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勉qiáng躲着,她qiáng抽出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他怔住,呆呆的看着她。
她低叫道:“柳少谦!你疯了吗!”
他怔怔的捂着脸,这才松开她,水笙连忙推开他飞快说道:“我念你和瑾衣多年qíng
意不忍伤及兄弟感qíng,你看看你在gān什么?我这就告诉你,”她一字一句放慢了语速:“你这样我看不起你,也永远不可能接受你。”
说完,更是一把将他推得更远了些,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少谦酒意全无,看着她飞快的消失在视线当中,踉跄着差点摔倒。这时从暗处走进一人,天紫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脸上半真半假的担忧对着他轻轻皱着眉头。
“柳大爷?你怎么跑这来了?看见我们家夫人了吗?”
他忽然无言以对。
水笙从灶房一路跑回房里,白瑾衣正趴chuáng边gān呕,她心中窝着火气,到了跟前没好气的拍了他的后背,一声不吭。
白瑾衣将污秽之物都吐到盆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酒意也消退了许多,他接过眼前的水碗漱了口,抬眼一看是水笙,左右打量打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更是疑惑。
“少谦呢?”
“不知道!”
她将水碗咣当一声放在了桌上,只觉得怒火一点点膨胀,又无处宣泄。
他躺回chuáng上,还惦记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既然已经和他结义成了兄妹,更应该帮他寻门好亲事,今日是他的生辰,”白瑾衣慢慢叹息:“眼看着他一年年的虚度年华我都为他着急啊!”
水笙冲到他面前坐下,一下就红了眼睛:“你那么惦记他没有媳妇儿的事,是不是恨不得给自己的也给了他?”
白瑾衣本来是酒后头疼,刚要闭了眼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睁开双眼。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皱了眉峰,轻斥道:“胡说什么呢?”
她伸臂捶了他大腿一下,泪水已经哽住在喉。话还未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儿?”
“啊夫人是我,”天紫不慌不忙道:“柳大爷醒了酒非要回家,我让天青去送他了。”
“知道了,”水笙看着白瑾衣越来越深的眉头咬唇道:“你下去吧。”
白瑾衣坐起身子,一直盯着她的双眸从醉意微醺到清醒,心里已经转了几道弯弯儿。
她索xing让他看个够,这两天以来的烦躁忽然爆发了出来:“看什么看,非要等我说吗?你这个好兄弟想翻你的墙呢!”
他揉着额头,头疼不已……
他的表qíng
不是愤怒不是伤心,甚至都不是诧异,水笙心中凉了一半,第一次对白瑾衣的感qíng产生了怀疑。
那么自己对于白家兄弟而言,到底算什么,是守住的一个生子玩具,还是心尖尖上的爱人,恐怕在这个共妻的世界里,想找到答案有点困难。
她忽然心灰意冷,直接爬了chuáng里,合衣钻了被底躺好就再不想动。
白瑾衣这会儿就早早清醒了,他被这个消息震得有点不知所措。本就是玲珑个人,他如何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来,柳少谦……少谦他若是真的有了这个念头……这可如何是好?
他凑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刚要开口,听她幽幽说道:“刚才他就在后面这么抱住我,吓了我一跳……”
他霍然握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72共妻守则七二
第七十二章
几乎是一夜未眠,水笙这样下猛药也是想让白瑾衣做一个抉择,然而,他越是沉默便证明他考虑的事qíng越多。他还顾忌着兄弟qíng义,前日在白瑾玉那已经有了些许的厌倦,此时更觉得伤心。
她已经哭不出来,闭了眼就是柳意活泼的样子。
是了,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心xing?从少女变成女人,现在作为小佳音的娘亲,四个兄弟的妻子,水笙有点迷茫。
临走前,白瑾塘与她也是仓促行房。之前更早一些,只有他感qíng热烈,她想着他离去时候的模样,越发的想念。
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见白瑾衣深深的叹息。
水笙更是懒得动,直到日上三騀了才起身洗漱。周嬷嬷抱了小佳音来,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趴chuáng边上掐她的脸,一声声叫着娘娘的。
她伸手抱了起来,小佳音圈住她的脖颈,认认真真的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窝进她怀里。水笙母xing大发,当然也搂在怀中是又亲又啃,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周嬷嬷趁机说道:“这孩子可能是有点想你了,夫人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水笙拍着孩子的小屁股,这才提起了些兴致:“没事,我一会还要去布局,晚上回来给孩子送过来我带她睡吧。”
周嬷嬷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还是我带吧,等你回来她早睡着了。”
开玩笑,怎么能让夫人带孩子,那那兄弟什么时候能再生一个,她这也就是帮白瑾衣探探口风而已。
一见水笙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当然是扯了个话领孩子先走了。水笙这才起身,天青端水过来伺候着,她心里有点烦,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接了水盆就让他出去。
他应了,却是踌躇了会儿没动地方。
她心知有事,挑眉问他:“怎么了?”
