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只觉得腰间一痛,皮肤上顿时紫了一块,反手一挥,便将木樨剑挥了出去。
木樨剑被灵气掀得在半空中七百二十度转了一圈,晕乎乎地停下,狠狠地盯着沈琢的方向,却只看到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方才出手的手掌,大为不满,再一次横冲直撞了起来。
肖木奇连忙抬手拦住了木樨剑。
木樨剑一个急刹车,又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跌到了chuáng上。
“师尊,你的修为恢复了?”肖木奇惊喜地看着他的手。
沈琢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应当是被陆渊下了药,将修为禁锢住了,肖木奇也是一样,怎么现在忽然又能使出灵力了?
联想到刚才的事qíng,沈琢心里有了猜测,他对肖木奇道:“你也试试,是否能使用灵力。”
肖木奇依言照做,发现之前滞塞的经脉居然有大半都畅通了起来,虽然还有些不顺,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恢复。
他更惊喜了,“师尊!我也好了!”
猜测被落实,沈琢有些高兴,可更多的是担忧——肖木奇的体质,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很多。
肖木奇还在那边兴奋,“师尊,你说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那个陆渊本事太差,关不住我们?”
“不是他本事太差,而是你本师太好了。”沈琢摸了摸他的耳朵,“我们两个能这么快恢复,全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肖木奇不解地眨眨眼,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下身。
沈琢顿时捏了他的脸一记,“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的血。”
肖木奇连忙点头:“哦哦。”
沈琢松开两根手指,改为摸,“木奇,你说你究竟是个什么?”
肖木奇一脸天真:“我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沈琢:“……我不是说这个。”
肖木奇:“那就是师尊可爱的小徒弟。”
沈琢:“……也不是这个。”
肖木奇:“那就只剩我爹娘的儿子啦,师尊,你要是想问我的体质,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沈琢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若肖家真的出了这么一个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放任他在外修炼,更不可能不教导他,这种秘密不能够轻易让人知晓。
他如今既然已经把肖木奇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中,便是必然要保护好他的。
沈琢单手抚着肖木奇的脸颊,语重心长地道:“木奇,你要记住,你的能力,决不能告知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道了吗?”
肖木奇:“爹娘也不行吗?”
沈琢:“对,不行。”
如果肖家家长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将肖木奇接回去好好保护起来,他才不同意。
肖木奇低头“哦”了一声,就在沈琢以为他不高兴的时候,肖木奇又忽然抬头对着他的掌心亲了一下,笑容灿烂道:“我都听师尊的,师尊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琢表qíng古怪:“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肖木奇用力点头:“嗯!”
沈琢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qíng。
肖木奇毫无所察,他只知道沈琢是个清心寡yù、淡然处世的好师尊,哪里想得到沈琢的芯子其实比陆渊白不了多少——嗯,在某方面。
既然两人已经解释清楚了误会,又恢复了修为,自然不会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
肖木奇从沈琢口中得知,陆渊竟将参与神兵出世的宗派全部抓了过来,大惊失色。一方面是吃惊,不知道陆渊意yù何为,另一方面则是担忧,陆渊居然有能力将各大派的高手都轻松掳来,可见其手段。
肖木奇问道:“我们是先去搭救那些人,还是先去把陆渊抓起来?”
“先去解决陆渊,”沈琢毫不迟疑地道,“他诡计多端,我先前不知吃了他多少亏,如今数百年过去,他的yīn险只会增不会减,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沈琢顿了顿,又道:“先前在客栈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他混迹在南明宗的弟子之间,我不能确定,便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竟会酿成如今的祸端。”
肖木奇恍然大悟:“怪不得师尊当时看南明宗的人都看呆了,我还以为你暗恋某个南明弟子呢。”
沈琢瞪了他一眼,“休要乱吃飞醋。”
肖木奇:“……”
他哪里吃醋了哪里吃醋了哪里吃醋了!……好吧,当时是有一些不开心,但绝对没有吃醋!
