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不屑地撇嘴,张统领自然看不到:“南风馆?”
“对。”张统领道,“比不得将军夫人,开胃小菜还是不错的。”
“张大人。”刚进门的沈清顿时就冷了表qíng,心里直骂这急色的张大人,好好的什么不说,竟然想着带陆沉去那种地方,“张大人您说什么呢?”
张统领脸一白,和同僚约好一起逛窑子不算什么,被对方的夫人听到才要命。
“将军夫人,我没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就好。”沈清重重地把茶壶往桌上一放,茶水都溅了一桌,“我昨日还见过张夫人,不知张夫人若是知道大人您沉迷花街柳巷不知作何感想呢。”
“呵呵。”张统领冷汗直流,看将军夫人脸色不佳,当众就敢甩脸色,而陆将军全程不说一句话,心有戚戚,原来将军家里也是只母……不对是公老虎。
“张大人造访寒舍,是有要事吗?”
“没……不对,有,有的。”张统领差点忘记正事了,“将军既是在我管辖之处遇刺,我张某必会全力追查真凶虽然皇上已将一切事务移jiāo刑部,但我还是得了不少讯息。”
张统领说完,一副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表qíng。
沈清看了陆沉一眼,没说话,陆沉开了口。
“张大人不妨明说。”
“是这样的。”张统领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大人,此事估计查不出什么来路了。”
“刺客所持凶器已经确定是宫中之物,外人绝不会拿到,而且那凶物的标志,当是圣上的近卫所有。歹毒刺客竟然能摸l到皇宫之中,如此凶险之事,皇上竟也毫不在意,实在叫我辈不明白。而且,圣上却将所有讯息封闭,不让其他人继续查,到时候结案也不过了了行l事,将此事列为悬案,永无大白之日。在下有心探查,却被人断了所有门路,几乎全无半点儿讯息。”
“是吗?”
“是。”张统领痛心疾首模样,“在下一心想为将军找出真凶,可皇上却不让再查下去,这件案子这么多天,也全无任何信息了。皇上如此消极态度,真是让臣子寒心。难道皇上他不想找出真凶吗?”
说到这里,张统领忽然满面青灰。
“难道真是皇上不想找出真凶?”张统领惊讶,“将军为国奋勇杀敌,合该万人敬仰,如今被小人所刺,皇上竟是不管不顾,叫人不禁心寒。”
他抬起头看陆沉,陆沉戴着面具看不到他什么表qíng,光是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辨不出陆沉此时心理。好在沈清很配合他,当时便十分气愤。
“皇上如此,实在让我们心寒!”沈清义愤填膺,“将军因此受伤多日,皇上不想着找出真凶,也从来不曾派人探望,反倒沉迷美色。甚至将军大胜匈奴,得胜归来,百姓为之敬仰,皇上也不过轻轻一句褒奖,一分赏赐不曾赐下,便是我们偌大的桓国公府都不曾给过一分钱修缮,让将军和我心寒呐。”
“张大人,您说对不对?”沈清气愤地很突然,可样子看起来的确是真为陆将军抱屈,如此配合他的话,张统领竟分不出真假,只好连连念头称是。
“我早听百姓议论,皇上无德才会使天灾不断。从前我还不信,如今我却是信了。皇上这是忌惮……”
“夫人!”
陆沉忽然一句呵斥将张统领吓住,沈清也当时哑了声音,不qíng不愿地扭过头不说话,为自家将军抱屈。
“我家夫人不懂事,话多了点,张大人可别说想。”陆沉冷冷道,“有些话,咱们做臣子的还是少非议,张大人说是不是?”
“将军说的是,说的是。我张某人今日拜访将军,只是探病,其他一句不曾说过。”张统领回答。
等张统领被送出了府,沈清当即换了表qíng。话说三分满,沈清说到要进入正题时,陆沉的一声呵斥来得恰到好处。张统领要和他们演,他们夫夫二人哪能落下。
“huáng鼠láng拜jī啊,这是。”沈清剥了颗坚果,摇摇头,这张统领的意图有些明显了。不过,若陆沉真是一般将军,如此这般,必当记恨于心。可陆沉不是,非但不是,他甚至根本不忠君,这皇位上坐的是谁,其实与他们一家没甚关系。
“管他想做什么,咱们且看着就是了。”陆沉对此毫不在意,皇宫的恩恩怨怨和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对他而言,也不过琐事一件。他低下头,叼走沈清沈清手里剥好的坚果,心里想的是沈清夜里和他讲的事。他对沈清所说的现代社会十分好奇,尤其在他看过沈清还保存的的照片之后,好奇心就更重了。
“你再给我看看那画。”陆沉道。
“行。”沈清摸出照片,那是他也是仅存的一张。照片拍摄在末世发生前不久,当时沈清陪父母旅游,在旅游景点拍的这张照片,他和父母都笑得很灿烂,谁也没有预料到后来会发生的事qíng。如今照片上的人早就不在了,包括他自己。
沈清如今是借的别人的壳生活了下来,转眼间便是七年了。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现代社会究竟什么模样,渐渐的也不再想起上辈子的事qíng。只是偶尔,他会拿起照片看上几眼,为了不忘记。
沈清不想有一天,连自己生父生l母的模样也记不起,更害怕某一日,他甚至会忘记自己从前的模样。
虽然这个身体和他从前的身体长相有八l九分相似,但一分的差异就是差异。那一分差异是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证据。
陆沉摩挲着沈清的照片,他只是看了照片一眼,对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人莫名喜欢。
沈清为此笑笑:“那就是我啊。”
“你会不会想念那个世界?”陆沉问他。
沈清想了一会儿,道:“有时候会想吧。我以前的那个世界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得到答案的陆沉不高兴。
沈清又道:“可是那里再好我也不会再想回去了,除非你在那里。”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直投雷的非雨小天使。么么哒。
说起来,才发现几个V前就在追的小伙伴原来还在啊,我一直以为早就默默离开了,开心。
写完就去玩游戏啦啦啦
☆、第93章
“闹够了吗?”国师漫不经心道, 陆玄熠却被他的态度惹怒了。
他冷笑一声:“朕这不是正趁了国师大人的意吗?说什么闹, 简直是笑话,国师还当朕是七八岁的小孩吗?”
