶多不过几顿训诫。
沈清示意护卫带走赵姨娘和几个老婆子,赵姨娘疯了一般挣扎起来,“不,不可以!”她朝玄深方向看去,大骂道:“你这贱蹄,以为勾搭上沈清会有好的,沈清可是嫁给将军了。你休想,不可能的……”
护卫见他越骂越难听,索xing捂住她的嘴让她不再言语。
沈清看那围观着的奴仆一时都静悄悄地不敢说话,敲打众人:“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莫要让我再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之事。否则……”
也是他向来疏忽后院之事了。看来以后要好好后管这后院,即便将军不在,也不能松懈。
等到众人都一一离去,只剩他与玄深父子之时,沈清才转过头看向玄深父子。
“可是……”不待沈清询问,玄深忽然道:“我不是故意打她们的,我……”
玄深垂着头却不再接着说下去。
“我知道的。”沈清道,“赵姨娘的话,你切莫放在心上。”
玄深沉默,小宝似乎能感觉到玄深的沉默,紧紧地抓住玄深的手。
“沈清。”玄深忽然抬头喊。
沈清一脸茫然,而且这似乎是玄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能叫你没名字吗?”玄深看着他。
“当然可以了。”沈清笑笑,若是玄深现在叫他夫人,才叫他尴尬呢。
“沈清……”玄深又道,这一遍声音更大了。
这是他第一次喊沈清的名字。赵姨娘的某些话忽然让玄深混沌的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沈清是陆沉陆将军的夫人,和他玄深,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本不是一路人。
从来殊途,如何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找不到话说,但是又有qiáng迫症,非得填上几个字。(^U^)ノ~YO
☆、第十二课
加班赶制的十万冬衣冬被基本完成,沈清检查过质量之后,便jiāo由青州转运使尽快转运到北川边关军营。
那天上午,青州城门,数十辆马车齐齐并发,骏马驰车,旌旗飘飞,无数青州百姓前来相送。
十万冬衣冬被,针针线线都是青州百姓连夜fèng制而来。针脚细密里,藏着许多思念。父子兄弟,亲朋好友,慈母手中线,chūn闺梦里人。
秋风苍劲,沈清站在这人群之中与转运官寒暄道别,玄深隐在他的背后,表qíng不明,qíng绪不明。
除开这些冬衣冬被,沈清也另外置备了些东西,专门用一辆马车送过去。随车稍去的,还有沈清的家信。
那是昨夜沈清在书房里秉烛而写的,当时玄深正悄悄地站在窗台前。
沈清写写涂涂了很久,斟酌字词,揣摩语气。昏huáng的烛光将他的影子印在墙上,跳动的火苗闪闪烁烁。
玄深走路向来没有丁点儿声音,他靠在那窗台的墙上,静静听着。天地间仿佛只有他的呼吸声在耳。一炷香过去,玄深听到里面推开椅子的动静,便迅速将身影隐入黑夜之中。
烛火chuī熄,沈清离开。玄深趁着无人从窗台跳了进去,点亮烛台。
那桌上只用镇纸压着一封信。那封信玄深只看了信封。
信封上也只三个字。
予陆沉。
玄深只看了这一眼,便脱身离开。
陆沉,他在府里待了快一月,也知道陆沉是谁。府里的主人,沈清的夫君。那赵姨娘的疯言疯语在玄深浑噩的脑子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玄深觉得自己开始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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