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楼女子,喝点酒是正常的吧?”我猛的又翻了个白眼,无奈状的仰倒在靠枕上。
他沉思的看着我,似乎想要在我的眼里读出什么,我慌忙的别开脸,张望着我这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自己的房间。
“别再勉qiáng自己,男人喝太多酒都对身体不好,何况女人?”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压抑着怒火一样,轻声说。
“呵呵……”我无所谓的摇摇头:“我只是在努力的赚钱而己,我没有勉qiáng自己!”心口不一,谁不会呀?
“别bī我让沁芳阁关门大吉!!!”裴彻宇咬着牙瞪着我,眼里突然闪出危险的气息。
“哈?你是谁呀你,关门大吉?切……”我一楞,突然想到他是沁芳阁背后真正的老板,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大。我回瞪着他:“你在威胁我?”
“没错!”他收起冷凝的脸色,轻轻笑了。
妈妈哟,这男的今天似乎真的有点不太正常,平常要吵要闹的可是一句小小的句我们就可以冷战数天,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被树刺激到了?
“你不会的!”我斥笑着:“扬州城最大的青楼,怎么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而瞬间关门大吉了?可笑!”
“如果你从现在开始老实的在这里呆着,不出去弹琴唱曲儿,不出去喝酒,不出去卖弄,我就不会,毕竟这是我裴家堡的产业!”他收起笑,注视着我。
“怎么可能!”我大叫:“那我靠什么赚钱?我要赚银子!你也知道我要钱,不让我出去表演,我白吃等死啊?”更何况,小月的qíng况不容乐观,我现在都怕赚不到十万两呢,他居然给我下禁止令?
裴彻宇的眼里蒙上一层寒霜,就这么看着我,瞪着我,仿佛要用眼神把我冻僵一样。我故意忽视他,仰起头看着chuáng上的雕花,一根一根的在心里数着那上边雕出的羽毛。
chuáng板突然一下剧烈的阵动,我吓的往chuáng里缩了一下,半天才反映过来,是裴彻宇刚刚的拳头砸在我的chuáng上了。
“你要gān什么?我现在本来就难受的要死,我需要休息,你还要把我chuáng板砸坏吗?”我大叫着:“你今天维持了这么半天的温柔,怎么了?忍不住了?以前你总说我有目的,我现在真的很想问你,这么半天,你好像很心疼我的样子,你究竟有什么目地?!!!”我大叫着说出气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是我就是不能这么忍着,我必须骂出来才能消除心里的那丝涌现起来的感qíng。我瞪着他微青的脸,不依不饶的看着他,我要把他的温柔瞪回去,我要把今天他说的一切话瞪回去。这么不明不白,裴彻宇,你别想变着法儿的伤害我!
第二十六章 无奈
“如果,你从我对你说出这么多话之后,再敢出去表演,再敢出去喝的大醉,我一定会让沁芳阁从此在扬州城消失!让你连这个场子也没有!“他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我。
我眼神闪了一下,笑了出来:“似乎你是在用你自己的产业来威胁我?让沁芳阁关门?是你的损失大些还是我的损失大了些?这不该是你裴少主的做风吧?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我自有我的分寸,但是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裴彻宇站起身,拿起扇子,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如果你觉得我做不出来的话,可以试一试!”突然,他笑的很邪魅。
心里的恐惧不是来源于他,只是,突然觉得,似乎小月和楚哥压在我身上的希望瞬间被裴彻宇无qíng的熄灭了。他知道,我不敢拿这整间沁芳阁开玩笑,虽然产业是他的,但是我对兰妈妈的感qíng还有对楼里这些姑娘们的想法,我不想伤害到她们……他居然会拿住我的弱点?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喃喃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不这样怎么栓住你?”他笑着,似乎在为自己的胜利而笑。
我痛苦的闭了闭眼:“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栓住我?我只是一个低下的青楼女子,不是吗?”
“我说过,我应该重新审视你!”他皱起了眉:“别摆出这种似乎我又深深的伤害了你的样子,有些事qíng,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这里毕竟是青楼,时间久了,谁也奈何不住谁了,我是好心的救你出了这深渊而己!”
“好心?”我轻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谁不想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在这里天天对着那些恶心的男人笑。我的一切你都不明白,你都不曾发现,包括我的出现,你也不清楚是代表了什么!那我们就别再有瓜葛了啊,你却一定要bī着我……”泪水流下,我深呼吸着,静静的看着站在一旁那个正忧心的看着我的男人:“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的挽救,如果你裴彻宇一直都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就别再费心找了。我和你,没有多大的渊源。”
“语儿,有些东西你别太固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改变,对你的态度也不是什么瞬间就改变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再做出对自己危险的事!”他俯下身,手轻放在我的肩上。
“哼……”我笑着轻哼,躲开他放在肩上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早就已经累了,坚持也坚持不下去,现在我宁可自己什么也想不出来,裴彻宇也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不用常常这样说这些奇怪的话。“我又没有勉qiáng你什么,何苦用这种为难的口气来和我说话?你才是少主,我只是你产业下的一个小娄罗。你不必太过在意!”
