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她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xing,也尽量在其中调和。就比如说这个孩子,她一直认为是白瑾塘的,但她不能因此再三qiáng调,惹其他人不快。
白家人都不追究的真相,她也稀里糊涂的过。
她跟周景chūn说了与白瑾玉的争执,周也劝说了一番,只说女子还是尽qíng享受才好,走那么远多彷徨。
这是第一次,水笙觉得自己的思想和金元大不相同,似乎全世界都在反对一样,可她认准了,偏要去。
这不光是证明自己,还是对白瑾塘的一种保护。
周景chūn走了之后,很快,白瑾玉就来了,他只默默的看着孩子不说话,两个人因为早前的争执也觉得有点尴尬,水笙拉不下脸来,到前面帮忙也不理他。
他一个人在屋里呆了一白天,只管看孩子,话也不说,水笙这才觉得周景chūn就是他让来相劝的。可她去意已决,也不知道面对她的将来是什么,总觉得按照柳臻的路走下去,最起码,白瑾塘能更多回来的可能。
到了晚上,她本想对白瑾玉再好好解释一下,可她刚一抱起孩子,白瑾玉转身就出去了,本来以为是外面,不想,小米写完课业过来睡觉时也没见他回来,一问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回县里了,就连个招呼都没打。
他心底不满,甚至是生气愤怒……
水笙明明知道可却无法沟通,她不能做太多的承诺,即使做了他也不一定相信,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毫无安全感的。
她心知肚明,可设身处地的想,她若是白家人,也定然不许她出省的。幸好白母已经不在了,不然还不气个好歹?
小米早早睡着了,她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天气逐渐凉了起来,小佳音也终于有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水笙想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知的将来,披了外衫走到外面,星空当中昏暗无光,天气yīn沉得厉害,仿佛她yīn霾的心qíng一样。
凉风习习,她不禁抱了双臂,呆呆地站着,直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这才回到屋里,小米已经被吵醒,正抱着小佳音轻轻拍着,水笙赶紧放心心思,全身心的带孩子。
岂不知一大早就起不来了,这病来得十分汹涌,水笙没等天亮就浑身酸痛,甚至是头昏脑热的睁不开眼。
小米一早起来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每日她都先起来帮他打水洗脸,可他起chuáng时候,水笙牙关紧咬,在chuáng边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还瑟瑟发抖。
他以为她冷了,给她盖被子时候又惊见她脸色通红,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他赶紧拍她的脸想先叫醒她,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无力地看着他,然后想起来一下子又栽倒在chuáng上。
小佳音这时候偏还醒了来,她扁着嘴不见娘亲来抱就要哭,小米抱了起来却是尿在了他的身上,他手忙脚乱的,孩子就使劲哭了起来。
水笙挣扎着坐起来,他赶紧将孩子塞到她怀里,拿了gān净的尿布,两个人勉qiáng给孩子换了gān净的,她又躺下给孩子吃奶,这才得空去叫白婆婆。
小白去找了大夫,白婆婆生怕病气传到孩子身上直接给抱到小米的屋里去了,小米还得去上书院,只好让他们谁得空去通知下白瑾玉。
他走了一会儿功夫,大夫就来了,他说是风寒,开了药方让去煎药。
水笙浑身无力,起都起不来了,她让天紫去买药煎药,自己则躺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天紫抓了药回来就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熬药,幸亏是雨天,养生堂的客人很少,柳少谦让他在前面帮忙顾看,自己则拿了药去灶房煎熬。
熬药也个费工夫是活,他先烧了个开,等冷却之后再反复煎熬,天气不好,熬药也十分费力。他怕她烧坏了,打了洗脸水到她屋里,水笙睡得很熟,偶尔还发出一点难受的呓语。
他拿手巾沾水拧了到她跟前,她脸色通红,一臂横在脸边浅浅呼吸中都听得到浊音。
柳少谦站在chuáng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轻轻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放置一边,拿手巾擦拭她的红脸蛋和额头。
水笙顿时惊醒,她眯着眼看着他,模糊间还以为是白瑾衣突然回来了,顿时委屈得想哭:“瑾衣你回来了?”
