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于棠抢着洗碗,谢玉芬看于棠微笑。
于棠转头和谢玉芬说:“妈,中午早点回家来吃饭。”
“好。”
“还有,妈,你帮我看看楼下信箱有没有我的信,或者小礼品什么的。”于棠说。
“你又投稿了?”谢玉芬问。
“嗯,妈,我准备投稿连载小故事,要是过稿了,期期有我的文章,期期都有稿费,如果反响好,还会出书,到时候我们就不租这房子了,我们买这房子!不,我们买比这大的房子住!”
谢玉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这个笑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女儿现在越来越可爱,也有自己的想法,笑着说:“好,妈妈等你买大房子住。”
“嗯,我都过稿四次了,第五次还远吗?”
“不远,不远,加油。”
“嗯。”
谢玉芬走之后,于棠把碗洗好开始收拾房间,去年一整年,她因为身体弱,心思重,基本没有帮谢玉芬做过家务活,谢玉芬也舍不得她gān活。为了中考的体育分数,她坚持锻炼了几个月,身体结实多了。
于棠正在卫生间洗衣服时,阮东阳、小胖过来了。
小胖去厨房找吃的。
阮东阳倚在卫生间门框上,看着于棠细细小小的手,在搓板上搓衣服,说:“我家有洗衣机。”
“知道,你家有钱。”于棠说。
“借你用呗。”
“不用,就这两件夏天的衣服,用洗衣机太làng费了。”
阮东阳挠挠头说:“你居然还会洗衣服?”
“当然了,你才不会洗衣服吧。”
“我会!”
“哦,对,我看过你洗过好几次的chuáng单呢。”
于棠才刚说完,阮东阳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声音拔高:“什么几次,我统共就洗过三次,只有三次而已!三次!”
于棠被阮东阳吼的一愣,以一种看傻狍子的目光看着阮东阳,问:“三次就三次嘛,你又发什么脾气,我惹你了?”
“烦人!”阮东阳突然生气地转身,离开于棠家。
于棠:“……”
小胖吃着于棠家的剩油条,端着于棠家的白开水,一头雾水地看着气冲冲的阮东阳,然后问:“小于棠,东阳gān什么呀?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可能去找文思吧。”
“文思今天怎么了?我早上去找他,他都蔫蔫的。”
“不知道呢。”
等于棠洗好衣服之后,和小胖上三楼找徐文思,徐文思就是一副蔫蔫的样子,不管于棠、阮东阳、小胖说什么,他都不大理睬。
徐文思这种蔫蔫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四五天才有好转,四五天之后,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他妈妈那儿过暑假,与此同时,于棠也收拾东西要去小镇了。
徐文思出烟厂家属院的时候,徐牧成、于棠、阮东阳、小胖都送他,挥着手说早点回来。
两天之后,于棠背着书包也要离开烟厂家属院的时候,阮东阳老大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又去你外婆家啊?”
“什么叫又?我一年就没去几次吧。”于棠反驳。
“对,你一年没去几次,你一次去几个月!”
于棠:“……”
过了一会儿,阮东阳又不qíng愿地说:“那你早点回来。”
于棠点点头。
临上车的时候,谢玉芬jiāo待着于棠勤快点,多帮外婆gān点活儿,同样也读点书。
公共汽车走后,谢玉芬叹息声中带着不舍。
阮东阳、小胖跟着谢玉芬回到烟厂家属院,平时四个人叽叽喳喳的,突然走了于棠和徐文思后,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人一样,阮东阳、小胖无jīng打采了一整个上午之后,下午就开始gān起了老本行,北州市角角落落地活跃,买东西卖东西地倒卖赚钱。
大人们则是按部就班地上班。
期间中考分数下来,小胖引以为傲的中考分数,因为北州一中录取分数线的提高,而差两分不达标,为此,久不落泪的小胖,趴在阮东阳怀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于棠、徐文思打来电话安慰,最终,李金花和大胖决定花钱买这两分,把小胖送进北州市一中,这种行为是校方认可,称之为“计划外学生”,专门给差十分以内的学生上北州一中的机会。
让李金花、大胖多花了钱,小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和阮东阳gān起活来更起劲儿了,因为上高中还要买自行车,北州市第一中学离北州市烟厂有段距离,公jiāo车也无法直达,所以大多数烟厂家属院学生,都是骑自行车去上学。
于棠也在为买自行车而赚钱,除了写文章之外,每天一大早跟着大姨家的表姐去树林子里去捡去够知了壳,知了壳可入药,价格相当贵,此外,她还和表姐给外婆家的兔子剪兔毛,一人按兔子头、前蹄和兔子后蹄,一人拿剪刀慢慢地剪兔毛,卖了兔毛两人平分。
就是在这种起早贪黑,到处乱跑的qíng况,于棠长高了,去年还能穿的裤子,今年盖不住脚踝了,于棠开心不已,在接到阮东阳的电话时,和阮东阳显摆了一番,阮东阳嘚瑟地说:“于棠,我跟你讲,你只是长高,可我是变英俊了,我们香港四大天王刘德华、郭富城、黎明、张学友都没法和我比,帅吧?”
