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正打开一个栗子,她好久都没有吃过零嘴了,自然是心qíng大好。接连吃了好几个,白瑾玉在一边看着她,她以为他想吃,动手剥了一个送到他嘴边。
旁边吃包子的白瑾塘当时不gān了:“水笙你没良心!这是我给你买的你怎么不给我?”
白瑾玉当然是一口吞下,他伸手敲了弟弟一记:“你才没良心,这是谁的银子?”
瑾塘还要狡辩,水笙连忙塞了一个到他口里,他张着嘴巴还要,挑衅一样看着大哥猛飞着眼。
她好笑地看着他这般孩子气,白瑾玉也懒得理他。
三个人歇了一会儿,又到前面彻底清理日后不需要再倒的货物。
白家货店原来是什么东西都收,它给其他商家倒货,现在水笙和白瑾玉商议了一番,这些盈利都是蝇头小利,想做大。
白瑾玉也想趁着此事翻个身。其实那三十万两银子的事弄得他在水笙面前十分窘迫,他急需一个机会完美的表现自己,以及挣钱养家。
又是忙了好一阵,直到白瑾衣来接水笙这才告别。
尔杰先收回来的染料她们雇车送回了布店,白瑾衣招呼柳少谦一起搬到了染坊里面,他指着前柜说有贵客。水笙连忙去看。
小六子正对着那天来的女孩儿介绍店里的几个手工制品,有小兔子小乌guī小老虎和jīng致的娃娃,都是闲时柳少谦跟水笙新做的。那女孩儿一一摆弄着,她身后站着那天的男子,也四处打量着。
小六子眼尖看见了水笙:“我们老板来了!”
男子转身,水笙上下一扫,他穿着最近流行的细纹布制成的衣衫,手上还拿扇子轻轻打在后背。因为瑾衣最爱纸扇,水笙不禁对此人有了点亲近感,她走过去对女孩儿甜甜一笑,然后问男子需要买些什么。
余光中,女孩儿今日穿得极其漂亮,她的裙子上面都是拿薄纱叠成的蕾丝一样的花朵,只头上两个包子头略显幼稚。
男子笑得温暖:“小女想给你店里做手工布艺的师傅请回去,不知这位老板可否割爱?”
做布艺的师傅?柳少谦?挖墙角?
水笙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些东西都是我做的,怎么割爱?”
男子微微诧异,女孩儿则跑过来冲她跺脚:“爹!给她买回去!”
“小鹿!”男子轻斥道:“不许胡闹!”
“就要!”小鹿拍拍自己腰边的荷包:“我买得起!”
水笙实在是忍俊不禁,小六子捂着嘴笑两两声,拿着布艺玩具逗弄女孩儿:“不然这位小小姐就给这些全买了去也一样,等我们老板做好了新的你再来!”
男子微微颌首,女孩儿却一直看着水笙,似乎还想着怎么给人
买回去。
正是这时候,门从外面开了,白瑾塘黑着脸走了进来。
水笙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更差,瞪着她的双目都要喷出火来了。
“这是怎么了?”她更是疑惑,还有客人在不好发作,赶紧给人拉到内室问个究竟。
白瑾塘冷脸嗖嗖的:“我问你,今个什么日子?”
水笙在脑里搜索了一下,不明所以:“什么日子?不过年不过节难道是我生辰还你生辰?”
都不是!他咬唇看着她,恨她厚此薄彼。
“我再问你,”他红了耳根:“那天在县衙,你怎么跟周县令证言说和我有夫妻之实了?”
这个事qíng啊,不是为了让证言更有说服力么!
水笙理所当然地拍拍他:“你是小孩儿,不必明白。”
白瑾塘更痛恨她这样的口气,他索xing拉起她就走:“跟我回家!”
她一边抓他一边挣着:“喂!白瑾塘!你闹什么呢我还有事呢!”
白瑾塘不管不顾地拽着:“你说我闹什么?不说今个去我那么你忘了?”
他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可不是轮到了白瑾塘,虽然他年少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她为着这番换来换去还是腹诽了一番白母,她的婆婆。真是能生,怎么生那么多儿子!
染布也要等到白天,其实布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白瑾塘一个心眼的就要当场给人抓回去,水笙在他后面跟着小跑。
小六子过来查看,她冲他喊着:“招呼好客人,也告诉瑾衣一声我回白家了。”
他赶紧应下。
白瑾塘这才满意地松开她,水笙胳膊被他扯得生疼,气得她使劲拍他:“快去抱狗!”
她二人打打闹闹,柜前男子远远望着,只觉这一幕十分温馨。
女孩儿抱着一大堆东西在他旁边瞧着,忽然冒出一句:“我可不要后娘!”
男子,也就是少君她的爹,伸手就是一爆栗:“你想哪去了!”
他二人这便要走 ,内室门帘一挑,只听一男声叫道:“留步!”
