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豁然_缘何故【完结】(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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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顶着保安戒备的目光,她只能远远躲开大门,找了一处可以随时看清人员进出的地方蹲下。

  林润生下课后接到保安的电话得得知江恰恰仍在校门口,便知道自己这是被缠住了。

  江恰恰的能力他不敢再领教,又想到对方询问林惊蛰在哪的问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驾车从校区的侧门匆匆离开。

  沈眷莺刚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拿着研究出来的即将下发的文件大马金刀地走在人群最前方,秘书上前小声朝她道:“沈书记,林教授来找您了。”

  林润生很少会到单位,沈眷莺有些意外,但对方已经远远被人带了过来,紧绷的面色行走时掀起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沈眷莺一众在外发号施令的下属被这位几乎无实权的教授吓得噤若寒蝉,她只得温和微笑着打发大家离开:“都先回去工作吧,一会儿有什么问题我让小刘给你们办公室打电话。”

  众人客气地同林润生问过好,当即一哄而散,沈眷莺新提拔的这位秘书也不敢多说话,为两人关上办公室的门时,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沈书记的丈夫真的太有气势了,不愧是在瀚海大学出了名不好惹的严厉教授,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降服杀伐果断的沈书记了。

  大门一关上,林润生便一把抱住了沈眷莺,将脑袋埋在了对方的颈窝里。

  沈眷莺放下文件,搂住对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口中哄孩子似的安抚:“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qíng了?怎么直接找到我单位来了呢?”

  林润生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抬起头问:“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沈眷莺一看他眼睛都红了,顿时心痛地伸手搓他脸颊:“没有!怎么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林润生是个透明的人,遇上什么事qíng都不会朝沈眷莺隐瞒。

  因此事关江恰恰的,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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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恰恰在瀚海大学等到晚上八点也没能再见到林润生的身影,让传达室帮忙叫人,保安也不肯帮忙了。无奈之下,她只得铩羽而归,却不料当晚就接到了林润生的电话。

  林润生约她周末在某个新开的咖啡馆见面,江恰恰简直喜出望外。

  挂断电话后,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冲进招待所卫生间猛洗了一把脸。她望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眉眼,久久无言,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连带林润生给的那三千,也不过六七千块钱。

  银行账户现在随时随地被监控着,之前听到的消息说家门口蹲守的人也没走,她没法回家拿任何东西。

  昏暗的卫生间里,江恰恰倏地回过神来。

  她戴上帽子趁着夜色潜了出去,直奔燕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和林润生见面的机会得来不易,今天实在是没有条件,打扮得太过仓促了,下回一定要好好补救,争取给对方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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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甜甜半夜睡醒下楼想喝水,便见凌晨时分客厅仍灯火通明。

  继父和母亲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谈什么事qíng,沈甜甜刚想叫人,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猛然停住了声音。

  沈眷莺的声音很严肃:“这事儿不能小看,幸好你没说漏嘴,万一让江恰恰知道惊蛰的qíng况,事qíng就难办了。”

  林润生长叹一声:“我也担心她会找惊蛰胡搅蛮缠,她一直就是这样,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现在欠了那么多钱,居然都找上了你,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沈眷莺娓娓分析,“一旦被她发现惊蛰,一定会像抓住救命稻糙那样缠上去。以她的心xing,gān出什么事qíng都不奇怪,在群南市就可以吞掉我们给惊蛰打的所有生活费,对上惊蛰,就更有恃无恐了。”

  林润生疲倦地喝了一口水:“到时候惊蛰的生活一定会被搅得一塌糊涂。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怨,只要她搬出自己母亲的身份兴风作làng,惊蛰在明她在暗,我们国家的国qíng……唉。”

  沈眷莺无奈摇头:“有时候真的很想滥用权利,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远远离开就好了。”

  夫妇俩对坐叹息,沈甜甜站在楼道的yīn影里,握着水杯,听得神qíng变幻不定。

  江恰恰?她记得这个名字,这是林惊蛰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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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恰恰染黑了头发,修剪了发型,换了一身新衣,几乎是盛装打扮。

  她循着约定找到那家新开业的咖啡馆,夜色下招牌绚烂的霓虹映得人心旌摇曳。西方的风俗和文化一点点chuī进了这片土地,近来燕市各类咖啡馆西餐厅频频开张,且收费昂贵,即便如此,仍客流如cháo。

  江恰恰抚了把鬓边的头发,她记得林润生最爱喝咖啡,因为开销不小,江恰恰那时候时常发火。

  来往的qíng侣携手进出,店内悠扬的音乐从门fèng里流淌出来,江恰恰踏入暧昧的灯光里,心中琢磨着林润生约她来这样的环境中的用意。

  她走得摇曳生姿,但被招待带到桌边时猛地愣住了。

  沈眷莺一身gān练利索的女士西服,敲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里,端着咖啡杯送到唇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笑意的目光对上江恰恰惊愕的视线,又如有实质般滑到她被丝袜包裹着的双腿上。

  江恰恰几乎觉得自己被从头到尾摸了一把,她难堪地伸手朝下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咬了咬嘴唇:“怎么是你?”

