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跑腿,先送给刘奶奶一份,然后又送给小胖家,本以为小胖会在家,李金花却说小胖在阮东阳家写作业?
写作业?
于棠不信,她拎着gān枣、咸鱼、咸jī腿站在阮东阳家门口喊:“阮叔叔,阮叔叔,东阳在家吗?”
阮正宾正在院子里锄地种花,回头看到于棠,忙笑着说:“在的,于棠,过来玩儿。”
于棠害怕孟方兰,不敢进去,上辈子她也没有到过阮东阳家:“我不去了,我和妈妈从外婆家带了大枣,咸鱼和jī腿,您和孟阿姨、东阳爱吃吗,吃得惯吗?你们要是吃得惯,您就尝尝看,挺好吃的。”
阮正宾看着于棠想发笑,这丫头可能砸破东阳脑袋后,恶气出了,恢复正常了,平时敢说话了,也爱打招呼了,小模样又娇又可爱,瞧这说话小声音,越来越惹人爱,可比皮糙ròu厚的男孩子好多了,阮正宾忍不住想,他要是有于棠这么个女儿多好啊,捧着掌心都疼不够。
“吃得惯,吃得惯。进来吧。”阮正宾给于棠开院门。
于棠不进去。
“没事儿,东阳妈回娘家去了,不在家,进来吧。”
于棠还是不动。
阮正宾手掌掌着于棠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说:“进来吧,东阳,小胖都念叨你两天了,快进去吧。门上贴个篮球的就是东阳的房间。”
于棠心想,她既然想告别上辈了,就不能什么事qíng都怕,当然也不能和孟方兰结一辈子仇,她被阮正宾推着进了阮东阳的家,果然土豪,彩色电视机、冰箱、沙发什么都有不说,房子特别宽敞,一个客厅都比她和妈妈整个房子大,于棠找到贴篮球的房门,敲两下门没人应声,再敲一下,门自动开了,一见看到阮东阳、小胖。
阮东阳、小胖专心志致地坐在一台黑白电视机前,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手把,噼里啪啦按着。
两人身边扔的是语文书、数学书、英语书、试卷、作业本、铅笔、三角板、圆规等。
“上上,左左,朝前跑,顶第三块砖,捡金币,快点快点!”阮东阳喊着,喊着喊着,阮东阳“啪”的一声将游戏机手把一摔,伸脚就往小胖ròu屁股上踹:“我叫你顶第三块砖,你给我自杀,你给我自杀!”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你在这儿自杀几次了。”阮东阳继续踹。
小胖捂着胖屁股爬起来,一抬头看到于棠站在门口,立刻惊喜地喊:“于棠!你回来了!”
阮东阳也转过来看。
“嗨,东阳,小胖。”于棠站在门口冲二人招手打招呼。
“扑哧”一声阮东阳没忍住发出这么个声音。
第10章
“扑哧”一声阮东阳没忍住发出这么个声音。
“东阳,你笑什么?”小胖问。
“瞧她刚才打招呼那样儿,跟地主家傻闺女似的。”阮东阳收回腿,拿起游手把,继续噼里啪啦对着黑白电视机打游戏。
小胖:“……”
于棠:“……”
“于棠,你刚回来是不是?”小胖过来,拉着于棠坐到毯子上问。
于棠点头:“嗯。”
“那你作业也没写吧,正好,我也没写。”小胖笑眯眯地问。
“我写完了。”于棠说。
小胖的小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于棠。旁边阮东阳捧腹大笑,小胖就抱着“于棠作业肯定也没写,也会留班做作业”的心态,跟阮东阳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周末,还说,明天中午带面包去上学,万一中午留教室补作业,饿了就和于棠一起吃面包,没想到于棠已经做完作业。
这简直是叛徒!
“你不是去外婆家吗?”小胖不死心地问。
“嗯。”
“那你还写什么作业?”
“为什么不能写?”
“你、你、你……”
“小胖,我答应我妈妈要做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你也好好学习吧,省得读课文时,把‘狭隘’念成‘夹益’,认为鲁迅姓鲁,问郁达夫是哪个班的。”
小胖被于棠说的颜面无存,当天晚上就趴在自家书桌上奋笔疾书补作业,惹得李金花对于棠赞不绝口,当晚就送了两盒牛奶给于棠喝,让于棠好好学习,以后多说说小胖。
于棠欣然接受,再上课时更加专心,和之前一样,回答问题相当积极,问问题也积极,不但全班同学、全体老师,连家属院的学生都知道于棠开始认真学习,于棠学习成绩隐xing进步的同时,于棠的体重也以可见速度增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于棠摆脱了gān巴巴的身体,变得丰润一些,虽然还是细胳膊细腿,但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她温声说话时,总能显得生机勃勃。
这个时候于棠的大姨妈来了,胸前微微突起,偶尔还会有点疼。
“考完试就去厕所换一次卫生巾。”谢玉芬把卫生巾放到于棠的书包里。
“好。”
“你注意点,别弄脏校服裤子了。”
“妈,我知道了。”
“那去考试吧,别又跟着小胖闹。”
“哎呀,我知道了。”
于棠背着书包从二十三栋出来,看到阮东阳正抱着橘色猫咪在捋毛。
“东阳。”于棠喊。
“你怎么这么慢,大橘毛都快被我捋光了。”阮东阳说。
“为什么要捋毛?”