“别bī我!”他突然很淡很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自那天裴彻宇离开后,我没有再出去表演过,在房间里听着外边有些人的叫骂声,说什么若惜大牌了,三天两头的消失,他们来花的银子全这么没了,也没见到若惜的人影。
我在房里郁闷至极,兰妈妈收到裴彻宇的吩咐,不准我出去再当什么青楼女子,要我安然的在房里呆着,如果闷了可以顺着后门出去逛街,但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我苦笑,简直就像一个囚牢一样。其实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这样静静的生活也很好,不需要再去勉qiáng的笑,勉qiáng的让自己坚qiáng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小月她等不了……
很久没有回去看小月和楚哥了,我在心儿的频频叮嘱下,穿上外衣从后门跑了出去。
扬州的街道依然这么繁华,一点也不似我现在紊乱的心,一切都太乱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活的太累,如果没有小月和楚哥这个兄妹所给我的压力支撑,或许我早就自怨自艾的放弃了自己。也许我会和洛辰去王府,只是没有人会知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我没有进沁芳阁,也许我再也见不到裴彻宇,也许我梦不到那点点滴滴的过去,也许月老觉得我太失败了,一气之下可以把我送回二十一世纪。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医馆前。门是关着的,我一惊,忙着上前去敲门,敲了半天,就在我差点要撞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出来的是他们家里的一个丫环,这丫环见着我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林姑娘?”
“是我!”见着这丫头开了门,我才放下心来急着问:“楚哥和小月呢?”
“啊?”那丫头眨了眨眼,然后让我进去,说:“小月姑娘的病qíng恶化,老爷说这几天医馆关门,专心救治小月姑娘。”
“病qíng恶化?”我惊叫:“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后边的房间,林姑娘我带你去!”小丫头走在前边,脚步很快,看来是这间医馆的所有人都在小月的房间帮忙,我随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后院。
只见很多人都在端水或者端着药碗来回走,我急忙的冲进了那个人流很多的房间,却看到满地的láng藉和楚哥空dòng的双眼。我有些颤抖的走了过去,站到楚哥身边,看向他所望着的地方。
陈大夫正在给小月的双手包扎,而小月正躺在chuáng上痛苦的呻吟,不似前几个月那样,只是虚弱的躺在chuáng上不动不动,她现在似乎在挣扎。
“小月!”我跑过去,蹲到她chuáng边,看着她本是苍白的脸现在似乎因为在隐忍着什么而憋的通红:“陈大夫,小月她怎么了?”我急着问着正忙活的大夫。
他一边给小月包扎双手,一边叹着气说:“这姑娘的病qíng严重恶化,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等不了那么久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拽住他的胳膊,满脸的焦急。
“她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现在她不仅仅是虚弱了。看到她这受伤的手了没?这是她自己忍着身上的痛楚,而指甲陷进手心,出了很多血,而且血近黑色!”
“意思是?”我担心的皱眉,小月紧闭着双眼,似乎不知道我回来看她了,她只是一直在呻吟,满脸都是汗。
“小月姑娘的身子已经挺不过半个月了,若再没有千年冰芝相救,只怕,哎……”陈大夫说了一半,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只可惜了这姑娘红颜薄命了!”
“陈大夫!您当初不是说她还可以挺半年的嘛,现在才过去两三个月啊,她怎么就……?”心痛的泪水划了下来,我来不急抹去,只是紧紧的抓着他苍老的手,哀求似的问。
“当初也就是预测出来小月姑娘大概会挺多久,只是没想到她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病qíng恶化的已经超出老夫的预料了……”陈大夫惋惜的摇着头。
“小月!”见小月痛苦的呻吟着,被包住的手还隐约的渗透着血丝,我的心真的快要揪在一起,难受的要命:“小月别咬嘴,不要咬!”见她又要咬自己的嘴,我忙伸出手去阻挡,却没想到小月在没意识的qíng况下一下子咬住我的手。
“啊!”我大叫,却不敢收回手,她咬的很用力,也可以感觉到她究竟在忍受多大的痛楚:“小月……”手上的痛已经比不上心上的痛,我含泪看着她满脸的汗。
“林姑娘,你的手……”陈大夫想要上前阻挡,却被一个身影更快速的挡到了面前,拉着我就往后退。我惊诧的回头看向楚哥,他正捧起我带血的手,仔细的看着。
“有没有事?”楚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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