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越白潦糙地回答,其实完全心不在焉。
“那太好了。”系统道。
“玉天玑到底做了什么?”李越白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问了。
“在您脱离身体的那段时间吗?”系统道:“这个系统不便回答,属于违禁内容。”
“……”
“请问宿主,现在心qíng如何?”系统关心道:“您的心qíng将直接影响接下来的胜负,所以……还请保持一定程度的愉快。”
“这是犯罪。”李越白僵硬回答道:“系统,你不该先问受害者心qíng如何。”
“抱歉,我们的世界里没有法律一说。”系统无奈道。
“……”李越白一时间脑子里更乱了。
这样的事qíng一旦降临到自己头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难道要坐起来抽根烟?
难道要一剑杀了对方?
但是说到底,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事发时自己也灵魂出窍了,难道要代表原主惩罚他?可他又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怎么想都不对,再看向旁边熟睡的人,感觉上多了好几层的尴尬复杂。
“唔……”玉天玑在睡梦中,用脸在李越白身上蹭了蹭。
这没节cao的小兔崽子昨晚还挺享受的是不是?
李越白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正待习惯xing地伸手过去打,又想起来玉天玑昨夜黑化后的样子十分yīn森可怖,自己未必打得过,手在空中扬了扬,终究是没有落下。
这一动弹,倒是把玉天玑吵醒了。
“……”玉天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习惯xing地凑到李越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猛地回忆起来自己gān的好事,一个哆嗦,就急忙起身,抱着衾被蜷缩着躲到了一旁。
他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一双桃花眼似睁非睁,心虚的表qíng全都写在脸上,和昨夜的yīn森可怖截然不同。
李越白没有说话,yīn沉着脸抽出长剑,护在自己身前。
“本……本仙主有话要说!”玉天玑急忙为自己辩解:“是是是,本仙主是做了不该做的事qíng没错,可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李越白叹道。
“因为你那个朋友!”玉天玑委屈道:“若是穆美人儿对他只字不提,我又怎么会bào怒……”
他这话说得十分幼稚,却字字是真。
“你昨日bào怒,果真是因为我提到了旧友吗?”李越白叹道。
“当然。”玉天玑半是撒娇半是qiáng迫道:“只要穆美人儿以后忘记那人,再也不提那人,本仙主就保证——再不发怒。”
“错了。”李越白道:“你并非恼怒我提到他,而是恼怒……我误把你当成了他。”
“有何不同?”玉天玑耍赖道:“我就是要你忘记他,忘记他又有何难?”
“我若是忘记他,下一次也定会忘记你。”李越白叹道。
“……”玉天玑一阵委屈:“反正本仙主不是他。”
“好,你不是。”李越白道:“我也只是妄自揣测而已,从未真正把你当成他……”
“果真?”玉天玑竟一刹那转悲为喜。
李越白只觉得头疼得要炸开了。
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风花雪月的事qíng,单单只是把想法捋清楚,已经是耗尽全力了,哪有力气思考怎么应对玉天玑。
更何况,昨夜的事qíng着实让他十分尴尬难堪。
玉天玑这厢一阵喜一阵忧,一阵道歉一阵撒娇,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越白也只得踉踉跄跄起身,退了出去。
他根本搞不清楚眼下这个qíng感烂摊子要怎么处理,只想暂时躲开。
“你要去哪里?”玉天玑刚刚还在笑着,见他退避,脸色又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想躲着我?”
李越白不想再激怒他,只得暂且停下脚步道:“鄙人只想稍事歇息……”
“稍事歇息就要躲开本仙主吗?”玉天玑冷道:“想都别想。”
……
没过多久,仙主与祭酒大人不合的传言就沸沸扬扬了。
传言说祭酒大人竟然对仙主拔剑相向。
传言说仙主bào怒,恨不得立刻杀了祭酒大人。
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眼见为实,昆仑修士们亲眼目睹的事实是——祭酒大人再也没有在吉祥殿里出现过。
“这是哪里?”李越白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见眼前是陌生的chuáng帐。
“是吉祥殿后面的卧房之一,和您以前居住过的差不多。”系统答道。
“玉天玑把我放在这里的?”
“是。”
“我能出去吗?”
“恐怕不能,门和四壁都被封死了。”系统无奈道。
“哦。”李越白揉了揉疼得快要爆炸的太阳xué:“我知道了。”
“最近事qíng的走向,有些莫名其妙,发展到了主神未曾料到的方向。”系统担忧道:“宿主,您还记得您的目标吗?您不是要赢下这一穿吗?可是现在……”
“不必担心。”李越白勉qiáng露出了一个微笑。
从那以后,玉天玑每夜都会来探望李越白,没有再对他做出什么事,却总是疾言厉色,甚至有几分疯狂,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样子。
“你们之间的矛盾有这么不可调和吗?”系统时常感到不可思议:“玉天玑想要的,只不过是你心甘qíng愿和他在一起而已,难道这个要求很难满足?”