  沈眷莺闻言轻笑,态度随意地一摆手:“坐。”

  江恰恰想离开的,但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坐了下来。沈眷莺具有qiáng大侵略xing的笑容和气质令她坐立不安:“林润生呢?”

  “给她一杯美式。”沈眷莺没有征询意见就自顾自为江恰恰点了单,然后便一手支着脸颊回答,“他在家。”

  说着又夸奖江恰恰:“你今天挺漂亮。”

  江恰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在沈眷莺面前一点气势也拿不出,美式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口中,她半晌后小声道:“谢谢。”

  沈眷莺盯着她拘谨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就像是一只猫正在戏弄老鼠,江恰恰高跟鞋里的脚趾头都蜷紧了,她前所未有安分地低头看着咖啡杯,直至余光花了一下,沈眷莺将什么东西丢在了桌上。

  她下意识追看了过去,是一张浅金色的银行卡。

  “你的qíng况润生跟我说了。”沈眷莺照旧是那副笃定而闲适的模样,“这里头是五万块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

  五万块……

  这笔钱认真说来也不少了,但比起负债仍旧是杯水车薪,江恰恰的视线凝在银行卡上,头顶传来沈眷莺的声音:“拿到这笔钱之后,我希望你能稍微礼貌一些,不要再堵到润生学校门口。”

  江恰恰做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叙述,却忽然间感到无比羞耻。或许是难堪于同为女人,自己跟沈眷莺之间却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她咬咬牙,竟然破天荒生出了反驳的勇气:“我没有堵,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事qíng要跟他说。”

  “穿成这样吗?”沈眷莺微笑着前倾身子,修长的手指撩了把江恰恰卷得jīng致而妩媚的头发,指尖在离开前轻轻划了江恰恰的脸颊一下,江恰恰浑身都为此僵硬了。

  沈眷莺就微笑着捏了她的仍然颇具弹xing的脸颊一把:“在我愿意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就乖乖听话,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只要你在燕市,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当然只是在吓唬江恰恰,江恰恰却明显当真了,满脸的血色刷一下褪得一gān二净。

  沈眷莺便满意地站起身来,抽出两百块钱放在桌上:“这一顿我请客,多的给你,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她留下头都不敢回的江恰恰,踏出大门后拿手机给林润生拨了个电话:“钱已经给她了,我们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的麻烦就是得想办法让她注意不到惊蛰。”

  但一时之间沈眷莺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再回首望了眼幽暗的咖啡厅,她只能凝重地上车离开。

  江恰恰将那被苦涩的咖啡喝得一gān二净,才压抑住心头qiáng烈的恐惧,她拿着那张银行卡神思恍惚地踏出大门,意识到只要有沈眷莺在,前夫这边的路就绝对无法走通。

  寒风chuī得她瑟瑟发抖,她脑中拼命梳理自己这辈子所有接触过的人,一个一个排除过去。

  似乎只剩下,那个不曾见面的,和林惊蛰同名同姓的儿子了。

  她先前从郦云妹妹那边得到消息,知道对方在燕大上学。只是燕大校区实在太多,她先前找到主校区去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人。

  江恰恰倒是不指望对方能帮上什么忙,但好歹对方手上还有老爷子留下的郦云的那幢房子呢!那幢房子拿出去,也至少能卖上几万块钱。

  这么想着,江恰恰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将燕大的校区一处一处找过去,但恰在此时,耳畔便捕捉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在那里!!!!”

  有人这样高呼着,然后径直朝她跑了过来。

  江恰恰下意识转身想跑,却没能成功,迅速被一帮人给摁住了。

  “妈的!”她惊慌地抬起头,果然是讨债的那帮人,对方抓着各种棍棒神qíng狰狞地围住她,口中骂骂咧咧地朝周围慌乱的群众解释,“这个老板娘欠了我们一群工友一年半的工资!我们这群苦命的在工地上为他们累死累活,我们也有家人孩子要养活啊!我儿子连读书的钱都掏不出,他们倒好,拿着钱跑到燕市来买房买车,吃香喝辣!”

  一年半的工资的拖欠,已经足够这一时代许多底层人民家破人亡,几个摁着江恰恰的农民工甚至痛哭了起来,就因为这笔钱,他们当中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孩子辍学,更有家中病重的长辈无钱治疗撒手人寰的。要不是仇恨实在太深,有几个本分的农民工愿意跟着人四处讨债?

  江恰恰新买的价值不菲的裙子沾了一地的灰尘,她在四下的指责和怒骂中痛哭出声:“你们别这样……我在筹钱了……”

  “筹了一年多吗?! 你在燕市的那套房子一百多个平方,卖卖掉足够我们两三年的工资了!”

  江恰恰难以想象会听到如此不合qíng理的要求:“可是……可是……卖掉了房子我以后住哪儿?”

  但这群讨债的粗人明显没有怜香惜玉的特质,也并不想同她和平谈判,为首那人直接将江恰恰的珍珠项链和钻石耳环摘了下来,起身指着她威胁:“我不管你以后住在哪儿,我们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下个星期天假如你欠我们的钱还不到账,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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