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温虽然恭敬顺从地立在一边,却在心中懒洋洋反驳:“着急什么,我早有对策。”
那二人亲热了好一阵,苍宇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太过心急,竟让许多人都瞧见他这般失态的模样,实在不该。
“陛下。”司宁伸出一只手,略微压低了苍宇的脖颈,“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
苍宇的眸光瞬间深暗两分。
小别胜新婚,此言再正确不过。更何况他们二人中一向是苍宇主动,司宁极少有这般魅惑不已的模样,
“好不好?”桃花般艳丽的少年在他耳边轻声呵气,无比魅惑又动人心弦。
“你们都下去。”苍宇沉声道,“没有朕的吩咐,不得入内。”
禁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已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秦府前堂,秦府诸人待客处理要事之地。陛下莫非要同司少君,在此云雨么?
简直不像话,哪有客人在主人家做出这般荒唐事qíng,即便那人是陛下也着实过分。
此等行为,不亚于活生生扇了秦正雅一耳光。立时就有不少人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左温,却见他竟带头第一个出去了。
眼见秦大人都毫无意见,其余人自然也不敢逗留。
左温依旧是先前那般高傲模样,苍宇却瞧见他极微弱地颤抖了一瞬,似是难以置信又似心痛难耐。
苍宇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目光满是歉疚。
今日之事着实没办法,司宁心绪大乱需要自己安慰。等他哄好司宁之后,自然会向秦正雅解释清楚。
苍宇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司宁正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抱我好不好,在我师父的尸体旁,抱我。”
在死去qíng敌的尸体面前,直接拥抱他的少年。血液刹那间涌上了苍宇的心脏,已经不需在多说什么。
左温就等在门外三丈,不许旁人靠近半步。尽管他面上装出一副黯然又忧伤的模样,心中却毫无波澜。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左温不得不承认司宁这招棋走得极秒。
一向疼爱他的师父被苍宇砍了脑袋,司宁只是伤心却从没有丝毫怨恨,已然使苍宇歉疚不已。
随后司宁抛下自尊勾引苍宇,隐隐有着想借此忘却一切,将苍宇当做生命中所有依靠的意味,又如何不让苍宇心生摇曳忘乎所以。
在霍建白的尸体面前翻云覆雨,若是那人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重新活过来?
大约不会,左温缓缓摇了摇头。在那世外高人眼中,他的徒弟十全十美好极了,纵然是算计他人的举动也可爱到无以复加。
左温当然不会任由那对狗男男一pào泯恩仇,他稍稍用一些小手段,就能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
既然他不能直接对主角直接下手,曲折婉转地达成目的,也算十分快意。
苍宇用手指反复摩挲着司宁的嘴唇,直到少年的唇瓣开始微微发肿。他又顺着司宁白皙脖颈一寸寸吻下,似在膜拜般流连不已。
司宁装出一副意乱qíng迷的模样,整颗心却如被火烧一般,既疼痛又畅快。
对,就是这样。
他要叫得更大声一些,让秦正雅在门外心如刀绞。自己武功平平更没有其他手段,唯有借此报复他。只有彻底征服苍宇,才能为师父报仇。
即便来京城前他曾与师父几番云雨,也没什么关系。纵然霍建白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那人事后却会极爱怜地用药膏消去所有痕迹。此时他的身体光洁如玉一如往昔,就算苍宇也看不出什么蹊跷。
可皇帝修长手指解开他的内衫后,却极突兀地停住了。
“这是什么?”苍宇的声音比冰更寒冷。
少年顺着苍宇目光望去,却见到他光滑白皙的身体上全是紫红痕迹。从锁骨胸前蔓延至小腹,每一寸肌肤都有细密吻痕。
怎么可能,这些吻痕先前根本不在!
司宁已然开始慌了。他含着泪望向苍宇,却见那人似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直接松开自己,更连连皱眉离开好几步。
“区区七日不见,你就已经同霍建白睡过了。”苍宇的目光冷淡如冰,隐隐刺得司宁抬不起头,“贱人,离不开男人的贱人!”
即便是先前他们闹翻之时,苍宇也不曾这般蔑视他。仿佛自己此刻并不是他心爱之人,而是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
一瞬间,司宁既是惶恐灰心又是惊讶难言。百般复杂滋味搅扰得他只能嘴唇张合,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他对苍宇可算既爱又恨,既恨他杀了霍建白又割舍不下对苍宇的感qíng。一向对他宠溺有加的苍宇,却当他是污秽之物般躲得远远的,已然让司宁开始愤怒不已。
“是,我同师父睡过了,全是你bī的!”少年开始轻笑,一字一句道,“是你一开始就对我用qiáng,我百般不愿却只能屈从。我终于对你有了一丝感qíng,你偏偏要bī我接受秦正雅,实在让我失望透顶!”
“既然你能背叛我,我又为何不能另结新欢?好一个yín贼负心人,好一个九五之尊堂堂天子!”
冷冷指责化作利箭,戳破了苍宇最后一丝不忍。这般大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人怕是都能听到吧?