“我不知道。”李越白实话实说。
“这么简单的事qíng你不知道?”系统惊异。
“感qíng的事qíng很难判断。”李越白道:“看似简单,实际上难得很。”
“系统认为,您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完成任务,为了这个目的牺牲一下其他方面,也未尝不可。”系统道:“假如为了这些难以理解的纠葛,而导致任务失败了,那岂不是……”
系统竟然一语成谶。
就这样过了几十日后,真正的结局拉开了序幕。
平静多时的昆仑,再一次掀起了腥风血雨。
近来昆仑仙山外面雾气弥漫,视野不够清晰,守卫山门的修士们更加不敢放松,轮班换岗尽职尽责地竭力瞭望,一有qíng况及时报告。
清晨之时,便看到雾气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影。
修士们急忙互相通告,严阵以待,等到用了一点仙法,净化了一下视野,看清楚时,却哑然失笑——竟然是玉天琉,玉天琉再度带着他那几千名手下杀了回来。
可是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人数也是太少,怎么可能妄想单凭几千人攻下昆仑?
昆仑众人只当玉天琉这段日子是去招兵买马扩充势力了,不想他连这都没做,就直接杀了过来。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雾气中,玉天琉的身影缓缓摆了摆手,做了一个施法的动作。
那动作十分古怪,根本不是修仙之人该有的,反倒有些像……魔教的施法手势。
昆仑修士素来在修炼方面循规蹈矩,从来不会跳出修仙范畴,因此,看着这样陌生的手势,都一阵惊讶。
是看错了?
紧接着,令人恐惧的事qíng发生了。
随着玉天琉的手势,四周一片黑雾之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些影子。
黑雾像是有了实体一样,渐渐凝结起来,凝结成怪异的形状,有手有脚,有爪有牙,形状千奇百怪。
是魔物,魔魂凝聚成了魔物!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玉天琉刚刚释放的,正是魔教邪法。
昆仑修士大惊之下,早有人忍不住怒斥道:“天琉君!你竟然修习魔教邪法!不怕愧对祖上吗?”
玉天琉见他们惊惶失措,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
随即,他抽出腰间长剑,往虚空中指了指。
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更多的魔物开始在一片混沌中涌现出来,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几万只,让人望之胆寒。
魔物的凄厉叫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它们摩擦牙齿和利爪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魔物的数目再多,也没有到处乱窜,而是渐渐向玉天琉聚拢而来,仿佛蚂蚁一般整齐有序,不一会儿,便在玉天琉身前摆出了一个阵型。
那阵型,分明是要攻向昆仑的。
“还愣着gān什么?快点禀告仙主!”一名守卫者怒吼道,他扶在剑柄上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第107章 昆仑仙山(四十五)
这些日子, 苏诩在狱中过得颇为悠闲。
他刚刚被祭酒大人关进来的时候, 很是不安了一阵子,惶惶如丧家之犬,惴惴如惊弓之鸟, 尤其是祭酒大人来探望的时候,不但没有理会他的阿谀奉承, 反而冷冷地抛下一句“等着看你死前的绝望”。
这句话, 让苏诩很是绝望了一阵子。
然而,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祭酒大人迟迟没有下达处决命令。
从狱卒的口风来判断, 仙主和祭酒大人都是事务缠身, 先是仙盟大会,又是玉天琉前来挑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然没有时间来处置一个已经落马的囚犯了。
苏诩索xing把心放回肚子里,抱着求生的yù望, 开始研究起了周围的环境。
祭酒大人没有nüè待囚犯的嗜好, 看守者对待囚犯也足够宽厚, 而且昆仑刚刚经历大战,人手不足,看守者很多都是年纪轻轻的修士,资历尚浅经验不足,苏诩以口齿伶俐而著称,落马之前也颇有几分虚名,对付几个年轻修士不在话下,不出几日,就把看守者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近些日子,苏诩冷眼看着,总觉得看守者们不像以前那么一板一眼了,反倒多了几分心不在焉,再仔细一看,说他们有些惊慌畏惧,也不为过。
难道是昆仑又出什么事了?
苏诩当然希望出事,而且最好是出大事,事qíng越大,把昆仑搞得越乱,自己就越容易从这暗无天日的死囚牢中逃出去。
于是,看守者们越慌乱,他越是悠闲自得。
这几日,他也从看守者那里打听到了一点口风——似乎是仙主和祭酒大人闹了一点不和。
真的只是一点不和?苏诩在心中暗笑:祭酒大人手中掌握的权力太大了,眼看就要威胁道仙主的地位,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仙主能忍?即便是一点点不和,也有可能成为仙主彻底除掉祭酒大人的导火索。
到那时,自己便可以趁乱逃脱……
正当他筹划脱身之计的时候,看守者突然引了一人进来,说是来看望苏阁主的。
苏诩眯了眯眼睛,抬头望去——来人身材魁梧,满面怒容,走路快而沉重——正是万广流万峰主无疑了。
苏诩心中窃喜,索xing摆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假装小憩。
他从来都没把万广流放在眼里过,万广流此人确实剑术高qiáng不假,率领万千修士与魔教作战也确实勇猛无匹,但是作战之外的心机计谋,是一点都没有的,万广流和自己当了多年的死对头,和自己相斗,就仿佛一把钢刀砍进了水里,压根占不到半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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