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是口jiāo嘛!冷玄都拉下颜面替他做过了,他还老惦记着那些不好的经历忸怩个鬼!
暗中对自己啐了一口,雷海城回想着从前看过的成人A片,努力取悦起冷玄,很快就把男人送上了快感的巅峰。
暖流溢满唇齿,他被呛到,低咳几声吐掉黏液,拿过水囊漱了口,压下胸口丝缕反胃的感觉,搂住还在低喘的冷玄,在男人高热的耳根边笑问:“这回舒服么?”
冷玄失神的黑眸望向雷海城,慢慢凝聚起焦距,目光微澜,神色复杂,什么也没说,只用左手抱住雷海城头颅,轻抚少年长发,一遍又一遍。
小小帐篷里,两人的心跳显得分外响。
雷海城朦胧yù睡时,听到冷玄在耳边低声道:“……以后别那么做了……不要勉qiáng自己……”
就知道冷玄会说这种话,雷海城一笑:“你也别想那么多!睡觉!天亮还要赶路。”拉过睡袋将两人严严实实裹起,闭目入睡。
冷玄在黑暗中凝视着雷海城的睡脸,看了许久,终于伸手揽住雷海城腰肢,也缓缓阖上了双眼。
睡梦中,身体仿佛被人紧紧压制着,怎么也动弹不得。雷海城想放声呐喊,可下巴立刻就被捏住。男人丑陋的xing器直捣进他嘴里,狠命顶撞着他咽喉,qiáng迫他吞下腥臭污秽的体液……
他的内脏,似乎都在从里而外地腐烂……
耳边,尽是众人恶毒的嘲笑……
“……雷海城,你醒醒!……”熟悉的声音加入梦境,雷海城手脚一阵痉挛,猛地睁开眼睛——
他深恶痛绝的那张脸,就近在眼前。
男人沉黑的目光里带着焦急,跟之前有些不同,然而雷海城根本没有去深究原因,憎恨的怒火已经烧遍全身——
杀了他!
这是雷海城唯一的念头。
他浑然忘却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要杀掉身边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和折rǔ的罪魁祸首。
双手疾伸,扼上了冷玄喉头。
看到少年眼里绝顶怨毒,冷玄明知道是梦蛰复发,控制了雷海城的心智,心脏,依然像被无形的刀刃划过,停止了跳动。
那双曾经拥抱过他许多次的手,此刻狠狠地掐着他,用尽全力……
少年脸上,扬起复仇的得意笑容……就跟在锁云山中他初次沦为少年俘虏时一样,雷海城笑着,与他商量着该如何杀死他……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冷玄面庞渐渐发紫,突然也牵了牵嘴角,无声地笑。
再怎么说喜欢,也敌不过一场梦魇。梦尽头,雷海城永远恨着他……
挣扎着抬起左手拔出束发金簪,使出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刺入雷海城手背,试图用疼痛让雷海城清醒过来。
血从手背伤口冒出。闻到血腥味,雷海城双目赤红,霍地一口,咬住冷玄脖子——
周身的血液宛如都涌到了被雷海城咬破的地方,飞快流失……
“小鬼!你gān什么?!”
一声愤怒之极的大吼破帐而入,幽无觞飞脚,将还死压在冷玄身上的雷海城踢得飞起,撞倒了帐篷。
他咒骂着甩开帐篷,扶起冷玄,按紧脖子上的伤口,忙着撕下衣服替冷玄上药止血。
雷海城匍匐雪中,被踢中处痛彻心肺,混乱的目光却慢慢地恢复了清明,发现自己满嘴是血,他震惊地爬起,冲到冷玄身边。
男人脖子已经被包扎起来,渗到布片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衬得面庞益发灰白,死气沉沉。
冷玄眼睛闭着,脸上的表qíng意外地平静,仿佛只是在沉睡。
雷海城瞪大了双眼,一寸寸地弯下腰,摸上冷玄心口。
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他张口想喊,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抱紧冷玄。
“我就看出你这小鬼没安好心!放开他……”幽无觞破口大骂,对着雷海城背脊拳打脚踢,雷海城动也不动,只茫然听着夜风嘶嚎,卷过长天大地,把冷玄抱得更紧。
“……无,无觞……”似是被幽无觞的声音吵到,冷玄终于张开了眼睛,虚弱地道:“他是梦蛰发作,才会伤我……”
这一句更是火上浇油,幽无觞怒道:“那你还把他带在身边?今天要是我不在这里,你已经被这小鬼害死了。”
雷海城整个人都剧烈一震,死死地盯住冷玄眸子,嘶声道:“你二话不说就同意和我来风陵刺杀符青凤,其实还是怕我的毒会复发,才要跟着我。”
前世执行多了暗杀任务,他习惯于把狙杀首脑当做解决问题的最佳捷径,见冷玄也赞同他的想法,他豪qíng万丈,竟忽略了冷玄笑容后的浅忧——
冷玄看着那幅天下河山图时,分明对天靖的局势顾虑良多,却依然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跟着他离开了宫中……
冷玄凝望雷海城,伸手抹去雷海城嘴角残留的血丝,涩然笑。
“幸亏我跟着你来了……”
第90章
天光放晴,雪映红日。
雷海城仍抱着冷玄,坐在火堆边发呆。
幽无觞脸色yīn沉,手里转动野味在火上烤着。色至金huáng,他才将食物分成几块,递到对面。
雷海城一声不吭,拿短刀把ròu切成细细的ròu丝,喂冷玄慢慢下咽。
男人伤口的血已经止住,面色虽然苍白,jīng神却好了许多。
还好他毒发时没咬到冷玄脖子上的大动脉,否则……雷海城激灵灵打个寒战,全身汗毛直竖,不敢再幻想下去。
冷玄靠坐在雷海城怀中,自然感觉到了少年在微微颤抖,他轻拍了拍雷海城手背,低声道:“只是失了点血,没有大碍。”
幽无觞瞪了冷玄一眼,“难道要等他把你吸成具gān尸才叫做有事?玄兄,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既然已经知道了人血能解梦蛰的毒xing,你随便找个犯事的让这小鬼吸个够不就得了,何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冷玄微微苦笑:“我当然想过这法子。可万一梦蛰只认同一人的鲜血,他再去吸别人的血会不会相克,反而危及xing命?我怎敢乱试?”