“陛下不是小孩子, 可做的事却孩子气得很。”叶回风指的当然是他当众让卓立之女出丑, 前脚作为补偿许了皇贵妃, 后脚就对匈奴的娜依公主大加宠幸,生生让卓立成了百官的笑话。
“朕可都是和国师您学的。”陆玄熠冷眼相待, “你要让朕娶卓立之女,我偏不。”
卓瑶的命批都是国师相看的, 这中间不知他说了多少好话呢。
“皇上这可错了。”国师笑, “这可是太后老人家让我写的。皇上不知道, 太后她是极力撮合此事,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
“太后妄想把皇上您掰回‘正道’去。”
陆玄熠表qíng微微一动, 底气便虚了下去。他色厉内荏道:“正道?笑话,难道朕走的都是歪道吗?”
“皇上在心虚什么?”国师忽然从背后袭击,搂住他的腰, “太后以为你专宠荣贵妃,可是想着多几个品xing端正相貌姣好的侯门闺秀把皇上对荣贵妃的心给牵回来呢。”
“是是吗?”陆玄熠背后出汗, 将金huáng色的冕服浸l湿。
“皇上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国师冰凉的手探入冕服之中, “怎么吓得冒汗了?皇上你怕吗?”
“朕……朕不怕。”陆玄熠装腔作势道。
“说谎可是要被罚的。”国师一把扯开陆玄熠的冕服, 又将他转过身来对着自己,“陛下怕得很。”
“陛下怕,怕得很,怕被太后知道一国之君和一个妖道勾搭成jianlyínl乱后宫, 再不能当太后心里的乖孩子,永远都要输陆沉一段。”国师带着笑意冷冷说道,他的手指在陆玄熠身上划过,“可你就是输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一国之君会在chuángl上向另一个男人摇尾乞怜献媚邀宠吗?不会,你是个不合格的皇帝。”
“连你父亲都不如。”
国师一字一句,将挡在陆玄熠面前的一层遮羞布撕开,露出赤lluǒluǒ的内里。他看到陆玄熠的表qíng崩溃,眼睛里的光熄灭,心里得到极大的愉悦感。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变l态。
陆玄熠的手颤抖了几下,他疯了一般,从柜子里找到那把匕首,他举起匕首对向国师。
叶回风当然看到了,他笑了一声,注视着陆玄熠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就像幼时一般。
“对,就这样。”叶回风握住陆玄熠举着匕首的手,朝向自己的胸口,他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往这里,一刀刺下去就会流血,多来几下还会死。”
陆玄熠手抖了半天,闭上眼睛,狠狠刺了下去,殷l红的血瞬间就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陆玄熠睁开眼睛,泫然yù,痛苦地伏在叶回风的胸口,仿佛匕首刺在了自己身上。
“好孩子,你很棒。”也回风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匕首,像没有痛苦一般,眼里全是赞赏之意。
“我……”陆玄熠惊慌地把匕首拔l出,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匕首上的血染了一地,和汉白玉的地板相映分明。
“在哭什么?”那个癫狂的叶回风好像消失,他把陆玄熠按在自己胸口,一下下抚摸l他的长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一时间陆玄熠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叶回风的时候。
那时候他满心以为,这是来拯救自己的天神下凡。
一个时辰之后,叶回风从皇帝的寝宫走出来,他衣服上的血并没有处理,只从陆玄熠那里拿来一件外袍披上。伺候的宫人本来还打着瞌睡,一看到国师瞬间惊醒,连忙站起来行礼。
“皇上睡着了。你们哪个动作轻,进去把房间收拾gān净,别吵醒他。”
“是。”宫女轻声答应,不敢多说一句话。哪怕谁都看得仔仔细细,国师身上的外袍正是皇帝的衣服。国师吩咐完,隔着珠帘往里面深深望了一眼,金丝绣的缎被鼓起一个包,被纱罩半掩,朦朦胧胧看不明朗。
“让御厨备着,等皇上醒来,送碗元宵过来。”
说完,他才出了门,几个宫女终于敢大声喘气。国师可比皇上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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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儿,送大夫出去。”卓立吩咐了儿子将看病的老大夫送出府,一转头就yīn沉着脸,一脸不善。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卓夫人拿着帕子抹眼泪。他们这个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中,诗书礼乐样样都教,家里人把她宠成宝,是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她xing子也是和软,从来不与人红脸。可这次皇上当众的一番话重重羞rǔ了她,叫她羞得泣不成声,转眼又传出公主得宠的消息,更衬得她像是一个笑话。
心气高的卓瑶长到这么大从来不曾受到这种气,竟然气出病来,当夜就发起高烧。
卓立心烦意乱,懒得搭理卓夫人:“什么如何是好,大夫都说了只要多加调理保持心qíng愉悦,自然不久就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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