越是发怒时,苍宇越是平静。他垂首沉默的模样,似是被司宁当做心虚一般,于是少年越发快意了。
“你又算什么人,敢管我和谁jiāo欢?”
这句话司宁还未说完,就被一张直直飞来的木桌惊得尖叫出声。他万万没想到苍宇竟然说动手就动手,立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若是自己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桌子,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他是真想让自己死!
“卑贱之人,也配出现在我面前!”苍宇一字一句道,“禁军何在,把他拉出去砍了!”
皇帝下了命令,禁军自然要听从吩咐。可他们却全让左温拦住了,那人淡淡道:“这是陛下的家事,我一人就足够了,所有后果由我一并承担。”
原本就颇为踌躇的禁军们,立刻直接退下。他们谁也不想参合进这样一桩麻烦事中,一不小心听到这种秘闻,陛下事后算账谁都承担不起。
好歹秦大人是陛下半个男后,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
左温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能让司宁死得这么快,在他以后的布局中,司宁还有大用途。
身为皇帝,苍宇自然是占有yù极qiáng的人。他自己可以坐拥佳丽三千,却绝不容许他心仪之人出轨,算是一种感qíng洁癖亦有其背后原因。
司宁身上的痕迹虽然已被抹去,但左温双指在他眉间相触时,系统3022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那些吻痕又重新显现出来。
苍宇快要不能自持之时,却瞧见他一心爱慕的少年身上全是他人留下的痕迹,岂能不bào怒?
而司宁有被苍宇与霍建白宠坏了,稍有不如意之处就将心中所有愤恨全部抖落出来。他更戳中了苍宇心中隐秘而无人知晓的痛处,皇帝只扔一张桌子还算轻的。
区区几十任务点就能使主角攻受直接撕破脸,划算极了。
此时若让苍宇直接杀了司宁,反而有些麻烦。缺了这样重要的主角,左温日后的计划还如何开展?
左温神qíng沉静地推开了门,只见苍宇气得指尖都在发抖,司宁虽然跪坐在地,面上却有畅快微笑。
“只你一人?”苍宇语气极为不快。
“只臣一人,臣不希望其余人瞧见陛下的家事。”
这等体贴之语,让苍宇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他伸手指向司宁,极为厌恶地说:“替朕杀了他,朕亲自动手都觉得脏。”
究竟是觉得脏,抑或是不舍不敢?
即便是左温,也不敢赌主角光环的力量有多qiáng大。如果司宁学自己先前一般,毅然决然主动寻死只为证明他一颗真心,他可就彻底成了苍宇的朱砂痣白月光。如蜜糖似毒药,略微想一下都觉得疼痛不已,一辈子未能忘怀。
“请陛下恕罪,臣不能这么做。”
“连你也要同朕作对?”苍宇的眼睛已然开始微微眯起,这是他开始bào怒的征兆。
骤然发怒的苍宇似yù噬人的巨龙,随时都能将左温撕裂扯碎。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平常人在bào怒的天子面前,早就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左温反倒向前一步,拦在司宁与苍宇之间。
“臣只希望陛下安稳平顺,不再为过去之事感到愤怒。”他微微抬起头,直视着苍宇的眼睛,“纵然陛下今日将臣千刀万剐,臣也不会退缩一步。”
逆臣,他胆敢如此!苍宇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把拳头握得太紧,有隐约血迹自他指间渗出。
左温缓缓抬起苍宇的手,一点点掰开他紧握的拳头,轻声道:“陛下为了天下百姓,更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苍宇的血液是热而烫,左温的手指却是凉而温,瞬间抚平了他心中所有bào躁。
“纵然杀了他能让陛下快意一时,却无法让陛下彻底遗忘。人死不能复生,若是陛下后悔了,岂不会难过非常?”
在那拘谨又刻板的那人眼中,有极温柔的光芒闪烁。他身上有好闻的苏合香气味,不知不觉间沁人心脾。
松松握着左温的手,苍宇竟极快地镇定下来。他又听得左温在耳边轻声说:“我不愿陛下伤心,更不愿陛下难过,为此万死不辞。”
温柔至极的话语,体贴备至的人。秦正雅竟考虑的如此周全,只怕自己将来后悔,甚至冒着天大风险出面保下了司宁。
能得此人爱慕,可谓是苍宇今生最幸运的事qíng之一。一时间,皇帝烈烈燃烧的怒火也熄灭了两分。
苍宇嘴唇张合刚想说话,左温又无趣至极地重新跪下了,神态凛然道:“方才臣多有冒犯,还请陛下赎罪。”
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
“朕恕你无罪,起来吧。”苍宇恨恨瞪了一眼左温。
左温长睫微垂模样恭顺,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苍宇却知他定是害羞了,瓷白耳尖亦有微微红晕。
整个世间,唯有自己能见到他这一面。苍宇一瞬不瞬盯着左温,许久后才沉声道:“朕还有你,对么?”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简简单单一句话,和普通臣子的回答并无区别。
他倒是越发狡诈了,明明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偏偏不肯多说半字。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再次听到那人坦白承认他心悦自己?
苍宇微微俯身,霸道至极道:“朕会立你为男后,整个后宫以你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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