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豁然_缘何故【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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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和人资倾巢出动,全都围在一起应对这批不速之客,齐清走近时,恰听到一声尖锐的质问:“放消息的是你们,价码开得一天比一天高,现在我们人来了,又说什么放简历月底谈,你们这不是耍人嘛!”

  “是啊!”同行者同样愤愤,“我们假都请了,专程来这一趟,你们就这么轻巧地打发我们滚蛋?月底谈?这话说给谁听,要不要人一句话!当谁是傻子呢!”

  这批人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因此格外不好糊弄,齐清地产拖延时间的那些潜台词,他们几乎瞬间就琢磨明白了。

  齐清一看那堆黑压压的脑袋,眼前就是一黑,这群围堵在会客区的客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双腿想要迈开,却宛如绑上了千钧重的沙袋——他就是再傻,也猜出闹出这动静的人是谁了!

  这批老江湖可是不好糊弄的,为了将他们弄走,齐清每人少说给了五百的车马费和误工费。但这笔钱和先前猎头承诺的薪资当中显然还是有着深刻的鸿沟,因此离开的人大多仍旧愤愤不平。齐清被愤怒的求职者们骂成了孙子,还白白掏了笔钱,可糟糕的后果不仅于此,齐清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孤立了。

  燕市地产的季度小聚会上,他挽着巧笑倩兮的江恰恰找人敬酒,大佬们围聚在靠近礼台的位置相互寒暄,脸上的笑容却在他出现的瞬间就浅淡了下来。

  “代总——”齐清望着代高峰,他被这番变化弄得心中不安,却又十分想解释那场挖角活动并非出自自己的手笔。然而一向圆滑的代高峰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在他开口的瞬间便举起酒杯向小圈子里的人告辞:“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大家下次再聚。”

  众人有志一同没有挽留,其余几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在同代高峰道别完后也纷纷借口有事四散离开,只留下齐清和江恰恰一脸尴尬地留在原地,举着自己一次都没能碰出去的杯子。

  那场挖角活动虽然挖的只是些基层管理,但由于数量太大,不可避免地惊动了各大企业的顶层。

  齐清地产开出的超级高薪本来就让业内各大公司十分为难。业内员工消息灵通,望着高薪总难免蠢蠢yù动,但按照现如今的社会qíng况和企业发展,其他公司倘若将员工薪资提升到和齐清同样的水平,无疑就是在自寻死路。齐清地产在这一点上已经让业内十分不满了,偏偏还如此不安分,弄出一堆猎头兴风作làng,搅得同行不得安宁。

  那天被挖去的员工里,时代集团足有五人!其余各大公司也差不多都有这个数目,听到消息的那瞬间,据说一向好脾气的代高峰直接在办公室里砸了杯子。

  齐清自那之后在外头找到机会就想解释,为自己洗刷清白,可惜这只是徒劳无功。

  他倒是想说找猎头的人不是他呢,可谁会相信啊?齐清地产之前针对始于地产的手段不要太明显,用的就是一模一样的这一招。当初他们初到燕市,没什么根基,只能欺负欺负始于地产这种小公司。可现如今他联合了镇雄地产拿到了地,站稳了脚跟,又找到了祁凯这样一个作风本就嚣张的大靠山,野心就不局限在始于地产身上了。偌大个燕市恐怕都装不下他齐清的尾巴!

  以往不涉及到自身利益,不少人看他和林惊蛰的矛盾还只是作壁上观,可这一回齐清地产真正是犯了众怒。不少原本虽然不亲近但表面上还同他过得去的同行这下真的连搭理都不再搭理他了,如同代高峰这样避而不见的尚且还算有风度,不少没什么顾忌的中小企业主,索xing当面就yīn阳怪气地指桑骂槐了。

  齐清一场酒会下来,酒没喝到几口,反受了一肚子气。好容易挨到散场,他眼睛都花了,撑着酒店的柱子半晌缓不过来。江恰恰也觉得屈rǔ,红着眼睛搀扶着他,齐清闭着眼睛问:“看到祁凯了吗?”

  祁凯打出事儿后便再没见过他们,电话不接,找到公司也说人不在,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江恰恰低声道:“我问过了,他没来。”

  “我——糙——他——妈——”

  齐清眼睛都红了,握拳狠狠锤向了柱子。他为什么得罪的林惊蛰?为什么受的这无妄之灾?不全他妈是因为祁凯?平常要办事儿的时候对方联系得可勤快,现在出了问题,立马就玩人间蒸发。这算是个屁的盟友!

  齐清被胸口尖锐的疼痛刺激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江恰恰担忧地问他:“你没事儿吧?”

  想了想又问:“祁凯不肯帮忙,我们怎么办?马上月底了,那批攒在人资部的简历……”

  “爱他妈谁聘谁去聘!他祁凯想对付林惊蛰,凭什么最后倒霉的反而是我们?!”齐清不等她说完,便yīn沉着脸出声打断,“你记着,以后不能再信他了,咱们也不能白白替他背这一场黑锅。”

  江恰恰虽然不赞同跟祁凯撕破脸,但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行,那我回去以后立刻准备二号地的开发方案。咱们的资金全压在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里,再不贷款,手上就没钱了。祁凯现在到底是出让还是开发一直都没个准话,咱们不能就这么让他拖死。”

  他俩对祁凯再不敢抱任何期望了,只无比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合伙人当做了大靠山,还为此得不偿失地得罪了诸如林惊蛰这样本来可以不用jiāo恶的人。

  可当下后悔已经晚了,他们只能亡羊补牢,尽量让自己的损失能够被控制得小一些。当务之急,就是盯紧那块押着他们身家xing命的土地,至于抢始于地产人手这点破事儿?