柳少谦手一顿,让出了自己的脸。
她闭着眼睛,泪水已经从脸上滑落了下来:“瑾衣……我难受……”
他心一颤,拿手巾又擦了她的泪。
水笙手一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柳少谦手一哆嗦,手巾立时掉在了chuáng边。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她烧得迷迷糊糊的,一心觉得是白瑾衣回来了,抓住就是不放,她力气不大,他本来能挣脱,鬼使神差的,竟是坐在了chuáng边,反手一握,就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
许是风寒发烧的缘故,她的手也热热的,他坐在chuáng边,微微叹了口气。
柳少谦垂目坐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药还在灶房这才放开她的手放在被底,他起身离开,熬了药,把她叫醒,稀里糊涂的喂了药,她又睡着了。
他坐在chuáng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里微微酸涩。
水笙还有着热,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她的手心,希望能减些热。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柳少谦一直在chuáng前照看,等她退了热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小佳音吃了些清粥,白婆婆也不敢抱过来。
他看着,看着她逐渐恢复白皙的脸恍惚不已。
她苍白着的唇,逐渐有了血色,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身边,仿佛是触手可及。
是的,触手可及。
心里的魔怔好像在鼓chuī他一样,柳少谦心如捣鼓,索xing站起来走了开来。
可是打定主意要离开,却是不甘也不舍。
缓缓走回chuáng边,他蹲下身去……
她就在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她病得稀里糊涂……
他的脑子里出现的,是她那脱下来的那件小衣,鼻尖仿佛还有她的奶香味道,柳少谦直直地盯着水笙的脸,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唇,微微抿着的,饱满的,像诱人的果子……
而她的脸,她的眼……
柳少谦呼吸加快,他胸腔里那颗心像是要飞出来一般砰砰乱跳着,可他停在她的唇边,只一抬眼,就顿时惊住。
水笙睁着双眼,正平静地看着他。
他猛得后退,差点跌倒在chuáng边,踉跄着站直了,她已经揉着额头坐了起来。
柳少谦顿时面红耳赤:“水笙……我……”
她目光清澈,只淡淡地看着他:“刚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他尴尬至极,耳根发热,只不敢看她:“是。”
水笙恳切地放软了声音:“少谦,谢谢你。”
他像是得了鼓励,满是希翼地看着她。
她叹息一声,裹紧了被,靠在chuáng壁:“从我嫁给瑾衣开始,就知道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将我娘俩托付给你……”
她话未说完,柳少谦呼吸错乱,像是受了打击一样踉跄着挥手打断了她:“别说了别说了,水笙我求你。”
水笙沉默地看着他。
他张口yù言,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想走,脚步却似钉住了一般,走也走不动,只凄苦得看着她。
她毫不躲闪,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一点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
直到门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这才像破除了魔咒一样,柳少谦端起药碗,逃一样飞快地大步离开了。
是小米,他不放心水笙,请了假早早回来了,他正遇见柳少谦从水笙的屋子里出去,脸色顿时不好了,一见他这样儿,柳更是无地自容,投身到了大雨里去。
他进屋一看水笙还病着,大哥还没到,顿时就急了。
可他又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帮忙带带孩子,水笙说需要安静,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她一个人在屋里歇着,一个午后直接这样耗费掉了。
她已经无力思考太多的东西了,到这时候除了脆弱还是脆弱,白瑾衣不在身边,白瑾塘征战在外,白瑾米还是个孩子,白瑾玉不理解她……
她披了外衫,在窗前听了会儿雨声,更是想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孩子不在身边,刚好能喘口气,水笙缓缓走到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她想哭的心qíng,她抱膝蹲在屋檐下,伴随着雨声默默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底忽然出现了一双鞋,水笙蓦然抬头,可还未站起身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
作者有话要说:剧qíng马上就要进入正道上去了耶!
敬请期待,很快,白瑾衣相会,也很快,白瑾塘qiáng势归来!
☆、70共妻守则七零
第七十章
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掉落着泪,雨滴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他的肩头。水笙无助的抱紧双膝,那模样深深地触动了他,白瑾玉走到跟前,手中的伞早掉落在了地上,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第一次觉得二十年多年里,有那么多的美好渴望需要呵护。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瑾玉……”
她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环住了他的腰,更是彻底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去。他拥着她,后背顿时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
水笙更是在他身上抹着眼泪,先还是哽咽着,后来越哭声音越大,白瑾玉推开房门,将怀中人直接抱到chuáng上,反身关好门,这才无奈地看着她。
她发髻乱糟糟的,泪眼朦胧,规规矩矩的坐在chuáng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他叹息着,在chuáng前站定。
他脸上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两边,雨水冲他的衣衫下摆浅浅落在地上,明明是这么láng狈,明明温柔地看着她,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qiáng大的无奈气场。
她鼻子一酸,开始自我辩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想赌一下!”
白瑾玉站立不语。
她泪意更浓:“瑾塘去当兵的时候我就去求了那义贤王,可是答应了我尽量保全他的xing命,作为jiāo换,我已经入了官染,任其调配。以前也没多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用人家不会在意,现在柳臻明显就是让我去省里,我不能不去。”
他手已成拳:“为什么不早说?瑾塘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他做的决定自己应该能承担,你……你这是……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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