天青赶忙凑近了些,小声道:“大爷过来了,天紫好像跟他提起了柳大爷的事,我听见了个话头儿。”
水笙脸色顿时不好了,她对他摆了摆手让他继续看着,有什么事赶紧回来告诉她。
她无心下饭,又躺回chuáng上歪着。
白瑾玉清早起来心qíng大好,常满已经连夜离开了京城,他更是再无后顾之忧,不用怕水笙误会只这一点就值得庆贺一番。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累,就想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现在白家还只有了一个女儿,这可不行。
当然,当务之急是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还面对他们兄弟。他骑马去了郊外,特意摘采了一大把野花,从中挑了颜色好看的,白瑾玉亲手编制了一个花环,这东西可有十几年没做过了,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计算着时间,白瑾玉特意错开了瑾衣早起的功夫,早早的就到了小四合院。本来听说爱妻还未起chuáng,想趁机摸把混,可天紫拉住他却说了柳少谦的事,只气得他浑身发抖。
叮嘱了他随时看着柳少谦和瑾衣的动静,他平息了怒火这才捏紧了花环,缓和了脸色。看着周嬷嬷领了小佳音从她房里出来,他上前抱了抱女儿,问了问水笙的qíng况,周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只说夫人有点累可不敢胡说。
白瑾玉也不多问,这院里的除了天紫对他是一心一意,其他人可都是瑾衣边上的,他亲了女儿的小脸蛋,白佳音看着他手中的花环好看非胡乱扯着。
他低笑着拔下一朵小花放在她的掌心,小姑娘顿时在他脸上大力的亲了一口甜甜的叫了声爹爹,只哄得他笑声连连,又是将女儿举起来抛得高高的,玩了小阵儿这才放俩人离去。
这个家里,万万不能再出一点事qíng,白瑾玉看着小佳音远去的小小背影重新漾出一丝笑意。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水笙门前。
屋内一丝动静也无,他敲了下门才推开房门。
走到chuáng边,水笙合衣躺着,眼皮都没抬。
白瑾玉从背后拿出花环,他轻咳了声见她仍不睁眼,轻轻戴在了她的头上。
水笙伸手扶了扶,抬眼向上瞥了瞥:“什么啊?”
他好笑的扯了扯:“看不见吗?是个小花园。”
她伸手拿下来在眼前摆弄,其实一点也笑不出来:“挺好看的。”
他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她:“怎么了?还这么没jīng神?昨个不是说要请柳兄来吗,瑾衣那xing子还不使劲喝啊,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她嘲讽的笑笑,也看着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白瑾玉怔了怔,想从她口中听到怕是不能了,想必是哪个多嘴的见了天紫拽他的事……他立即点头承认:“我是知道了,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柳少谦虽然和瑾衣是形同兄弟,但那不是真正的兄弟,他想要进白家的门,决计不可能!”
水笙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想让他进门了?”
白瑾玉倾身拥了拥她的身子,叹息道:“两年前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现在扶持了他,坐稳了八省大掌柜的副座,平日你又多多依仗他,现在怕是不好打发了。”
她揉了揉额角,推他起身:“以前的事现在说还有什么用,瑾衣去找他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别个我不怕,就怕伤了他的心,柳少谦这么一来恐怕兄弟反目啊。”
“兄弟反目?”白瑾玉冷笑:“你来了金元几年?难道还不知道兄弟之间唯有共妻,可看见谁家反目了?”
“……”
水笙愕然看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根本不能相信,猛地坐直了身体,花环一下从头上掉落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他伸手接住,将花环放在chuáng边不说话。她伸手按住,白瑾玉这才抬眼看她坦然道:“两年前你不愿驱逐柳少谦,认他为兄,可他一直不qíng不愿,他从来以瑾衣兄长自称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何?我道你明白其中关节,可现在才知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叹息:“我不想让瑾衣知道不是怕他顾忌兄弟qíng义,伤心崩裂,只是多少家庭,只要愿意上缴所有家财义兄共妻也为数不少。他与那柳少谦自小要好,我就怕他太顾忌了会招其进门,他俩可谓兄弟,可不是我的兄弟,若想进门,我白家不能容忍。”
原来是这样……
水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怪不得白瑾衣昨晚那般纠结,怪不得……
一阵悲戚从心底而发,这个世界可谓荒诞离奇,她凉凉问道:“男人想进门就进门?若是妻子不愿,难道丈夫们还要qiáng迫不成?”
白瑾玉解释道:“这个按qíng况而定,妻子愿意,丈夫们不愿意的,只要缴了家财可另置外室。若是妻子不愿,丈夫们愿意,那只要其中多半通过,他也可进门。”
她咋舌:“也就是说只要夫妻双方有一方愿意,那男人就可以随便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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