幽无觞一愣,心想这xing命攸关的事qíng倒确实不能乱试,抓抓头发,烦恼之极。“那怎么办?你就打算听之任之了?”忽然一拍自己大腿,道:“对了,玄兄,我送你的那株移神糙还在不在?给这小鬼吃下去,什么毒也都解了。”
“……不用……”雷海城一直没出声,此时终于开了口,对视冷玄,“你别听那家伙的馊主意又来劝我,我说过绝不会去吃的。”
看见冷玄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雷海城摇头,用目光阻止了冷玄,指着自己的脸,笑得酸涩。
“我现在的脸、手脚、身体……每一样都是那个尘烟的,不属于我。只有意识,才是我自己的。如果吃了移神糙,忘记了过去的一切,那我还是我吗?连唯一可以证明我自己是雷海城的记忆都没有了,雷海城也就死了,你懂吗?”
冷玄怔怔看着雷海城,寒气慢慢地爬上脊梁——
没错,雷海城只不过是寄居在面前少年躯壳里的一缕魂魄而已,倘若夺走那魂魄的记忆,雷海城的存在也将被彻底抹去,与死亡无异。
他完全理解雷海城出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
“所以,就别再劝我吃那鬼糙,不要让我忘记你,好不好?”雷海城迎着冷玄惊愕的目光,将刀柄塞进他手中,一字一句,认真无比。“如果梦蛰再发作,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想哪一天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是你的尸体。”
冷玄左手战栗不已,薄唇紧抿,久久不语。
幽无觞被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压得浑身不舒坦,忍不住猛咳两声打破死寂,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两个也不用这么沮丧,说不定符青凤知道别的法子可以根治梦蛰呢!”
他说得很大声,可雷海城和冷玄都没有正眼瞧他,只是无言凝望彼此。
最终,冷玄紧了紧刀,吐出一个“好”字。
晌午时分,三人距临渊城仅有二十余里路程,下马小憩。
雷海城替冷玄脖子上的伤口换着药,环顾四下被白雪覆盖的平原,想起当日瑶光便是在这附近被顾东神she杀的,不免神伤。
极目远眺,临渊城背靠群山,白色巨石砌就的护城墙与雪地融为一体,在阳光下反she着耀眼光芒。
“不知道临渊城是不是也跟罗麇一样,将士连食物也吃不上?”雷海城轻叹。犹记得自己客居风陵时,临渊城内商贾云集,车水马龙,繁华更胜天靖京城。
任他盛世浮华,战火过处,尽归尘土……
冷玄淡淡道:“临渊是风陵国都,饥荒再厉害,也不会闹到临渊。”
幽无觞路上没怎么出声,这时突然道:“你们觉不觉得奇怪?按说风陵受敌军入侵,而且都快打到都城了,临渊附近应该有重兵驻守。为什么我们走了两天,沿途居然看不到一兵半卒?”
雷海城和冷玄对望一眼,都缓缓点了点头。
这迹象,的确太不寻常。e
幽无觞狠狠摸着满脸的假胡子,道:“我要是符青凤,想诱敌军入城的话,一定会安排些将士沿途迎击,才不会让敌军起疑。”
雷海城眯眼,遥望前方。
白色的城池,静静横亘天地间。
三人正在沉思,一阵隐约如闷雷的响声,却从身后大地传来。
光听蹄声,已是千军万马的阵仗。
三人同时jiāo换了个惊讶的眼神,跃上马匹。
雷海城一搜索,看到了左近不远处就是当初和瑶光逃亡时藏身的那条沟壑,扬鞭跑在了前面。“去那里躲一下。”
沟中亦积满厚雪,与地面仍有一人高的落差。三人牵着马匹刚在沟壑内躲定,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已近在里许,震得积雪簌簌抖落。
幽无觞极想看一看究竟是何方人马,却不便探头。四周均是白雪皑皑,他一颗脑袋露出地面,多半转眼就会被人发现赏他一箭。
看见雷海城从行囊里取出根弯曲管子,式样古怪,却又不像兵器,他好奇地道:“什么东西?”
“壕沟镜。”雷海城凑上眼睛,蓦地低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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