  谁爱给祁凯做狗谁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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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于地产的求职通道一下就放宽了,许多之前被齐清地产吸引而去的求职者都明确得到了不被录取的答复,高薪梦破灭之后,这批人纷纷涌向了其他公司,尤其是一开始同他们联络过的始于地产。

  很可惜他们来晚一步,始于地产已经不缺人手了,林惊蛰只从里头聘用了几个助理行政和资深人力,公司最重要的几个职能岗位,毛冬青和他带来的那一批人适应得非常良好。

  毛冬青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他虽然身体残疾,但上帝为他关上门的同时也开启了一扇窗。他眼力惊人,尤其在策划和领导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哪怕积攒了一辈子经验的林惊蛰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了,林惊蛰索xing直接成立了一个项目组,提拔他做了主管,将即将跟迅驰地产合作开发的三角地项目全权jiāo给了他。

  刚到公司没几天便被提拔升职加薪,毛冬青很有些受宠若惊,但林惊蛰信任和倚重的态度也让感到无比的熨帖。由于残疾的缘故,他一直以来就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旁人微笑里的内容究竟是鼓励还是嘲讽,恐怕再没有人能看得比他更懂。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能感受到林惊蛰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年轻,却有着和年龄截然不同的老成和稳重。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既不缺乏大展拳脚的天地,又不用担心失去束缚自己会脱离轨迹。

  毛冬青有一些遗憾,他听说齐清地产近来的状况并不大好。跟他闹掰的石远可能是没脸见他,只频频同孙怡qíng联系,话里话外抱怨齐清地产管理混乱,也没给他们安排正事儿,让他们每天的生活有如混吃等死。

  正是大展拳脚的年纪,谁没有一番野心?再没有比得过且过更加可怕的生活了。

  毛冬青他们倒又是实地考察又是测量数据的,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在待遇上,项目组成立之后,林惊蛰给他们的工资也有了相应的调整,负责项目的毛冬青自己月薪已经调整到了一千五百元,他带来的那批组员加上每月的工资加绩效最少一个月也能拿到七百元,林惊蛰更承诺他项目落成之后会视成绩给小组发下不定额的奖金。

  这么一算,他们每年拿到的数目丝毫不比石远他们要少。原本那几个大多是因为他的面子跟随一起来到始于地产的人自那之后也再没有了任何怨言,每天工作越发兢兢业业。

  毛冬青想到这里,叹息一声,何必呢?

  石远跟孙怡qíng抱怨时还旁敲侧击地提过毛冬青现在的小组是否还缺人的问题。

  毛冬青却已经怕了他了,人心莫测,既然闹掰,何苦再顾念什么旧qíng。更何况他对始于地产愿意给出的这个舞台十分珍惜,石远这样的不定时炸弹他是说什么也不想拉进来的,现在回忆起来,他倒是开始感激一场矛盾让他看清了对方的内里。

  *******

  人事招募总算踏上了正轨,邓麦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乐趣就是打听并朝林惊蛰叙述齐清和江恰恰又在什么活动上碰软钉子了。这一场跳槽事件让他们当真得罪了不少人,最显著的表现就是,齐清地产最近许多本该顺畅的业务都办得磕磕绊绊起来。

  邓麦颇为幸灾乐祸,毕竟齐清地产此前可是给他们添了不少堵,林惊蛰虽然表现得淡然,邓麦毕竟年轻气盛,比不得他稳重。

  “您真该看看,永生置业的老总理都不理他走开之后齐清的脸色有多难看。我听说他们最近和祁凯闹得也挺僵的,就为了五宝山脚的那块地。齐清地产最近拼命走关系想要贷款,可惜他们在那块地里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镇雄不出面,谁会贷给他们啊?祁凯为了躲他们,现在连公司都不去了,您说有意思吧?”

  “呵——”林惊蛰支着脑袋听完,只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虽然齐清他们当下的不顺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但相比较激动的邓麦,他反倒是兴致缺缺。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跟那对夫妇打jiāo道。对方过得好,他未必开心,对方过得不好,他也难以从中找到乐趣。gān脆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不去关心世上还有这么一群人,对他来说,反倒是种解脱。

  邓麦看出他对此没什么兴趣,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便收敛了一些,他在林惊蛰身边坐下,伸手给林惊蛰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林惊蛰接过浅尝了一口,问他:“毛冬青他们和你相处得怎么样?”

  “这您就放心吧,我早跟他们混熟了,孙怡qíng昨天还约我周末去他们那边吃晚饭呢。”邓麦虽然名头上挂着个总经理,却深知自己身上的不足。他虽然通晓人qíng世故,但在地产专业知识领域里很可能连毛冬青他们团队的一根脚毛都够不上。因此林惊蛰刚提出让他跟公司新创办的团队打好关系,他后脚便跟毛冬青和那帮项目组组员混得称兄道弟了。

  毛冬青这人脾气虽然古怪,但其实挺好讨好的。更兼之他现在一穷二白,对外界还没那么多的戒备之心,刚刚创立的始于地产又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一帮年轻人哪怕经历了很多,相互生出好感和同壕战友的qíng意也是十分容易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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