于棠捂嘴笑。
“你笑什么呀?”
“笑你英俊,笑你帅。”
“别被我迷住哟。”
于棠懒得和他谈“他的英俊”,转移话题到徐文思身上,问:“文思联系过你和小胖了吗?”
“没有,联系你了吗?”
“也没有。”于棠纳闷地说:“没有联系你和小胖,也没有联系我。他是不是在他妈妈那儿出什么事儿了?不然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们啊!”
第39章
“应该不会吧,一会儿我朝他妈妈家打个电话问问。”阮东阳说:“先挂了,一会儿我再给你电话。”
“嗯,我等着。”
于棠挂上电话后,坐在电话机前,边看文学著作边等阮东阳的电话,大约十五分钟后,阮东阳的电话打过来,嘻嘻哈哈地和于棠说:“文思比我们过得滋润多了,他和他妈妈去西北旅游了,潇洒坏了呢!”
“西北哪儿?”
“先是甘肃,然后去青海,接着又去了新疆。”
于棠笑着调侃说:“那他回来铁定变黑炭。”
“担心你自己吧!”阮东阳毫不客气地说:“天天去检知了壳,采果子的,小心成黑妞!”
挂上电话后,于棠特意去西屋拿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庞,还是白白的,并没有晒黑啊,她也不介意这些,一如往常地写文章、捡知了壳、喂兔子,偶尔再整点别的,虽然每天赚的都是小钱,但是攒着攒着,就够了一辆自行车的钱。
令她沮丧的是,她要连载的小故事被退稿了,退稿原因是,新意有余冲突不足,于是接连几天,她都埋头在书案前改大纲,设置qíng节。直到小胖打电话过来,她才算把大纲改完善了。
“小于棠,你在你外婆家还没有待够啊?”小胖问。
“又没有开学。”于棠说:“急什么?”
“这不快了吗?你还不回来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新书包你买了吗?新衣服你买了吗?还有自行车你买了吗?我可告诉你小于棠,我和东阳的自行车都订了,你要是回来晚了,可别怪好自行都被大家买走了。”
于棠被小胖逗乐,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
“好好好,我过两天就回去。”
“嗯,你快点!”
“知道了。”
三天后,阮东阳打来电话催:“于棠,你还回不回来了?说是两天,这都三天了,你还买不买自行车了?”
“你是谁啊你?”于棠问。
“你大爷的,我是谁你听不出来?”
“东阳?”于棠疑惑地问,阮东阳声音怎么变了,她忽然想起来,阮东阳是该正式变声了,虽然还能低沉的声音中听出阮东阳的音色,可完全没了奶娃子音,于棠还真是一下子没听出来,问:“你变声了?”
“咳,嗯。那、那个,是不是,特别、难听?”
“没有啊,挺好听的,低沉但不是粗声粗气,有点像大提琴的调调,很好听啊。”
“真的?”
“真的。”
挂上电话后,阮东阳耳朵根儿通红,赶紧跑进自己房间,找出复读机,按了录音键,随手拽过来一本书,翻开就读,读完了再播放,低缓悦耳的声音传出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靠!真他大爷的酸掉牙!我怎么读这诗!”阮东阳立刻删除,特意找了“分板建设有社会主义特色的中国的必要xing”的解答题目读,读完很满意,像个爷们儿,不错,声音如于棠所说,很好听。
阮东阳摸摸明显了不少的喉结,忽然觉得长大挺好的,也不知道于棠有没有长大,说是长高了,长高?就她那瘦瘦弱弱的模样,能长多高?不会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吧?
想到这儿阮东阳笑了,满心期待着于棠快点回来,结果一连下了三天的雨。
阮东阳也没法出去赚钱,每天抱着大橘倚着门口,望“妻”石似的,朝烟厂家属院看。天晴后,处处都是泥泞,于棠还没有回来,阮东阳白天赚钱,晚上抱着大橘,小胖抱着小花,两人去公园散步遛大huáng。
小胖转头看一眼阮东阳抱着肥大橘说:“东阳,你这知道不知道,你这几天,每天抱肥大橘站门口傻愣愣盼小于棠的那样儿,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滚!你才肥呢,大橘是橘色的,橘色显胖!显胖!它事实体重和小花是一模一样的!一两不差!”
“你关注点真奇特,所以你就是变相承认你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找死是不是,找死是不是!”阮东阳抬腿就往小胖身上踹,小胖抱着小花赶紧跑,刚下过雨的夏夜,凉风习习,有股醉人的凉意,将人心底的喜悦轻易地拉动起来,小胖跑着跑着就欢快地喊着:“还有十天就开学咯,我们是高中生了,还有两天小于棠和文思就回来了咯,哟吼,哟吼!文思,小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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