“着急等你们啊,小胖呢?”阮东阳把大橘放下。
“我来了!”小胖以大huáng的速度,抖着浑身的肥ròu,朝阮东阳奔来,手里拿着游戏机盘,不打招呼地拉开于棠的书包,说:“放于棠书包里了,放学我们一起玩。”
“什么东西就往我包里放啊。”于棠问。
阮东阳、小胖没理她,今天考试,他们都没背书包。
“我看看。”阮东阳拿起游戏机盘察看。
小胖翻于棠的包问:“小于棠,你带吃的没?”
“没有没有。”
于棠硬是被阮东阳拽着书包带子动不了,小胖伸手将于棠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这是什么?”
阮东阳抬眸一看,“啪”的一下往小胖胖手上就是一巴掌,卫生巾跌进书包里,阮东阳伸手将于棠书包拉链拉上,把游戏机盘往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藏,说:“走,上学去。”
“咦,放这安全吗?万一被你妈发现了,我就惨了。”小胖说:“还是放于棠书包里吧。”
“惨你个头,走,考试去!”阮东阳吼。
“好吧。”于棠、小胖都已经了阮东阳的“内幕”,也没有发现此时阮东阳的两只耳朵已经红的可以滴血,时不时目光朝于棠身上瞟,而后伸手挠后脑勺,一脸烦燥的样子,不一会儿,伸手推了于棠一下,说:“圆珠笔借我一支用。”
“你考试不带笔。”
“刚才扔游戏机盘,把笔也扔出去了。”
“那考完试还我。”
“你怎么这么抠门?”
“不还我就借你了。”
“还,还,我还!行了吧。”
“在书包里,你自己拿还是我拿。”于棠说。
阮东阳看一眼于棠的书包,说:“你拿。”
于棠给阮东阳一支圆珠笔时,三人已经到了教室,班长也已经拉开了桌子,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开始考试了。
试卷一发下来,于棠就有些紧张了,她上辈子不是聪明的人,当然也有不专心的成分在,不管是学习、生活上她都吃了不少苦头,因此这辈子她也没有因为是初二的教材、考试而轻视,毕竟重新来过,夯实初中知识,对以后高中、大学都会有好处。
于棠按照老师的要求,将语文试卷先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看到诸多熟悉的选择题、填空题,她心里有点谱了,感觉这阵子没白学。学和不学还是有区别的,上辈子做试卷就有种“A对,B对,C对,D好像也不错”的犹豫感,这辈子却是下笔如风,jīng准地找出正确答案,大脑中里像是藏了标准答案似的,写完之后,还很有把握。
语文考完,接着考数学。
数学考到一半,于棠低头捡个橡皮擦的功夫,瞥见阮东阳在睡觉,这、这个阮东阳……可能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的,比如阮东阳,她从来没看过他在教室以外学习,他不是打游戏,就是捯饬有的没的耍小聪明,但是他仍旧是全校第一名,高中之后,理科也是数一数二,阮东阳真的好像天生学习能力爆表,就像此时被它压着睡觉的数学试卷一定是数学老师阅卷的参照。
所以,放学后,于棠、小胖在争论某一题答案时,阮东阳说了一个和二人不一样的答案。
两个同时问:“为什么?”
阮东阳随手拣了树枝,蹲在烟厂家属院内一颗梧桐树下,就写起过程:“这个套个公式,从这里发散一下,再移项,答案就出来了。”
“怎么发散的?”于棠、小胖同时问。
阮东阳继续在地上给于棠、小胖解说,初夏的日光透过梧桐树叶的fèng隙,斑驳了的光影,在阮东阳、于棠、小胖身上晃动,于棠一抬头看,看见阮东阳额头贴近发际线的部位,有个小小的月牙痕,在光照下粉粉的,她又想起上辈子,他跑到她学校控诉她毁他容这事儿。
“哎呀,于棠和小胖跟着东阳学习呢。”
“是哟,这下于棠、小胖是该学习好了。”
“肯定啊,于棠最近学习态度特别积极。”
刚下班的烟厂职工,看到于棠、小胖、阮东阳正蹲在一处讲题,一群人都忍不住打趣。
“是吗?于棠好好学习了?”
“可不是嘛,小胖也好好学习,这个月都没有留教室补作业呢。”
这群职工边走边说,完全不把当事人于棠、小胖当回事儿。
于棠:“……”
小胖:“……”
阮东阳问:“懂了吗?”
小胖:“东阳,你再讲一遍吧,太快了,我都听不——”
“滚!”阮东阳吼完之后,还是给于棠、小胖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骂起了两个人,说:“这是初一的数学,初一的,你们两个没上初一吗?上课gān什么了?脑子进水了吗?上课不好好听课,下课装好学生有什么用?这么简单的题目还需要我讲两遍,菠萝你都能上口啃,公式怎么不会背一背?统共才几个字母,花你们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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