他缓缓转身。
白瑾衣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抱拳时候抖着的袖子还卷着一截,赫然是刚gān完活的模样:“贵人到访,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失礼失礼了。”
朱少君不置可否地低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这章没有ròu,但是你们要坚信,ròu不会远的……
☆、31
第三十一章
水笙和白瑾塘一起走回白家,这小子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试图拉她的手,最后因为她抱着赛虎躲着才一脸嫌恶地作罢。
街边光亮昏暗,两个人走得很慢,白瑾塘和她并肩走着,时不时的偷偷看她。
她四处张望,偶有路边的小摊总要瞄上两眼。
喜欢她么?他不知道。
反正罗小天说她长得可爱,根本看不出比他大,这话他非常爱听。
可是这么晚上瞧着,却怎么看都觉得她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以前的水笙相比,总像是成熟了不少,这让他心生不快。
“话说,”他没话找话:“你gān什么给我这五天忘了?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水笙暗暗想着一定要废除这轮番制,不然她早晚被几个人折腾死:“就是忙得忘记了。”
她gān笑着,躲开他咄咄的目光,假装不知道他一直瞪她。
白瑾塘轻哼着跟上她的脚步:“我gān了一天的活都累死了,你要早记得是不是不用两边走了黑了咕咚的……”他顿了顿,忽然坏笑道:“水笙?”
她不明所以:“嗯?”
“大晚上的,你怕不怕?”
“有、有什么好怕的?”水笙搂紧了怀中的赛虎,也许是她抱得紧了,赛虎嗷呜一声,吓得她差点给它扔在地上。
偏偏这个时候白瑾塘还故意说:“不害怕的话那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从前有个大头鬼……你gān什么拽我!”
“啊!”水笙低叫一声,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角。
白瑾塘使劲就要挣脱,她越是往抓着他越是躲。他越走越快,水笙腿短跟不上吓得够呛,她只觉得后颈凉飕飕的有人在chuī气,一使劲就喊出了声:“白瑾塘!我害怕!”
“啊,害怕啊?早说啊!”白瑾塘大步又走了回来,他一把揪过赛虎单手抱在怀里,一手拉起了水笙的手:“没事哈,有我在没人也没鬼敢吓唬你!”
水笙一手在他掌心,一手也附上,她紧紧挨着他,只盼快些走到。
白瑾塘嘴角笑意越来越大,他越走越慢,急的她直催还说腿疼走不快……
不管怎么慢路也是有尽头的,等俩人回到白家,家人基本都睡了,请原谅古代人的作息时间如此规范,俩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一路小跑回了瑾塘的屋子。
他给赛虎放在地上,就去找水洗手。
水笙洗了手嚷嚷着要给小狗洗澡,他不耐地甩着水花,直瞪眼:“爱谁洗谁洗啊,我可不伺候它!”
她只好自己挽起袖子端水过去:“我给它洗。”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像是忍不住似的接连又打了两个。白瑾塘见此登时皱眉,这几天她都很累,是真的……他风风火火地给水盆抢过去放在了地上,提起赛虎就扔在了水里,吓得小狗嗷嗷叫唤也——花容失色。
“你泡泡脚睡吧!”他恶声恶气地背对着她:“还不如不叫你回来了,烦死了!”
“哦,好。”水笙确实累了,在路上被他一吓一直绷着这神经,到了屋子一松弛一下来就觉得特别困乏。
她寻了另一个水盆倒水泡脚,坐在chuáng上看白瑾塘还在屋里地中央和赛虎做着抗争,看着看着就觉得睁不开眼,水还很热,泡着脚很舒服很舒服,水笙不由得躺倒在chuáng上,她想先闭一会眼,等水凉了,再从水盆出来。
白瑾塘是不耐烦做这种事qíng的,他知道水笙厌恶赛虎太脏好歹是qiáng按着给洗了个澡,也可怜这小狗被大力对待,至始至终都一直叫唤到完。
他给擦gān了身体,又提着出去外面溜了圈,想让它抖了抖了屎尿,结果它冷得瑟瑟发抖直往他身上钻。
赛虎是一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小狗,它顺着他的裤腿直往上爬的模样逗乐了他,白瑾塘捏着它后颈的软ròu就给提到了屋里,上次在这住水笙给铺了个软垫在地上,他给放在上面,旁边还有吃的和水。
忙完了这才急冲冲地跑去chuáng边,水笙斜斜歪在chuáng褥上,她的两只脚还泡在水盆里,他刚要叫她,发现她睡得很沉。
看来是真的累了,白瑾塘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没给她叫醒,其实他不想她这么快睡着的,他想和她说会话。
等到了白天,他要去货店,而她就得回布店了,根本没有时间见面。
罗小天说,他和水笙在一起的时候,要是心跳很快,浑身不得劲那就是喜欢她了,可他却从来没感受过,这还想跟她探讨探讨呢,她倒好,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给她脚从水里拿出来,刚要擦,她翻了个身两脚都踹在他肚子上,因为丝毫没防备差点给她踹岔气了。
他隐忍着没有对她大喊大叫,擦八擦八又给人往里面推了推。
等白瑾塘洗脚回来,水笙已经自动滚到了里面去了。
难得他还有耐心给她盖好被子,回头一chuī蜡烛,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也是白日里在货店里gān了些力气活,白瑾塘以为自己睡不着,可其实他躺下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这俩人一个里一个外,一个呼呼大睡,一个沉沉入眠,果然是好一个寂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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