肖木奇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会儿,觉得眼睛有点酸,便悻悻地收回目光。
沈琢却是笑了。
他捏了捏肖木奇尚有些婴儿肥的脸颊,ròu感真是不错,仅次于他的小屁股。
肖木奇要是知道沈琢拿他的脸和屁股相提并论,肯定会忍不住来个欺师灭祖……幸好他不知道。
两人的最终决定是先对付陆渊。
可若是主动找上门去,定然会引起陆渊的戒心,还不如等到移魂那天,出其不意,才能一击必杀。
未免陆渊突击检查发现异样,肖木奇把木樨剑塞到了chuáng底下。
木樨剑不喜欢yīn暗的角落,可无奈主人要求,只能委委屈屈地躲了起来。
肖木奇嘱咐它道:“到时候会有一个大坏蛋来接我们离开房间,应该就是把你抓起来的大坏蛋,房间门口的结界肯定会撤去,你到时候偷偷跟在我们身后,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啊,注意安全。”
木樨剑听话地出了出鞘。
肖木奇在剑柄上轻轻摸了两下,就把他彻底塞到了chuáng下。
很快,三天便过去了,等到第三天半夜,都快要变成第四天的时候,消失了许久的陆渊终于出现了。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疲惫,看到沈琢和肖木奇的时候神色也是淡淡,并没有即将得逞时的愉悦。
肖木奇和沈琢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跟在了陆渊的身后。
陆渊大概以为他们的灵力还被禁锢着,并没有拍侍从跟随,估计也是怕自己即将做的事qíng被其他人知道,独自一人将“手无缚jī之力”的两个人带到了一个房间。
一进门,肖木奇就被一股不算浓重的血腥味给熏得皱了起来。
只见地上画着一个直径足有两丈左右的圆形阵法,线条还都是红色的。肖木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胃里顿时一阵翻腾,也不知是人血还是动物血。
靠左一侧的圆形中放着装载沈琢原来身体的冰棺,靠右一侧也有一个圆形,不过是空着的,里面还画了波làng线。
房间挺大的,肖木奇走到门口就不愿意再往里走,陆渊也不在意,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把肖木奇看得毛骨悚然之后便收回了目光,指着阵法右边圆圈里的波làng线,让沈琢站上去。
沈琢依言照做。
肖木奇靠在门框上,忽然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事,吓得整个人都站直了。
陆渊似有所觉,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早在前一秒就躲到肖木奇背后的木樨剑则是得意地抖了抖,还戳了戳肖木奇的屁股。
得知是熟“人”,肖木奇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双手在背后指挥着木樨剑出鞘,陆渊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琢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肖木奇的小动作。
陆渊正在指挥着沈琢脱衣服,打算在他身上画符。
肖木奇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就等着沈琢发号施令,他好趁机冲过去朝着陆渊的丹田来上一剑,直接戳个对穿最好,废了他的金丹,让他自顾不暇,看他还有什么时间去祸害别人。
肖木奇此刻的心qíng就好像体育课上要测一千米,心跳得飞快,手软脚也软。
忽然,肖木奇想起了四年前被沈琢在客栈杀死的那个魔修。
他的手会突然被烧坏,似乎是因为沾到了他的血液?那如果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陆渊,是不是也会事半功倍?
不管是与不是,总得试试才是。
木樨剑已经完全出鞘,剑身和剑鞘都乖乖地躲在肖木奇的背后,肖木奇反手一握,便握在了锋利的剑身上。
木樨剑生怕弄伤了肖木奇,下意识朝后一躲,划开了肖木奇的掌心,却也撞到了后方的木质门框。
声音不算响,可在这只有三个人的大房间里,就显得格外刺耳。
陆渊还在等着沈琢脱完衣服好画符,闻声立刻扭头,肖木奇连忙装出一脸茫然的表qíng看过去。
可陆渊要是能被这样轻易骗过去,他就不是陆渊了。
肖木奇眼睁睁地看着陆渊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将手中的木樨剑朝他丢了过去。陆渊一个侧身,轻松躲过,一秒闪身冲到肖木奇面前,却没看到木樨剑在他背后掉了个头,再一次朝他冲了过来。
在陆渊的魔气一掌印在肖木奇胸口的同时,他的丹田被木樨剑戳了个对穿,下一秒,沈琢付诸了全部实力的灵力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陆渊一口鲜血,喷了肖木奇满头满脸。
肖木奇嫌恶地抹了把脸,将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陆渊推到一边,木樨剑应势退出,陆渊抽搐着倒地,用深仇大恨的眼神瞪了肖木奇一眼,便晕死过去。
肖木奇胸口一阵发闷,背靠着门口,忍不住滑坐了下来。
沈琢连忙抱住他,缓了缓,又打横抱起,肖木奇被轻轻一颠,再也憋不住胸口的闷胀,一口老血喷在了沈琢胸口的里衣上。
沈琢脸色大变,肖木奇却是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抬眼看到沈琢眼底的惊慌,连忙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我没事我没事,一口血吐出来舒服多了,你可别忘了我体质异于常人啊。”
沈琢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之间并无勉qiáng,这才松了口气,抱着肖木奇往外走。
肖木奇忙道:“陆渊不管啦?”
沈琢继续往外走,淡淡道:“他还不能杀,我不想再被魔域通缉一次,更何况他现在金丹已碎,哭还来不及,不会有功夫来找我们麻烦的。”
肖木奇点点头,任他抱着,不一会儿又问:“那你以前的身体呢,也不要了?”
沈琢摇摇头:“那具身体已经给我带来了太多是非,我早在两百余年就已经舍弃了,现在又怎么会要。”
沈琢顿了顿,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着如何将那些灵修们解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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